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同床

白清漱了漱口,想起身将漱口水吐到洗漱間去,寒棠卻拿了另外一個杯子遞過來:“你吐到這裏吧,我去打電話。”

白清看着寒棠的後背,呆愣愣地坐了一會兒,聽他和那邊說話的內容,涼時應該是沒事的。

她從床上起來,拿着兩個杯子想去廚房刷了,可惜還是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寒棠挂了電話走過來,罵道:“我讓你好好躺着,你當我說話是放屁?”

白清無言以對,手中的杯子被寒棠搶了去,她靠坐在床邊看到地上碎成兩塊的玉兔,撿在手中,心疼不已。

寒棠回到白清的房間,見她一手捧着玉兔,一手正在抹淚,心裏不由地煩躁起來:“什麽好東西,還當寶貝,早就該摔了。”

白清的手抖了一下,拉開床頭桌的抽屜,想将玉兔的碎塊放進去,卻被寒棠一把奪了過去。

“不就是塊附着祝福術的石頭,”寒棠将那玉兔的碎塊扔進雜物桶裏,“我明天再給你找一塊。”

白清眼巴巴地看着雜物桶,不敢反駁。

“我沒事了,我現在好多了。”白清看了寒棠一眼,又低下頭,眼睛也不知道要看哪裏。

“哦。”寒棠站在她房間裏,不走也不動。

白清低着頭道:“我沒事了,少爺你回去吧。”

寒棠怔愣了一下:“你确定?”

白清點頭,寒棠極不情願地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白清咳嗽了兩聲,便立刻走回來道:“我就知道你沒好利索,還撒謊。”

白清驚訝道:“我只是咳嗽了兩聲,真的沒什麽事了。”

“不行,”寒棠走回來,“我得看着你,萬一你死在一樓怎麽辦,明天我來了一看,你的屍體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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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着,一邊不顧白清尴尬的表情,竟然一頭倒在白清的床上,拉了她的抱枕做枕頭,仰面直挺挺地躺下:“我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守着你了。”

白清坐在床邊,回身看着他,“那,那我睡哪裏?”

寒棠偏過頭:“這床是兩米的,這麽大睡不下你?”

白清張口結舌,寒棠不耐煩道:“你快點睡吧,都後半夜了,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白清的臉色由蒼白轉為緋紅,她咬着嘴唇,挽了挽自己的頭發。

寒棠打了個哈欠,“快點上床睡覺。”

白清深深地喘了口氣,把兩條放在地上的腿挪到床上,屈膝坐在床邊。

“你離那麽遠是怕我怎麽着了你?”

“不是。”

“趕緊關燈睡覺!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眼,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麽想法似的。”

“哦。”

白清蹭着身體躺下,躺在床的最邊上,因為床大,她又瘦小,和寒棠之間确實還隔着一些距離。

白清用遙控器把燈關了,房間裏頓時一片黑暗。

白清背沖着寒棠,将腿蜷縮起來,像一只小蝦米一樣地躺着。

一樣東西被丢過來,扔到白清的身上,白清吓了一跳卻沒敢出聲,随即用手一摸,原來是她的空調被。

白清将被子抖開了蓋上,睜着眼睛看着床頭桌上的一棵悟空生石花,黑暗中能聽到身後那個人的呼吸聲。

她本以為和這個人同榻會徹夜難眠,卻沒想到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竟然睡到早上八點多。

白清睜開眼,房間裏還是很暗,窗簾的遮光度很高,她起初還以為是早上六點,因為她的生物鐘差不多就在這個時間,可是再看床頭桌上的鬧鐘,已經是八點三十五分了。

她坐起來,想起身邊一直睡着一個人,轉頭一看,寒棠睡在床的另一邊,非常靠邊的位置,仰面躺着,一條腿垂到地上,睡得正香。

白清穿鞋下地,走到床的另一邊,抱起寒棠的腿給他擡到床上,寒棠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白清道:“你都要掉下床了,往裏邊挪挪。”

寒棠迷迷糊糊,也沒說話,翻了個身,半趴着睡去。

白清在床邊看着他,站了一會兒,走到衣櫃前找了一件寬帶兒的吊帶睡裙和內衣,拿着出了門。

洗漱間裏,白清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從她的頭發上流到她的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涼時猜得沒錯,她确實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怎麽辦呢?

為什麽要喜歡上一個身份和性格完全不搭調的人?

以後的日子該怎麽做?

還能不能繼續安分守己地做他的女傭?

