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英氣,高鼻梁,本來是很男性噴薄的臉,偏偏漲了雙薄唇,有了幾分陰柔。
謝知秋才發現,韓家年竟然長得很好看,她都沒注意過。突然放大的俊臉讓謝知秋的心裏一跳,本能的後退,頭一下撞在椅背上。
韓家年輕笑,揉她的後腦勺,“你激動什麽,痛不痛?”
謝知秋龇牙咧嘴,卻搖搖頭。
韓家年笑不可抑,有的時候彪悍的厲害,有的時候卻傻的可愛。整個寒假積攢起來的抑郁之氣一掃而光,她是他心裏的陽光。
韓家年的眼神熾烈,呼吸急促,手伸向謝知秋的腰間。謝知秋的身子一僵,剛想推開他,手機響了,她急忙找手機,韓家年的手縮了回去。謝知秋暗中舒了口氣,信息來的真及時,簡直是救命。點開手機看,是顧之墉發來的,他說:“你長胖了。”
謝知秋的腦袋嗡一下就炸了,左看右看都沒看到人,丫是幽靈嗎。
韓家年掃了眼信息,拿起一只筷子緊緊攥着,手指攥的發白。
謝知秋回道:“你在哪兒看到我的?”她的心砰砰直跳,剛才她跟韓家年離得那麽近,顧之墉一定看到了。謝知秋暗自咦了一聲,他看到就看到了,心虛什麽,又沒怎麽樣。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心思不定。
韓家年站起來,“吃的差不多了,走吧。”他的話沒有任何溫度,冰冷似水。
“哦,我去結賬。”她全然沒有注意。
韓家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他的眼睛裏冒出濃濃的火焰,謝知秋抖了下,太吓人了。韓家年的眼一眨,火焰消失了。謝知秋愣怔,難道是她眼花,剛才韓家年很恐怖。
韓家年勾了下嘴角,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羽絨服,“穿好衣服,我去結賬。”
謝知秋聽話的穿好,走到門外。飯店裏開着空調,很熱,外面的氣溫低,一下子沖散了溫度,心頭的燥熱消失了七七八八。
天黑的像塊幕布,冷風直往脖子裏鑽,都過了年了,還這樣冷。
韓家年也出來了,他好似不怕冷,羽絨服敞着懷,看到她瑟縮着脖子,無奈地嘆氣,還是做不到對她無視,摘下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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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上有他的溫度,很暖。
韓家年說:“冷就多穿幾件衣服,南方的天氣變化快,跟你們北方不一樣,有的時候倒春寒比冬天還冷。”
謝知秋吸吸鼻子,“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身體就不大好了,還忘了一些事情。”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毫無原因的高燒,斷斷續續燒了一個月,原以為會燒傻,醒來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已經很慶幸了。她的神情恍惚,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韓家年擡起手,想摸摸她的臉,她正好看過來嫣然一笑。他的呼吸幾乎停滞,忙仰起頭看天,“天氣預報說有雪,看這天氣該下了。”
話音剛落,白白的雪花從天上飄了下來,有一片落在他的眼睫毛上。隔着眼鏡,看到那白白的一片雪。
謝知秋忽的笑了,伸手去摸,他的眼睫毛好長呀。他閉了下眼,雪花化在她的手上。她的手還是那樣涼,他抓住她的手,塞到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裏。
謝知秋愣了下,真暖和,她是不是該把手抽回來?可是太暖和了,她舍不得。
韓家年的嘴角微彎,和她一塊往回走。她的手漸漸暖了,他的手沁出汗。
突然,他不想送她回去,想這樣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心随意動,沒有在宿舍的路上走,而是直着朝前走。謝知秋停下腳步,韓家年回頭看她,邪魅一笑,換了一只手拉她,另外的手扶到她的肩膀上強迫她往前走,“放心不會賣了你,我們走走,在宿舍呆着也沒意思。”
這個姿勢,謝知秋正好靠在韓家年的懷裏,聽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那樣平穩有力。他并不像看起來的那樣瘦,胳膊上有結實的肌肉,他的手死死地握着她的手,肩膀的手換到了腰間,在推着她走。
謝知秋的心髒砰砰直跳,像要跳出胸膛。他呼出的氣噴在耳邊,溫熱而癢,她的身體僵直,想逃開。
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上,眉毛上,衣服上。韓家年松開腰間的手,撣落她頭上的雪。身後的溫暖驟然離開,謝知秋竟然有點悵然若失。
韓家年笑而不語,拉着她繼續走。
謝知秋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又走了很久,累了,不想再走。她往回拉韓家年,嬌嗔道:“我走不動了。”
韓家年笑笑,“我們回去。”轉過來,她依然在馬路的內側,他在外側,手換一雙握在一起。
謝知秋真的累了,連連打哈欠,左邊的眼皮成了三層。她很想甩開韓家年的手,坐在馬路牙子上歇一會兒。
韓家年開始推着她走,“快到啦,再堅持下。”
謝知秋被動地邁腿,嘟囔着,“我真的走不動了,我想坐一會兒。”
“都是大馬路怎麽坐呀,又下着雪,要不,你在我懷裏躺一會兒?”
