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魔尊大人的肉身
第二十九章魔尊大人的肉身
劉四喜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魔尊大人關瑾軒猙獰可怖,渾身都是由怪獸和妖獸身上的肌肉組成,花花綠綠的,讓人看着想嘔吐,他身體卻是堅不可摧,他的臉依舊英俊如作,卻蒼白如紙。他身後的世界滿是瘡痍,天空變成了黑魆魆的黑色,地上萬物枯槁,樹上沒有樹葉,花早已凋零,地獄裏無數生靈在他的身後作怪,危害人間。滿地都是人的屍體,滿地都是骷髅。
在夢中,劉四喜與魔尊大人站在堆成山的骷髅之間,四目相對,似是要進行殊死一戰。
“魔尊大人,你不是誓要拯救所有妖怪麽!到頭來,妖魔鬼怪們竟成了你身上的一塊塊肉,你忍心嗎!你當初的信念呢!你自前世做神仙的時候,不就熱愛一切生命嗎!”劉四喜手持地喾神兵,欲要淨化魔尊大人的靈魂,卻連地喾神兵也奈何他不得,結果,只有打,殺。
“拯救妖魔?又有誰能來拯救我關瑾軒?我為妖魔披荊斬棘的時候他們在哪裏?我為他們罹受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劈,肉身化為無數碎片的時候,他們又在哪裏!他們在蠶食我的肉身,在鯨食我的靈魂!我保護他們又有何用!”
魔尊大人口吐魔球,吐向地喾神兵,這曾經由他元神保護的上古之物,竟被化為粉末。他得了諸位妖魔神的妖氣仙氣精髓與肉體的能量,此時威力足以與天地抗衡。劉四喜再也沒有能量與之抗衡。
“那麽,人呢?人類那麽愚蠢而脆弱,你又何必屠戮他們!”劉四喜質問。夢中,他的戰甲散發着
白色的光,似已不是當日的戰甲。
“屠戮?”魔尊大人一臉的嫌棄:“他們也配孤屠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池中是魚不是龍,早晚要被水煮!”
“可你是地藏王菩薩的□□,地藏王菩薩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如今你卻要一念成為禍害蒼生的魔鬼!”劉四喜痛訴:“你終其一生都熱愛和保護的東西,現在都被你毀了,關瑾軒,你快樂嗎!”
魔尊大人冷笑:“快樂?我保護他們的時候,又何曾得到過真正的快樂?為了他們,我甚至錯過了自己愛的女人,為了他們,我們由神變成人,你且問你,你現在與我為敵,你快樂嗎!”
“不快樂!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可我要天地之間都因為失去你而變得快樂!我要拯救三界和平!”夢中,劉四喜的誓言将天地也感化,天降白花曼陀羅。
劉四喜駭然睜開眼睛,夢中的骷髅散去,他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床上的被面十分漂亮,上好的錦緞,刺繡着美麗的芍藥花,這不是人間地獄,還是人間天堂姑蘇,他身在自家劉府。劉四喜來到自家的正廳,正廳挂着祖先晉陽王的畫像,好一個儒雅英俊又不失英氣的男子。他少年時代捉妖降魔,青年時代征戰四方,中年時因迷戀狐妖而死,劉四喜打量着他意氣風發的雙目,心中熱血沸騰。
天色尚早,窗外還是深藍色,僅有一絲絲太陽的紅光,如血絲自天邊滲出,看得劉四喜不住搖頭自語:”難道,魔尊大人真的會變成那個樣子?”
