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喜臨門
南宮宛良靜靜的窩在百裏辰的懷裏,伸出雙手在他的胸口畫圈圈,被百裏辰擡手抓住:“良兒這才剛剛醒來就想做壞事不成?”
南宮宛良将自己的腦袋在他的肩頭蹭了蹭,像一尾八爪魚一樣緊緊的将雙腿纏在他的身上,惹的百裏辰低笑不斷。
他轉過頭,和她四目相對,此刻殿裏的燭火已經熄滅,可是他們兩個人卻依舊能夠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影子,是那樣的幸福,幸福的讓兩個人感覺到不真實。
他攬過她的肩膀,将頭埋在她的雙臂腋下低聲喃喃道:“朕的良兒終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朕等這一天等的多辛苦。朕差點以為你愛上了別人。”
聽着他鼻息間的嘆息,南宮宛良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雙臂,忍不住捉弄他:“你說啊,辰哥哥你以為良兒喜歡上了誰?”
他冷哼,看她的上半身已經不安分的坐起,雙手托着下巴,本來裹住她身子的錦被滑落,剛好露出她誘人的鎖骨。
“朕以為你喜歡朕的三弟。”
“辰哥哥,良兒只是誤以為他就是辰哥哥,因為他的腰間挂了一塊和你當年送給良兒的玉佩一模一樣的琉璃玉佩,所以良兒才會……還有啊,良兒會拿匕首刺你,是因為……”
她的解釋還沒有說完,就被百裏辰擡手打斷,他捂住她的嘴巴,沖她搖搖頭,做出一副他已經不在乎的樣子。
“傻瓜,那琉璃玉佩是先皇賜的,每一個皇子都有,難道朕所有的兄弟都是送你玉佩的少年?”
“朕都明白,也都懂,只是良兒,以後莫要騙我,我承受不住。那日你明明會武功卻故意隐瞞,我不介意,可是,那日晚上你離開淑雲殿,和龍玄在冷宮見面,我一時之間忍不住跟上前去,還差點被他發現,當時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我好生氣,我的良兒怎麽變了。”
南宮宛良這才想起來,那時她為了百花盛宴上的撫琴暗自傷神,所以才會把希望放在了擅長古琴要教她撫琴的龍玄身上。
原來,那日在外面的人是他,她的辰哥哥,原來不是一只小野貓。
他輕咳,害的她瞪大了雙眼,擡手輕撫他的胸口,從上往下幫他一下一下的順氣。
“辰哥哥的哮喘,會好麽?”
他摸了摸她的頭,看她一臉自責,在被子中摸索到她的手,十指相扣:“這一生怕是不會好了,這是從娘胎裏便落下的病根,良兒無須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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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不是良兒那日拿匕首刺你,辰哥哥你一定不會舊疾複發。辰哥哥明明知道我就是你的良兒,可卻要面對我的冷淡疏離,一定很難過吧?”
