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冰箱上看着轉賬被收取的提示,笑了笑。江北沒有再回複,表示震驚或感謝,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預想之外。

秦天沒有繼續思考江北的想法,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安撫轟鳴陣陣的肚子。

做了半天思想鬥争,最後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盒米飯,用鍋熱一下就着香腸吃了得了。

但這個熱的過程有點難度,秦天思考了兩分鐘,在鍋裏裝上了水,打着火煮着,然後把米飯直接扣進了鍋裏。

如果水開了,出來的還是一盒整的米飯,那就吃米飯,如果出來的是一鍋粥,那就喝粥,其實也挺方便的。

等待未知的米飯出鍋前,秦天拿了一根香腸,也懶得再費心切成不規則的圓柱了,直接拿着上嘴啃。

很香很好吃,肉壓得很結實,吃了兩口還挺頂飽的。

等到啃完一根又拿出一根啃了一半,鍋終于煮開了,掀起鍋蓋一看,好樣兒的,一鍋粒粒分明的米飯粥,水好像也多了。

只吃了兩口,秦天就咽不下去了。

即使沒有禦廚的手藝對比,這一碗口感詭異的米飯粥也實在有些難以下咽。

這一刻,秦天無比的想念賢惠可愛的江小叽禦廚。起身把剩下的粥倒回鍋裏,又扯了兩根香腸,一手一根抱着啃吃了。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看見背着書包蹲在門口用手指畫圈兒的江北時,秦天簡直熱淚盈眶。

“等很久了吧?隊裏臨時有事,耽擱了一會兒。”秦天鎖了車過去開門。

江北猛地蹦了起來,讓開門口的位置,“剛到。”

是不是剛到秦天不知道,江北五點半放學他是知道的,這裏離學校不算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以前江北不到六點就能出現在他家裏,今天因為耽擱了一會兒,停下車的時候他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快七點了。

秦天進門的時候往剛剛江北蹲過的地上看了一眼,也不知畫了多少個圈兒,莫名有種臺階都給劃出深深的裂痕的錯覺。

“以後來了,我要是不在你直接開門進來,蹲外頭傻不傻。”秦天換了鞋,看着江北沉默的把書包放到鞋櫃上,遞過去一把鑰匙,“這是備用鑰匙,你拿着吧。”

江北猛地擡起頭,沒有伸手去接。

“幹嘛,又要罷工啊?你可是收了髒的,敢再說罷工倆字我抽你。”秦天一想起昨晚那鍋“美味”的米飯粥,胃裏就是一陣抽搐,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實在不要臉。

江北瞪了他一會兒,還是沒有伸手,先轉頭朝屋子裏看了一圈兒。

“看什麽看,看哪件比較容易搬嗎?”秦天勾着嘴角笑。

“被你看穿了。”江北說。

秦天直接把鑰匙抛他身上,往客廳走去,“就你這小短腿兒,抗着東西跑不出兩米就能給我攆上。”

江北撈住鑰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嘆了口氣。

“等我長到兩米着。”江北把鑰匙小心的放到兜裏,又用手輕輕拍了兩下。

秦天看了他一眼,“光腿就兩米嗎?”

江北在廚房前停住,回頭看着他,“你腿是不是長的都頂到腦子裏,把地方都占了?”

“哎!”秦天一下樂了,笑着往沙發裏一倒,摸着肚子說,“少說話多做事,我都快餓死了。”

“一天沒吃飯嗎,餓成這樣。”江北啧了一聲。

“是從昨晚就沒吃飽。”秦天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說,“昨晚就啃了幾根香腸,吃着挺帶勁兒,半夜起來喝了兩大桶水。也不知是不是水灌多了,從早上起看着飯就不大想張嘴,也可能是吃你做的吃習慣了,看着外頭的飯就覺得沒味兒······哎,你說要是哪天你不在這兒了,我會不會把自己活活餓死?”

江北突然緊張起來,手抓着冰箱門半天沒動,“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現在就開始想着炒他鱿魚了嗎?

6666.66是解雇安撫費?

“你總不會一直在這兒吧,高考完了不還要去上大學麽,完成你扛大包的宏偉志向。我查過了,本地也有大學,但沒有與建築相關的專業,有的最近的也在臨市呢。”秦天說。

江北有些吃驚,他那次只是秦天問起來了便順嘴一說,雖然他也确實打算考個有建築專業學校,可突然聽到秦天說查過學校,心裏猛地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是因為擔心自己的飲食問題才想到去查,還是就是因為他才去查的?

