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搖尾巴x1

九月的天燥熱,一出門股股熱浪便撲面而來。

周念歆踢着小白鞋,扯着帆布包的肩帶順着街道往超市走。

狹窄的路兩邊種着銀杏樹,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身上,周圍被彩色的光暈籠罩着,還能看到浮在半空中的點點灰塵。

若不是明天就開學了,周念歆才不會冒着大熱天出來買文具。她半眯着眼擡手遮在自己的額前,擋住陽光。

快到超市門口時,不遠處傳來“嘩啦”一聲巨響。

超市門前站在一個紅毛少年,一腳蹬在門檻,蹲下身子将鎖扣上,左手舉着手機一頓亂吼。

“燃哥從帝都回來了,你們怎麽還在吃雞?還不趕快從網吧滾出來!”

“十中的那群傻吊也不知道長了順風耳還是咋的,他媽的怎麽都知道燃哥要回來了。”

“趕緊麻溜的,別讓他們把燃哥給堵了!”

紅毛說完便将手機揣進褲兜,腳底跟踩了風火輪似的,攜着暖風一溜煙救駕去了。

超市門前空蕩蕩的,挂着“暫停營業”的木牌搖搖欲墜。

大好生意不做,出去打架萬一兩敗俱傷,挨一頓胖揍不說,還錯失了一張原本可以擁有的鈔票錢,多不值啊。

周念歆邊想邊搖頭。

看來,文具只能等到明天開學買了。

銀杏街只有這一家超市,周邊也有其他的小型超市,但離得遠天又熱,周念歆在樹下涼快了幾秒立即決定折回家去。

老院區是南城最富華的地段,遠遠望去有些古老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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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落,連帶着微風都掠過一絲涼意。

周念歆拐了個彎便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車,她杏眼倏然點燃,亮晶晶的,就連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快些,路過那輛車時,語氣不自覺上揚:“陳伯,我爸回來了?”

陳伯正閉目養神,猛地聽到耳旁一陣清脆的聲音,側頭看到周念歆時,表情有些不自然:“嗯...但是先生可能還要去帝都。”

聞言,那雙灑滿光芒的大眼倏地熄滅,周念歆捏着帆布包肩帶輕輕摩擦着,對着陳伯告別後緩緩走進院子。

屋內隐約傳來細碎的聲音,察覺到什麽,周念歆的右手放在把手處時,她閉了閉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緊張的深呼吸,慢慢地将門打開一條縫隙。

打開的同時,屋內傳來“啪”盤子摔碎的聲音,周念歆的手微微頓住,呼吸驟然靜止,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裏面傳來吵鬧聲與女人歇斯底裏的叫喊聲。

“周銘天,你再說一遍?我怎麽了,我對她哪兒點不好了?不讓她吃還是不讓她穿了?若不是她小時候亂跑,予予去找她,我兒子會被拐賣?”

“秦雲,念念也是你的女兒,如果不是當時發現的及時,咱們唯一的孩子也沒了!”

秦雲頭發淩亂,眼眶微紅,聲音帶着哭腔:“我寧願被拐賣的是......”

“夠了,你簡直不可理喻。秦雲,我告訴你,你若是在念念面前再這麽說,咱們就離婚!財産不會給你分一分錢!”周銘天打斷她的話,氣的臉漲紅,腳步沉重的上樓收拾衣物。

整間屋子彌漫着壓抑的氣息夾雜着痛不欲生的哭泣聲,周念歆眨着雙眼,關上門。

低頭時長發掠過額角遮擋住此時的情緒,周念歆将帆布包斜跨着,走到小倉庫拎起靠在牆角的滑板出門。

周念歆裝作無事的樣子與陳伯打了聲招呼,滑着輪板去往屬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這場激烈的吵架周念歆自小到大聽到無數次,大多都是兩個人躲在房間裏争吵,偏偏十次有八次都被周念歆聽到。

關于秦雲說的因為自己,哥哥被拐賣的事情。周念歆其實不大記得,但每與秦雲大吵一架後夜晚是總會夢見某些令人心悸的畫面。

她的右腳踝至今都有着一條深深的疤痕,想來也是在被拐途中所傷。

這條疤痕像是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周念歆的心裏,亦如秦雲對自己的無視與憤怒。

滑板“轱辘辘”的在瀝青地面上滾動,地面傾斜坡度,周念歆使勁兒向前一滑,平穩的将左腳放在輪板上。

感受到夏日微風,細碎的長發與夕陽親密觸碰,那一雙瑩潤的杏眼又恢複神采。

另一邊,陸欽燃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往前走,時隔一年再回到南城,聞到這熟悉的空氣味道,陸欽燃不禁加快了步伐。

機場離老院區有些距離,陸欽燃沒有帶充電寶,手機在下了飛機便沒了電,身上更沒有帶錢的習慣。

他随手招了一輛的士,行駛在一半路程,在等紅燈時司機讓他掃微信支付。

緊接着空氣萦繞着尴尬的氣氛,場面冷到了極點。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便瞪出來了呲呲啦啦的火花,司機師傅看他像是在看個傻子,憋着氣開到安全區域緊接着将他連帶行李一并踹了出去。

