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對于沖田的疑問，甚至可以說是不甚歡迎，風間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冷冷地瞥了眼沖田，不置可否地将視線轉移向別處去。要不是為了櫻姬，他是不屑于同普通人類打交道的，特別是新撰組的這群家夥。

一旁的櫻姬能夠感受到在這兩個男人之間不斷迸發的激烈電波，她只是無奈地默默嘆了口氣。她知道，如今這個時候并不是讓他們幾個翻舊賬的時機。土方先生正處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救人才是當務之急。

“好了好了，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土方先生的情況吧。”櫻姬拉了拉風間的和服袖擺，向他示意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要是這兩個人打了起來，她可幫誰都不是，裏外不是人了。

好在風間連同沖田都沒有再糾纏下去，他們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定定地，甚至帶着些各自的兇狠，繼而扭過頭去，再也不看對方一眼。

越是往裏屋走去，湧進鼻腔的血腥味便越是濃重。櫻姬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終于頓下腳步在一扇門扉前面站定。她深深吸了口氣，但血腥味害得她幾乎被嗆得泛起惡心來。

甫一拉開門，房間正中央的地榻上，土方歲三，這個曾經叱咤風雲的新撰組隊長，如今，竟面無血色，昏昏沉沉地躺在這裏——就好像死掉了一樣。倘若不是尚且能夠感受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還留有一點點的溫熱，估計哪怕是櫻姬也會感到沒轍了吧。

沖田站在一旁，向着櫻姬開口解釋，視線卻是始終落在平躺在那裏的土方身上，他的聲音染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沙啞：“他是在和不知火的對仗中受的傷。”

那一日，土方獨自出行時，意外遭遇不知火，兩人只見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後來互相動起手來。土方本就有舊傷在身，尚未痊愈，即便是喝下了雙若水，卻也不是不知火的對手。更何況，不知火使用的竟然還是銀子彈。

“一共有四法子彈擊中了土方先生。”櫻姬在對土方做出迅速的檢查之後，如是說道，“左手上臂有子彈擦過留下的傷口，所幸并不嚴重；左肩肩胛骨上方一寸有一枚子彈，嵌入身體大約半寸，相對而言比較容易取出；還有兩枚，分別位于下腹部和大腿，植入得很深，假使不盡快取出來，不僅土方先生的腿可能會不保，恐怕連命都不一定能撐的下去了。”

當務之急就是，動手術。取出子彈。

只是，談何容易。

手術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整整四處傷口，稍不留神，土方就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櫻姬自認醫術再怎麽高明，也無法避免心中的驚惶。

“止血草，總司，能不能幫我弄到一些止血草來？”櫻姬回過頭問。這一帶沖田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特別是各類草藥的具體位置。所謂久病成良醫，這個道理自然不必道破。

沖田一口應下，先前調養了這麽這麽久，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講，做這些事情總還是能行的。

“等等。”一直沒有發過話的風間這是突然開了口，“我也一起去吧。”多我一個，可能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時間——這後半句話是他藏在心裏未曾說出來的。

風間回過神來看他一眼，淡然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不可思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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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半晌，沖田只說了這麽簡簡單單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