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同血液
一進門聞到的就是稍顯濃烈的血腥味，從殘留的味道言語曦判斷案件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不會太遠。
“我先去看一下現場再去解決那群家夥。”重重警戒線外，聞風而至的媒體已經不少了，即使被擋在了最外圍看不見什麽情況，但還是依舊會按幾下快門。
“暫時不用理他們。”Beckett一向看這些家夥不是很順眼，對付這種人态度太好他們可是會順竿子爬上來得寸進尺的，“你別對他們太客氣了。”Beckett覺得以言語曦的脾氣來說，這些人再煩她也肯定客客氣氣，笑臉迎人的；這家夥對外就這樣子了。
“我有分寸。”言語曦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脾氣有多好，只不過不會講脾氣發得讓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罷了。
“血腳印是從裏面向外的，但到了大門口就沒有了。”言語曦沒有着急去看屍體，反而對腳印有些興趣，“第二個受害者的那個現場二樓平臺還是有腳印的，但到了最下面就沒有了。”
“第一個受害者的現場照片來看，也是如此。”Beckett緊接着補充了一句。
“離開的時候換鞋？”
“不是沒有可能。”
“這就是第三個受害者了？”Esposito和Ryan先他們一部到達現場，兩個人此時都有些呆楞地看着床上的受害者，确切說是看着受害者某個部位，某個被切割了下來的部位。
“對。”Ryan微微回神，但臉色看上去不是太好，更加惡劣的現場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
“大概又是一個有前科的男人吧。”言語曦不帶任何感情地搖頭感嘆了一句之後上前開始進行初步的檢測，第一個案件的現場她看的是照片，第二個案件她當時處于不是最清醒的狀态所以也沒有仔細觀察，而清醒狀态看現場，滿目的鮮紅的确是有一定的視覺沖擊。
“初步檢測死亡時間大概在4-6小時之前。”言語曦稍微停滞了一下手中的動作，4-6小時之前的話也就是上午10點-12點左右？
距離淩晨作案大概間隔了13小時不到就又再次作案？
目标人物是怎麽那麽迅速确定下來的？還是兇手心中對象要下手的人都有一份名單，按照名單在固定時間進行Ta所認為的儀式？
“表面症狀與窒息吻合，身上多處傷口深淺不一…”大致的情況與之前都是相似，不過言語曦在這邊并不下結論，還是等她進行了屍檢再說吧。
“嗯？”言語曦退開一部擡起受害者的手指仔細察看了一下，“指甲中有些許組織。”小心提取後言語曦又後退了一步，“你們有沒有覺得現場有被打掃過的痕跡？”側頭疑惑地問Espos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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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Esposito皺眉，在周圍走了一圈攤手，“沒有看出來，打掃過的話應該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不過床頭櫃那邊倒是有些奇怪，上面有一些許污漬沒有被清理幹淨一下；語曦？你…”不斷扇動鼻子是幹嘛？又學小狗去了？
不過…她的“小狗鼻子”一向都比機器還好用的。
“血腥味太濃了。”言語曦皺眉，“讓鑒識科的人對這一區域的血跡仔細檢查。”言語曦食指畫圈，圈定了一個大概的範圍。
“OK。”
“樓下發現一些染血的碎玻璃。”Ryan沒有在卧室多做停留，而是招手将Esposito給叫走了。
沾上了鮮紅的碎玻璃？
言語曦的目光不斷落在床頭櫃上，好像明白了什麽。
“有什麽發現？”Hotch本來是過來往問言語曦進展的，沒有想到她似乎對他手指拿的東西更有興趣一樣，“這個有什麽問題？”
“這個杯子上沾上了唇膏？”
“對。”Hotch微微蹙眉，雖然不是顯而易見的紅色，但也不用多此一問的。
“Ryan剛才在下面的垃圾筒發現了一些碎玻璃，要是這樣的話可能是一個被打碎的玻璃杯；之前我們一直沒有明白受害者是如何服下鎮定類藥物的，現在假設是受害者邀請兇手進屋并與之共飲呢？”
“第一、第二案犯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被使用過的杯子。”Hotch雖然是這樣回應的，但他也還是認同言語曦的假設，但是需要确切的證據來證明假設是可以成立的。
“不，第二個受害者的現場是有被使用過的杯子的。”言語曦非常肯定地對Hotch說道，“只不過那裏被使用過的杯子太多，早被人清理幹淨了。”Party現場的酒杯實在太多了，嫌疑人未必就是在房間讓受害者喝下摻和了藥物的酒的，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讓他喝下帶藥的酒，然後随意丢棄杯子…好算計，傭人肯定全清理幹淨了。
“Beckett！”言語曦高聲喊着一個名字，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當時是誰報的案？”
“來自一個一次性電話，聲音是經過僞裝的，我們覺得應該是兇手自己報的警。”Beckett從另外的房間走了過來，手上還拎着一個物證袋，看樣子是受害者的手機，“有什麽問題嗎？”