劉四喜忍不住偷偷溜進了吳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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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尚早,如血的紅日蒸蒸日上,晨光微起,此時,虛弱的小侯爺尚在睡眠中,還時不時的咳着。劉四喜蹲在小侯爺窗外的銀杏樹上,以翠綠的銀杏葉隐去了身形,就這般靜候小侯爺醒來。小侯爺睡得很輕,嬰兒般時睡時醒,醒來卻又沒有體力睜眼和說話,只得繼續睡去。
直到将近晌午時,小侯爺方才真正醒來。于是,身邊的幾個丫鬟忙得團團轉:有端來金盆和茶具給小侯爺漱口洗臉的,有幫小侯爺擦身體穿衣的,還有忙着去吩咐做早餐的,忙着熬藥的……期間他一直如鹹魚般躺在病榻之上。他微微的咳嗽着,癱瘓的身體由着丫鬟侍女們擺弄,他緊緊閉上雙眼,待諸位丫鬟照料他完畢,他蒼白的面色已經羞成了天邊彩霞的顏色,又是青,又是白。他的手緊緊抓着床單,将床單抓出了褶皺。
“辛苦……你們。”魔尊大人艱澀地說。他化身為小侯爺已經有十來天。從最初的抗拒被侍女照料,到無奈配合,用了五天。五天前,他曾要與金蠶精一起回碧山,卻染了風寒而歸。
金蠶精一直在他的身邊忙前忙後,用憂傷而寵溺的眼神照料他,那是心疼他的眼神,勞苦,卻甘之如饴。
“孤還要回碧山,咳咳咳……”小侯爺說。不,魔尊大人說。
“碧山太陰濕,且不見日光,空氣流動不暢,怕是不利于大人養病。”金蠶精說。
“侯爺這又是何苦?前幾天去山洞,惹了風寒,王爺還罵了奴婢們一頓。說您若是再回去,就殺了奴婢們呀……”一位似是地位較高的丫鬟說。看樣子,這位是小侯爺的侍妾。
“碧游,你就這般怕死?有孤在,又豈能讓你去死?”魔尊大人忽然疑問道。
“奴婢為了侯爺萬死不辭。”名叫碧游的丫鬟連忙改口。
魔尊大人冷笑:“孤活不多久了,你不如先死去陪孤?”
碧游吓得花容失色,連忙跪地磕頭:“侯爺饒了奴婢吧!”
“不是萬死麽,一次都不肯?咳咳咳……”魔尊大人一邊咳嗽一邊冷笑。
“求侯爺饒恕,求侯爺饒恕……”碧游磕頭不止。
“你離開吳府吧。”魔族大人命令道:“生命何其可貴,孤就是要你性命,又能作甚……”
“如果,大人的快樂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的存在,會讓大人不快樂。”金蠶精口吐蠶絲,欲要勒死碧游。
看得劉四喜心尖一顫。
“可她罪不至死。”魔尊大人說着,施用法力,自手指中運出一道劍氣,将金蠶口中的蠶絲割斷,碧游得救。
“大人莫攔我!”金蠶杏眼一瞪,動用七成的功力,将碧游死死的裹成一只巨大的蠶繭,魔尊大人運用內功,手上劍氣将蠶繭自上而下割破,再次挽救了碧游一命。因為體力消耗嚴重,魔尊大人口吐鮮血。
金蠶精十分不解:“大人,你為什麽要救她!”
魔尊大人虛弱地咳嗽着,唇角扯過一絲諷刺的笑:“她只是不愛孤而已,她有不愛孤的權利,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多謝侯爺不殺之恩!”碧游再次磕頭。
“滾出吳府。”魔尊大人說。
”那娘娘腔為了挽救妖魔現在變成這個鬼樣子,他內心一定很壓抑吧?我覺得他遲早會出事。”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劉四喜的耳邊響起,劉四喜回頭一看,果然綠頭發綠衣裳,竟是敖流沙。
“敖兄什麽時候來的?”劉四喜問。
“剛來。昨晚夢見娘娘腔死了,怕他出事,趕了過來。“敖流沙說。
兩人繼續偷窺,屋內,魔尊不停地咳嗽,床榻之上,血跡斑斑,他咳了一陣竟陷入了昏迷。
一幫女人們更加手忙腳亂。吳王也被請了過來。
“快去請禦醫!”吳王說。
銀杏樹上,敖流沙和劉四喜不住地搖頭。敖流沙說:“我看不下去了!都怪我給他選錯了身體,這件事我要負責!”
說完,跳下大樹,直奔小侯爺的卧房,揪起那個昏迷的不省的人,将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劉四喜聞狀,亦是跟了上來,将自己的真氣輸入魔尊大人的體內。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魔尊大人臉上多了幾許血色,他睜開雙眼,打量着氣喘籲籲的敖流沙和劉四喜,滿臉的羞赧與憤怒:“你們……為何不請自來?”
“大人,四喜和敖流沙為你輸入真氣,救了你的命……”金蠶精說。
“生有何懼?死又何求?我這副樣子,你們又救我作甚!”魔尊大人半卧在病榻之上,打量着活蹦亂跳的敖流沙,還有雙手作揖的劉四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曾經,他也有如此強健的體魄,曾經,他們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将,如今自己卻要他們施舍真氣來相救麽?