不過陸欽燃心情好,吊兒郎當的瞥了一眼車前硬紙板上的手機號,到時回家給手機充完電給司機轉點打車費。

從高高挂起的太陽到天邊飄浮着染紅了的夕陽,這一走就是走了幾個小時。

路上陸欽燃還遇到三四個白富美開着車停到他的身側,想捎他一程順便搞個對象,回頭對自己幾個塑料姐妹花瞎胡吹幾番,漲漲臉面。

誰知這小子完全不給面子,連豪車美女都不放在眼裏,目不斜視地拉着行李箱徑直走開。

甚至有一個名媛不信邪,開着寶馬以驅不死一只螞蟻的速度跟了他足足半個小時,期間不少面包車對她的行駛速度豎中指。

最後,名媛以“這人是傻吊神經病吧,有車不坐竟走了半個小時”的眼神剜了陸欽燃一眼,終于車屁股冒出黑煙,箭一般的速度開走了。

說不累是假的,連續走了幾個小時,陸欽燃腳尖乃至腳後跟沉的像拖了十斤重的石塊,更別說手上還拉着行李箱。

但少年不露半點神色,甚至撥了撥頭,剛摸上去便想到自己的頭發被剃成了寸頭,臉龐更面無表情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去家商店打個電話找人求救,身旁突然跑來一個女生,哭成了兔子眼,嘴裏烏拉烏拉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哭聲夾雜着由遠及近的“轱辘辘”的聲音,吵的腦子突突直跳,陸欽燃将行李箱甩一旁,冷聲道:“憋住,吵什麽吵。”

周念歆飙了一路的歌,快活的迎着風踩着滑板去秘密基地,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沒處發洩,她都會跑到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只不過,今天似乎出了意外。

随着滑輪與地面因摩擦産生刺耳的響聲,滑板被周念歆夾在臂彎,她的腳終是落在了久違的瀝青石子地面。

在前方不遠,側身站在一對男女。少年高高瘦瘦,渾身上下乃至頭發絲都透着不耐煩。

就連躺在地面上的行李箱似乎都在說“我很煩,我真的很煩躁,別他媽的惹我。”

而少女,大聲的哭着,嗚嗚嗚的,鬼才知道她在叫什麽,反正看着挺可憐的,雙手很激動的想要抓對面的男生,可是被那個高瘦少年輕松躲過。

周念歆拎着滑板向前走了幾步,目光無意識的瞥過一側的發着紅閃閃光的牌子。

牌子上的字明晃晃的——情×藥、避×藥,24小時營業。

周念歆:...

這些不免讓她想到,眼前高瘦男生可能是個渣男。

第一反應就是上微博挂他,以她一萬多粉絲一拳都能将他揍的連爹媽都不認識。

太不要臉了吧,大街上竟然這麽猖狂?

周念歆拎着滑板,離他們越發的近,迎面而來的紅燒雲籠罩着将她的臉映的通紅。

走到一半,周念歆不經意間與那少年不耐煩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少年見到她後,神色一愣,原本吊着的眼尾緩緩拉長,似笑非笑地扯着唇角,盡管背對着夕陽,周念歆竟然也能在黑漆漆一片看到那一雙狹長卻發着亮光的雙眸。

周念歆怔住,停下腳步,滑板安靜的斜靠在自己的腿彎。

這人的輪廓看起來有些熟悉。

只是在這個寂靜到哭聲能夠放大十倍的街道,場面确實有些詭異。

那少女還在抽抽泣泣個不停,陸欽燃無視那個被他扔在地上的行李箱,跨過山游過海,将哭泣的少女扒拉到一邊,慢悠悠的走到周念歆面前。

眼前的少年個子很高,完完全全遮擋住了夕陽映在她臉上的紅光。

陸欽燃一手抄兜,突起的喉結滾動,俯身仔細瞧着周念歆的面孔,“還真是你啊。”

周念歆被他猝不及防的靠近吓了一跳,鼻尖飄來股幹淨清冽的氣息。

面對周念歆愣神的舉動,陸欽燃又恢複到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沉聲道:“怎麽,不認識我了?”

空氣似乎暫停了幾秒。

周念歆的眼神時不時的丢向還在哭的少女身上,擡頭看着他流暢硬朗的下颚。

她的話脫口而出:“你個渣男。”

作者有話要說:  燃寶:???

渣男?誰說的?

明明老子就是寵老婆的絕地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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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個預收,救救小細胞都不如的作者八斤叭,愛你們,麽麽噠。

《你快來哄我呀》

遲莞知,全網都唾棄的十八線女星因公然在酒吧調戲周延予上了熱搜。

衆人都嘲笑遲莞知一個窮酸灰姑娘還想變成白天鵝,能勾搭上周家大少就主動擰掉自己的腦袋。

第二天,

網曝遲莞知在財富榜排行第一、

微博大V狗仔爆料周家大少是她的臨時監護人,夜夜同歸,舉止暧昧,關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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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莞知用盡全身段數誘惑周延予,卻屢屢戰敗,看他冷淡薄情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心灰意冷。

只有周延予知道,那雙氤氲水光的眼有多迷人,勾的人心醉,惹人犯罪。

也只有他知道,這個沒心肝的女人根本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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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之後,遲莞知索性在外大力宣傳:“周家大少徒有虛表,根本不行,是個廢人。”

聞言,周延予扛着她扔在床上緊緊抵着,粗砺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唇角撚至發紅,漆黑的眸子深沉,呼吸炙熱:“今晚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獨守空房、禁欲一個月後,周延予輕皺眉頭,嘴裏上火的起泡。

他的知知,可真難哄。

周延予舔了舔唇角,輕笑。

誰讓是他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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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斤還有個《致命掠奪》,大概是小白兔×想要将小白兔關小黑屋的大灰狼,感興趣的小可愛們可以收藏嗷,文案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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