或者找個理由離開?

不知道在花灑下站了多久,她終于關了水,擦幹身體,換上寬帶兒的吊帶睡裙,把換下來的家居服放到洗衣機裏洗了,走出洗漱間。

客廳裏站了四個穿白裙子的女子,沙發上還坐着一個,白清吓了一跳,“你們……”

沙發上坐着的女人一起回頭,白清這才看清,竟然是雪狼湖的狼王妃辛珠。

白清倒吸了一口氣,趕緊走過去,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夫人,您……”

辛珠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着白清。

一頭濕漉漉的長發,一條印着卡通人物的吊帶裙,細長的小腳上穿着兩只藍色的兔子拖鞋。

白清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夫人,您,您吃過早飯了嗎?我給您……”

“呵!”辛珠笑了一聲,微笑着看向白清:“我家那個混世魔王呢?我給公司打電話,說他沒過去。”

“……他……”白清心裏咯噔一下,她轉頭看看自己的房門,再轉回頭來看看盯着她要答案的女人,“他在……睡覺。”

辛珠笑得頗有深意:“你的房間?”

“我……”白清憋個大紅臉,“我,我們……”

“你不用解釋,”辛珠打斷她的話:“我來是要給阿棠說個媳婦兒,既然他在睡覺,我就不等着了。”

辛珠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個信封來,放到茶幾上:“這裏面有女孩兒的聯絡方式和照片,等阿棠醒了你告訴他,今天晚上七點半在林灣樓西餐廳見面。”

白清看着那個信封,呆愣愣地站着。

“白清,”辛珠收了笑容:“聽明白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白清将視線移到她的臉上,又低下頭:“聽明白了,都明白。”

辛珠站起身來,向她走了兩步,站在她面前,輕聲道:“我最初和你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

“記得。”白清低着頭,答應得很利落。

“這就好。”辛珠滿意地點點頭,又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和他說說話……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辛珠帶着四個侍女消失在門口之後,白清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十分鐘。

直到聽見寒棠叫喚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她走回卧室,推開門,見寒棠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床上,極為不耐道:“我媽都走了你還在那杵着幹嘛?”

“啊?”白清愣道:“你怎麽知道?”

“嗤~從我媽走了之後我就沒聽見你走路的聲兒,你說我怎麽知道?”

寒棠說完,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從白清的床上坐起來。

白清站在門口,看着寒棠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便跟在後面。輕聲說道:“夫人說,讓你晚上去相親。”

“我聽見了,真是煩人!”寒棠走到客廳,拿起茶幾上信封,一屁股陷進沙發裏,将腳擱到茶幾上,打開一看,立刻叫道:“呦呵!這不是洛裳嘛!”

白清站在一邊,看着照片裏的黑發美女,心裏抖了一下。

竟然是販賣她的那個人,蛇族的大小姐,獨自打理整個蛇族生意的女強人,在南極大義滅親救了涼時一命的恩人。

洛裳。

照片裏的女子一頭黑色的中分直發,黑色的晚禮服,優雅高貴,迷人炫目,強大的氣場透過照片散發出來,逼得白清移開了視線。

寒棠舉着照片不放,左看右看:“她有這麽好看嗎?是整容了還是用的美顏相機?我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沒見她多好看啊?”

問了好幾句,也不見白清回答,寒棠擡頭,将照片遞給白清,“你看看是她嗎?我怎麽越看越不像了?”

白清接過相片,只是瞄了一眼便說道:“就是洛裳小姐,女孩子送照片總是會送最好看的。”

說完又遞回去,寒棠接過照片,丢在茶幾上,“本來不想去的,沒想到是她,不去好像不太合适了,畢竟一起出生入死過……”

說着他又擡頭問道:“你說我去不去?”

白清遲疑了一下,便用很很肯定的語氣說道:“當然要去了,洛裳小姐是個很不錯的人,我覺得她和少爺……嗯,很相配。”

寒棠點點頭,“相不相配的放一邊,這頓飯得去吃。”

陸婧婉到林灣樓的時候,差五分鐘七點,溫瀾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了。

陸婧婉穿了一身向日葵小碎花的連體衣褲,花枝招展地走到溫瀾的面前坐下,摘下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點了什麽?”

溫瀾放下手中的雜志:“2號情人餐。”

“又是這個?”陸婧婉挑眉道:“最近沒有新品?”

“這個實惠。”溫瀾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陸婧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最近手頭很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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