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小哥哥是熟人啊

冬日裏的天,亮得晚黑得早,昏黃的夕陽沒有半分溫度,甚至還帶着幾分寒意。

院子中梅花開的正盛,芳香撲鼻,白夢蝶想着摘幾支花骨朵多的梅花放在房中。

“夢蝶,別摘了,你看誰來了。”

白段楓眼尖,老遠就看見妹妹在梅花樹下摘花。

白夢蝶聞聲擡頭,一眼就對上那人如墨般漆黑的眸子。

是他,在街上碰到的好看的手精小哥哥!

熟人好下手!

白夢蝶露出欣喜的目光,對那人的身份很好奇,于是問道:“二哥,他是?”

“呀,二哥忘了你誰也不認識,”白段楓懊惱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這是六皇子勤王殿下,夏侯離。”

六皇子!!!

勤王!!!

溜了溜了,這個人她不撩了,後宮争鬥神馬的她腦袋不靈光,狗命重要,告辭。

白夢蝶心裏打着退堂鼓,可出于禮節還是朝夏侯離福福身:“參見勤王殿下。”

夏侯離瞥見白夢蝶頭上的發飾,輕聲道:“這紅色珠釵果真适合你。”

白夢蝶伸手摸摸頭上的釵子,讪讪笑着:“那是殿下眼光好。”

只要馬屁到位,一切都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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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夏侯離和白段楓怔怔看着白夢蝶,若是從前,如此輕浮的話絕不會出自她口。

白夢蝶被他們的神色吓的懷疑是否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下意識問道:“怎的,夢蝶說錯什麽了嗎?”

白段楓目光微凝:“去前廳吧,天寒外面冷。”

夏侯離在前面走着,白夢蝶拉住白段楓,在他耳邊小聲嘟囔:“二哥,勤王怎麽突然到府上來了,是有何事發生嗎?”

“沒事兒,勤王常到府上做客,武功也是跟咱爹學的,你現在失憶了,外面總有有心之人亂嚼舌根,你別聽進去。”

“總之,你牢牢記住,小心忠王便可,他接近你定是瞧上白家的勢力。”

白夢蝶淚了,這忠王又關她什麽事?她拿了謀權劇本?

可是她只想好吃懶做在這過完一世,然後就可以回到現代去,怎麽老天還給她搞個困難模式。

****

席間夏侯離坐在白夢蝶對面,弄得她心神不寧,沒怎麽吃東西,匆匆吃了幾口便找了個身體不适的借口離去。

白夢蝶回房中後發現頭上的珠釵不見了,若是別的也就罷了,可偏是勤王送的那支,想是路滑,之前在花園假山處磕了一下便掉到那裏了。

白夢蝶披了件大氅在假山附近借着廊亭明滅的燭光翻找。

她在那堆草叢中将那紅色珠釵拾起,目露欣喜:“找到啦,果然在這。”

“二姑娘找到何物了,如此高興。”

夏侯離不知何時,出現在白夢蝶身後,淡淡說着。

白夢蝶被突然的男聲着實吓一跳,就着昏黃的燭光看清來人後,松了口氣:“我可不敢随便把殿下送的珠釵弄丢。”

白夢蝶眉開眼笑,拿着那珠釵在他面前晃晃悠悠。

她随口問道:“勤王殿下是準備離開了嗎?”

“正是,”夏侯離點頭,柔聲道:“東西找到就趕緊回房中,夜深露重,莫要受風寒才好。”

“夢蝶自從落水醒來後就時不時做些奇怪的事,有些話我更是聞所未聞。”

白夢蝶聽見是阿爹白戰宇的聲音,心裏一驚,眼神慌亂,拉着夏侯離的手一同躲在假山後面,還給男子比了個“噓”的手勢,讓他別說話。

她硬拉着夏侯離躲起來,并将男子狠狠抵在假山後,二話不說直接用手捂住某人的嘴。

當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時,整個人懵住了。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她幹嘛躲?好沒道理啊。現在出去反而說不清了。

夏侯離熾熱的呼吸盡數傾灑在她耳畔,讓她更加心虛,臉上火辣辣的,心髒怦怦亂跳,哪敢對上他漆黑的雙眸。

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近。

“老爺,你還記得十五年前小蝶生的那場大病嗎?”

白戰宇想了想,恍然大悟:“大娘子莫不是想說蜀山道長那番話?”

大娘子心中忐忑不安,終究還是說出口了:“這孩子性情大變,着實讓人猜不透,我是擔心道長口中所說的劫難若日後真在她身上應驗。”

白戰宇握住大娘子的手緊了幾分,安慰道:“不會的,別吓自己了。”

白夢蝶:??

