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丈夫兇狠的拍開手,還被語氣惡劣的質問,侯因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有些愣愣的,“我是你剛娶進門的新娘啊!”
泠琏簡直難以置信,“不可能!我要娶的是鹽幫侯家的嫡小姐侯因,你這個冒牌貨從哪裏冒出來的!?”新娘子一路都蓋着蓋頭,說不準在侯家的時候就被掉包。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侯家又反悔不想嫁女找個粗野丫鬟來糊弄泠家!?
被泠琏厲聲喝斥,侯因總算回過味來,“本小姐就是侯因,你什麽意思!”高聲喝回去,直接站起身一巴掌呼上泠琏白淨的臉頰,“怎麽,都娶進門了還想反悔!?你以為我侯家好欺負的!”
沒想到這個冒牌貨還敢直接動手,正派夫人都不敢對相公上手的,覺得自己被深深愚弄了的泠琏火氣騰騰上湧,一把抓住侯因還想呼過來的手掌,反手就要呼回去。可惜侯因不是尋常女子,眼明手快躲過去,另一只手迅速出拳,正中泠琏鼻梁,當場兩管鼻血就噴了出來。
“還敢跟本小姐動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之前的翩翩公子明明那麽氣質超群,沒想到竟然是個對女人動手還打不過的孬種,還口口聲聲叫自己冒牌貨,侯因想明白了,這人分明就是看上哪家野女人了誤以為是自己,陰差陽錯娶了自己。可是這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侯家小姐嫁人了,想悔婚?沒門兒!
侯因看也不看捂着鼻子蜷在地上的泠琏,扯下頭冠,一把拉開房門。門外本來要吵着鬧洞房的人頓時鴉雀無聲,剛才裏面的動靜那麽大,多多少少都聽見點兒。
“都圍在這兒做什麽,找打啊!”侯因原形畢露,發起威來氣場全開,圍觀人等作鳥獸散。
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連忙上前,“小姐,這,”看看屋內地上的新姑爺,有些欲言又止。小姐都嫁人了脾氣還是不得收斂,心裏嘆口氣。
“這什麽,去把爹娘和哥哥們都叫來,我倒要看看這泠家二房到底多大能耐,敢悔婚!”
小丫鬟心裏一驚,蹬蹬就跑了出去。
作為地盤的主人,泠欷當然出席了婚宴,可也一直叫人盯着後院動靜,這不,才剛送進洞房不久,好消息就回來了,據說泠琏被直接打地上趴下了。
心裏對侯家小姐豎起大拇指,盤算着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麽都是二房的事情,泠欷可不會插手。
沒多一會兒住得不遠的侯家一行人就急急忙忙的殺了過來,侯因幾個哥哥都是拿槍帶棍的。一幹賓客被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吓得紛紛向泠愉告辭遁走,很快大堂裏就剩下泠侯兩家人。
“泠二,老夫看你大哥在京城也曾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識擡舉,我侯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你兒子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人都接進門了還有反悔的道理!?”
泠愉一直忙着接待賓客,還沒能閑下來聽下人的彙報,被侯老爺劈頭蓋臉來這麽一出,直接懵了。
“親家,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怎麽會悔婚!誤會,都是誤會!”連忙說軟話。
Advertisement
這時侯因也拎着泠琏從後院出來,将人往堂上一扔,見着父母哥哥們,剛剛還趾高氣揚的人眼淚變戲法似的就滾了出來,“爹,娘,哥哥!”直接撲到母親懷裏,“這泠琏原來不想娶我。”越說越委屈,哭得侯家男人恨不得撲上去将泠琏踩死。
泠愉見兒子鼻青臉腫被人拖了出來,大驚失色,“琏兒!這是怎麽回事!”
泠琏完全打不過侯因,被揍得夠嗆,此時見着父親終于有點底氣,雖然侯家不好惹,但無論如何不敢娶這麽個野女人回來的。
“父親,這不是孩兒想娶的人!孩兒看上的絕對不是這麽個潑婦!這親結不成了!”
