第17章 封怡來找茬
“去去去睡覺去,”寒棠對她大手一揮,“明天再說怎麽處置你。”
白清意外地擡眼偷看了寒棠一眼,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腳步不穩地繞過沙發,噔噔噔地大力地踩着實木樓梯,竟然上樓去了。
竟然,沒人管她了。
白清不禁愕然。
她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走到沙發旁,試探着坐下去,剛開始還只是坐在沙發的邊上,後來過了一會兒,便縮進沙發裏,看着這空曠的大房子,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她把頭放在沙發扶手上,仔細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一切。
她不敢睡,她害怕剛才那個人酒醒了會下樓來,她想再等一會兒就用夢魇之術去找涼時,可是她很快就睡着了。
從她被姐姐賣到星碎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沒有睡過覺,八天七夜。
在寒棠家的沙發上一躺,她一頭睡過去,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白清躺着的沙發的對面,寒棠四仰八叉地坐着看着她,秦笙站在一旁,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一盒雪茄。
“少爺,”秦笙俯身,将雪茄遞到寒棠的嘴邊,壓低聲音說道“這小姑娘還睡覺呢,你沖着她抽雪茄不合适吧?”
“怎麽廢話這麽多?”
寒棠低聲罵道:“我坐這兒快十分鐘了她還不醒,真他娘的無聊,你去叫她,去叫醒她!”
白清隐隐約約聽見有人說話,冷不丁地打個機靈坐了起來,從熟睡到清醒不過三秒鐘。
她噌地從沙發上站起身,看着眼前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他。
寒棠依舊四仰八叉地坐着,将白清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對秦笙說道:“我娘怎麽看上她了?姿色一般啊。”
“少爺,您說這話讓小的怎麽接?”秦笙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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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棠翻了他一眼:“去去去,滾出去浪去。”
“哎!”
秦笙巴不得趕緊走呢,将盤子放在不遠處的茶幾上,一陣青煙便沒了人影。
白清緊張地站着,手心裏都是汗,不敢說話,也不敢擡頭。
忽然,她感覺對面沙發上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她不自覺地擡頭一看,高大的男人已經站到自己身邊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
寒棠站起來,不由分說地揪住白清的襯衣領子就往下扒,白清吓得叫出聲,“不要這樣,不要,我求求你……”
兩人糾纏了沒有幾秒鐘,白清的襯衣就被寒棠扒到了肩膀下面,寒棠看了一眼白清的肩膀後側,發現什麽都沒有,把手一松,白清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眼淚嘩嘩地流出來。
“哭什麽哭?”
寒棠坐回到對面的沙發上,皺眉說道:“就看看你有沒有我家的契約印,又沒強間你。”
白清極力忍着不再哭泣,坐在沙發上不言語。
“說吧,現在家裏就咱們兩個人,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
白清緊緊抿着嘴唇,擡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聲音啞啞地說道:“能不能給我打上雪狼湖的契約印?”
寒棠一聽,眉頭一皺:“為什麽?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放了你。”
“我不想再被拐賣了,而且,少爺的家是大戶人家,我打上契約,就沒人欺負我了。”
白清低着頭說話,也不看寒棠一眼。
寒棠的眼神一冷,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樣啊,好,我可以給你烙上契約印,但是你可別打我的歪主意,我的女人多的是,你這樣的柴火妞兒我還看不進眼裏,別想進我家的門,也別想懷我的孩子,要是萬一你搞事情懷上了,我連孩子帶你一塊兒弄死。”
白清愕然地看着他,根本想不到這個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面色蒼白,雙手緊緊地絞着襯衣的一角。
“聽見沒有?”
寒棠見她愣怔的樣子,心裏一陣不耐煩。
白清身體一抖:“我知道了……知道了……”
“還有,你從哪裏學的夢魇之術?”寒棠說到這裏,眼裏放了寒光。
白清又是一抖,受了驚吓似的看了寒棠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
“怎麽每次和你說話都得說兩遍?”
寒棠的語調高了不少:“跟我裝傻是不是?”
在白清說要打上雪狼湖的契約印的那一刻起,寒棠的态度就變得很差了。
“我不能說。”白清趕緊回答。
“我靠!你和我說你不能說?”
寒棠揚起眉毛罵道:“你現在是我家的奴才你知不知道?你什麽身份對我說你不能說?”
“可是我答應過那個哥哥不說的。”白清面露焦慮之色。
“還是個男的?”