“你們到的時候一、二樓的人還很多吧？”
“沒錯。”Beckett說到這裏有些皺眉，“那些人還真是…”想到言語曦曾經或者有時也會是其中一員她就不發表與案子無關的觀點了。
“要是能将到了多少人與最後留下多少人進行對比就好了。”言語曦有些可惜地聳了一下肩膀，可惜那天進入不用邀請函之類的，無法統計到場人數。
“JJ和Emily正在對當晚參加Party的已知人員進行問詢，等她們完成部分後可以對名單進行交叉對比。”Hotch覺得兇手若真的是參加當日Party的人員，只要有出現在別人視線中，那最後肯定比大海撈針更好确定的。
“OK，那我先回實驗室了…不；我先把外面的那些‘蒼蠅’給解決一下。”言語曦本來準備拎着自己的工具箱走人的，不過立刻就想到了她還有另外一份工作需要進行，連忙摘了手套環顧一圈，“Beckett，別忘了幫我把工具箱帶回去啊。”
“…風風火火的。”Beckett對着已經沒有了背影的方向微微搖頭，雖然偶爾看着會讓人有種不着調的感覺，而這個時候也是她與自己的妹妹最難以分辨的時候，不過大多數時候言語曦都足夠安靜；而工作中的她更讓人覺得有些像魔鬼。
實驗室——
一旁的架子上放着錄音筆，表面的一些初步檢查也已經完成，言語曦拿起手術刀，像往常那樣深呼吸一次之後手術刀漸漸向下，兩刀之後形成了一個“T”字型切口，與外科醫生有自己慣用的手法一樣，驗屍官也會有自己的解剖術式，而“T”字型的切口則是言語曦一貫的手法。
“叩叩”
“進來。”
來人的腳步聲很輕，言語曦擡頭看了一眼後微微挑眉，“Hotch你還沒回去？”已經窩在實驗室也沒看時間，不過言語曦預估現在已經快到晚上10點左右了。
“你晚上什麽都沒有吃。”Hotch手中揚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謝啦。”言語曦微微點頭，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任何停滞，她還是等到把需要檢驗的樣本提取之後再去吃東西吧。
“你今晚不準備去休息了？”Hotch看言語曦的架式似乎是準備在實驗室呆一個晚上了。
“嗯，習慣了，不弄完這些回去也睡不着，還不如堅持一下，等一些報告的時候我也可以在沙發上睡一下的。”言語曦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再連續出現受害者就好，一兩個晚上沒什麽大不了的。”她的最高紀錄是将近十天都窩在實驗室，雖然期間會有短暫的睡眠時間，但總得來說…她一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了，現在回來想起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堅持下來的；難怪回去C.C都差點把她當瘋子了。
“你呢？我這邊還有些報告沒有出來，不是我烏鴉嘴，不趁着現在休息，說不定後面幾天都沒得休息了。”言語曦摘下手套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口罩，這是她怎麽都習慣不了的東西，每次戴上都會有種仿佛會窒息的感覺，但有時候這東西卻不得不戴着。
“沒事。”看Hotch的樣子似乎也是不打算離開，而是會留在實驗室陪言語曦，“另外還有些信息需要整理。”
言語曦打開食物，也沒有好好坐下來吃，而是一邊啃着食物一邊向另外一邊的電腦走過去，“有些檢驗的應該有結果了。”
“大?麻，可?卡?因，□□……”
“用來對付海?洛?因毒?瘾？”Hotch站在言語曦身後看着報告不由皺眉，這幾個受害者還是瘾君子？
“嗯，而且三個受害者都有不同程度的牙龈萎縮，這也能證明他們長期嗑?藥。”言語曦敲下一個回車鍵将報告打印了出來，“不過從萎縮的程度來看，第二個受害者的毒?瘾應該沒有另外兩個人重。”
“還有，第二個受害者樓下發現的碎玻璃上DNA經過比對有一部分的确是受害者本人的。”
“另外一部分呢？”
……
“怎麽了？”言語曦突然的沉默和有些郁悶的神情讓Hotch有些不解。
“有不屬于受害者血跡的那部分很小，兩個人的血液重疊，被丢棄在垃圾桶的時候還被其它東西破壞…”言語曦搖了搖頭不再給自己找借口，有些嘆息，“我還在想辦法進行提取，是否能成分分辨出來我現在也無法肯定。”每當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她就會有種挫敗感，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時候有些事情除了要有技術，也需要一定的運氣。
“JJ和Emily去了一趟前兩個受害者的現場，她們将現場有的杯子都帶回來了。”Hotch想到了言語曦之前對現場的杯子有些執着，“不過都是被清洗過的。”
“在鑒識科？”言語曦突然有些想念Hodgins，這家夥在種時候可是很有用的。
“嗯。”Hotch緊鎖眉頭，這一步的檢驗很可能會百忙一場，但也不能因此就放棄這方面的檢查。
“咳咳。”因為過于專業看報告，言語曦吃東西的時候一不注意就把自己給嗆到了。
“慢點。”放下食物有些狼狽咳嗽的時候言語曦大概是有些臉紅了，每次都被看見最不優雅、淑女的一面啊。
這要是還不賴上這個人，她以後會沒臉面對的，所以怎麽都要拐到手。
還好她已經差不多成功一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