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似夢非夢苦境游
密林深處,飛淵幽幽轉醒,耳邊一陣鴉啼。
飛淵站了起來,揉了揉仍然有些混沌的腦袋,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
“這裏是哪裏?玄狐呢?不會就這樣扔下我走了吧?!真是可惡!”飛淵氣得狠狠跺了跺腳。“他會後悔的!我不去了,我要回金雷村,氣死我了!”
走了沒多久飛淵就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環境,有些迷茫。
“這裏到底是哪裏?不是我來時走的路,是迷路了嗎?……不,我不可能迷路,一定是我走的太慢,用輕功好了。”
說做就做。
飛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一點熟悉感,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飛淵落到了地面上,有些洩氣,似乎為了應她心境,耳旁還有那聒噪的鴉啼。
“這烏鴉怎麽一路叫個不停,真是煩人。”視線在四處尋了一周就看見一只渾身漆黑如墨的烏鴉,站在樹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看什麽看!也在嘲笑我嗎?去去去!真晦氣,都說遇上烏鴉沒好事,還蠻準的。”
烏鴉膽兒還挺肥,轟它它也不走,所以走的那個人還是飛淵。
飛淵走後,樹後走出一男子,烏鴉叫了兩聲,就揮動翅膀落到了男子肩上。
“她不是破軍府的人,走吧。”男子看了一眼飛淵離去的方向,轉身離開。
飛淵越走心裏越發慌,她應該不只是迷路那麽簡單,得找個人問問,可她走了這麽久愣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天色已經越來越暗,樹林裏一片死寂,飛淵心裏一陣發毛。
“我怎麽有種怪怪的感覺,算了,我還是繼續用輕功吧,飛總比走好。”飛淵縮了縮脖子,繼續使用輕功。
不知飛了多久,飛淵才看到房屋聚集的地方,心裏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安心的落了地。
“先找個人問問金雷村怎麽走。”說完向房屋聚集處走去。
等到飛淵走到的時候天色已暗,大街上已經沒幾個人影,走上去問對方不是不知道,就是用一種防備看異類的目光看着她,這讓飛淵摸不着頭腦。
她問的問題很奇怪嗎?怎麽用這種态度對她?真奇怪。飛淵也不随便問人了,而是瞅準兩個打扮一樣,兩個看起來很柔弱好說話的姑娘,就跟在她們後面找時間問,在後面聽了一嘴八卦,燃起了她的八卦之火。
“這麽晚公子還要我們出去買沐浴用的香料,我怕等我們到了公子又忘了,我記得去年武曲殿主來向公子取筆墨,從初一等到十五公子才出現呢!明明就是忘記別人交代的事情,還要說什麽慢工出好貨。”
“但這件事公子肯定不會忘啦,我們這樣在背後說公子壞話好嗎?”
“哪裏是壞話了?集境有誰不知道這些事?就算公子聽到了也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說的也是,但也別再說了,都到了,想必公子也等急了。”說話間兩人進了門,随手把門關上。
後面的飛淵聽的入神,抓到了一個關鍵詞,集境。
冷不防一腦袋就撞門板上了。
“哎喲!”捂着腦袋連連倒退。“好痛。”
門內兩人轉身欲走,就聽到門外,對視了一眼。
“什麽動靜?”
“門外好像有人。”
“我去看看。”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門外卻空無一人,兩人面面相觑。
“沒人啊。”
“可能是聽錯了吧?”
兩人再次把門關上,在門打開的瞬間,下意識閃到牆壁另一側的飛淵再門關上後又捂着依然發痛的腦門出來了。
“不對呀!我幹嘛要躲啊?開門啊!”飛淵敲門大喊。
奈何裏面的人已遠去,喊了半天沒回應,飛淵就放棄了,揉着額頭一臉郁悶。
“集境是哪裏?我怎麽都沒聽說過?搞了這麽半天,還是沒問到金雷村在哪裏。”飛淵面露懊惱之色。
“既然都到這裏來了,不如就進去問問吧,反正她們公子記性差,保不準下次見面早就把我忘了,正門進不去,可以翻牆啊。”
打定主意飛淵翻牆而入,很快跟上了之前的兩個姑娘。
兩人對此毫無所覺,拿着香料走進了露天溫泉,很快又走了出來,飛淵并沒有馬上進去,她又不是傻,知道人家公子在沐浴還往裏面闖,于是又等好一會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才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看到裏面立有屏風,屏風裏面有男子惬意放松的吟詩聲,還有水聲。
飛淵頓覺不妙。
怎麽洗了這麽久還在洗?而且還在外面洗,這人真奇怪。
這樣想着,屏風裏的人估計是洗的差不多了,開始喚起自己侍女來。
飛淵心知現在不是說話時機,轉頭就走。
走路的聲響,被裏頭的公子注意到了,以為她是侍女,又喚了一聲,見沒回應,抱怨了一句。
飛淵只聽到嘩嘩水聲,似乎是從水裏出來了。腦袋裏不覺浮現出某種和諧畫面,鼻子一熱,捂着鼻子直接跑。
“唔,要完了。”飛淵捂着鼻子嘟哝了一句。
被耳尖的某公子聽見了,發覺有異。
從屏風後出來剛好看到一個粉衣姑娘已經快跑到了門口。
“你是何人?”