魔尊大人的心中忽地生出一個嚴厲而凄涼的聲音,如當頭棒喝般,讓他聞之震耳欲聾:“關瑾軒啊關瑾軒,你一生為妖魔界鞠躬盡瘁,難道這就是你的所得?現在那些被你搭救的妖精又在何處?他們可曾來救過你?不,他們蠶食了你的身體。而搭救你的,卻是你一心唾棄和反抗的神!”
魔尊大人有些納罕:“是誰在說話!”
心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是我,我是你的內心!你現在的肉體凡胎這般虛弱,你有沒有想過殺妖來補身?你現在這般的不堪,可還要繼續保護那些不識好歹的妖魔?你如今這般,他們可曾來探望過你!他們可能獻上靈藥!到頭來,救你的還是你的兩個朋友!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他們不會因為你的拯救而被淨化半分,你也不會因為拯救他們而得到絲毫快樂!因為,他們配不上你的快樂!”
“不!住口!”魔尊大人咳嗽着,俊秀的丹鳳目噴出火焰般的仇恨:“不要再說了!你走!”
“我們走?我們當然能走!現在就走,可是你這個娘娘腔現在還能走麽!”敖流沙只到魔尊大人是在攆他和劉四喜,賭氣說。
“大人你別生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既不請我們喝茶,我們現在就走,告辭,告辭。”劉四喜陪笑着,捂住了敖流沙的嘴,将他拖走。離開吳王府之後,敖流沙一臉內疚地捶打着牆壁,身後一堵牆被他一錘打出一個洞。
“都怪我!要不是我給他選了這個身體,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敖流沙抓住四喜的肩膀,認真地道:“四喜丸子,你知道嗎?他這麽驕傲的一個大魔,如果失去康健的身體,我擔心他會走錯路,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你也做那個夢了?夢中真是可怕,你可看到白骨如山埋姓氏?你可看到他山他水成廢墟?”劉四喜繼續問。
“我夢見他把我們都殺了。四喜丸子也死了,他自己也死了,我們都躺在山一般的白骨之上。他為了妖魔努力了這麽多年,卻是這種下場,我真擔心他會瘋了!”敖流沙伸手去抹劉四喜的錢袋子:“你快請我吃一頓好的,吃飽了我就能想到解決這事兒的辦法了。”
“我也要吃!”一草叢中一只獨角仙迅速變大,變化成一個俊俏的十五六歲少年,笑嘻嘻的看着劉
四喜和敖流沙。
敖流沙和劉四喜異口同聲地問:“你什麽時候跟着我們來的?”
“四喜哥剛來不久的時候。”布拉尼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說。
于是,劉四喜帶着敖流沙和布拉尼回到觀前街,大吃了一頓。不知是否因為胃被小烏龜咬過,今天敖流沙十分喜歡吃動物的胃:涮毛肚,豬肚雞湯,紅油豬肚,爆炒牛肚,孜然炒羊肚……布拉尼則是清心寡欲地吃着白牡丹花,白百合花。
那朵白色的牡丹花中,忽然蹦出一只青色的大毛蟲,它蠕動着全是毛刺的肉乎乎的身軀,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說:“我是花寶,喜歡熱情的擁抱。”
花寶被布拉尼一腳踹飛了:“管你是雞寶、鴨寶還是花寶還是雪寶。”
花寶飛到了敖流沙的頭上,邊扭邊說:“你們這些愚蠢的妖怪,不是在商量如何讓魔尊大人恢複健康麽?你們既然知道人的屍身可以讓妖魔借屍還魂,難道不知道妖魔的身體可以也可以成為妖魔的一部分?”
敖流沙搖頭:“我娘沒教過我。”
劉四喜搖頭:“我爹和書上都沒教過我。”
布拉尼搖頭:“銀杏爺爺和魔尊大人沒教過我。”
花寶在敖流沙的頭上扭啊扭啊扭,笑嘻嘻地說:“你們笨了吧?既然魔尊大人是妖,那麽以他的法力足以吸收其他妖魔的身體來壯大自己,你們真想讓他好,不如捉幾只壞的妖怪宰了,讓他吸入自己的體內吧!”
劉四喜猶豫道:“奇怪,你事關你這個綠毛蟲什麽事?你不是最愛吃花麽?”
