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阿棋是誰 ...

車子緩緩開上半山腰, 早就有聽聞金家豪宅是位于金山腰。這山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山,傳聞當初金先生請了大師算過, 此山旺他,于是金先生大手一揮直接買了這座山,改名為金山。

而這半山腰上的豪宅, 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安保是頂尖的,從山下就開始過檢,一直來到半山腰的豪宅府前, 保镖才帶着兩人下車。

“不好意思, 金宅的規矩是除了金先生的車輛之外,所有人必須步行進宅。”

杜喜兒點頭表示理解,跟着下了車, 習慣性的走在穆寒身旁, 還沒來及說話, 穆寒已經牽上了她的手,緊握兩下,似乎再給她力量似的。

走進那扇高大的鐵門,放眼望去,從這扇門到別墅的大門, 至少有一兩百米的距離了。中間全是大大小小不同規模的園藝綠化。

杜喜兒每走一步, 都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一聲——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來到別墅的正門,杜喜兒四下看看,剛想敲門, 就被保镖領到了側門進去。杜喜兒滿心疑惑,但還是不敢吭聲,這一路上走來,倒是看到不少園藝工,但整個花園都安靜的可怕。

保镖推開側門,出乎杜喜兒意料的禮貌說道:“金先生待兩位當朋友,所以走比較私人的側門。”

杜喜兒似懂非懂的說了聲明白,跟着穆寒前後腳走了進去。

跟着保镖七繞八繞,他們最後來到了一個雙開門的房間。在保镖敲了門後,裏面傳來金先生的聲音,兩人這才進去。

房間裏的燈光略顯神秘,看布局擺設應該是一間影音廳,面積在八十平左右,地上鋪着紫色圖騰的地毯,踩上去不算軟塌,很有質感。

“請坐。”

坐在沙發正位上的金先生率先開口了,穆寒環視四周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同,于是便帶着杜喜兒坐到了金先生的對面沙發。

“金先生,您讓人給我看的畫我看到了,敢問您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穆寒的話很簡單,他沒有否認畫上的人就是他,而是直奔主題的問到這幅畫的‘來源’。

金先生看杜喜兒有些緊張,只好不繃着臉,笑着招呼一旁的管家說:“去,給杜小姐和穆先生泡壺好茶。”

管家欠了欠身子離開了,金先生見穆寒這麽直接,索性也不繞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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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玉佩的事呢,看來……這幅畫更為重要。”金先生說這話時,手上把玩着一塊玉石。

見穆寒沒有接話,金先生幹脆繼續說了下去:“既然你這麽看重這幅畫,那想必你一定對這個人很‘看重’。”

話音一落,房間最左側的一面牆便翻轉了過來。

只見兩個金先生手下的保镖架着一個穿着狼狽的男人走了出來,不,應該說是男孩,一個面龐清秀的大男孩。

一個留着長發的大男孩,穿着的衣服像極了流浪漢,除了渾身有些灰塵污漬之外,這個大男孩和穆寒倒是有幾分相似……

那大男孩用力地掙紮着,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恐懼:“放開!你們放開——”

杜喜兒剛想說話,就聽到穆寒叫出了一個名字:“阿棋?”

聞聲,那個還在不斷掙紮的大男孩一下子愣住了,遠遠的看着穆寒,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恐懼瞬間轉晴,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嘴裏含糊的叫着什麽,卻被哭聲壓了下去。

杜喜兒愣住了,馬上意識到這是穆寒在淳王府的人,別人可能看不出這個阿棋想要叫什麽,但是她看得清楚,趕忙出聲打斷道:“阿棋啊!你怎麽在這裏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

杜喜兒的話還沒說完,穆寒已經一個健步沖上前,推開架住阿棋的兩個保镖,扶着阿棋确定他沒有受傷,并低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阿棋哽咽着緊緊的抓住穆寒的手,小聲的說着:“阿棋、阿棋以為再也見不到王……”

“好了,先別說了。”穆寒及時打斷了阿棋的話,小心翼翼的扶着阿棋走到沙發旁。

金先生擺擺手,在場的保镖都退了下去。

“小穆啊,這是你什麽人?”金先生看阿棋的眼神充滿了打量的意味,“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穿着一身戲服,說的話亂七八糟……”

杜喜兒和穆寒交換了一個眼神,趕忙解釋道:“金先生,你有所不知,這是我一個遠房舅舅家的孩子。”

杜喜兒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阿棋的後背,有模有樣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這孩子從小‘這兒’不太好,我那舅舅走了,扔給我讓給看着,我就只能把他帶在身邊……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是天天跑劇組,沒事就給他扯身戲服玩,前幾天就跑不見了!把我急的各處找——”

“不對啊,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手裏拿着那幅畫當個寶貝,到處問人見沒見過,不像是跑丢的啊?”金先生提出疑惑,眼睛還是在這個阿棋身上轉來轉去,“再說了,你這弟弟丢了沒報警嗎?”

杜喜兒看看穆寒,只好繼續演下去,沒好氣的打了阿棋一下,“我這弟弟一看我談戀愛了,情緒就變得不穩定,跑了好幾次,我去報警人家覺得都是成年人了……诶呀,他就是不想我們倆在一起!”