飛淵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一名身穿雪白浴袍,披着金黃長發,面容俊美的年輕公子,正看着她。
飛淵身形一頓,腦海裏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被抓包了。
“額……這個……我只是路過的,好吧,其實我是有事請教公子。”飛淵沒忘記正題,連忙作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只見那公子嘆了口氣,一副苦惱的樣子,“太出名了也是種煩惱。”
飛淵:???
“看姑娘面生,并不是集境中人。”
飛淵點頭,“嗯,我非本境人,公子知道金雷村怎麽走嗎?”
“金雷村?像這種名字平凡的村子多得數不勝數,姑娘是在向我問路?”
這就是不知道的意思咯?
于是飛淵決定換個話題。
“那公子知道玄狐,俏如來嗎?”就算不知道玄狐,俏如來總該知道吧?
然後飛淵除了知道那公子叫香獨秀,就聽那公子在說一些風雅之事,聽的有些頭疼。這時姍姍來遲的侍女來了,來的還有一隊人,将飛淵團團包圍。
飛淵一臉茫然。
“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些人沒有理飛淵,在和香獨秀說話,飛淵豈能乖乖束手就擒,奈何散心不欲拔不出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再外加一個身法甚至比她還要快一點的香獨秀,沒多久就落了下風,被抓住了。
“飛淵姑娘就跟他們回一趟天府院,待調查清楚便能還你一個清白,他們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為難你。”香獨秀在一旁對神情憤怒的飛淵道。
“好吧,清者自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飛淵乖乖的去了。一頓審訊下來除了對方來自異境,什麽都沒查到,對方并非來自苦境,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飛淵是個沒什麽城府,誤入集境,找不到回去路的姑娘,對本境沒什麽威脅,于是又把人給放了。
危機解除,飛淵卻無處可去,又是一大難題,好在她結識了太陰司祀嬛之一的玉蝶遙星,兩人年紀相仿,性格都是偏活波的人,很自然而然的玩到一塊了,飛淵的一大難題,被玉蝶遙星解決了。
所謂解決,就是住到了一塊,成為了一名在集境挂名的異境人員。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裏,玉蝶遙星常常提及當初她遇見的那個露天沐浴的香獨秀,還是用那種仰慕,崇拜的神情,向她說起了香獨秀的一些實際,飛淵聽的咋舌。
飛淵看出了香獨秀的本質,同時又想起了他極快的身法,有種想和他切磋一番的沖動,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香獨秀不是在蕪園,就是出任務,而在蕪園沒有幾次是不泡溫泉的,一泡就是好幾個時辰。
這讓飛淵很抓狂也很困惑,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奇葩?抓狂的不止她一個,還有長期遭茶毒的天府院人士。
飛淵在集境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沒事也會出出任務,很快集境就發生了很大的動蕩,又有異境人進入了集境,據說來自苦境,還是一名不亞于俏如來的存在————苦境名人素還真,集境要抓要防的也是他。
結果搞了半天對方也只是一名長得像素還真的苦境人,叫千葉傳奇,還和素還真不對頭,又順利的進入破軍府成為策師,開始謀劃侵略苦境。
當然,這些都不是飛淵這個閑散人該關心的,她唯一關心的是,香獨秀受人之托,似乎要離開集境,前往苦境了。
終于在香獨秀離開集境前,找到了個機會與香獨秀約架,情況如下。
香獨秀躺在草地上一塊雪白皮毛上,上面還放着一個端盤,裏面裝有一小碟點心和酒,正在小酌,聽到飛淵的請求,慵懶惬意的神情微斂,“飛淵姑娘,此情此景,有花有月,美不勝收,你忍心破壞此等美景嗎?還不如坐下來與我一同賞花月,況且你連劍都拔不出,我實在不忍心對你出手。”
香獨秀說的語氣淡淡,卻讓飛淵覺得是萬箭穿心。
飛淵一點就炸,“就算拔不出劍,那又怎樣?我照樣闖蕩江湖,我的實力,豈能憑一把劍就可判斷的,你不要小瞧人!”
“飛淵姑娘,我這是在說你拔不出劍,并沒有說你技不如人,如此良辰美景,還是靜下心與我共談風月吧。”
我怎麽感覺說了跟沒說一樣?
