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劇透

成景四十三年,善水國遭到敵國入侵,整整三個月,戰火連天,硝煙彌漫,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三個月後,國滅。之後,國號改為倉凜。

倉凜國君宇文霁登基為帝,命三皇子宇文朔率兵捉拿前朝餘孽。

整個善水國皇族成千上萬口人,不可能在一夕之間毀滅殆盡,肯定有漏網之魚。陸祉勻便是那漏掉的魚。當時整個王城已經被熊熊烈火包圍,就在陸祉勻以為自己快要葬身這片火海時,眼前有人穿過密不透風的火牆來到她面前。那人戴着一銀制面具,從懷裏掏出一小型油紙畫軸,展開開了一眼。再擡頭看了陸祉勻一眼,然後便将畫軸重新塞進了懷裏。

前朝公主陸祉勻,仙姿佚貌,傾城傾國。如此一個絕色大美人兒,可惜就要一命嗚呼。好在後來來了個人英雄救美。陸祉勻在滔天火海之中被一個蒙面男子扛着逃出生天。

陸祉勻被人扛到了落涯谷,剛一落地就呲目欲裂地要去打扛她的那面具男。面具男隔空指間一彈,陸祉勻就被定住不動了。

面具男伸出食指剛想罵她兩句,嘴巴剛張口,啪一聲就被人從後面狠狠拍了一下後腦勺。面具男委屈地捂着腦袋轉過去,就見無涯子正朝他吹胡子瞪眼。

“老頭,我上刀山下火海的終于将你要的人帶出來了,一根毫毛都沒燒着,你這會兒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打我?!你怎麽恩将仇報啊!”男子一邊埋怨一邊将面具解開,露出一張狐貍臉。

“還一根毫毛沒燒着?!我讓你帶人,你看看你這給我帶的誰!帶的誰!”無涯子越說越氣憤,直接将畫軸從宋離玥懷裏掏出來,梆梆梆地就往宋離玥身上敲。

“就是她啊!你看一模一樣啊!”宋離玥一邊躲一邊辯解着。在他眼裏,那陸祉勻就是畫中之人,就是無涯子交代他,要帶出來的人。

“你是瞎嗎?啊?你是瞎嗎?這畫上人額角有顆痣啊!有痣啊!你看看她有嗎?”無涯子說着走到陸祉勻身邊一把撫開她額前的碎發。

“這麽小,誰注意的到啊!你不知道,剛剛那情形,我要是再慢一點就出不來了!你就将就一下吧,啊!”宋離玥皺着臉抱怨道。

“将就?!你說的輕巧!那……那是條命啊!”無涯子說着氣兒又上來了,恨不得沖過去狂揍他一遍。

“那她就不是人命嗎?我雖然帶錯了人,但是她們長這麽像,肯定有關系的吧!姐妹吧?”宋離玥指着陸祉勻說道。

宋離玥猜對了一半,陸祉勻确實與畫中人有關系,卻不是姐妹,是母女。怪只怪畫畫那人沒将魚尾紋和法令紋畫進去,讓這年齡顯得很模糊。

于是,陸祉勻就這麽陰差陽錯地被宋離玥救了回去。陸祉勻本欲拜無涯子為徒,可惜無涯子沒收。因為陸祉勻她娘本就是落崖谷的弟子,且是無涯子的得意門生,所以他才想方設法想将他這徒弟從這場劫難中救出來。可惜這個智障宋離玥救錯了人,将她女兒給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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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陸祉勻既是她娘教出來的,那便是無涯子的徒孫,根本無需再行拜師大禮。後來陸祉勻便在落崖谷住了下來,跟着她師祖學武制毒。

作為前朝公主,她要牢記自己的身份,牢記這血海深仇。家國仇恨,不共戴天!她對着那九州大地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到此,陸祉勻和宇文朔是什麽關系,看過小說的趙阿玉,自然是了然于心的。她還知道宇文朔對陸祉勻的态度不明不暗,并且總是故意放她一馬是因為什麽!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長的漂亮,心裏喜歡嘛!雖然現在感情還很不明朗,但是作為全書的女一號和男一號,不發生點什麽都覺得太對不起作者親媽了。

他倆以前就有一腿兒,雖然陸祉勻不記得了,但是宇文朔一直記得。他也算個癡情郎。嗯,他這個角色,真的是除了癡情忠心,對女主角溫柔備至之外,就沒啥優點可言了。

那會兒宇文朔還小,其實也不小啦!反正情窦已經初開了。那會兒他被他爹派到善水來刺探軍情。他混進皇宮做了兩年的巡邏侍衛,有一次偶然見到了公主陸祉勻,一時驚為天人。那公主朝他淺淺一笑,只記得當時翩若驚鴻,燦若煙花。

趙阿玉記得書裏邊兒就是這麽描寫的,嗯,差不多!那什麽環境渲染,氣氛烘托以及微妙的眼神互動,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朔的那一顆單純的少男心啊,就這麽被丘比特之箭正中紅心!

