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遇到肯尼迪特工是在一個月後了。帕特裏克和另一個特勤在橢圓辦公室的門口執勤，看到裏昂穿着西裝緩步走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中帶着些許凝重。

“嗨。”他忍不住打了個招呼。裏昂看了看他，露出很淺的微笑，知道他在執勤，所以也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聲，敲門走了進去。

他好久沒看到那雙藍色眼睛了，感到身體産生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悸動。在上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其他特勤都走了，只剩雷克斯和不願離開的他負責清理後事。裏昂在滿足後就完全失去了意識，任由他們清洗身體，換上清潔的睡衣，然後抱去樓上的卧室。紅色木門鎖上之後，這裏只是一個特工肯尼迪每次進行完任務之後用來接受檢查和暫時療養的普通安全屋。他看到裏昂在深藍色的被子裏沉沉睡去的模樣，覺得自己很想也爬上床，從背後摟住特工一起入眠。但雷克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拽出了門。

“你的。”雷克斯把一個信封給他，從厚度和形狀來看裏面裝的是現金。

“這……？”

“維護政府財産的傭金。”雷克斯回答。

政府財産。他在回想起來時自語出了聲，同事奇怪而又嚴肅地看了他一眼，他連忙挺直腰背，集中精神，專心在工作職責上。但這很難。他一邊看着觀察四周，不放過走廊前每一個路過的人，但腦子裏總有一塊區域在想着特工肯尼迪。

那一次剛完事之後他覺得自己可能很久都不會再想要做愛了，因為他從未做得如此拼命又盡興，每次碰觸到裏昂的身體時都會失去控制，只想把自己射空，想要操到對方懷孕。這可能也是荷爾蒙的影響，他以前從沒搞過男人，現在對男人也沒什麽性趣，哪怕是長得和裏昂有些相似的類型。然而現在又看到裏昂，他覺得好像有一種瘾被勾了起來，想要再回到那個安全屋裏，聽裏昂發出那種難以形容的，如泣如訴的呻吟。

不行，不能回憶。他努力想要去想一些讓他失去興致的畫面，比如深海巨物和冰川什麽的。這很管用，他感到激情平息下來。正要松口氣的時候，裏昂那微睜的半紅半藍的眼睛再次出現在他腦子裏，他頓時前功盡棄。

他不得不對同事道歉，去了廁所，祈禱這段時間無事發生。感謝白宮的廁所如此注重隐私，隔間封閉而隔音，他可以坐在馬桶上，好好地想着裏昂的臉把自己撸出來。他看過裏昂的戰鬥錄像，明明身手那麽果決利落，卻有一雙充滿困惑和擔憂的眼睛，笑意總是在裏面轉瞬即逝。但很快他就開始回憶裏昂的身體，覺得自己一開始就對裏昂毫無障礙地下屌的原因很可能是對方屁股和大腿的線條過于豐滿，不同于一般男人練出來的方形肌肉屁股，裏昂的臀肉軟得可以抓起來，他當時就雙手各抓了一把好玩命地往裏撞。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手速也越來越快，在只有口水和前液做潤滑的情況下他快把自己搓出火了，可是他停不下來，他光是會想着之前的情形就覺得又快失去理智。射出來之後他倒在水箱上喘氣，冷靜下來之後，他拉好褲子，用紙巾把濺到地上和門背後的精液仔細擦掉，然後第一時間沖去洗手池把冷水撲倒臉上，免得有人看到他面紅耳赤的模樣。

“還好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帕特裏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驚訝地看到裏昂就在他身邊洗手。

“嗯，還、還好。”這對話有點熟悉，完全就是他在進地堡之前的那段。裏昂遞了一張擦手紙給他，他接過來，胡亂地抹幹了臉。然後裏昂又遞過來一小支東西。

“噢。”他忍不住感慨了一聲。竟然是一支旅行裝的面霜。

“裏面冷氣太足了，”裏昂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有些窘迫地解釋，“臉上發幹會容易困。”

“謝謝。”他還是不敢看裏昂，但打開蓋子擠了一些抹在了臉上。很舒服，香味很淡但很優雅，确實讓人感到容光煥發。他想把面霜遞回去，裏昂卻笑了笑讓他留下，讓他快回崗位。

他做賊心虛地又道了次謝，飛快地看了眼裏昂之後馬上走了出去。即便是這樣的一瞥，他還是看到了裏昂臉上憂傷的神情和泛紅的眼睛。

如果他不是剛在隔間裏想着裏昂手沖，如果他和裏昂還保持着威爾森事件剛結束時的純潔友誼，他就可以開口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裏昂難過的事。但現在的他不能了，他在回到崗位時心想，裏昂多半會覺得他很冷漠。

不知道之前裏昂在辦公室裏和總統說了什麽？格拉漢姆總統會給裏昂帶來什麽難過的消息？會和傑森有關嗎？不，傑森是死在裏昂眼前的，而且就算傑森不只一次地操過裏昂，裏昂自己也不知道，不會對傑森有同事以外的感情。不行，真的不能再想了。他站直了一些，再次集中起了注意力。

他等了很久也沒等來下一次的“維護”，而私下接觸其他特勤是絕對禁止的，盡管裏昂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特勤。這個間隔久到他甚至懷疑那只是個過于生動的春夢，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喪屍和BOW的樣子而受到了刺激，以及潛意識裏仍然覺得肯尼迪特工是高層玩物的結果。可那個信封，還有裏面的現金他都還留着，他連金額都沒有看。他不缺這點錢，更不喜歡它的意味。有時候他好奇肯尼迪特工的培養和“維護”到底花了納稅人多少錢，然而想想肯尼迪特工一個人完成的那些危險任務和拯救的生命，又确實難以用金錢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