謝知秋翻白眼,拍着他的胸口,“你這麽單薄我怕我一靠你就倒了。”
韓家年抓住她的手,他正好拍在他敏感的地方,下/身驟然一緊,他把她的手按在腹部的位置,邪魅而笑,“你不知道有句話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嗎,說的就是我。”
“你還要不要臉呀?”手下的觸感告訴她,真如他所說,他真的有肌肉,手底下硬邦邦的,她忽然惡作劇的掀開他的衣服,冰冷的空氣往裏一灌,韓家倒抽一口涼氣,“你幹嘛?”
正好一束光打過來,照在他肌理勻稱的腹部上,八塊腹肌,線條清晰,緊致結實,膚瑩如玉。
謝知秋的臉一紅,急忙蓋上,鼻子裏有熱熱的暖流,她急忙仰起頭,真特麽沒出息,看一眼就流鼻血了。
韓家年大笑,彎着腰,捂着肚皮直哎呦,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改天哥哥都脫了給你看,你是不是得暈過去?笑死我了。”
拖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她。
“有沒紙呀?快流出來了。”
韓家年從兜裏掏出紙巾,按在她的鼻子上,一手拖着她的後腦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掀衣服。”
謝知秋窘的說不來話,一股股的鮮血從鼻子裏流出來,有些流到了嘴裏,味道腥鹹。韓家年擦去她嘴上的血,扶着她的頭慢慢正過來。在耳邊小聲說:“你想看改天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看。”
謝知秋的臉就跟流出來的血一樣,紅的不能再紅,她狠狠瞪他一眼,落在韓家年的眼裏卻變成了撒嬌。
遠處的燈光疾進,是一輛車子的大燈,那車子開的很快,路過他們身邊,濺起一陣泥水。謝知秋站在外面,眼看泥水就要濺在身上,韓家年轉過身子護在她身前。
污垢的泥水全數落在他身上。
謝知秋氣的跺腳,“什麽人呀,開那麽快!沒看到有人嗎。”
韓家年無所謂地擺擺手,“拿回去洗下就好了,別生氣。給我看,還流血嗎?”
血止住了,謝知秋的鼻子通紅,一半是凍得,一半是揉的。她拽過韓家年,“我看看你的衣服。”
“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他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回走,嘴角卻不可遏制的彎起來。
再說那輛疾馳的車子,速度一直沒減,車裏的人身體緊繃,雙眼清冷,嘴角不悅地緊緊抿着。在下一個轉彎,一個急剎停了下來。他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發洩着無處可去的怒氣。
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生氣?自記事以來,他從未生過這麽大的氣,即使那次也沒有,他總是很平靜,因為他知道以他的高智商,任何問題都不會成為問題。
可是這一次卻失态了。他拿起手機摁了幾個字,又删去,把手機扔在副駕上,開車離去。
謝知秋回去爬上床就睡了,早已累慘。
韓家年脫下羽絨服,泥點子觸目驚心,他随手扔在桌子上,拿起手機發信息,“衣服髒了,拿去幹洗。”頓了下,接着寫道:“順便查一下車牌號是XXXXXXX的車主。”嘴角一抹殘酷的冷笑。
凡諾正要叫他幫忙帶着升級,瞧見那笑容,打了個寒顫。韓家年醒過神來,殘酷的笑意盡去,“玩游戲?”
凡諾點點頭,在他的臉上巡視,難道是眼花了?他跟我們同年不可能經歷過大風大雨,怎麽會有那樣的笑容?韓家年拍了他的頭,“發什麽呆呀?”
凡諾讪笑,撓了撓頭,去登陸賬號了。
韓家年打開電腦,等待的時間,手機收到一條短信,看到內容,他笑了,冷涔涔的笑意讓人直發毛。,(∩_∩)-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童鞋,秋快被拐走了,還不趕緊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