花寶說:“我當然愛吃花,可是布拉尼現在要吃我。我告訴你們這個消息,是為了自己不死。”
布拉尼靈機一動:“那麽說,把你這只大蟲子宰了,也可以給魔尊大人強壯身體喽?”
花寶連忙搖頭:“不要不要!我只是一只安靜的蟲子!你們需要捉的是法力高強的,身體強悍的
妖魔!像惡蛟,妖犀,妖犼,像妖象妖獅,像十大魔,這些才是魔尊大人需要的身體!”
劉四喜想起了他的夢,果斷反對道:“不行!我的夢中,魔尊大人就是為了自己身體強健殺光了所有強大的妖魔!因為這個事情,他變成了一個鏟除所有妖魔的劊子手!”
“大人不會的!他一定能分清誰是好的妖魔,誰是壞的!”布拉尼說。
“可他曾經被妖魔們蠶食了身體!“劉四喜揮舞雙手,用身體擋住了即将前行的敖流沙和布拉
尼:“你們不要聽這個花大姐說,我現在就油炸了它!”
花包哭着跑遠了:“人家是花寶,不是花大姐,救命啊,嗚嗚嗚嗚……”
“所以,你就想眼睜睜的看着關瑾軒從此纏綿于病榻,半死不活過完餘生嗎?”敖流沙問。
“四喜哥,我不知道将來會怎樣,可我現在知道,我們去鏟除幾個邪魔,是在做善事,讓大人身體好起來,也是在做善事。大人為了妖魔界做了這麽多,他不該得到這種下場!”布拉尼憤怒地說:“我是不會不管大人的!“
“萬一他将來屠殺盡妖魔,最後得到更大的力量,繼而往更可怕的方向發展呢?”劉四喜問。
敖流沙摸了摸劉四喜的額頭:“沒發燒啊。他一直是人和妖魔的守護者,你為什麽非要把他往壞處想?”
劉四喜搖頭,跺着腳道:“可我真的夢見魔尊大人不但殺妖殺魔,将來還會殺人殺神殺佛!”
此話一出,晴朗的天空突降驚雷,将飯桌劈成兩半,殘羹冷炙灑下腥鹹的湯汁。濕噠噠的,黏糊糊的。氣氛變得十分尴尬而沉默。
劉四喜問:“難道我道破了天機?”
敖流沙說:“我想吃田雞。”
布拉尼說:“四喜哥,大人待我很好,如果将來他變壞,後果我和敖大哥一起承擔!”
劉四喜搖頭笑道:“罷了,有些事就是這樣,就像我明知零零九是狐貍,我卻愛上她。現在是我們明知他将來有可能變壞,卻不得不讓他變得強壯起來。其實我也不忍心看他那個樣子。如果能讓他恢複健康,或者身體比現在好些,剩下的,我們一起承擔吧!”說完,劉四喜将地喾神兵交給敖流沙:“記得,你們若是想以妖魔的屍體給魔尊大人,之前要先淨化他們的靈魂。不然,我們害怕的事情遲早會發生!”
敖流沙十分奇怪:“四喜你不去嗎?”
劉四喜搖頭:“ 我不去了,有你們就夠啦。”
說着,布拉尼便與敖流沙結伴而行,去挑戰惡蛟去了。花寶卻飛上了天空,來到的仙界。它飛啊飛,飛到了稻香村,見到了鐘稻子,此時,鐘稻子依舊像往常一般,勤懇種菜,認真種花,種果子,他種了李子,紫色的;葡萄,紫色的;茄子,紫色的;還種了青椒,油菜,菠菜,綠色的,又紫又綠,讓他的稻香村看起來整體都像中了毒。
花寶搖頭晃腦地說:“鐘大人,我已經完成了使命,現在敖流沙和布拉尼、劉四喜已經知道妖魔的身體可以讓關瑾軒變得身體強健了!”
