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我被林懷衍突然加大的聲音吓了一跳,他大喊了一聲南□□字,我無法再躲藏,拉開門沖出去。

果然看到南城雙手撐在地上,林懷衍扶着他一只胳膊,地上已經彙集了一堆穢物。

“南城!”我抽了幾張紙跪在他身邊給他擦嘴,想來是他已經不舒服想去廁所但是沒有來得及就吐在地板上了。如果是別人吐的,那我可能蹦跳着到三丈之外,如果我目睹別人吐,那我自己也很可能會吐,但是看到南城這樣,我只有滿心的心疼。

他一定很難受,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好一點。

他接着紙按在嘴上,我把他扶到廁所去刷牙。

在進廁所之前有所感地轉過頭去,林懷衍就站在原地,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太能形容裏面有什麽,但是能感覺到那絕對不是好感中的任何一種。

我心跳了跳,轉頭進去。

我接了水給南城漱口,然後把馬桶蓋放下來讓他坐在上面。

“還是很不舒服嗎?”我握着他冰涼的手,呵了氣放在手心裏搓。

他搖搖頭,我怕他看見外面那堆東西心裏難受,想出去打掃一下。

“那你在這裏坐一會兒好嗎?我去把那些東西弄了。”

要轉身的時候他勾住我的手指,我順着他的力道回頭,他說“髒。”

我笑了下“沒有關系的。”

林懷衍跟我面對面地經過,我不看他,只埋着頭去陽臺拿東西,他應該是去廁所看南城,我在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原本以為他已經進去了,但是一回頭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似乎預料到我會回頭,他無聲地做口型“我記得你。”

我的心啪一下砸在地上,不管了,我去收拾那一堆髒東西。

這樣的痛苦折磨還要持續多久?南城本來就瘦,在這樣吐下去要怎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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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吃那些酸酸的東西有沒有用,我把垃圾袋紮死,丢到垃圾桶裏去了,站直身體。

心中有些憂慮,不知道林懷衍是不是把大學時候的事情告訴了南城,南城他又有沒有改變心意,我害怕。

走到廁所裏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微笑“弄好了,可以出去了。”

南城原本在聽林懷衍說話,被我打斷之後就站起來,眼睛看着我,不像是厭惡的樣子,我松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是沒來及說還是沒有想起具體的事情,總之無論如何,南城沒有聽到就好。

我過去牽住南城的手,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林懷衍之前,就當做隐形人吧。

他不聲不響地跟在我們身後,态度也很奇怪。

我們坐到客廳,我給南城榨了一杯奶昔,想想也給林懷衍倒了一杯熱水端出去。

在我出去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竟然都在我身上,我咽了一下口水。

我坐在南城身邊,他很自然地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說了一句“辛苦了,這個是我朋友林懷衍”然後沒有松手,轉頭對林懷衍說“這是我女朋友陳娴。”

我說了一句“你好”之後把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跟他握手。

林懷衍一笑,頓了頓把手伸出來“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他一頓,我也驚了下,因為我伸出去的那只手在要被他碰到之前被南城半途劫走,他把我的兩只手摞在一起放在腿上。

然後面不改色地看林懷衍,“我們是校友,見過也不稀奇。”

林懷衍明顯也沒有想到南城會有這樣的舉動,随後将手收回,并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原來是校友,啊,我想起來了,以前在圖書館自習,總是看到你,唔,好像去食堂的時候也總是看到你,你還有印象嗎?”

我有些呼吸困難,低着頭把手抽回,我的手心在出汗。

“沒有印象了。”對你是沒有什麽印象,我所有的視線都用來看南城了。

說起來,林懷衍在大學也很受歡迎,陽光健壯高大,成績還很不錯,外交是他的強項,後來交了同級的校花。

不管他怎樣都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歡冷漠不與人交際的南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自己要栽,結果我的預感十分準确,一直栽到現在。

想不動心很難,在軍訓後男女都曬成非洲野.雞的時候,南城依舊如同皚皚雪崖上的青蓮一樣,白得耀眼,像是珍珠滾再黑泥中一樣,身上透着冷意的香氣在酷暑中帶來一陣陣清涼,那香氣像鈎子一樣勾着我。

我從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精致的人,直到我遇到他。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荷爾蒙配對,那麽他對我的吸引力應該就是百分百,但是我對他的吸引力,唔,百分之一吧。

我把手在褲子上擦幹,結果又被他握住放到自己腿上,我側頭看他,他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另一只手端起奶昔喝了一口,舌尖将唇上的白沫舔掉。

我趕緊轉移視線。

林懷衍也看得呆了一下,忙端起自己的水灌了一口。

然後清清嗓子開口:“南城,這周末你有時間嗎?咱們有一個同學聚會。”

“這得問我的助理。”南城不鹹不淡地說,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輕滑。

皮膚上一陣陣瘙;癢,像心髒被羽毛拂過。

“來吧,導師說很想見你。”

他們導師是個老頭子,國寶級的教授,只接了他們一個專業的課,一個月上一次,期末時候給了他們兩并列最高分,大學畢業也只指導了這兩人,南城對他一直很尊敬。

“他今年查出來癌症,就剩這幾個月了。”林懷衍補充了這麽一句。

南城的手僵了僵,我趕緊握住他的手指。

他跟我對視一眼,問“可以帶家屬嗎?”

林懷衍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半開着嘴點頭。

南城轉頭問我:“鹹鹹你周末想跟我一起去嗎?”

雖然是問,但是他的眼神裏根本就沒有要征求我意見的意思,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也有些許惶恐,他孕期變化未免太多了吧。

林懷衍神色複雜地在我們之間巡視一番,站起來寒暄了幾句就要走。

南城沒有留他,房門關上後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但是他一直沒有松手,我手指被他掰來掰去,已經徹底抛棄了我這個主體,恨不得被他砍下來帶走一般。

“你的手好多肉。”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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