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走吧。”半晌，沖田只說了這麽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除去昏迷不醒的土方，屋子裏很快只剩下了櫻姬和須柰子這兩個能夠正常對話的人。櫻姬再次為土方先生檢查了一番傷口，随即，為了争取時間，她決定先将土方手臂以及肩膀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她吩咐須柰子做她的幫手，在這種時候，誰都顧不上什麽姐姐妹妹之類長幼有序的鬼話。對于做幫手這件事，須柰子完完全全沒有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的。

打來好幾盆熱水，取出随行帶來的一些醫藥用品，以及足夠量的紗布，經過了好一番折騰，終于是将這兩處相對而言容易解決的傷口問題給擺平了。肩胛骨上方的銀子彈被順利取出的時候，上面還粘連着未能凝固的鮮血，順着子彈彈身緩緩滴落下來，将純白色的被褥染紅了一角。

須柰子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比櫻姬還要歡喜上幾分。這倒是櫻姬沒有料到，也沒能想明白為什麽的一點。

不過眼下并不沒有這麽多閑暇時間給她考慮這麽些有的沒的，雖說已經安然處理好了兩處傷口，但土方并沒有因此而脫離危機，他的性命之憂，多半還是與腹部那處傷口息息相關。

時至正午，風間和沖田還是沒有回來，櫻姬屢屢跑去門外張望，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眼看着土方的氣息一點一點微弱了下去，恐怕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櫻姬再也不能就這麽幹等着了。

“須柰子姐姐，請替我拿一個碗，以及一把鋒利的刀子或匕首可以嗎。”櫻姬知道，到了這步田地，那一步，已然是不得不走的了。

須柰子看她一眼，似乎已經能夠料到櫻姬下一步的打算。她默默點了點頭，順從地推出屋子，轉身出去尋找櫻姬所需要的碗和刀子。

鮮血沿着櫻姬的手腕，側着滑落下來，一滴滴落入下方的空碗之中。須柰子當然知道櫻姬這是在做什麽，魅之一族的鮮血，擁有驚人的治愈能力，而櫻姬眼下所做的，歸結于兩個字，也就是“救人”而已。

“假使說今天不是總司開口請你幫忙，你會願意犧牲這麽大來救土方先生麽？”須柰子坐在一旁，神色不變，問話的口吻卻是茫然。

櫻姬的面上明顯可見失了血色，逐漸轉為蒼白，但她就連眉頭都不曾皺上一下，只是輕輕地回答說：“會的，因為我是大夫，大夫的職責不就是治病救人嗎。”普通的人類也好，化身羅剎的新撰組也罷，甚而，哪怕是鬼之一族的首領，在她的面前，亦不過是一個需要救治的病人罷了。

喂土方喝下了大半碗自己的獻血之後，櫻姬扯出布條簡單地處理并包紮了一下自己手腕子上的傷口，不以為意地将這件事情擱置一旁，繼續一門心思地照顧起仍舊昏迷不醒的土方。

不多時，門扉被拉開，風間沖田二人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各人手中都握着滿滿一大捧的止血草。

櫻姬剛想說話，卻見風間風一樣沖進屋子裏，随手将止血草往身旁一扔，一把執起櫻姬的胳膊，眼中似乎帶着些許怒氣，質問道：“你受傷了？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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