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圓,變性,換身? (12)

強強聯合威力大增,小半年下去還真查出了一些證據。

這些證據對江家十分有利,同時還牽扯到二十多年前賀家的案子,矛頭直指鎮西王簡瀚卿。

說起鎮西王來,其中也有一段故事,他本是先皇的兄弟,年齡堪堪比簡雲揚大十歲,由于先皇繼位時他年紀尚小,未曾參與到皇位之争中,所以是幾位簡雲揚幾位皇叔中下場最好的。

先皇疑心病重,縱然是最好也好不到哪兒去,鎮西王封地在大雍西南邊,土地貧瘠民風彪悍。

就這先皇還不放心,兵權握的死死的,以免鎮西王擁兵自重。

二十四年前,鎮西王簡瀚卿還不到二十歲,已經在封地待了七年有餘,誰也想不到賀家倒臺之事能和他扯上關系。

雲煌還有幾位負責案子的官員不敢大意,将此事及時上報給陛下,江采玉驚訝之餘,命令他們徹查下去。

同時,出于惡趣味,江采玉特地下令讓賀儀舟帶人遠赴西南查案。

他卧薪嘗膽在江家待了那麽多年,蒙受了江家那麽多恩德,倘若最後發現,原來賀家的案子,其實是鎮西王動的手腳,究竟會是何種心情。

江采玉自認不是什麽大好人,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要結了她的夙願。

這邊賀儀舟剛帶人出城,那邊“江貴妃”就派人來請——江采玉沒有食言,她的大雍第一寵妃計劃十分成功。

如今在江采玉的浩蕩隆恩下,簡雲揚可以在後宮橫着走了。

當然做寵妃嘛,宮鬥是少不了的,每當看到簡雲揚吃癟,江采玉便覺神清氣爽。

但她也不敢做的太過了,兩個人休戚相關,萬一簡雲揚真被人下了毒吃了苦頭,江采玉也好不到哪兒去。

春日乍暖還寒,乾清宮中燒着地龍,江采玉穿着白狐做的坎肩兒,悠閑地翻着奏折。

簡雲揚到了後,江采玉照例屏退左右。

Advertisement

他穿的素淡,不施粉黛,銀發用玉簪挽起,金釵步搖團花都沒帶,身上連朵繡花都沒有。

江采玉擡頭望了眼,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說了句:“愛妃打扮的如此寡淡,可是不喜朕的賞賜,前日桃花宴上莊妃豔壓群芳的模樣,可是好看極了。”

這半年多來發生了很多事兒,莊貴妃的貴字被摘掉,降了位份也不是江采玉小氣,只因她暗地裏小動作太多。

之前“江采玉”中迷藥的事兒,證據确鑿出自莊貴妃的手筆,至于浣衣局毒針事件,則也隐約指向與莊貴妃交好的柳嫔。

江采玉最喜歡的就是拿簡雲揚真愛來打擊他,每次都能讓他如鲠在喉。

果然,簡雲揚蹙了眉,略帶無奈道:“你能不能不提她,過去種種,是我虧欠了你,我們難道不能好好相處麽?”

剛開始意識到自己對江采玉動心時,簡雲揚曾試圖抗拒過,但在被迫相處,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中,他越陷越深。

江采玉比他想象中灑脫,更比他想象中有能力。

簡雲揚一直以為朝堂是男人的戰場,婦人頭發長見識短,心軟有餘決斷不足。

但在江采玉身上,他見識了何謂天賦異禀。

細細想來,她從一開始就未曾露出過惬意,剛開始上朝時,偶爾還會因為生疏略掩鋒芒。

到了後來,這個朝堂幾乎全在她的掌控之中,連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都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

這些都是簡雲揚從雲煌口中聽說的,他這人從不會誇大其詞。

一個女人,竟能有如此格局,簡雲揚嘆服之餘,心底那點喜歡生根發芽,慢慢茁壯起來。

但江采玉對他一直心存芥蒂,簡雲揚一開始還覺得兩人對錯參半,各打五十大板,如今江家案子終于有了新的突破口,他也難得生出幾分慚愧。

江采玉瞥了簡雲揚一眼,目光又落到了奏折上,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愛妃這話就不對了,易地而處,犯了錯的人總不能理直氣壯的要求被虧欠的人原諒。”

簡雲揚被她堵的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麽?說皇帝心憂天下自然有操心不到的地方,還是解釋他犯錯也是受人蒙蔽。

如今的江采玉比他更像一個皇帝,午夜夢回時,簡雲揚曾想過,難道是因為他資質平庸,所以上天才如此懲罰他,讓一後宮婦人取而代之。

簡雲揚沉默的坐到了江采玉對面,随手拿起她圈過的折子批閱,好一會兒才聲音疲憊的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距離天狗食日,也過去一年了,朕已受過天罰,你還不願意原諒朕麽?”

