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在顧之墉想着把戀情公開的時候,校園網上PO了一張他和謝知秋牽手逛街的照片,照片拍的很清晰,近景,兩人的臉上都蕩漾着笑意,情意綿綿的。

學校裏再次炸了。

“啊啊啊,顧老師有女朋友了!”

“這女的是不是原來一直纏着顧老師的那個?”

“謝知秋!我認識她,大二的。”

“她一來學校就糾纏顧老師,沒想到真被她追到手了。”

很多女生來宿舍看謝知秋,謝知秋真的成了動物園裏的猴子,任人參觀了。

她躲了出去。

可偌大的校園躲到哪裏去,到處都是學生,到處都是她和顧之墉的新聞,她徹底出名了。

顧之墉還是老神在在,上課的時候有膽子大的同學問他,“顧老師您真的和謝知秋談戀愛啦?”

“對。”

“她怎麽追上您的?”多取取經,以後也去追帥男。

顧之墉在黑板上寫下本節課的題目,“我追的她。”

“啊!!!”

課堂上響起尖叫聲,這跟帖子上寫的不符嗎,帖子上寫謝知秋死纏爛打,顧之墉忍無可忍才答應了,怎麽會是顧之墉追的謝知秋?

顧之墉第一次在課堂上露出笑容,“很吃驚嗎?身為男生要主動,怎麽能讓喜歡的女生倒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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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學都張大嘴巴,從邵婷婷到郭茗熏,一個比一個主動,也沒見顧老師動心呀。

有人問:“那郭老師呢?”

“她是我大學同學,僅此而已。好了,上課!想八卦的下課再說。”

今日的顧之墉像個暖心的大男孩,沒有擺老師的架子,很有幾分親和力。

他要讓所以人都知道,是他顧之墉追的謝知秋,擋住那些繼續想傷害謝知秋的人。

課上說的話,迅速在同學間傳播。

事實的真像超出大家的預料,原來視為男神的顧老師也是凡夫俗子,也會動心,也會追求喜歡的女生。

謝知秋的名字響徹整個校園,在哪裏上課都能碰到圍觀的。

認識不認識的都來打招呼。

謝知秋秉承着只要你們不發表對我不利的言論,我都回以微笑。

當然也有很多不友好的,你不能指望每個人都喜歡你。

不友好的人包括張曉藝,袁朵朵,董穎。

在宿舍裏要忍受張曉藝的冷嘲熱諷,上課的時候要忍受董穎的。

謝知秋納悶,董穎不是喜歡韓家年嗎,她現在跟顧之墉在一起了,她怎麽還來找她麻煩。

董穎卻不這麽認為,你既然喜歡顧之墉,當初為什麽跟韓家年在一起,不是跟她搶人嗎。

對于她奇葩的邏輯,謝知秋無言以為。她是因為跟韓家年分手才跟顧之墉在一起的,董穎貌似搞錯了先後順序。謝知秋懶得糾正她,大不了離她元一點兒,上完課就走人。

所有的新聞都有個熱度,戀情才曝光的時候,着實熱鬧了一陣子,慢慢的,也就冷卻下來。

畢竟戀愛是人家的事,你再好奇,再不屑,也不關你的事。

謝知秋照例來顧之墉辦公室,以前也就打聲招呼的老師,每次看到她都對她笑得極其暧昧,“來找顧老師呀。”回回都是這句話。

剛開始的時候,謝知秋還臉紅,後來就習以為常了,人家也就是開句玩笑,沒有任何嘲諷她的意思。

顧之墉倒是變得明目張膽起來,沒課的時候,就去接謝知秋下課。

第一次去接謝知秋,差點引起交通擁堵。

幸好,顧之墉是在教學樓外等謝知秋,要是在裏面,估計得發生踩踏事件。

謝知秋嚴詞拒絕,再也不讓他去接了。

不接就不接吧,反正倆人都在學校。于是改成了倆人一起去餐廳吃飯,第一次,也是引來圍觀。但是沒有發生大的事件,只是多看兩人幾眼,慢慢的,大家就習慣了。

謝知秋也就習慣了,有學校的餐廳不吃,老是叫外賣也不行呀。

這當中,最難受的還數郭茗熏,她是為了顧之墉才來到南方教書的,可顧之墉有了女朋友,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柄。

