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所以, 現在聖杯戰争的所有禦主幾乎都統一戰線了?”
游俠點點頭。
韋伯捂住臉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他從沒想過,一場戰争能以這麽兒戲的方法結束。
相澤消太摸摸下巴:“總算能夠安生一點了。”他露出死魚眼來,“對了,游俠你再跟Saber她們聯絡一下,等确定下消息——”老師停頓了一下, “還有,我記得你的志願上填的是雄英對吧?來我這做幾套卷子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游俠默默吞咽口口水, 本來要按下號碼的指尖搖擺不定。
現在說自己失憶了把之前的東西全忘了還來得及嗎?!誰能來救救他啊!
有鈴聲響起。
游俠咦一聲,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愛麗絲菲爾被Archer帶走了!”
游俠懵了:“你是?”
“我是Saber真正的master。愛麗絲菲爾的丈夫——衛宮切嗣。愛麗絲菲爾只是我們明面上擺出來的幌子。”
時間倒退幾小時前。
游俠一行人離開後不久,吉爾伽美什躺在沙發上,金發的男人無精打采地喊道:“無聊!無聊!太無聊了!!”
言峰绮禮看着十字架不說話。
吉爾伽美什坐起身來,他撐起腦袋問言峰绮禮:“你難道就這麽甘心平淡下去嗎?這難道就是你希望的事物嗎?”
言峰绮禮皺緊眉頭,他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做什麽——我不會阻攔你。”
吉爾伽美什大笑:“野狗果然是一條野狗!就算口頭上再怎麽忏悔,實際上也仍舊是這個樣子嘛!”
言峰绮禮抿嘴不說話。
吉爾伽美什的身體卻漸漸散成光點,他懶洋洋地拉長聲線, 道:“本王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讓本王制造點樂子出來吧。聖杯的容器,愛麗絲菲爾是嗎?”
“就算是淤泥傾倒,也必然別有一番滋味。”
言峰绮禮捂住臉, 他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顫抖,許久許久沒說話。
男人告訴自己:讓我——容我——再去看看神的決議。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随後, 他給遠坂時臣打了個電話。
……
Saber組的禦主被劫持了。
韋伯幾乎要尖叫出聲了:“不可能, 這…這怎麽可能?!”她可是聖杯的容器啊?!她被人搶走——遠坂時臣是想要做什麽!
游俠道:“為了許願, 很多人什麽行為都能做出來。”
“可是,聖杯被污染了啊!!不是說投入進去的願望都會被扭曲嗎??”
游俠奇怪地瞥他一眼,理所當然道:“但有些時候,即使十死無生,也有人想進行嘗試。”
教堂所在之處發出信號彈,那是代表“達成”和“勝利”的狼煙。
征服王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啊。”他策馬揚鞭,大喊道:“走!”
………
吉爾伽美什輕而易舉地将女人丢在遠坂時臣面前。高傲的王者嗤笑道:“你可總算讓本王感受到了些許樂趣。”
遠坂時臣的手在抖。
男人低低地道:“是,尊貴的王者,感謝您的慷慨。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污染的聖杯能通往魔術的根源嗎?
如果…如果他能到達根源,那不僅他們家族的夙願達成,他也可以将小櫻如今棘手的現狀改善。
遠坂時臣的目光堅定起來。
是的!他沒有錯!他一定要——奪取聖杯!
吉爾伽美什大笑:“你這願望是如此的愚蠢,愚昧!你的希望也如同燭火,搖搖欲墜!但!你這無趣的男人卻也因此變得有趣起來!”
吉爾伽美什道:“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吧——”
遠坂時臣晦澀不明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他高高揚起法杖!
半路上的征服王“咦”一聲,他的目光如炬,定格在教堂處。
有巨大的魔力在那裏醞釀…那是什麽?
韋伯臉色大變,他哆嗦着喊道:“該不會是…聖杯降臨了吧…”
……聖杯降臨?!
相澤消太嘆息地想道:還好我沒帶Eri過來。
游俠想道:啊我是不是該把貓貓帶來。
征服王快馬加鞭,一行人迅速到達教堂!
但為時已晚。
教堂之中,Saber與Archer已經開戰,而遠坂時臣在與衛宮切嗣左右周旋!
兩位英靈的戰鬥姑且不論,就連兩位禦主都也鬥得幾乎勢均力敵!遠坂時臣是當之無愧的老牌魔術師,他的魔術水平自然高超,可衛宮切嗣——saber的真正禦主也不是吃素的!他魔術與科技的手段結合,也是令人防不勝防。
但勝利的天平已經緩慢地向衛宮切嗣處靠攏。
游俠制止住從者們想去救援的行動,他高聲道:“先毀掉聖杯!”
先完成任務。
聖杯在半空中,有魔力在內将其填滿,黑泥不斷從中溢出。
征服王舉起寶劍,大喊道:“餘的同胞們哦!集合吧!!”
他發動了自身獨有的固有結界——王之軍勢!
迪盧木多從游俠身邊現身,他單膝跪地:“抱歉,禦主。”
游俠:?
迪盧木多擡起頭來,他的瞳孔一瞬間變成狹長的獸瞳!甚至眼白處都變成一片血紅。
他道:“我…不是個合格的騎士。”
“在大義面前,我卻仍然想着私人恩怨。”
“禦主啊!請您準許…!”
游俠嘆了口氣:“早去早回。”
迪盧木多感激地點點頭,他低聲道:“若我能除去怨念——那您,可願意做我的主公?”
游俠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迪盧木多露出笑容,他槍風一轉,直奔禦主們的戰場!他要殺死衛宮切嗣,以報前任禦主之仇!
Saber毫不猶豫沖上去迎戰迪盧木多!