“說的不還是一樣的嗎?”
而對面的香獨秀已經開始吟詩自我陶醉,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
“算了,我放棄了。”飛淵嘆了口氣,轉身離開,沒走幾步腳步一頓,轉過身看着對月吟詩的香獨秀。
“苦境很大嗎?”
香獨秀動作微頓,語氣變得有些神往,“我尚未去過,據說山河秀麗,溫泉居多,所以我打算去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或許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許還可以找到能讓她拔出劍的人,飛淵心裏有自己的小算盤。
香獨秀是無所謂了,所以飛淵又順利去了苦境,一路上和香獨秀邊走邊玩,真的是像在游山玩水,但據她聽說好像來苦境就是受人所托的,怎麽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也和她沒什麽關系,反正都已經到苦境了,兩個人人生地不熟,差不多也該分手了。
于是和香獨秀到了目的地就分別了,錯過了香獨秀的‘蝗蟲過境’。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到了苦境不僅沒找到回去的方法,劍依舊拔不出來,但這并不妨礙她路見不平,行俠仗義。
有一次她救下了被追的嗷嗷叫的紅鼻子二人組,紅鼻子的其實只有一個,叫什麽秦假仙,裏外都透着股猥瑣圓滑勁兒,還特喵的往她胸前掃了掃,露出可惜遺憾之色。
飛淵按耐不住自己顫抖的手:“流氓!”最恨別人說她平胸了!
突然打人。
秦假仙的鼻子更紅了,一旁的業途靈因為想笑又強忍住笑,面容變得有些扭曲,還是沒逃過秦假仙的一個當頭錘。
雖然是被打了,但秦假仙還是領着飛淵去見了素還真,大致說了一下飛淵的情況,素還真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但依他的人脈與交際,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于是飛淵又在素還真的舌燦蓮花下暈乎乎的加入了打手行列。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苦境又出現了大動蕩,比集境情況還更慘,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叫苦境了。
她的實力不算突出但勝在快,打不贏還可以跑嘛!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在不久後,在薄情館遇到了疑似失戀哭天嗆地的香獨秀,情況如下。
她剛進門就看到香獨秀在桌上翻來覆去,嘴裏念叨着什麽,桌邊還有幾個熟人,香獨秀也不在桌上翻了,直接趴在了人家身上,深情款款的說着什麽。飛淵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等到走近才嗅到香獨秀渾身酒氣,嘴裏喊着慕容姑娘,一旁的人神情都是一言難盡。飛淵大致了解一下情況,是香獨秀在薄情館遇到的一名女子,只聽過聲音沒見過人。飛淵就有點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能讓香獨秀這朵奇葩如此神魂颠倒。
她的任務就是待在薄情館暗中觀察,一有異動速速回報,這意味着她要待很長一段時間。
有一天夜裏飛淵在房裏待的有些悶,于是出來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雪菲煙,正在想着心事,冷不丁看到了溫泉旁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着的白影,身體頓時一僵,寒毛一豎,冷汗淋漓。
“那、那……那是、鬼、鬼嗎?糟糕,要漏氣了。”話音剛落,就見那白影有了動作,似乎發現了她,要轉過身來。
“我暈。”在那白影轉過身的瞬間,飛淵兩眼一翻,選擇死亡。
站在不遠處的正是香獨秀,聽到身後動靜,心中一喜,以為是日思夜想的慕容姑娘來了,轉過身就看到這一幕,及時抱住了往地上倒的飛淵,有些莫名。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男聲。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香獨秀回頭就看見撒手慈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之前站的位置,正靠在樹幹上雙手環胸,一只腳不老實的磨蹭着另一只腳。
香獨秀一臉茫然,“什麽?”
“我懂,我現在就走。”撒手慈悲轉身離開。
香獨秀想到現在自己這身打扮抱着不省人事的飛淵回房,被人看到了清白不保,萬一被慕容姑娘知道了那豈不是更糟糕?想到這裏香獨秀叫住了撒手慈悲,他們一起送飛淵回房,撒手慈悲沒拒絕,于是就一起送飛淵回房了。
回房途中,二人在長長的走廊裏走着,撒手慈悲說起了有關薄情館的鬧鬼傳聞。
香獨秀聽的手一抖,險些将懷中的飛淵扔地上。
香獨秀額間冒出冷汗,聲音都在顫抖,“這、這世上哪有鬼?阿三你還是不要疑神疑鬼了。”
撒手慈悲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又涼涼的說:“聽說這裏半夜房門會自動打開又合上。”話音未落,他們身旁的房門開始開開合合,房內一片黑暗,冒出一絲絲寒氣。
香獨秀剛想反駁,就被眼前這一幕吓的頭皮一麻,條件反射性的一跳,緊緊挨在撒手慈悲身旁,冷汗直冒。
一直被他抱着的飛淵就往地上一扔,飛淵“哎喲”一聲被痛醒了。
“是誰敢打本女俠?”