“原諒啊,等江家案子徹查以後,江家、顏家和柳家冤屈洗刷之後,原諒你多少次都行。”

江采玉最喜歡戳人心窩子,說了這樣的話後,又似挑釁般揚了揚眉:“陛下啊,心裏是否堵得慌,堵就對了。難道當初江家謀逆的案子出來時,您沒懷疑過這其中可能有炸,沒懷疑過證據太過确鑿?”

簡雲揚握緊了手中奏折,沉聲道:“你也不必明嘲暗諷,我那時的确因為忌憚江家在朝中盤根錯節,你在後宮獨大,有順水推舟大意思。”

江采玉敲着桌子笑了兩聲,悠悠的嘆了口氣:“您和先皇還真相,連手段都差不多,若真是鎮西王動的手腳,恐怕二十多年下來,他已經布下精密棋局,只等請君入甕了。”

“軍隊可曾徹查過,是否有可疑之人?”

“陛下不是已經讓雲煌和隐龍衛去查了麽,何必問我。”

簡雲揚怔了一下,似驚訝又似釋然到:“你都知道了。”

江采玉眼皮掀都沒掀,繼續在折子上用朱筆畫圈:“我的陛下呀,您有一個毛病得改,把自己看的太英明神武,把別人想的太蠢。這大半年來,你我換身那麽多次,如何能藏的滴水不漏。”

“雲煌和隐龍衛沒查出什麽,正是這樣,才更讓人擔心。”

江采玉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将朱筆放下,斜了簡雲揚一眼:“你總算是變聰明了些,一個能花二十多年布局的人,又如何會讓你這麽簡單就查出來。”

炸雷響起,整個天地被閃電劈開,亮光照在簡雲揚臉上,他的神情難得平靜無波,沒有因為江采玉的話動怒。

雨點細細密密的下了起來,順着屋檐往下淌,簡雲揚的聲音被雨點砸的有些模糊。

“倘若鎮西王真的有備而來,你當如何應對?”

“他要戰,我便戰。”

江采玉平靜的語氣中,透着強大的自信,簡雲揚望着她,思緒有片刻恍惚。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久了,還是來完本一發吧~

☆、65. 狼煙起,并肩作戰

陽春三月,桃花開的正好時,賀儀舟帶人喬裝打扮輕車簡從,帶人一起去了西南。

他辦事極為穩妥,又武藝高強,對邊關風土人情甚是熟悉,最後還真拿到了一些證據。

這個過程說起來輕巧,實則兇險萬分。

賀儀舟快馬加鞭帶着證據回京時,臉上添了一道疤,天也到了七月光景。

他去時帶了近三十戰士,回來時孑然一身,辛酸苦辣全埋在滾滾黃塵中。

賀儀舟剛将證據呈上,江采玉還沒來得及發聖旨,召鎮西王入京興師問罪,大雍的天陡然變了。

夏雷震震,風雨交加,鎮西王舉起清君側的大旗,聯合蠻族人以及他私自在山中蓄養的軍隊,敲響了戰鼓。

大雍邊境三五不時的鬧出些動靜,朝廷和百姓都已習慣,但境內太平了幾十年,這場戰亂猶如晴天霹靂,讓百姓惶恐不安。

江采玉料到鎮西王會反撲,但沒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舉兵造反——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戰亂一起,最苦的便是老百姓,江采玉任命賀儀舟為讨逆大将軍,命他帶兵迎戰。