江北沒好意思問,也怕問出來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今天吃排骨盅吧。”江北說,“上次買的排骨還有剩,用南瓜蒸一下。”

“這個好!”秦天被他說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睜開眼坐了起來。“還有從爺爺家拿回來的臘肉,再炒個臘肉吧,昨晚我看着老想直接上嘴啃兩口,可惜是生的,我不會弄。”

“行。”

第 30 章

江北很喜歡秦天這種随意點菜的姿态,讓他覺得自己很有存在的意義和滿足感,也很親切,像親密無間無需客套委婉的一家人。

南瓜排骨盅很好吃,江北只啃了一塊嘗了嘗味兒,剩下的全被秦天塞進了肚子裏,另外的幾個炒菜也基本沒剩,臘肉西芹就只剩了幾塊西芹片。江北挑着盤子裏的西芹吃了,問秦天,“你怎麽不叫個外賣?”

“地溝油吃多了會死人,味精吃多了會禿頂。”秦天滿足的打了個嗝兒,偏身腳搭在地上腦袋往後靠在沙發扶手上看着天花板。

“我們物理老師從來不吃外賣,一樣禿了。”江北說,“外號地中海。”

猛地提到地中海,江北心裏一陣發慌,下意識朝秦天看了一眼,好像話說出口的瞬間被極力掩飾在暗處的心事和情緒就會跟着一塊暴露在秦天面前一樣,然而秦天其實并沒什麽反應,除了罵了一聲之後,拍着沙發狂笑起來。

江北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有病!

秦天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住,又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不動了。江北把盤底清了,起身收拾了桌子,端着盤子去廚房洗。洗到一半,身後響起了打火機的一聲輕響,江北回頭看了一眼,一縷白色的煙柱從沙發後面飄了起來。

秦天一直沒有說話。江北拿着沾滿洗潔精的盤子往旁邊挪了一步,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枕在沙發扶手上的秦天的腦袋。

也不知是在抽還是沒在抽,秦天嘴裏叼着煙,眼睛半眯着在愣神。這樣的秦天,江北不止一次見過,說不上是什麽,那種仿佛只有自己把所有的人都隔離在世界之外的沉郁和空蕩,讓人覺得一陣陣心悸。

盡管平時的秦天和他相處時看起來輕松愉快,江北還是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很遙遠,透過眼睛如何都無法看到心底深處,像睜開眼就能看到,卻怎麽追都追不上,伸出手只能抓住一把虛空的太陽。

現在這種感覺尤其明顯。

感覺下一秒秦天就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盯着秦天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江北才發現秦天的目光并不是放空的散渙着,而是一直在盯着某處看。

順着目光的盡頭看去,是擺放在客廳牆角的琴和鼓。

“你會唱歌嗎?”秦天突然在沙發裏問了一句,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

江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秦天是在跟自己說話,有些慌亂的抓着盤子轉回水池邊兒,假裝認真的洗着。“沒唱過。”

“國歌也沒唱過?”秦天有些驚訝的微微偏頭看了過來。

沒有。

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嚎。正經在人前确實沒唱過。

學校每周的升旗儀式都會一起唱國歌,但他從來沒有發過聲,因為怕聲音會帶來別人的目光,會緊張,會不自在。

秦天大概也想起了之前江北嚎的小叽叽神曲兒,笑着坐了起來,“你想不想學樂器?”

江北把洗好的盤子一個一個放好,從廚房走了出來。“我······不行吧?”

“你試過?”秦天把不知第幾根煙掐了,走到那一排樂器前,對他招了招手,“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來,先合一下眼緣,喜歡哪一個?”

江北一臉迷茫的走過去,站在秦天旁邊對着那一排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樂器瞪了半晌兒的眼兒,擡手往左邊的架子鼓指了一下。

“喜歡架子鼓?”秦天看了他一眼。

“嗯,看着帥氣。”江北認真的點了下頭。

“這個理由很充分。”秦天啧了一聲,過去架子鼓後面坐下,取了鼓槌,“先看好了。”

江北有點激動,站在架子鼓前面看着秦天将鼓槌拿在手裏潇灑的抛了兩圈兒,沖他微微一笑,鼓槌落回他手中,在中間的一個類似銅鑼上敲了一下。這一下聲兒有點大,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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