她伸手繞到他的身後,摸索到固定他頭發的絲帶,小手一拉,百裏辰如墨的長發自由的傾斜下來,和她的長發糾纏,繞在了一起。
“辰哥哥披着頭發的樣子好美,以後只能這樣給良兒看。”她霸道的拽住他的手臂。
百裏辰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這樣真好,她不再是那個将自己的喜怒哀樂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皇後,她只是他一個人的良兒,最重要的是,她和他一樣,心裏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
“剛才你說我一定會很難過,其實有的時候看到你那麽疏離,朕真的很想撬開你的小腦袋,看看你在想些什麽,朕的良兒不應該是那樣滿面愁容的,可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朕知道你就是朕唯一的良兒,是朕這輩子認定的人,就足夠了,你的快樂比朕的生命還要重要。”
聽他這樣說,她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向下縮了縮自己的腦袋,在他濃濃的情意中枕着他的手臂香甜的睡了過去。
百裏辰看到懷裏的女子就連在睡夢中還挂着笑容,擡手輕輕的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傻良兒,朕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難為你這幾年這麽辛苦,你放心,朕以後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也閉上了眼睛。那一夜,兩人都睡的很沉。窗外的月光透過紗幔照射進來,灑在兩人的身上,給這個月夜增添了一絲難得的靜谧和溫情。
自從那天晚上的推心置腹之後,百裏辰只要一處理完自己的朝事,便來到淑雲殿陪南宮宛良,這樣的舉動,無疑在後宮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但南宮宛良根本不把那些人的聒噪放在心上,她覺得只要自己和百裏辰的眼中只有對方,這便足夠了。
就這樣她和百裏辰度過了幾個月的幸福生活。她告訴自己,她會漸漸放下自己心裏為爹爹和哥哥報仇的執念,她想,爹爹和哥哥也一定不希望自己整日被仇恨所淹沒,他們一定希望自己能夠幸幸福福的,而她的幸福,就是百裏辰。
想到這裏,她不經意間已經嘴角上揚,握着毛筆的手也受心情的影響,在白色的宣紙上翩翩起舞。
“娘娘在寫些什麽?娘娘自從落水醒來,笑容就變多了呢,奴婢好喜歡現在的娘娘,以前的娘娘總有一點感傷。”
青竹手裏端着南宮宛良最喜歡的栗子酥餅走上前,看到她在寫字,便将栗子酥餅放到了一旁的青石桌上,湊到了南宮宛良的身邊。
南宮宛良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青竹的額頭:“青竹,你的意思是本宮以前很老氣橫秋喽?”
青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靈動的大眼沖着她眨個不停,然後她松開手沖南宮宛良吐吐舌頭,走上前緊緊的拽着她的手臂:“哎呀,青竹知道娘娘最好了,所以娘娘一定不會生氣的對吧?”
月兒和冷兒兩人并肩走進了淑雲殿,剛好撞上這一幕,月兒笑着對身旁的冷兒抱怨:“你看這丫頭,就會和娘娘撒嬌,我可是從小跟着娘娘長大的,也沒有見娘娘對我這樣親。”
南宮宛良以袖遮面:“瞧瞧瞧瞧,這最近是怎麽了,連月兒也開始拿我調侃了。月兒跟随本宮多年,當然是本宮的親人啊。”
一旁的冷兒見狀,伸手戳了戳月兒的腮幫子,俏笑:“你看看你,竟和青竹這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吃起醋來了。”
青竹聽兩人這樣說,連忙甩了甩自己的手,雙手緊緊的揪住手裏的手帕:“誰讓我活潑可愛呢,奴婢啊,這是獨得娘娘專寵。”
南宮宛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最近總是覺得渾身無力,難道是長時間沒有溫習武功的緣故?
她蹙了蹙眉,轉身走到椅子前側了側身子坐下,青竹立刻跟過去,給她倒了一杯茶。
月兒走上前:“你啊你啊,老實交代,是不是背着娘娘和秦大侍衛在一起了?”
青竹立刻垂下頭,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月兒姐姐不要亂講,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冷兒笑着向前走了幾步,推了推青竹的肩膀:“看看我們青竹這臉紅的,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皇上那麽疼娘娘,青竹你的親事自當由娘娘為你做主。”