見到飛淵醒了,香獨秀想起了剛才是自己被吓懵了不小心把飛淵扔地上,心中的歉意在面前這詭異情況下不值一提。
“飛淵姑娘,你醒了。”
“嗯……咦?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感覺背後有點涼飕飕的?”飛淵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塵,看清了眼下詭異的情況,背後一陣發涼,頓時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撒手慈悲涼涼道:“哦,是薄情館鬧鬼了。”
“什麽?鬧、鬧鬼?”飛淵眼睛瞪圓,冷汗又開始往外冒。
飛淵看向香獨秀,注意到他身穿雪白浴袍,似乎就是剛剛吓暈她的那個,有些不自在,香獨秀注意力全在鬼身上,并沒注意到飛淵的異樣。
撒手慈悲似乎故意和他們唱反調,他們越害怕就說的越起勁,直把兩人說的縮成兩個鹌鹑。
飛淵香獨秀戰戰兢兢的靠在一起,飛淵瑟瑟發抖,看着沒比自己好到哪裏去的香獨秀,不免有些郁悶。
“喂,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也害怕成這樣?”
香獨秀一撩秀發,嘴硬道:“我只是比較排斥非人生物而已。”
飛淵撇撇嘴,“哦,可鬼的前身也是人啊!萬一來的是個美人鬼呢?你不是一直沒找到慕容姑娘嗎?可薄情館內并沒有這個人,說不定是鬼呢?”
香獨秀似乎被觸到逆鱗,“胡說!我的慕容姑娘怎會是鬼!”
二人開始鬥嘴,一旁的撒手慈悲看的咋舌,不是挺害怕的嗎,怎麽開始鬥上嘴了?
撒手慈悲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麽,就看到二人身後的開合的門內隐約出現一個人影,神情一凝。
終于來了。
但他們還是堵在那門口鬥嘴,飛淵是背對着門的,撒手慈悲不免提醒道:“注意你們身後。”
但沒人理會。
撒手慈悲:“…………”
香獨秀鬥着鬥着突然看到飛淵背後隐約出現一個模糊人形,頓時頭皮一麻,這時有一只慘白的手從門內伸了出來,香獨秀話都說不出來了。
飛淵鬥了半天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頓時失去鬥下去的意思。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話剛說完,就看到香獨秀臉色發白,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看我?”
正疑惑着,就覺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愣了一下,偏頭就看見了一只慘白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兩條腿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軟成一灘爛泥。
“救……救、救我!”飛淵向香獨秀和看愣的撒手慈悲投去求救的目光。
香獨秀已經吓傻了,撒手慈悲回神,就看見那只手突然發力把飛淵往門裏拽,飛淵垂死掙紮般拉住了香獨秀,兩個人同時沒入黑暗中。
撒手慈悲暗叫不好,當即緊随而入,眼前一抹黑,待到站定,眼前恢複光明,赫然出現在一個房間內,地上只有軟軟的躺到着的香獨秀,而飛淵卻不見蹤影。
人去哪裏了?這和他預料中的情況不一樣。
飛淵醒了,身體還是懸在半空中的那種,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緊緊抓着她的肩膀,頓時額冒冷汗,四肢亂舞,瘋狂掙紮起來,嘴裏說着沒底氣的威脅。
“放開我!不然本女俠對你不客氣!”
不過這威脅還是很有用的,突然松手,飛淵措不及防摔了個大馬趴,一身都是灰塵,還有些不老實跑到了她的嘴巴裏。
“呸呸呸!可以溫柔點嗎?”飛淵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身後響起一道男聲。
“不是你讓我放的嗎?”
飛淵一愣,這久違聲音——
轉頭,就看見了玄狐站在那裏神情透着一絲無奈與無辜。
“我不是眼花吧?”飛淵揉了揉眼睛,玄狐依舊站在她面前。“玄狐,真是你!”
玄狐:“…………”
“你怎麽不說話?喂!你去哪裏?”
“金雷村。”
飛淵跟在玄狐身旁,“回金雷村?不去廣澤寶塔了嗎?”
“回金雷村,讓常欣給你看看。”
飛淵一愣:“看我什麽?”随即反應過來。“我沒事,腦殼好的很,要是有事也是你害的!”誰讓你吓我來着。
玄狐沒說話,但走的更快了。
飛淵站在原地,想了想之前經歷一切,難道都是在做夢?真是幻了,好真實的夢。
就在原地小站一會的飛淵,前面的玄狐已經走出老遠,飛淵回神,趕緊追了上去。
“喂!玄狐,別走那麽快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