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算

大魔頭宇文朔,此時正站在走廊上專心地喂他的八哥。

趙阿玉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因為那書裏也确實沒寫從她這屋到宇文朔那屋要怎麽走,她便問了她屋裏的丫鬟。但是這王府實在太大,亭臺樓宇,曲折蜿蜒。趙阿玉腦子還燒着,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她頂着個大太陽,實在走不動了,就一屁股坐到池塘邊上的假山上休息。她将懷裏的帕子抽出來扇了會兒,發現不頂用。然後又蹲到池塘邊将帕子沾了點水,往臉上擦。趙阿玉一邊擦着臉一邊喘着熱氣。擦了會兒,感覺好點兒了,又死人樣的躲回假山裏休息。

眯着眼歇了會兒,耳邊忽然響起腳步聲。趙阿玉心煩意亂地睜開眼,忽見一護衛從池塘邊走過。趙阿玉看着眼熟,但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但她知道自己肯定在哪兒見過他!于是她就從假山裏跑了出來,徑直跑到護衛面前。把人家小男生吓了一跳,還以為那石頭縫裏蹦了個妖怪出來。

趙阿玉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然後整個人就跟癱了似的要倒在他身上。那護衛急忙用另一只手在胳膊上一抹,将趙阿玉抓着他胳膊的手直接抹掉。

趙阿玉失了支撐,差點癱到地上。好在那護衛善良地拎着她的衣領将她提了起來,才讓她免遭摔倒之險。

“那啥,我找王爺有事兒,小哥可否帶我去見見王爺?”趙阿玉客氣道。

“何事?”護衛無視阿玉的套近乎,只是冷着臉。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也不單單是我找他,王爺找我也有事兒,而且今天一定要見到我。但是我不知道王爺這會兒在哪裏,你能不能帶我去啊?我警告你啊!你不理我沒關系,但是你要是耽誤了王爺正事兒,你可擔不起這個罪啊!”趙阿玉見好言相待沒用,便開始裝模作樣的說狠話,故意怼他。

你還別說,這一怼還真有用!那護衛略略思考了會兒,就帶她去了宇文朔的院子。

剛一進院門,那護衛便撒了手,趙阿玉腿一彎直接跪到了地上,幸好她穩住了上半身,才沒至于猛一下趴到宇文朔面前,恨不得給他來個五體投地。趙阿玉用滿含殺氣的眼神回頭去找那個護衛,這才發現那護衛早已消失無蹤了。趙阿玉那個氣啊,恨不得要剮了他。

既然人已經跑了,她只能哼哧哼哧地從地上爬起來。先細心地撣了撣膝蓋上的灰塵,然後擡頭朝前瞧去,就見宇文朔立在門前,面無表情地盯着她。趙阿玉心下一慌,差點又站不穩了。

趙阿玉此刻已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她穩了穩心神,然後緩緩踱步上前。

“咳咳,宇文朔,不不不,王爺。王爺,您讓我進去呗,咱進屋好好聊聊,我這些話讓別人聽見了不太好。”趙阿玉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會兒。

“不必了,你就在這兒說吧。”宇文朔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

“哦。那行吧!我聽說啊,那陸祉勻是前朝公主吧,前幾日藏在那莳花樓裏……”趙阿玉見宇文朔居然敢拒絕她,便一臉無所謂地随意大聲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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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兩句,宇文朔就已經大驚失色。他往前大步一跨想要鉗住趙阿玉的肩。趙阿玉偏不想如他願,同時往後一跳。這一跳,左腳絆倒了右腳,歪着身子就向後仰去。幸好宇文朔手快,撈着了她胳膊,再用力往前一拽,阿玉便重新站直了身子。

“進去說!”宇文朔說完就拽着阿玉往屋裏走。

趙阿玉知道這下可是抓住了宇文朔的把柄了,滿面春風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屋也不需他招呼,直接找了個比較舒服的榆木扶手椅,往椅子上一坐一癱。在所有的坐姿裏頭,果然還是北京癱最得阿玉心意。

“你到底是誰?”宇文朔看着攤成一攤泥的趙阿玉,厲聲問道。

“我?我是你府上的舞姬啊!王爺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小女子名喚阿玉。王爺可記得了?”趙阿玉心想,反正作者也沒給她起名兒,叫啥都無所謂,便直接告訴了他自己的本名。