郭茗熏的臉上沒了笑容,課也上的心不在焉,人瘦了一大圈。

剛開始,同學們很喜歡上她的課,老師長得漂亮,課上的也有趣。後來,同學們發現,郭老師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上課也沒有以前有趣了,開始有學生逃課。

郭茗熏的心思都沒在上課上,心早已飛了出去。

顧之墉早已不避諱人,和謝知秋在校園裏公然牽着手,每回看到,心裏都像被淩遲,痛的無法呼吸。往日活波開朗的人,變得陰沉起來,眼睛裏全是晦澀。

有一次,因為有同學公然在課堂上玩手游,郭茗熏發了脾氣,還體罰了學生。

這件事本來沒什麽,可那學生的父親是某位高官,回家一說,高官生了氣,我家孩子去讀書就是為了混文憑的,從小到人就沒被罰過,你一個才畢業的老師憑什麽罰我家孩子。

高官憤怒了,找校長,不處理罰我孩子的老師,你們學校今年的經費就要減半。

校長無奈,只好找郭茗熏談話,讓她去認個錯。可是郭茗熏認為自己沒錯,學生就是要好好上課,不上課,在課堂上玩手游,就得接受懲罰。

校長見說不動,只好暫停了郭茗熏的課,交給別的老師代課。

郭茗熏很委屈,本來她壯志滿懷,既能跟顧之墉在一個學校,又能當大學老師,再過幾年考個職稱,和顧之墉結婚,日子幸福美滿。

可惜,一切都泡湯了。

全都是因為謝知秋,也不知道她是哪裏冒出來的,還跟顧之墉是發小。

郭茗熏不服氣,非常不服。

本就陰暗的心理,因為停課,爆發了出來。

她要找謝知秋理論!

郭茗熏找到謝知秋的宿舍,謝知秋不在,問她的舍友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謝知秋都沒有住宿舍。

不住宿舍住哪裏?

其中一個留着短發的女生說:“當然是跟顧老師住一起。”

什麽?!

郭茗熏立時震驚了,他們已經同居了!

張曉藝認識郭茗熏,故意笑得很暧昧,“據說暑假的時候他們就住一起了。”快去找他們吧,最好給謝知秋一個下馬威,看她還怎麽威風。

上次張曉藝發話要給謝知秋難看,戀情一公開,顧之墉就讓謝知秋住到了他那。

顧之墉的住址沒有在學校登記,郭茗熏不知道顧之墉住哪裏。可是張曉藝知道呀,張曉藝非常“善解人意”地告訴她顧之墉的住址。

當然,具體住幾幢幾號不知道。

郭茗熏就去顧之墉的小區等,直到太陽落山,才看到了顧之墉的車子,車子裏有兩個人。

郭茗熏悄悄跟到了地下車庫。

停好車子,顧之墉和謝知秋下了車,謝知秋背着包,手裏提着一袋子橙子,顧之墉知道她喜歡吃橙子,自她住過來,橙子就沒斷過。

見她倆上了電梯,郭茗熏一閃,也跟了進去,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師兄。”

顧之墉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看她的樣子是在等他。

“她能來我不能來嗎?”郭茗熏直勾勾地盯着謝知秋。

謝知秋朝她笑了笑,沒說話。

顧之墉說:“既然來了就去家裏坐會吧。”他也聽說了郭茗熏被停課的事,畢竟是一個學校的,能幫的忙還是要幫一下的。

郭茗熏卻聽差了,師兄對她還是有些情誼的。

來到顧之墉家,郭茗熏先掃了一眼,房間裏幹淨整潔,窗明幾淨,風格簡約,又透着家的溫馨。

謝知秋在門口換上拖鞋,順手給郭茗熏拿了一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郭茗熏頓時心裏不爽了,憑什麽她就是客人。

顧之墉也換了拖鞋,接過謝知秋的包,放進門邊的櫃子裏,拿了她手裏的橙子,“你們坐,我切橙子。”

橙子被切成月牙形,一片片整齊的擺放在白色的瓷盤裏,放在茶幾上。

謝知秋給郭茗熏倒了一杯水,順手拿了一片橙子吃,橙子酸甜可口。

郭茗熏雙手捂着水杯,眼睛落在橙子上。

顧之墉說:“你也吃點。……校長有沒說你的課停到什麽時候?”