從此心心念念着,牽挂着十萬八千裏之外,彼國的她。

趙阿玉心想,說什麽不喜美色,還不是因為見過了那大美人兒,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嘛!

“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宇文朔看着床榻上的趙阿玉,冷聲問道。

“我……認識陸祉勻。”趙阿玉啞着嗓子說道。

“然後?”宇文朔淡淡吐出兩個字。

趙阿玉無力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宇文朔!果然只有在陸祉勻面前才會态度緩和。對待其他人的态度,簡直就跟全天下都欠了他錢似的!趙阿玉吃力的搖了搖頭,然後長舒一口氣,緩緩道,“我這會兒太累了,說不動。你等我好些,我再好好跟你聊聊。”

宇文朔面無表情地看着趙阿玉,那眼神似乎要将阿玉刺成個窟窿。就在趙阿玉惴惴不安快要繳械投降的時候,宇文朔直直從圈椅上站了起來,然後一句話不說就出了房門。

趙阿玉正窩在被子裏偷笑,就聽宇文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給她用最好的藥!一日之內恢複如常,不然……提頭來見。”

趙阿玉猛地打一寒顫,她心想,這宇文朔……真是太歹毒了!他能這樣威脅一個普通的大夫,那她要是不說出個什麽來,豈不是要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了?

那大夫聽了宇文朔的話,一直抖啊抖,抖的腿都站不住了。但他還是堅持着一邊哆嗦着一邊往趙阿玉的房間挪去。如果可以的話,大夫真想爬進去。

一天之內,要将一個發高燒的人治好,這不是胡說八道嘛!估計得找觀音娘娘給她撒點那淨瓶的水,不然單靠凡力,怎麽可能讓她在一天之內痊愈。趙阿玉算是想通了,那宇文朔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要讓她有壓力,這樣即使一天之後她沒好,她也會主動說出來。宇文朔只要等一天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這個宇文朔,真是老奸巨猾!

那大夫迫于自己的性命安危,倒确實不遺餘力的診治趙阿玉。什麽藥好什麽藥貴,就往趙阿玉身上使。趙阿玉知道,大夫這是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顆千年老人參下肚,趙阿玉确實覺得身體舒暢了些。緊接着那大夫又端了鍋靈芝湯來。嗯,是一鍋,一大鍋!趙阿玉鼻血都快被喝出來了。

晚上的時候,大夫給她整了個藥桶,讓她蹲在裏頭悶,只留一顆頭在外面通氣兒。完了她睡覺的時候,又給她搬了好幾床棉被。

那是夏天啊!趙阿玉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小命都快被折騰掉了。到時候高燒不退直接轉成中暑,那大夫是想讓她給他陪葬啊!

那大夫也是昏了頭,還派個小姑娘盯着趙阿玉,不準她半夜掀被子。趙阿玉好說歹說,給她講理由,說道理。終于把被子給她搬下去了。

趙阿玉知道這大夫估計是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心就拔涼拔涼的,已經感受不到這夏日的炎熱了,便不跟他計較。

第二日,趙阿玉睡的正香,那大夫一大早就趕來了,說要給她針灸,吓的她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趙阿玉頂着疼痛欲裂的腦袋,猛一拍胸脯,“大夫,我身體已經好了,不勞您動手了。”

那大夫正在拆針灸包的手一哆嗦,激動地扭頭看着面色紅潤的趙阿玉,“哎呀,姑娘您好啦?!真的假的?我看看。”大夫說着就要奔過來給她把脈。

趙阿玉手一伸,“不用了,我這就去跟王爺說清楚,您還請回吧!反正我這事兒肯定賴不到您身上了,您就把心安肚子了,趕緊回去吧,啊!別回頭您被王爺瞧見了,他又揪着您不放了!”趙阿玉一席話說的那是相當的善解人意,體貼關懷。

那大夫一聽,趕緊背上藥箱,招呼也沒打一個,一溜煙兒就跑沒了。

趙阿玉在病榻上瞧着那大夫瞬間就跑沒影兒了,心想,這大叔可以啊!這把年紀了腿腳還如此利索!真是好生佩服!可憐她自己,現在要獨自面對那愁煞人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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