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起剛才說的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話，栗潇一下子羞紅了臉，質問道：“你怎麽不聲不響，怪吓人的！”
“我不聲不響？來廚房給你打下手，還派我的不是？！”
“你聽到我打電話了？”
“只聽到什麽‘愛呀愛’的，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好話？也說給我聽聽？”
栗潇不想被她打趣，立即趕人：“你去陪媽媽吧，栗大律師可是把土豆絲切成大薯條的實力，我可不敢勞煩你幫忙。”
“臭丫頭，我以前每段戀愛，可是一點都沒瞞着你，小沒良心的。”栗坤掐了一把栗潇的臉蛋，憤憤不平。
“哎呀，”栗潇一面掙脫護住自己的臉，一面抱怨：“我都多大了，你還掐我臉，都被你捏腫了，我怎麽上鏡呀！”
“大明星的臉，我掐不起了？大明星的秘辛八卦，我也不配過問了？”栗坤的嘴那是法律界都懼怕的，栗潇這個從小跟在她屁股後面長大的妹妹就更招架不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你小點聲。”栗潇只好沖着姐姐撒嬌：“我這不是正在想怎麽跟爸爸媽媽說嘛……”
“爸爸媽媽那可是老狐貍了，你以為他們沒看出來？他們不問你，就是想等着你自己說出來。”
看着栗潇一臉為難，栗坤若有所思：“栗大小姐，你不會是真的找了那個男明星吧？！”
栗潇嘟着嘴鼓着臉，點點頭，裝乖巧。
“唉，小祖宗，服了你。小狼狗就小狼狗，還玩出真感情了？”
“以後不許再提這三個字！那就是個玩笑，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呢！”栗潇一臉兇悍，要是現在就放任她口不擇言，還不知道以後她要怎麽編派沈黎！
“行，我怕了你了！”栗坤舉手投降，“你就放心大膽地去談吧，爸爸媽媽那兒不用擔心。”
聽她這樣說，栗潇自然以為拉來了一位軍師，瞬間換了副狗腿子的嘴臉，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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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坤雙手抱在胸前，搖搖頭說：“無情無義的小表砸，變臉比翻書還快。這個人，我得先審查審查，如果連我這關都過不了，那就免談。”
“哼，才不管呢，就是喜歡他。”栗潇在家人面前，慣會無賴到底，誰讓大家都寵着她栗老三呢！
“哎喲！”栗坤在旁邊捂着鼻子，吐槽：“這戀愛的酸臭味，都夠做一道醋溜滑魚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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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某知名高校X大。
電視劇《斷聯》開機儀式正在舉行。
《斷聯》這部戲的第一集，是從主角們的大學時代開始的。頭幾天的拍攝，就選址在這所大學，開機儀式在此從簡舉行。
盡管如此，劇組和媒體的陣仗，還是引來一群粉絲和部分假期留校人員圍觀。
按部就班的，制片人簡單講話、導演訓話，劇組上下焚香行禮，主演們一起揭開罩在攝像機上的紅布，擺造型給宣傳公司以及媒體拍照。
全部主創合影，禮畢。
媒體群訪環節的開始，果然焦點都放在了男女主角緋聞的事上。
董姍姍駕輕就熟地回應說：“沈黎很帥，也是一個很紳士的男生，剛才地上有點積水，他主動跟我換位置站。但我們沒有像新聞寫的那樣，希望大家不要捕風捉影。”
“你的意思是，沈黎是你喜歡的類型，不排除以後會在一起嗎？”媒體追問。
“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暫時沒有考慮個人問題。”
“沈黎，你覺得姍姍是個什麽樣的女孩？”這位記者緊追不舍。
“今天我才第二次見到她，還沒法回答這個問題，等殺青的時候回答你吧。”
“從外貌看，姍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沈黎看着這個執着的記者，無奈地打太極：“她應該是很多男生喜歡的類型。”
身邊的李悅，毫不避諱地笑出聲來，華北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又要實力拒絕，又要捧着緋聞對象，這個難度不亞于走鋼絲了。