就在此時,berserker與其禦主也已趕到!間桐雁夜正想開口問下狀況,卻猝不及防地被扯入戰場!沒等他反應過來,berserker見到saber,狂嘯一聲,直接沖上前去!
吉爾伽美什氣得青筋冒出:“不知死活的家夥——你們怎敢插手本王的游戲?!”
他一轉陣營去打迪盧木多和berserker去了==
場面一時混亂到難以描述。
征服王道:“你們都給餘住手!”
沒人聽他的。
游俠問他怎麽了。
征服王道:“王之軍勢是對軍寶具!我無法直接毀掉聖杯的,看來,必須由在場哪位直接動用對軍以上寶具才能毀掉它!”
而唯二擁有對軍以上寶具的兩位在纏鬥==
征服王大喊道:“都——給——餘——住——手!”
在場的所有人被他突然大起來的聲音一震,都不由有些分神,而衛宮切嗣趁此機會直接發動令咒!
“以令咒之名,毀滅——”
最後兩個字還沒出口,天空中立起來的聖杯已經傾斜!
黑泥【此世之惡】鋪天蓋地地湧了下去!
征服王毫不猶豫發動王之軍勢,将最近的幾個人拉進結界內,保護起來!
在确定坐标後,征服王将王之軍勢取消,一行人站在屋頂上,凝重地望着底下的一切。
“這…這就是…”
“啊,【此世之惡】。”言峰绮禮低聲道,“這就是…此世之惡。”
言峰绮禮站在房梁上,他只覺得心明眼亮,心中的郁結之氣突然消失!神父輕輕笑了。
“……為這種情形感到快樂的我,真是個牲畜。”
湧現出的黑泥将一切掩埋。
衛宮切嗣,韋伯,還有相澤消太都有一瞬間的失聲。
在黑泥掩蓋之下,有人影慢慢站起。
那是Saber。
她的瞳孔變成無機質的冰涼色彩,身上本該是藍色的武裝變成了黑色,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
不對勁的感覺。
而Berserker掙脫黑泥,猛地沖上去!他不管自己渾身污垢,只是飽含恨意地嘶吼着,想把眼前的騎士王折斷!!
Saber輕蔑道:“瘋狗。”她輕輕地伸手,從空氣中抽出自己的武器。
然後使出了劈天蓋地的一擊!!!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
這劍勢如此兇猛!一時之間衆人只是瞪大了眼睛察看,在這瞬間,所有人忘了黑泥,忘了聖杯,忘了這場戰争!
聖光籠罩之下,berserker灰飛煙滅。
Archer哈哈大笑:“你的對手怎麽能是這種人!!你的對手——應該是我才對啊!!!”
他拿出了開天辟地乖離之星。
“記住!”吉爾伽美什扯出笑容,“這是本王賜予你的——獨一無二的恩寵!”
兩個寶具的碰撞,是怎樣的場景?
兩位英靈都兩敗俱傷。
……
“老師,在場的英靈已經幾乎全被驅散了。而聖杯的魔力正在激蕩,我想,它快填滿了。”言峰绮禮将黑鍵插進衛宮切嗣的後心口!看着衛宮切嗣倒在黑泥之中,神父掩蓋住嘴角微妙的弧度,語氣沉重道,“請您——”
遠坂時臣渾身戰栗着。
這片毀天滅地的景象是他造成的。
這樣的聖杯…還能到達根源嗎?
“只要等archer與saber對決,他們的寶具可以将其他從者殺死…到時候,我們只要用令咒讓英雄王赴死即可。”
遠坂時臣想起言峰绮禮的話。
只要有一絲可能,只要有一絲希望——
聖杯一定能到達根源。
現場一片狼藉。
遠坂時臣伸出手:“以令咒之名,殺了saber。以令咒之名,archer,自殺。以令咒之名,archer,自殺。”
他将三枚令咒全部用光。
英雄王回眸!他一邊将乖離劍捅進saber體內,一邊咬牙切齒道:“你這雜種!!!”
可是在看清時臣身後的言峰绮禮,吉爾伽美什笑了:“果然,野狗還是野狗。”
金發的王者将開天辟地乖離之星捅進自己的心口。
同一時刻,言峰绮禮将黑鍵捅進遠坂時臣的心口。
他甩去血污。
“老師,再見。還有,試圖掌控我教導我的archer,再也不見。”
言峰绮禮空洞的目光穿透房頂,落在游俠身上。
游俠在做什麽呢?
游俠低聲問韋伯:“你說,這些黑泥算能量體嗎?”
韋伯猶豫了:“應該…?等等,”他睜大眼睛,“你該不會想…”
游俠笑了:“賭一把?”
他道:“征服王,幫個忙。将這個投到聖杯之中。”
他拿出了魔法石。
征服王摩挲下下巴:“你覺得這有用嗎?”
“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所有任務都有一線生機。
這想必,就是那生機了。
游俠坐下來,他的雙腳在房頂上晃蕩晃蕩。少年在高臺上一派輕松,底下是一片濃重的死寂。
你若仔細看他的表情,你會發現他對此有驚嘆,有感慨,卻沒有一絲憐憫——比起同情,他更是在享受這片廢墟帶來的沖擊感,以及美感。
相澤消太握緊了拳頭。
這種表現…擁有這種表現的孩子!!
能回到正軌上嗎?
……一定能的。相澤消太想,他願意救下那幾個孩子,就說明他的內心還有良知——他還有救,我得把他帶回正确的道路上。
于是老師獰笑着毫不猶豫一拳打在游俠頭上:“小子,正确的時候,就給我好好做正事。”
所以,別露出這種不屬于正常人類的表現。
給我回到人間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