寒棠更是火大:“你不說老子就把你揪上床,我今兒就不信了!居然還有奴才敢怼主子的……”
他上前一把将白清抓起來,扛在肩膀上,往樓上走去。
“我沒有,我沒有怼你!”
白清根本想不到這個人會混賬到如此程度,她在他肩膀上掙紮着,手腳亂踢,哭喊道:“是我在南海遇到的一個哥哥,他叫我不要告訴別人我會夢魇之術的,我就是和他學的……”
話沒說完,就被狠狠地扔在一張大床上,她如驚弓之鳥,一個骨碌爬起來,跪在床上哀求道:“我說我說,這個哥哥叫葉子宴,他說他是摩由邏族的後裔,是上古素國的太子,我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他,他陪了我一段時間,教會我一些法術,後來因為一些意外,我和他失散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他的消息。”
涼時看來是真被寒棠吓怕了,一口氣地說了好多話。
寒棠把她扔在床上,雙手插兜,冷着臉聽她把話說完,繼續問道:“你為什麽逃跑?”
白清身體一軟,跪坐在床上,慢慢地哀傷地喘了口氣:“我的娘親……是我父親的小老婆,我的姐姐,是大娘生的,一直都不喜歡我,後來,我娘病逝,大娘和姐姐就想把我賣掉……我就逃了。”
寒棠看着她不語,白清也不再說話。
房間裏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兒,寒棠走過去,一把抓住白清的手腕,白清吓得向回一縮,卻怎麽掙得過身強力壯的男人,卻見寒棠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抓着自己的手,便有些無措地看着他。
寒棠探了探白清的修為,然後将她的手放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居然只有二百年修為,你幾歲了?”
白清的手被放開,她松了一口氣:“六百五十歲。”
“真是廢物!”
寒棠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六百五十歲只有二百年的修為?你那四百多年都就着胡蘿蔔吃了吧!”
白清蒼白的面色稍微泛了點紅,“家裏……沒人管我。”
寒棠頓了一下:“我一直以為翠墟的兔族都是善良可愛純潔友善的,沒想到你們家也這麽多爛事兒!”
白清吃驚地擡起頭看着寒棠,眼裏帶着許多的驚慌。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寒棠不耐煩地轉身就走:“我不會把你送回家的,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
陸婧婉告訴涼時,她篡改了方璇的記憶,方璇只記得涼時和她逛完了街買了衣服,便分道揚镳,各自回家。
涼時周一去學校,與往常一樣和方璇一起搭地鐵,一路上也沒看出方璇有什麽異樣,于是放下心來,心想這兩日過得驚心動魄,跌宕起伏,還真不如做個凡人來的簡單。
最令人不愉快的是,封怡來上課了。
整整一天,涼時心裏都惴惴不安,就怕封怡找自己的麻煩,可是封怡除了瞪了她幾眼之外,卻沒有什麽動靜。
放學後,涼時和方璇走出校門,方璇說道:“我看封怡今天上學來倒是沒前幾天那麽嚣張了,趙媛媛她們還跟別人造謠說懷疑你派人把封怡她們家給偷了,真是笑死人。”
“我要是有那麽大本事就好了。”涼時心虛地回應道。
“就是嘛,”方璇一臉的不以為然:“一群神經病,被害妄想症患者。”
剛說着,就見封怡帶着兩個身材高大像是保镖似的男人向她們走了過來。
“……這,這是……”方璇和涼時站住腳,吓得向後退了兩步,“這是做什麽?封怡,你,你幹什麽?”
“你問我幹什麽?”封怡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涼時的手腕,看了看她手腕上戴的手表,然後惡狠狠地将涼時的手腕甩開說道:“我的所有的東西都被扔到我家門口的垃圾桶裏,唯獨你的那塊手表沒有了,消失了!”
“我……我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涼時被推搡地後退了兩步說道:“我連你家在哪裏都不知道,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你家被盜的。”
“就是嘛!”方璇幫着涼時說話:“我們怎麽知道你家的事情,你不去問警察,你來問我們做什麽?”
“你們倆別裝蒜!”封怡怒目圓睜,指着涼時的手腕說道:“你倒是挺聰明,沒有戴那塊手表,還換了一塊這麽廉價的,怎麽?心虛啊?”
“我心虛什麽?”涼時揉揉自己的手腕,摸着手腕上的那塊手表說道:“我都沒敢和我阿姨……我姐姐說我的手表被你搶,拿走了,我說是我自己丢了,我姐姐還罵了我一頓,這塊手表是我自己買的,我真不知道你家裏被偷的事,和我沒關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