前有家族覆滅之仇,後有戰友殒命之恨,賀儀舟在朝堂之上,接過虎符之後,沒有半點耽擱,直接領兵出戰。

在宮中住了近一年的簡墨玉一直嚷嚷着回封地,鎮西王簡瀚卿這一反,讓他一下子傻了眼。

簡墨玉是為了權勢争鬥不休的皇家,一股別樣清流,性情單純到傻白甜。

江采玉将他拘在皇城中,還真一,到了萬一之時,将他立為皇太弟的想法。

戰亂起,簡雲揚心中亦是風雲變幻,他未曾想過,在他有生之年,大雍竟會真的發生叛亂。

如此看來,他自诩英明神武,然而之前朝堂種種,卻有許多全在鎮西王的算計之中。

他能瞞着朝廷,用二十多年的時光,蓄養如此多的私兵,意圖謀反的究竟是何人,根本無需思量。

鎮西王舉起清君側的大旗,矛頭直接對準了賀儀舟還有雲煌,稱他二人霍亂朝綱,陛下受人蒙蔽将忠良放入監牢,接着又圈禁手足,如今又欲置皇叔于死地。

更讓簡雲揚驚心的,便是面對鎮西王大逆不道的造反之舉,朝中竟然有人建議将雲煌還有賀儀舟交出去談判議和。

他萬萬沒想到,他一手提□□的臣子會是這等貨色。

江采玉臨危不亂,一口氣将有意媾和的官員全都免職,接着又将江家、顏家、柳家人放了出來,各歸其位,直接解決了朝中無人可用的難題。

簡雲揚在江采玉的示意下,以江貴妃的身份,與江家人見了面,硬着頭皮将先前的收押,解釋為苦肉計,是為了逼幕後黑手露出馬腳來。

當初江家人被收押不久,兩人就交換了身份,江采玉對幾家人着實不錯,這套說辭江家還真的信了。

江采玉不失時機的以皇帝身份,對江、柳、顏三家進行各種安撫與封賞,如今朝堂之上全是平叛到底的呼聲。

戰事起,為了減少軍中将士以及百姓的傷亡,江采玉絞盡腦汁,拿出了她當年軍中霸王花的風範,極大的提升了大雍的軍醫水平。

除此之外,舒安歌還設計了針對蠻族騎兵的武器和戰略,大雍軍隊如虎添翼,面對蠻族騎兵時,終于不像之前那般被動了。

以前簡雲揚一直以為江采玉是一個懶散的人,但戰争爆發之後,她幾乎一直住在太極殿中,臣子尚可輪班休息,她只有困極時才會小憩一會兒。

特殊時期,特事特辦,簡雲揚與江采玉幾乎形影不離,對她的奇思妙想更加欽佩。

簡雲揚自認也是文武雙全之人,但完全做不到像江采玉這般,從農耕工具到軍事器械再到戰略安排面面俱到。

鎮西王準備多年,剛開戰時,趁着朝廷不備,一口氣吞到了五城。

待朝廷軍隊準備好,賀儀舟率軍趕赴前線時,鎮西王的攻勢弱了下來,戰争陷入了僵局。

戰報每天不斷的送入宮來,江采玉沒日沒夜的熬着,終于體會到了做皇帝的痛苦之處。

但她偏偏還不能停下,若是這江山真的被人奪下了,一杯毒酒三尺白绫都是好下場了。

江采玉是個惜命的人,在現代時已經英年早逝過一次了,不想到了古代後再重蹈覆轍。

好歹她也是一朵軍中霸王花,若是随随便便就讓人造反成功,豈不是太對不起黨的栽培。

在小半個月的艱苦奮鬥中,江采玉身體力行的證明了,她真的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光榮的得了風寒。

所謂病來如山倒,說來也巧,江采玉病倒之時,剛好是月圓夜,兩人換了身子。

這一換,帶着病還要看奏折的人就變成了簡雲揚了。

先前一直勸江采玉休息的簡雲揚,在換了身子後,灌了藥之後,沒有選擇休息,而是繼續翻閱奏折以及戰報。

江采玉難得神清氣爽,伸了個懶腰道:“你還是去歇着吧,沒想到小小一個傷寒,能将人折磨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簡雲揚阿嚏了一聲,用手帕蘸了冰水,在眼皮上滾了下,他剛才還說江采玉這樣太傷身體,如今自己也跟着學了起來。

“外憂內患,無法安心歇下。”

