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老的暗使
馬達的轟鳴聲震動着空氣，轉速飛快的輪胎帶起滾滾煙塵。克勞德駕駛着機車在淺川面前停了下來，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汽油味。
淺川走到機車變蹲下，觀察着各處零件的使用情況，“胎面磨損有些嚴重，看來需要換一個更加耐磨的輪胎。這次的比賽并不完全是比速度，比賽中的潛在規則或許是看誰破壞的對手最多。”
“感覺怎麽樣？适應了麽？”淺川将一瓶礦泉水扔給克勞德。
“我本以為那是排氣管……”克勞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剛才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按鈕，卻沒想到兩股灼熱的光束從“排氣管”噴射出來，車速在瞬間提升了三倍左右，而他身後的道路則因為這兩股光束帶出了兩道焦黑。
“啊，那不是排氣管，那是低焰噴氣裝置。”淺川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沒有一絲淑女風範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使用時需要先将低焰噴氣裝置擡至需要的位置，就是那個藍色按鈕。然後再按旁邊的紅色按鈕。如果使用它的時候，你後面有其他對手的話……”
說到這裏，淺川的話語一頓，只是那平淡的可怕的眼神輕輕的瞟了眼克勞德。
有時候半句話的威力比說得清清楚楚可怕得多。克勞德嘴角小幅度抽了抽，他可以想象到被那種威力來一下的後果。
就在克勞德在心底默默吐槽淺川時，淺川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克勞德面前，兩人間的距離近的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那雙如同死灰般的黑色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蕩漾着盈盈的光澤。淺川盯着克勞德的眼睛，嘴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
克勞德愕然的看着淺川嘴角揚起的淺笑，以及那雙蕩漾着瑩瑩光澤的耀黑的眸子，有些恍神。從他第一次見到淺川到現在，淺川的表情除了平淡就是皺眉，他第一次看到淺川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認真的神情感謝自己并且這樣凝視自己。
他從來不知道，人與人之間，除了語言的交流外，還有第二種交流方式。他能夠從淺川眼中看出更多她沒有說出的話。更加的真切，更加容易心神領會……
“如果你在比賽中輸掉的話，我會告訴你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淺川語氣徒然一變，笑容在眨眼間消失，眼神也恢複了以往的冰冷平淡。冰冷毫無溫度的話語讓克勞德切身體驗了一番什麽叫做從天堂到地獄，什麽叫做平淡的語言攻擊法。
淺川拍拍呆愣中的克勞德的腦袋，卻發現這小子的頭發異常的細軟。不由得多摸了幾把。
“去洗澡，一會兒做些準備，然後下午跟我去賽場。”
下午的比賽場地依舊是那個坑坑窪窪的地方，場邊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淺川的腦神經。她真的很讨厭這樣的環境，她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
對于場內的克勞德她稍稍有些擔心，并不是安危，或者是被揭穿身份。她相信憑借自己做的膠皮假面，即使摘下頭盔別人也不會懷疑他不是翔。只是……克勞德的技術，真的能夠相信麽？萬一一個不小心将比賽輸掉了，那麽她的這一系列準備就真的白做了。
果然應該找個專業的賽車手更放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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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轟響讓淺川從自我思緒裏回過神來，是追逐在克勞的身後的機車被刺破了前輪摔倒失去了資格。克勞德跑遠後，那個摔倒的機車手居然爬了起來，裝上新的輪子重新發動追了上去。
沒有輻射波動麽？！他到底在做些什麽？這場比賽的性質她跟他講得清清楚楚——不惜一些代價摧毀對方獲得勝利。
“克勞德，殺了你後方的機車手。”淺川指尖輕輕按在耳側，低聲說道。
可惜，克勞德回應的只是一片沉默。
“克勞德，再不動手的話，他們就要把你圍起來了，快動手！”
“不行。”
不行？不行那是什麽！不行的話別人行，你不行別人就會把你殺死！淺川指尖一片冰涼，她語氣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勢，“那麽，就用輻射波動徹底毀壞他們的機車。”
“之後他們的車會爆炸。”克勞德對于淺川的逼迫仿若未聞，他只是用他那清澈低沉且平穩的聲音說道，“我會贏。”他自己都沒想到會說這句話，但說完他便覺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将他的胸腔填滿。
“你……”
“我會贏該你看。”
淺川本想說出口的話被克勞德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但這種時候，這樣的話也是最中聽的。淺川抿了抿唇，閉上眼，輕嘆了口氣。
“好，我等着。”
淺川定定的看着場內跑在最前方的克勞德，心裏的那塊巨石似乎沒那麽沉了。
比賽正如克勞德所說的一樣，雖然不太順利，但依舊是獲勝了。
就在淺川等待克勞德拿着翔的獎杯走過來時，一個優雅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淺川小姐？對吧。”
淺川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有着紫黑色長發的男人，他動作優雅的多淺川輕輕低了低頭，嘴角帶着淺淡的笑容向淺川行了一個宮廷貴族禮儀。
“你是……？”
“我是長老院的使者，受大招老的意思前來請您走一趟。”男子輕輕抓住淺川的手腕，居高臨下的俯視淺川，就在他看到淺川眼睛顏色變換的同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淺川小姐，真言之眼對我産生不了任何作用，畢竟是直屬長老身邊的暗使。”
“……放手。”抓着自己的男子力氣大得吓人，淺川甚至懷疑再多加點力氣自己的腕骨會在一瞬間被捏碎。她不滿的皺起眉，殷紅的眼瞳重新歸為深不見底的黑。
“啪——”的一聲，男子的手被一股大力揮開。
是克勞德。
手裏還握着獎杯的克勞德擋在淺川身前，雙眼警惕的望着這個面不改色帶着笑容的家夥。
“翔少爺？……啊，不，應該是傀儡先生。”男子在看到克勞德時，平靜的眸子閃現一抹驚訝，但随即就發現了克勞德并不是翔的事實。“不錯呢，淺川小姐的手藝真的是讓在下不得不佩服，把這個面皮做得如此惟妙惟肖。”
克勞德的眉頭輕輕蹙起，他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淺川。
“沒事吧？”
“沒事。”淺川揉了揉紅腫的手腕，低咒一聲。右手腕現在完全不能動，恐怕一會兒就會變紫，長老身邊的暗使憑借現在的自己絕對鬥不過，再加上利卡菲利斯的多嘴，現在的自己還有克勞的恐怕兇多吉少。
“既然主角兩個都到了，就一起走吧。”
男子沖着淺川眨眨眼，周身所散發出的威壓不是淺川能夠抗拒的。
“可以。”淺川面上雲淡風輕，但心地卻在不停地打鼓，要知道，淺川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于暗使的手下。“不過我有條件。”
“哦？說說看。”
“‘翔’和我一起去。”
“啊……這個恐怕不太好辦吧。”男子故作為難的環起雙臂，歪着頭。“這如果被大長老問起來，不是我一個小小的暗使能擔當得起的。”
“我會負責。”
“好吧，如果你願意全權負責的話。”
男子笑得燦爛，随後他沖着克勞德恭敬的彎下腰。
“那麽淺川小姐還有……翔少爺，請随在下前往長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