記者們繼續猛攻：“沈黎，你的擇偶标準是什麽呢？”
“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要好，還得有氣質，長發飄飄，聲音要好聽，還得幽默風趣……”
說着說着，現場所有人都笑了，都以為他是在抖包袱。
此時，團隊和一家媒體提前溝通過的問題，适時抛出：“沈黎，有傳言說這個角色是用了一些手段搶來的，這是真的嗎？”
早前，老魏就已經跟沈黎溝通過這件事：熱門論壇和八卦營銷號，集中出現了一則關于S姓當紅男演員，用盡各種手段搶到大導演新戲男一號的爆料。
內容五花八門，比如黑競争對手、抱制片人大腿、認導演作幹爹等，甚至還追溯到這位男演員出道時期，是用令人不恥的方法，争取到名導青睐。
老魏脾氣算平和，說到這事，都忍不住罵起髒話來。
他從沈黎出道第一天就負責他的經紀事務，沈黎前進的每一步背後，都有他的辛苦。
藝人，其實是經紀人精心塑造的作品，誰能允許自己的成果被人抹黑呢？
“在圈子裏混，誰沒有點手段？得不到，不想着自己本事不夠，反而去抹黑別人。這種人，就算今天紅，也紅不了多久。”老魏憤憤道。
範兒曾經通過一些關系好的媒體渠道，來側面澄清這件事，老魏更直接接受采訪否認。但媒體肯定還是想要看到沈黎自己的回應。而此時，從《謎·宮》發酵而來的搶角事件，已經被張冠李戴到了《斷聯》這部電視劇上。
沈黎按照事先準備的詞回答着：“我的經紀人已經把謠言的來源，提供給我們合作的律師團隊，對于诽謗性的言論，只能交給法律去解決。”
“作為上升期的演員，這些消息，會對你造成困擾嗎？”
本該回答：清者自清，我只需要專注演戲等等就好了。
可是鬼使神差的，一想到栗潇津津有味看八卦的樣子，沈黎下意識說：“當然會困擾。我不希望喜歡我的人，一搜索我的消息，看到的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于制造謠言的人，你有什麽話說呢？”有記者補充問。
範兒在人群中搖頭，示意他敷衍即可。
沈黎卻忍不住：“這部戲，我的團隊很早就和劇組接觸，我也參加了試鏡，跟導演聊了很多次，從敲定檔期到最終簽合約，都很順利。我不關心別人是怎麽失去這個機會的，但我知道這部戲我是怎麽接下來的。”
“劉剛導演為什麽選擇你來出演男一號？”
“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您應該直接去采訪劉導，到時候我看您的報道就知道了。”
終于，一通狂轟亂炸之後，有媒體記者把問題轉向其它受訪者，沈黎得以喘口氣。
李悅和華北他們都出道多年，對付媒體有一手，聊得盡興。
除了中間一段小插曲——一位知名歌手因為酒駕進去了，此人正好是華北的好友，媒體不免從他這裏追問新聞，弄的氣氛挺尴尬。
就在沈黎走神之際，一位年輕的女記者突然發問：“沈黎，這裏是你的母校，對嗎？來這兒拍戲，是否有些感慨？”
沈黎掃了一眼她的話筒牌，是某國內大型視頻網站。
沈黎說：“是的。對面的籃球場，我以前常在那兒打球，可惜老同學都不在，不然可以敘敘舊了。”
“可以說說你的校園戀情嗎？”
工作人員插話道：“請大家提問和這部戲有關的問題，謝謝！”
“沈黎，網上說因為要做明星了，所以你才和大學時的女朋友分手，是這樣嗎？”
“請不要問無關的問題！”工作人員再次制止。
“沈黎，你不說話，可以算默認了嗎？”
無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沈黎想起了西游記裏，蜘蛛精肚子上的眼睛，發出光來，讓唐僧眩暈不止，而他比唐僧功力高一些。
“這位記者朋友，”沈黎向工作人員示意可以回答：“我看你挺年輕的，建議以後采訪前多做一點功課。這個問題，我幾年前就已經回答過了。”
“此情此景，你的回答和幾年前，就不會有什麽不同嗎？”
“事實只有一個，怎麽會有兩個不同的答案呢？”沈黎認真地反問。
這位記者還要追問什麽，立即被其它媒體的提問打斷了，有一些提前和宣傳人員溝通好的問題，用來宣傳劇集。比如：
“說說這是一部什麽樣的戲？”
“介紹一下你的角色吧？”
“這是你第二部電視劇，會和演電影有什麽不同嗎？”
也有一些中規中矩的問題，提給人氣不高的劉盈和霍子生。
半個小時後，群訪結束。
人群散去，華北拍了拍沈黎的肩，說：“真是亞歷山大。”
沈黎笑笑說：“我倒還好，不過，那個誰酒駕的事，怎麽也來問你呢？”
“因為以前他跟媒體說，我是他的圈中好友，我總不能說不是吧？”華北一臉你懂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