江采玉翻看着前線傳來的戰報,有朝廷地方軍隊臨陣倒戈,投靠了鎮西王,的确不是什麽好消息,簡雲揚睡不着也是正常的。

莫說他了,她自己不也正在為這事兒愁的夜不能寐麽。

夜明珠伴着長明燈,将整個大殿照的輝輝煌煌,也将簡雲揚蒼白的臉色照的一清二楚。

江采玉已經習慣了這張臉,但她其實更習慣自己的容顏。

畢竟她成為簡雲揚時,每天都能看到江采玉的臉,但只有照鏡子時,才會看到簡雲揚的臉。

兩人在一起已經鮮少吵架了,江采玉以前還喜歡怼簡雲揚。但後來,他近乎逆來順受的态度,讓她倒沒什麽興致怼他了。

這一年多的相處,再加上兩人守着一個共同的秘密,漸漸也滋生出了別樣的戰友情。

兩人相處變得越來越融洽,簡雲揚也不像先前那樣,直男癌的讓江采玉分分鐘想要教他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 摩拳擦掌~~好想今天就完本啊,努力向前爬~~~

☆、66. 遇刺,變天

戰争進行到了一半時,鎮西王的軍隊落了下風,落敗已經成了時間問題。

也不知是不是狗急跳牆的緣故,鎮西王派出了培養多年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的死士,前往大雍國度刺殺皇帝。

那些死士本領高強,硬是闖過皇宮重重關卡,在犧牲了大多數人的情況下,将兩個死士送入了太極殿中。

兩個死士闖入時,身上還帶着傷,他們拼盡全力,朝皇帝攻去,沒想到江貴妃用身體擋了這一攻擊。

有了江貴妃的緩沖,儀鸾司終于将兩個闖入的死士斬殺,但江貴妃卻受了重傷。

雲煌心知受傷的人其實陛下,心中擔憂異常,與陛下一起同時喊出了宣太醫進太極殿。

刺客的兵器上是淬了毒的,江采玉望着為自己擋了死士攻擊的簡雲揚,心中五味雜陳,腦海中更是如炸雷響過。

雲煌是唯一知道兩人秘密的人,江采玉也不避諱着他,将簡雲揚抱在懷中,問了句:“你這是怕自己身體受傷麽?”

她話是這樣說,神情卻不似往常那般帶着戲谑,眼中除了血絲,又多了一種複雜的心緒。

簡雲揚幾乎能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他咳了一聲,艱難的回了句:“是我負了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

他話還沒說完,先吐了一口血出來,江采玉情緒煩亂,阻止到:“不要說了,你要活着,你要死了,也別交待什麽遺言,我們生死與共,我也活不了。”

江采玉不是說氣話,随着簡雲揚氣息漸漸微弱下去,她的意識也跟着模糊了。

徐空青幾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到了太極殿後,也顧不得行禮問安,直接拿出銀針為簡雲揚進行驅毒。

他知皇上與江貴妃中了咒術,兩人同生共死,如今叛軍正是猖狂,陛下若是突然駕崩,朝堂将會遭到血洗,天下百姓更是永無寧日。

為了救活江貴妃,徐空青拿出了看家本領,還将師門中秘藏丹藥拿了出來為江貴妃續命争取時間。

如此忙活了小半個時辰後,徐空青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抹了把汗說:“江貴妃已無性命之憂,但恐怕要昏迷上幾天,陛下也會跟着昏——”

他迷字還沒出口,穿着龍袍的江采玉便昏了過去,雲煌急忙将她接住,面如死灰的問到:“徐神醫,能不能讓陛下早幾日醒來。”

徐空青先前耗費了太多精力,聽到雲煌問話,擺擺手回了句:“若非陛下身體強健,靠着共生咒術,替娘娘扛去了一半毒性,草民就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他的意思非常明了,陛下是不能提前醒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讓雲煌簡直不該如何處理。

快速斟酌之後,雲煌終于做出決斷:“這幾日,你就在乾清宮中守着陛下和貴妃娘娘,我會派儀鸾司封鎖乾清宮,陛下這幾日以風寒名義暫時休朝,将由尚陽郡王代為處理政事。待陛下醒來時,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草民領命。”

雲煌吩咐了徐空青之後,又将幾位絕對忠心朝廷的心腹留到了陛下寝宮中,接着派人将乾清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此舉,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扣上謀逆的帽子。

倘若陛下一睡不醒或者突然駕崩,雲煌才真的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但為了陛下,為了大雍江山穩固,他又不得不這樣做。