“呵!舞姬?一個普通的舞姬會知道這麽多?你想糊弄我,也得編個像樣的理由吧?”宇文朔冷笑道。

“可我就是一個舞姬啊!那書……那樹上的鳥長的不錯啊!”趙阿玉差點就說漏嘴,連忙眼珠一轉,指着屋外胡說道。

“只是一個舞姬?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她的?!”宇文朔也不急着辯駁道,自己悠哉悠哉地坐在了榻上,等着看趙阿玉如何圓這個謊。

“我又不是生來就是舞姬,我在進你府之前也是在落崖谷待過一段時間的,無涯子可還是我的師父。這樣說來,那陸祉勻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叔?不對,是師姑。我這個師姑,知道自己師侄的一點事情,不為過吧?”趙阿玉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帶眨的,真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宇文朔在旁邊兒就一直靜靜地聽趙阿玉扯淡,越往後聽,面容越嚴肅。

趙阿玉正說的起勁兒,忽然猛一拍大腿,“我說宇文朔,連陸祉勻都得尊稱我一聲師姑,你不叫我一聲姑姑也就算了,居然還如此虐待我!你信不信以後我把你這事兒告訴祉勻聽?!看她不修理你!”趙阿玉想起宇文朔喜歡陸祉勻這茬兒,現在她把自己編成了女主角她師姑。按宇文朔那忠犬性子,可不得讨好她?!趙阿玉想到這裏就眉開眼笑,連帶着看宇文朔的眼神都得意起來。

宇文朔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幾變,神色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看着阿玉故作鎮定道,“即使你是陸祉勻的師姑,這與我又有何幹?!”

“當然有關系!你不是喜歡她嗎?”趙阿玉疑惑不解,這宇文朔不是喜歡陸祉勻嗎?怎麽反過來問自己這種問題?

在看到宇文朔那尴尬的神情後,趙阿玉終于後知後覺,恍然大悟。這會兒人家感情還沒挑明呢!現在倒好,直接就被自己給說了出來。于是她打着哈哈,“你昨晚不是故意放了她嘛!那肯定是有好感啊!你別不好意思,我又不笑你!啊!”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以為就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就算你是無涯子的徒弟,那麽你到我府上意欲為何?總不可能是真的給我跳舞來的吧?!”宇文朔被趙阿玉說中心事,心裏發虛,便故意嚴肅地将話題扯開。

“又不是我想來的!是別人送我來的啊!你以為我願意啊!你想知道目的啊?你去問那個将我送給你的人啊!再說了,你以為從落崖谷出來的人個個都身懷絕技,不是刺客就是大俠啊?想太多!庸俗!無知!”

趙阿玉一邊數落他,一邊心說,這個不怪他。書上倒确實描寫過,從落崖谷出來的個個身份隐秘又身懷絕技,不然這落崖谷也不可能成為江湖第一大神隐門派了。

“我說,宇文朔,你也別跟我在這兒兜圈子了。我就跟你明說了吧,反正只要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是要殺人滅口等着陸祉勻來追殺,還是把我供起來讓我幫你抱得美人歸,你自己看着辦吧!”趙阿玉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她有劇本在手,怕啥?有她在,全劇最大的boss都得給她讓位吧!

宇文朔定定地看着阿玉,眼神悠遠,仿佛在思考人生大事。不過也确實是他的人生大事啊!只是這種事情還需要猶豫嗎?趙阿玉鄙夷地瞥他一眼,她心想,有我這種自帶金手指的人給你當軍師,你還猶豫個屁啊!就這智商,活該被女主角虐上千百遍!

“你先回去吧,今日就當你沒來過,這些話,我也當沒聽過。”過了許久,宇文朔終于淡淡開口道。

“啥?當我沒來過?!我可是被你院裏的護衛帶過來的,你當我沒來過,可人家知道了啊!”趙阿玉心想,這宇文朔腦子有坑吧!

“你走不走?!”宇文朔一聽阿玉又要開始羅裏吧嗦了,遂不耐煩道。

“好好好,我走我走。”趙阿玉生怕宇文朔反悔,改主意要殺她,便趕緊起身出門。她一邊走一邊嘀咕着,“什麽人啊!說話一點不禮貌,按輩分,我還是你姑!”

“等等!”宇文朔忽然出聲喊住她。

“咋啦?”剛沒走兩步的趙阿玉一聽宇文朔喊她,立即吓出了一身汗。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宇文朔悠悠開口道。

趙阿玉聽到宇文朔原來是問她這種問題,立馬松了一口氣。然後清了清嗓子,“我?哼!我在落崖谷可是號稱‘神算子’的,這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不信,你試試。”趙阿玉傲嬌的一揚下巴,拿鼻孔瞧着宇文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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