“沒有,他讓我去道歉。”

“這事錯也不在你,是家長太驕縱孩子了。”

大學裏的老師都管的松,看到學生玩手游,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會真的去罰學生。你來學校上課,是為了你自己,又不是為了老師,老師就拿那點工資,誰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他就覺得郭茗熏較真了,現在的孩子可比不得他們小時候,老師打幾下罵幾下的無所謂,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被家長寵在手心裏的。

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郭茗熏被停課的事,謝知秋也聽說了,聞言看了郭茗熏一眼。

郭茗熏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消極,像對生活充滿了失望。謝知秋就想,當初她失戀那會兒是不是也這樣,像天塌下來一樣。

書上說,要想走出失戀,最快速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她遇到了顧之墉。

那郭茗熏呢?

如果她放不下執念,只能繼續消極。

“那我該怎麽辦?”郭茗熏希望顧之墉給她個建議。

顧之墉道:“看你的心,你覺得你沒錯就不用去道歉,你如果想繼續待在學校教書,就去道個歉,想必那家長也不會太為難你。”畢竟是高官,總得顧忌一些。

郭茗熏是想繼續留在學校的,但是讓她道歉,她也不願意,就擱在了那裏。

“師兄,你能陪我去嗎?”如果顧之墉陪她去,她可以去道歉。

顧之墉搖搖頭,“這事還是你自己去的好,叫上校長。”

郭茗熏就又低下了頭,“師兄,看在咱們一個學校的份上,你幫幫我。”

只要他幫她就好。

顧之墉沉吟片刻,“要不這樣,再叫上校長,我們三個去。”

郭茗熏露出了笑臉,“我就知道師兄不會不管我。”

自始至終,謝知秋都冷眼旁觀,她不是心眼小的人,也知道顧之墉對她的心意,可是看到別的女人來這裏博同情,她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顧之墉拿眼睛一掃就知道謝知秋什麽心思,這丫頭想什麽都擺在臉上,他就摸了摸謝知秋的頭,以示安慰。

謝知秋的心裏舒服多了,郭茗熏不舒服了。顧之墉的動作看起來太暧昧,太寵溺了。

郭茗熏瞪着謝知秋,真想把她推下窗戶。

此時,謝知秋就坐在飄窗上吃橙子,眼睛晶亮。

突然冒出的念頭吓了郭茗熏一大跳,她怎麽會有這麽邪惡的想法,她還是郭茗熏嗎?

還是那個活波開朗,樂于助人的郭茗熏嗎?

郭茗熏垂下眼簾,這一切都是拜謝知秋所賜,她現在都開始讨厭自己了。

郭茗熏坐了好一會兒才走,她真不想走,真想看看就他們兩人的時候都做些什麽。

所以,當顧之墉關上門,郭茗熏轉過了身,站在了顧之墉的門前。房間裏,傳來隐約的說話聲。

顧之墉坐在謝知秋身後,抱着她,頭擱在她細瘦的肩上,“生氣啦?”

“沒,你幫她也是應該的。”

“我的小秋這麽大方呀。”

“是啊,大方又懂事。”

“呵呵,你還真能誇自己。”

謝知秋轉身,趴到他懷裏,“沒人誇我,我自己誇自己不行嗎。”

“行,你說什麽都行。”

顧之墉捧起謝知秋的小臉,“我快要等不及了,小秋,我想跟你結婚。”

這話,顧之墉說了很多次了,謝知秋白他一眼,“怎麽着都得等我大學畢業吧。”

“你有沒聽過一個笑話,兩個學生畢業的時候領了三個證,畢業證、結婚證、準生證。”

“想得美。”

“我想改一下,畢業證、結婚證、孩子的出生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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