如今平叛大軍剛剛占了上風,為避免陛下遇刺的消息傳出去,雲煌特地找了江大人進行協商。

江貴妃和陛下同時昏迷,除了江大人外,雲煌在根本不敢信任其他朝臣。

為了防止尚陽郡王露出馬腳來,與江大人會面時,雲煌還一并請了尚陽郡王。

在得知陛下和江貴妃遇刺,可能要昏迷幾天後,江大人和尚陽郡王的反應出奇一致,兩人都要求到乾清宮中見上二人一面。

此事關系重大,雲煌也能理解二人的懷疑,依言将他們帶入了乾清宮中。

簡墨玉和江大人再三向徐空青确認,陛下和江貴妃沒有生命危險,幾天後就能醒來,這才松了口氣。

但随即,更強烈的擔憂湧上了二人心頭。

江大人本來就是三朝元老,自然知道若是陛下幾日不出面,會在朝堂之上掀起何等軒然大波。

若是有人趁機鬧事,散播一些謠言,前線将士也很有可能受影響。

然而眼下局勢,根本容不得他們選擇,連簡墨玉都知道,這次他必須要替皇兄暫時安撫下朝臣躁動的情緒了。

三人協商之後,決定按照雲煌的計劃行事,一定要嚴守秘密,直到陛下醒來。

然而,他們才捂了一天,一直被忽略的莊妃帶着大皇子,從背後狠狠捅了雲煌他們一刀。

莊妃哭哭啼啼的聲稱,雲煌意圖謀害皇上,将尚陽郡王推上皇位,膽大包天的圍了乾清宮。

同時,她還提出,大皇子乃是陛下唯一骨血,若陛下身有不測,理應推大皇子上位。

莊妃爆出如此驚天大料,引得朝堂震動,大皇子親自出面,言之鑿鑿的作證,聲稱陛下已經遭遇不測,雲煌等人意在謀朝篡位。

風波又起,莊家多年來在朝中培養的勢力,終于派上了用場,一衆臣子聯合上奏折,要求立大皇子為太子,絕不能讓尚陽郡王和雲煌陰謀得逞。

若非京城中軍隊,目前由江家控制,雲家本身底蘊頗深,此時雲煌已經被人扣上亂臣賊子的罪名羁押。

大皇子的擁護着唯恐天下不亂,一心要立他為太子,甚至暗暗盼着陛下如傳言那般遭遇不測,直接将大皇子推上皇位。

乾清宮外紛紛擾擾,宮內,徐空青一直在為陛下還有江貴妃解毒,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盡快醒來。

朝臣分為兩黨,一邊以江家為首,堅稱陛下只是得了傷寒,過幾日就會出現,另一邊則以莊家為首,要求推大皇子上位。

兩邊吵鬧不休,争不出個結果。

最後大皇子不知在誰的慫恿下,竟然率領支持他的禦林軍,前往乾清宮,意圖逼宮。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要一口氣完本~~~~藍橋好棒哦

☆、67. 塵埃落定

簡方乾頭一次感受到了權力的美好,他從記事起,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皇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耳邊全是父皇當年聰穎無雙的故事。

與父皇相比,他就像一塊木頭,平日讀書識字,總是要慢上半拍,寫的文章也過于規矩,沒有半點靈氣。

幼時,簡方乾最怕的就是皇後或者其它妃子生下皇子來,父皇嫌他木讷,不再寵愛他。

但這麽多年過去,宮中始終只有他一個皇子,簡方乾終于放下心來。

然而,父皇遲遲沒有立太子,這讓簡方乾心中十分焦灼。

明明他已經十幾歲了,父皇也沒有其他孩子,為什麽不願盡早立他為太子,教他帝王之術。

抱着這個疑問,簡方乾時常自我懷疑,對皇後多有抵觸之心。

後來皇後被廢,他極為高興,即使皇後待他一直不薄,因為這樣大雍就不會有嫡子出生。

人人都覺得簡方乾蠢笨,他自己卻覺得他有幾分聰明。莊貴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他看的清清楚楚,于是在皇後被廢之後,主動與莊貴妃交好。