說到這,杜喜兒拿起桌上的信封,一邊把畫拿出來,一邊說:“那天我找人給穆寒畫了張古風韻味的人像畫,這小子非要給我撕了,我一生氣說了不好聽的,他就搶畫跑掉了。”

阿棋這會兒也止住了眼淚,杜喜兒見狀拉過阿棋,暗示着說:“你給姐姐說,是不是你後悔和姐姐鬧了?找不到姐姐,只能拿着畫找穆寒?是不是這樣?”

杜喜兒的口吻說的像是真的似的,阿棋看着她有些猶豫,又看看穆寒,最後眼角帶着淚水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個腦袋有問題的……”金先生低聲念叨了一句,忍不住說道:“你啊,姐姐找了這麽好的男朋友,以後不準亂跑了啊!”

杜喜兒見金先生信了,心裏松了一口氣。這個金先生果然和報道的一樣,雖說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頂級富豪,但為人不壞,甚至還做過不少慈善。看來不是個一頭紮進錢眼裏的人。

不論如何,阿棋現在的狀态還是存疑的,金宅不宜久留。

“真的謝謝金先生了,看這小子弄的一身髒,我們就不打擾了,我趕緊帶他回去洗洗……”

“等等。”

金先生突然開口,三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穆寒已經從剛才的慌張中冷靜了下來,轉身和金先生對話道:“金先生是還有什麽事嗎?”

杜喜兒心裏不安,只能幫忙扶着體力不支的阿棋,小心的聽着穆寒和金先生說話。

金先生沒有起身,而是坐在沙發上說:“我手下的人問遍了所有渠道,沒有一個人見過那枚玉佩,但是……”

穆寒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沒有說話示意金先生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這誤打誤撞的幫你們找到了這小子,我的人可是好生照顧着他,一根皮毛沒傷着……之前我們談的條件……”

原來金先生是想拿阿棋這件事換穆寒幫他出海。

杜喜兒聽出了金先生的意思,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心想這金先生不是那為難人的主,即便穆寒拒絕他,應該不會故意刁難他們。

當杜喜兒這樣想的時候,穆寒卻直接答應了——

“好,我答應您的條件,但只有這一次。”

金先生也沒料到穆寒會答應的如此幹脆,馬上應聲說:“好好好,你放心,這次我不會虧待你,報酬你随便開!”

穆寒沒有立刻說出對報酬的想法,只是承諾了陪金先生出海的事。

還是那輛邁巴赫,這一次杜喜兒坐在車裏,心情複雜的很,但礙于車上還有金先生的人在,只能把疑問咽進肚子。

而穆寒也是按着阿棋,示意他暫時不要多說話。

一路的安靜,直到車子停在杜喜兒的公寓樓下,三人才下車,目送金先生的人離開。

這時,小區裏不凡吃完飯下來遛彎的人,杜喜兒看了阿棋一眼,低聲說:“我們先上去吧,回家再說。”

***

進了家門,杜喜兒心有餘悸的放下鑰匙,轉身看着他們倆,長呼一口氣,“我先去做飯,你們先聊。”

說着,杜喜兒放下包就要朝廚房走。

“喜兒,”穆寒輕拉住她的手,主動解釋道:“阿棋是我的貼身書僮。”

杜喜兒先是一怔,随即點頭說明白。

不可否認,穆寒主動介紹阿棋的身份,這讓杜喜兒很有安全感。但她也知道,她必須給他們兩人留出空間,他們一定有好多事情要說。

杜喜兒獨自走到廚房,故意打開水龍頭,似乎這樣就可以聽不見他們的交談聲似的。

她有些害怕,害怕會聽到穆寒提起‘回去’的事情。盡管他們一定會。

半個小時的時間,杜喜兒做了幾道簡單的家常菜,陸續端上桌後,叫兩人洗手吃飯。

三人圍着飯桌坐下,阿棋原本有些狼狽的衣服已經換上了穆寒的幹淨衣服,除了那有些違和的長發之外,臉上的髒漬也洗掉了,的确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孩。

“喜、喜兒姐,謝謝今日幫阿棋說話!”阿棋說着就起身給杜喜兒跪下了。

杜喜兒吓了一跳,從椅子上‘騰’地一下站起來,擺着手說:“別別別……穆寒、穆寒,你快讓他起來。”

穆寒笑了,示意阿棋起身,

阿棋利落的起身,紅着臉撓了撓耳朵,小聲說:“本來該叫淳王妃的……是王爺不準阿棋叫……”

一聽到淳王妃三個字,換杜喜兒臉紅了,一陣咳嗽,“咳咳、咳咳,我們這裏不流行這麽叫……”

兩人重新坐下後,阿棋以水代酒,給杜喜兒敬了一杯:“謝謝喜兒姐照顧王爺這麽久,阿棋感激不盡!”

杜喜兒笑着配合的喝了一口水,“好了好了,快嘗嘗我炒的菜,我總覺得做鹹了。”

說着,杜喜兒就順手夾了一筷子菜給穆寒。

阿棋的确是餓了,半碗飯下去,這才想起來誇杜喜兒:“喜兒姐,你做的飯挺好吃的,尤其是這道蒸蛋,以前在淳王府楊師傅也是……”

阿棋沒有注意到穆寒和杜喜兒的表情,一邊吃一邊說了好多關于淳王府的事。

“對了王爺,您削短了頭發,回去的時候怎麽解釋——”

“阿棋,”穆寒冷不丁的打斷了阿棋的話,“食不言寝不語,規矩都忘了嗎?”

阿棋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趕忙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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