腳步聲漸行漸遠,白夢蝶卻把他們的話一字不差聽進心裏去了,心中暗自竊,原來大家都沒把她的變化太較真是因為蜀山道長先給白家打了劑預防針。

兩人的背影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可夏侯離垂眸發現白夢蝶不知在想什麽,怔怔盯着遠方,嘴角上揚,高興倆字都寫臉上了。

“咳咳。”他輕咳兩聲,示意她可以松手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夢蝶回過神來,急忙松手,尴尬地摸着額頭:“我……我先回了,殿下路上小心。”

不等夏侯離說話,她匆匆忙忙轉身,腳下裙儒太長,整個人險些被絆倒,還好她手快扶住旁邊的樹,雖說跌跌撞撞,可至少沒摔。

*****

近幾日,上京城出現好幾起女子失蹤事件,幾乎全是平常百姓之女,盡管官府也在極力追查,可仍舊一無所獲。

勤王府。

夏侯離收到親信密報,一目十行。

不知信中寫了什麽,夏侯離先是眉頭緊鎖,渾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可怕氣氛,漸漸地,他的眉心緩緩疏解,狹長的眸子亮了起來,緊繃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王爺,可是有什麽消息了?“元吉小心問道。

夏侯離把信遞給元吉,一句話也沒說,示意他自己看看。

“我先去醉花樓一探究竟,若入夜還未回來,你便去白府,将信交給白将軍,師傅知道該如何行事。”

“可王爺您的安危……”敵在暗我在明,元吉又豈會置夏侯離于陷境,自然是不同意他剛才的說法。

夏侯離知道元吉護主心切,但有時候人多也并非一件好事,他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更改,沉聲對元吉說:“我意已決,莫要再說,這是命令!”

夏侯離在春日暖陽的餘熱中沉思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看似偶然的采花案,其實背後隐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些不幸被綁的少女陸續被送到各地官員府邸,成為一枚棋子,被迫收集情報,這件事的幕後主謀是誰,直接收益的是誰,他最清楚不過,而着醉花樓恰恰是這一系列操作的中轉站,自然是至關重要。

為今,他不得的只身前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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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這麽多人,哪個采花賊這麽沒眼力敢公然犯案,錦兒就是太大驚小怪了。一般綁架少女這種事情都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一個偏僻無人的小巷子,一個麻袋,搞定,現在可是大白天耶。”

白夢蝶一襲紅衣在街上晃蕩,單純就是不想在家撫琴作畫,她一個勁往前走着,絲毫沒有發現緊跟身後的兩個陌生男子,根本不知道危險悄悄來臨……

“醉花樓。”

白夢蝶的腳步在醉花樓外停了下來,仔細打量這家酒樓。

位于繁華地段,樓上剛好可以眺望這盛都好風景。

“姑娘獨自一人?”剛踏進店裏眼尖的小二忙跑過來熱情問道。

白夢蝶見服務小哥哥如此熱情,已經給了一個印象分,點點頭,淡淡一笑:“樓上可有空位?”

小二瞥見她身後尾随的兩名男子,那兩人遞給他一個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麽,心照不宣。

“有有有,姑娘請随我來。“

小二引着白夢蝶上樓。

在醉花樓另一端,夏侯離将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是她。她怎麽來了?

她竟沒發現自己被跟蹤了嗎?

察覺到情況不妙的夏侯離臉色陰沉,噌的一下起身,也跟着上樓了。

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但願,是他多慮了。

二樓,空無一人,甚是冷清。

走廊。

“我瞧着那個欄杆邊就有一個空桌,不如就那個吧。“她一邊給小二指着,一邊走了過去。

突然,在白夢蝶旁邊的小二一擡手,沖她後頸上一打,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這讓夏侯離措手不及,他上樓時剛好看到那小二行動,箭一般沖過去,擡腳就往小二的胸前一踢,将他整個人踢到牆邊,疼得小二摸着胸口哇哇直叫。

夏侯離正準備把地上昏睡的女子抱起,誰知那小二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往空中一撒。

倏地,他只覺渾身無力,癱坐在地,體內的內力無法施展。

他拖着虛弱的身體,扯着嘴角輕哼一聲,滿嘴不屑:“卑鄙小人!”

他一直盯着身下的女子,連正眼都未瞧過小二一眼。

小二擦擦嘴角的鮮血,清咳幾聲,俯身将夏侯離的頭掰起來,多了幾分輕蔑與挑釁:“那又如何,恐怕公子此時該擔心您的性命吧。“

不容夏侯離再多說一句,他已被小二弄暈過去。

“兩個都擡走,隐蔽點,走後門。“

小二喚來兩個壯漢。

作者有話要說: 對啊,躲起來好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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