父皇突然将他的叔叔尚陽郡王召入都城,朝中有人猜測,陛下有可能是對簡方乾不滿,所以欲立皇太弟繼承皇位。

簡方乾初聞此事時,心中猶如天崩地裂般震驚,他從來沒想過,父皇寧願讓別人繼承皇位,也不願立他為太子。

他心中憤恨不已,即使父皇還沒立尚陽郡王為皇太弟,簡方乾心中仍然産生了隔閡。

然而簡方乾不過是一個尚未封王的皇子,擁有的一切都由皇上恩賜,根本沒有自己的勢力。

為了争取皇位,簡方乾有了自己的籌謀和算計。

江皇後與尚陽郡王關系好,簡方乾就刻意遠離她,親自暫時失勢被貶為妃的莊妃。

因為,莊妃娘娘可以提供給他想要的支持,因為莊大人曾暗示過,願意聯合朝中大臣一起推他為太子。

簡方乾一直等着這一天,鎮西王造反時,他心中無限惶恐,生怕他真的打進都城來,謀朝篡位成功。

他是感激父皇英明神武,調兵遣将平叛,遏制鎮西王攻勢的。

但太子之位始終是簡方乾的執念,當鎮西王露出敗象時,父皇遇刺的消息傳出後,簡方乾等待已久的機會終于來了。

有死士攻入乾清宮,緊接着,父皇稱病罷朝,由尚陽郡王代為主持朝政。

簡方乾長久以來的擔憂應驗,當莊妃告訴他,陛下很可能已經死于刺殺,雲煌以及江家意圖扶尚陽郡王上位時,他這才下定決心搏上一回。

他已經想好了,倘若父皇沒有大礙,他就裝作受人蠱惑,再退回去。

若是父皇真的已經駕崩,他就趁機拿下叛逆,在衆人擁護下繼承皇位。

簡方乾帶着禦林軍,圍在乾清宮外,與儀鸾司以及另一隊禦林軍僵持着。

在沒弄清楚乾清宮狀況下,他到底不敢帶人強攻,只打算再等上兩三天後,确定父皇不會出來後,靠着衆人的擁護取代尚陽郡王的監國之位。

乾清宮大門一連閉了四天,簡方乾在乾清宮外守了三天。

到了第五天,宮門開了,當看到父皇穿着龍袍出現在宮門處時,簡方乾跪在地上行禮時,直接暈了過去。

皇帝出現了,先前大着膽子意圖追随簡方乾謀個從龍之功的人,紛紛跪下來請罪。

簡雲揚則是摘取了帶頭人的職位,将其收押到天牢中,其他人只是暫時革職遣回家中。

叛亂尚未平息,這幾日,朝中宮中局勢緊張,簡雲揚怕他一出來就大動幹戈,會讓朝中人心惶惶。

那些趁亂支持立簡方乾為太子的人,遲早要懲治,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昏迷幾天再醒來後,還不到月圓之夜,簡雲揚和江采玉就換了身子,兩人本以為錯亂已久的人生,在這次中毒危機後恢複正常。

但到了交換身體回身體的第七天,他們又換回了。

江采玉滿頭黑線,他們用兩三個月的時間确定了一件事兒。兩人從每個月圓夜各歸各位,改為每七天交換一次身體,每次持續七天。

也就是說,一個月裏,兩人一半時間為男,一半時間為女。

江采玉深刻懷疑,他們兩個人是每個神仙惡趣味下的産物,否則怎麽會遇到這樣古怪的事情。

莊妃和莊家意圖推簡方乾上位,簡雲揚直接貶莊妃為庶人,圈禁在冷宮之中,同時封簡方乾為思郡王,讓他出宮居住在思郡王府中,徹底斷了他做太子的念頭。

簡雲揚懷疑他中了江采玉的蠱,竟然也覺得皇帝簡墨玉,比心胸狹隘資質平庸且容易受人煽動的簡方乾更适合做皇帝。

鎮西王之亂,整整持續了近一年,被卷入戰亂中的幾座城池百姓,度過了颠沛流離的一年。

此次平叛之戰,最終以朝廷的勝利告終。

為了安撫百姓,同時避免周圍小國趁虛而入,簡雲揚和江采玉一連發布了數道聖旨,減免賦稅鼓勵百姓開墾荒田,以官府牽頭抵押給百姓耕牛和農耕工具。

除此之外,江采玉毫不吝惜對戰場上歸來的将士們的獎賞,同時對于犧牲将士的妻兒和家人提供了豐厚撫恤。

在江采玉的感染下,簡雲揚行事也不像先前那樣,凡事都用陰謀論去考量,領悟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大雍經歷浩劫之後,獲得了喘息機會,朝廷休養生息的政策,換來了百姓的愛戴和支持,戰争留下的瘡痍将慢慢平複。