鐘稻子笑着将花寶捧在了手心,笑容十分和藹:“花寶真乖。獎勵你吃仙丹,吃了之後就可以長生不老了。”說完,将一粒金色的丹藥喂入了花寶的嘴裏。
結果,花寶吃了之後,變成了綠色的肉泥。
“這麽好的花肥,又新鮮,又熱乎,花寶,老夫謝謝你啊。這樣你就永遠不會老了。”鐘稻子說着,将綠色的肉泥鏟入了泥土,喂了架子上結了果的大紫茄子。
此時,布拉尼和敖流沙正往西海進發。
傳說最近西海來了一只惡蛟,時常上岸傷人,不但破壞農田還破壞莊稼,可惜西海的三太子年紀尚淺,打不過他,二太子最近沉湎于酒色,沒空打他,大太子剛陪着媳婦了北海娘家。
布拉尼與敖流沙來到西海時,赤蛟正在興風作浪。他崗把幾十個精壯的男子吃掉,又把十幾個女孩子抓到了海邊,讓他們頭朝下在海中跳舞,不然就吃了他們。
女孩子們顯然不會跳這種舞,他們哭啊哭,在岸邊瑟瑟發抖 。
赤蛟十分憤怒,一頭血紅色的頭發在風中招搖,他掐着腰,指着姑娘們的鼻子說:“愚蠢的女人們!讓跳個水中舞這麽難嗎!我現在就吃了你們,讓你們在我的肚子裏跳舞吧!”說着,赤蛟張開了血盆大口,眨眼間就咬死了一個少女,血腥四濺。
布拉尼一箭射在了赤蛟的牙上,赤蛟的牙齒松動了。
赤蛟雙目血紅,仰天咆哮着:”從哪兒來的死孩子,居然敢射我的牙!你有本事射我的頭角啊!”
“你有頭角嗎?”布拉尼說着,給他射掉了一只大門牙。
赤蛟撲上來就要咬布拉尼,布拉尼再射一箭,箭被赤蛟吞掉了。
這時候,敖流沙抄着綠舞神兵殺将過來。
赤蛟說:“敖流沙,你是龍,我們蛟龍是你們龍的祖先,你又何必與我為敵?更何況,我現在得天神授意,在此稱王,與你何幹?”
敖流沙說:“因為你現在在丢我們龍族的臉,作為守護人類的地神,我必須收了你!”
赤蛟一臉的不解:“蛟乃龍祖,為何龍就是神,蛟就是妖?就是因為你們法力和資質不如我們,又比我們聽話嗎?真是諷刺!”
敖流沙說:“因為龍降雨,造福三界,蛟興風作浪,危害三界!你說龍不如蛟,今日倒與我比試比試!”
赤蛟輕蔑道:“我們蛟也可以降雨,只不過天界不承認而已。你們就把我們降的雨認為是妖水。這是污蔑。其實,我們降的雨不但能滅凡間的火,還能滅三昧真火 !”
“那你吃人總不應該吧!你還調戲良家婦女!”敖流沙說着,放出“禦水綠火”,火勢兇猛。
赤蛟仰天大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水能滅三昧真火!”說着,發動風浪,去滅敖流沙的火,洶湧的水撲了敖流沙一身,敖流沙大喊一聲:“娘娘,風浪太大了!”
可是,火勢絲毫沒有滅掉的意思,且更加兇猛。
敖流沙說:“你知道為何我的火比三昧真火還厲害麽?因為,這火乃是正義之火,當一切正義之水來澆滅這火的時候,火自然會熄滅,只可惜,你用的是邪惡之水。”
赤蛟說:“你還有什麽招數,快拿出來吧!”
敖流沙把手中綠舞幻化成一把琵琶,開始彈奏《春江花月夜》,虬狂吐一番,敖流沙又開始唱:“讓我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嘿……”赤虬吐得海水都成了酸水。
敖流沙自綠舞中生出千萬條綠色的海藻,把蛟捆了個結結實實。蛟把海藻們打碎了,一口口咬碎了。
敖流沙哈哈大笑:“讓你吃!”結果,海藻自虬的腹中自動生出一只綠色的小青蛙,開始吞噬虬的胃,虬疼的在海中打滾。
布拉尼趁機射出一箭,中了赤蛟的頭部,赤蛟方才倒下。
敖流沙說:“這只赤蛟居然這麽好對付?”
布拉尼說:“和你一樣,龍就是蠢,才會見了東西就咬。”
“你……”敖流沙語塞。
布拉尼将虬屍放入自己的軒轅車內,縮小之後,放入自己的口袋裏,路過一處黑浪滔天的二龍潭時,卻遇見了三只顏色不同的蛟,有青蛟,白蛟,黑蛟,個個都比死掉的那只威風,尤其是黑蛟,個頭巨大,怕是比敖流沙的真身還大些。
布拉尼吓得躲在了敖流沙的身後:“敖大哥,你快點唱歌啊!”
敖流沙開始一邊彈琵琶一邊唱:“葫蘆娃,葫蘆娃……”
兩人倉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