青竹的一張小臉再也擋不住,伸出雙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月兒見狀,繼續開玩笑:“可不是麽,每一次秦雲跟着皇上來淑雲殿,奴婢總是瞧見秦雲盯着我們小青竹偷看,奴婢看啊,這事情就讓娘娘和皇上替你們早日操辦了吧。”
青竹害羞的轉身就向外跑,和剛剛下朝來淑雲殿的百裏辰剛好碰到。差點撞上了百裏辰。百裏辰身後的秦雲一張臉緊繃,緊張的不敢大聲出氣。
青竹慌忙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腦袋垂的低低的,一張臉通紅:“奴婢……參見皇上。”
百裏辰也不惱,只是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衣袖,今日邊關那邊傳來琉璃國大勝的捷報,于是幾個老臣在書房裏和他多說了幾句,他剛剛脫身就趕來了淑雲殿,身上的龍袍還沒有換。
“不礙事,下去吧。”他揮了揮手,跟在他身後的秦雲這才松了一口氣,沖還跪在地上的青竹眨眨眼。
青竹立刻會意,然後站起身又沖百裏辰行了個禮,這才低着頭跨出了淑雲殿的大門。
南宮宛良本來手裏正握着栗子酥餅,聽到門口的聲音,便放下了手裏的酥餅,站起身就向門口走去。
見到是百裏辰,她沖他輕笑,看殿裏還有那麽多的下人,便還是按照宮裏平日的規矩,對百裏辰行了簡單的請安禮。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今天怎麽這麽晚?”話音剛落,南宮宛良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話裏明顯帶着撒嬌和想念他的語氣。
不過,就算讓他知道她想念他了又如何,反正他現在只是她一個人的辰哥哥。
百裏辰沖身後緊緊跟着的衆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幾排宮女太監都順從的沖南宮宛良和百裏辰行禮,然後快速的挪着步子離開了淑雲殿。
轉眼之間,殿裏只剩下南宮宛良、百裏辰,還有本在殿裏伺候南宮宛良的冷兒月兒。
見衆人已經散去,百裏辰牽過她的手就往屋裏走。
冷兒和月兒已經有了準備,見到兩人出現在面前,雙手疊放在腰部的右側,沖百裏辰行禮:“奴婢月兒(冷兒)給皇上請安。”
百裏辰的視線裏只剩下南宮宛良,他只是象征性的沖兩人擺了擺手臂:“起來吧。”
然後拉着南宮宛良在桌前坐下,看到桌子上擺放着已經被咬掉一小口的栗子酥餅,百裏辰彎了彎嘴角:“這不是良兒最喜歡的嗎?朕剛好餓了。”
說完,他就在冷兒和月兒驚訝的差點下巴脫臼的目光中看着百裏辰将那塊已經被南宮宛良咬過的栗子酥餅塞進嘴裏。
南宮宛良卻好似很正常般用下巴拖着自己的腦袋盯着他看:“你知不知道秦雲喜歡青竹,青竹也喜歡秦雲的事情?”
瞥見百裏辰的嘴邊還有殘留的碎渣,她從衣袖裏拿出手帕,幫他一點一點的擦去了嘴邊的渣子,站在兩人身旁的冷兒不禁感嘆,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普通的民間夫妻一樣,她偏了偏頭,他們看上去是那麽般配,也難怪小侯爺他告訴她,複仇的計劃失敗,讓她以後只要好好的陪在南宮宛良身邊伺候她便可。
她也真的不舍得看到眼前這麽絕配的兩個人形同陌路……
“當然能夠看出來了,最近秦雲這家夥總是喜歡發呆,在朕身邊還總是傻笑。”
百裏辰自然的拿起盤子裏的另一塊栗子酥餅,用一只手托着遞到南宮宛良的嘴邊。
“那不如我們讓他們成親好不好,兩廂情願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就像我和你一樣。”
“好,都聽你的。朕會替他們兩個人挑選一個良辰吉日,把這樁親事定下來。”
南宮宛良剛把酥餅填進嘴裏,卻莫名的一陣惡心,百裏辰看到,慌忙站起身,南宮宛良只是對着痰盂吐個不停。
“快去宣太醫。”
“是。”月兒和冷兒應聲而下。
沒過多久,一群太醫便提着藥箱趕到了淑雲殿。
百裏辰已經将南宮宛良抱到了床榻上,幫她搭好了被子。
為首的王太醫向兩人請安行禮,百裏辰一臉焦灼,讓他趕快為南宮宛良醫治。
王太醫聞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須,然後提着醫藥箱走上前,幫南宮宛良把脈。
過了一會兒,王太醫笑着跪在地上向百裏辰禀告:“恭喜皇上和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是有了喜脈,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百裏辰激動的站起身,仰天大笑:“朕有孩子了,王太醫你不是在片朕吧。”
“臣不敢。”
最終,身後的幾個有閱歷的太醫也紛紛上前,替南宮宛良把了脈,确定了南宮宛良已經有兩個月身孕的喜脈。
百裏辰轉身坐下,緊緊的握着南宮宛良的手:“良兒,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