當一切步入正軌之時,皇上遣散後宮的政令,顯得格外突兀。

大臣紛紛上書阻攔,但陛下聖意已決,在遣散後宮的同時,還頒發聖旨提倡民間寡婦再嫁鳏夫再娶,同時準許女子自立女戶。

一場戰争,讓大雍少了許多丁壯,多了許多寡婦,這道聖旨受到了百姓熱烈歡迎。

江采玉沒想到簡雲揚如此聽話,她不過是在他對她表達愛慕時,随後說了句她要的愛情,需要兩個人傾心相對,無第三者出現,更不可能與後宮女人分享。

簡雲揚的舉動,讓江采玉回頭正視起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紛雜關系來。

他們之間,真的有接近于愛的感情麽?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下一章大結局了……這速度,自己先跪一把

☆、68. 大結局

愛情是什麽,江采玉還真沒想過,如果單說外貌,她倒是挺欣賞徐空青的長相。

但若論性情的話,江采玉又覺得簡墨玉不錯,單純可愛感情熱烈執着。

論起職業上,雲煌身為儀鸾司司長,讓江采玉頗有知己之感。

唯獨提起愛情時,江采玉也不太明白,她到底喜歡什麽的樣的人。她在現代時,還沒來得及相親,就先英年早逝了。

穿越到大雍之後,從廢後到皇帝,哪一個身份都不容她抽出心思來,卻培養她的愛情萌芽。

一開始,江采玉是非常很讨厭簡雲揚的,在她心中,他就是渣男的代言詞。

天長日久的相處下去,簡雲揚倒沒讨厭了,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江采玉與簡雲揚,就像兩個被強行捏在一起的泥人兒。

夫妻感情恩愛時,常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二人則是真正意義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樣情況下,選擇彼此似乎成了唯一選擇。

江采玉不敢想象,若是她看上了別的男人,結果兩人情到深處,突然和簡雲揚互換了身份,将是何等尴尬。

她也不想,簡雲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逍遙自在,因為她有一半時間,要以簡雲揚的身份生活。

在鎮西王叛亂初起時,簡雲揚已經向江采玉表達過愛慕之情,只不過戰亂突起,兩人都顧不得兒女情長。

後來,死士闖入宮中行刺時,簡雲揚用身體替江采玉擋了那麽一下,在她堅硬的心牆上敲開了一小條裂縫。

如今戰事平息,簡雲揚遣散後宮,比往日更加關心愛護江采玉,倒讓她生出幾分遲疑來。

然而那份感情來的過于模糊,江采玉也不敢肯定,她對簡雲揚到底是習慣和無法割斷的牽涉,還是真的俗套的日久生情了。

在喝了一年多的苦藥後,簡雲揚的不育治好了,江采玉頭發剪短之後,重新開始蓄養,恢複了烏黑亮麗。

江采玉頭發剛剛長到肩膀時,簡雲揚下旨,再次冊封她為皇後。

其實江采玉對皇後之位沒什麽興趣,後宮中只有她一人,大部分宮殿都快荒了。

若是她真對這個位置感興趣,每隔七天就有機會,給自己封個皇後當當。

尚陽郡王在京城中住了一段時間,慘淡萬分的意識到帝後和睦,他沒有可乘之機後,垂頭喪氣的要求回封地去。

簡雲揚準了他的請求,又封簡墨玉為尚陽王,解除了他的圈禁,準許他每年入京請安。

鎮西王在兵敗之後選擇自裁,将子孫送往了周邊小國,軍中餘孽則藏于山野之中。

掃清鎮西王餘孽,足足用了一兩年的時光。

江采玉和簡雲揚習慣了七天的身份輪回,兩人模仿起對比的言行舉止來,愈發的爐火純青。

帝後同時打理朝政,一開始還有大臣上書,慷慨激昂的陳詞,後宮幹政太過荒唐。

被皇帝鐵腕整治了幾次後,也沒人再提出異議了,畢竟皇後娘娘巾帼不讓須眉,提出的政令時常讓人耳目一新。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邁進,江采玉和簡雲揚的關系,也慢慢暧昧了起來。

在某個夜晚,江采玉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兩人稀裏糊塗的就滾了龍床。

滾床單可以糊裏糊塗,但感情卻真要細細思量了,江采玉決定冷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她和簡雲揚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二人關系更親密的存在了,簡雲揚也的确改變了許多。

江采玉龍椅坐久了,都難免滋生一些大女子主意,簡雲揚的脾氣反而越來越好了。

兩人之間,志趣也算相投,堅定不移的建設和諧大雍。

論起愛好來嘛,雖然簡雲揚擅長琴棋書畫,江采玉在這方面有點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