泠愉又懵了,當時人是兒子非娶不可的,現在在兒子口中又變成了潑婦。侯家人還在呢,這可如何是好。
泠欷在一旁看着,趁二房愣神的間隙躍歩上前,沖侯家人一福,“侯老爺,這門婚事既然是二房與侯家過了明媒的,就不容抵賴。”又轉頭朝泠愉說,“二叔,我泠家人敢作敢為,堂兄這樣做是想要毀了人家姑娘名節嗎?這件事我作為泠家家主,是要站在侯老爺這邊的,如果二叔執迷不悟,二房還是早些分出去單過吧。”說完也不留給二房說話的機會,朝侯家再一拜,“這裏我這個小輩也不方便多說,侯老爺請随意。”說完就迅速退身出去,将前堂留給這結親不成反結仇的冤家。
後來發生什麽,泠愉如何周圓等等細節泠欷就不知道了。不過第二天得知當晚泠琏就被侯家人架回了侯府,嫁女變成了迎上門女婿。泠二嬸當場昏了過去,泠愉也氣得差點咽了氣,天一亮又備上好禮往侯家趕,希望能把兒子給救出來。
這樣的發展倒是有點出乎意料,本來只想給二房添添堵,沒想到泠琏整個人都搭了進去。泠愉現在還想着能夠跟侯家和解,可在泠欷看來,人都擄回府了,這事兒沒那麽容易,到最後泠愉恐怕還要回頭來求自己,甚至以靈根一事要挾。
幸好趁着這段時間的鑽研霧息攝魂術已經小有所成,正好可以從泠二叔二嬸開始試試手。不過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總不能一上去就提靈根的事情。泠欷眼珠子一轉,想到個辦法。
當天入夜,下面彙報說泠愉又是垂頭喪氣的回了院子,一進門就跟二嬸吵了大半個時辰,大抵是二嬸埋怨他們父子倆當初鬼迷心竅攤上這樁婚事雲雲。泠欷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大概下人都歇下的時候,朝小豹打個眼色,“咱們走!”
褚颢會意,迅速隐身,這半個月足以讓接受了傳承侯修煉速度飛快的褚颢練成隐身技,此時已經可以自如的隐身和重現。
通過靈氣場,泠欷能夠分辨出小豹正跟在身後,安心的悄悄朝二房院落走去。來到泠二叔二嬸的房門口,泠欷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
因為泠琏的事情鬧心,兩口子也完全沒睡着,聽着門口響動立刻坐起身來,就看到泠欷繞過屏風走進了裏間,還順手将桌上的燈點亮。
“欷兒,這麽晚了這是做什麽?”泠愉一臉憔悴,絲毫看不出前些天的春風得意。
泠欷悠哉的坐下,“二叔,欷兒剛剛夢到父親了。父親說他死得好冤啊!”
泠愉聞言一愣,倒是泠二嬸迅速開口,“欷兒,夢哪能當真,你這是太過思念亡父。”
泠欷也不理,“父親說他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了他,說要領路帶我來抓兇手,我這就跟着來了。”平靜的語氣在深夜裏顯得格外詭異,泠欷突然看向泠愉方向,“父親,您肯定嗎?”
被泠欷詢問的語氣弄得莫名其妙,正想要喝斥她亂闖長輩卧房,就感覺脖頸間滑過什麽涼涼的東西,頓時吓得渾身發抖,難道大哥真的回魂了!泠二嬸感到泠愉的僵硬,剛想拉拉他,就發現還蓋在身上的錦被被什麽東西拽住一下翻到了地上,頓時不敢動彈。
這當然都是隐身的褚颢在搗鬼。見差不多了,泠欷站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受到驚吓的夫妻二人,伸出手開始釋放靈力。意念加于靈力之中,試圖清除他們剛才關于自己來到房間的記憶。
本來只是吓僵的二人突然垂下手臂,眼睛也失了神,直到泠欷帶着小豹悄悄離開後良久,才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幹什麽,為什麽被子掉到地上去了,很是莫名。
見攝魂術起效,泠欷很是滿意,怕傷了人本源,不好接連施法,隔夜又悄悄潛入房間,這次将夫妻二人關于自己靈根的記憶都清除了,只剩下泠琏。
不過有小豹在,泠欷很快就找到了機會,先派小豹隐身進侯家摸清地形,知道泠琏被關在哪裏,再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帶着小豹翻牆而入,很快找到人永遠解決了隐患。
其實褚颢很好奇為什麽泠欷不直接将人殺了清淨,不過不能說話無法從泠欷口中得到答案。泠欷當然是恨不得二房一家全都去給父親給師父陪葬,但想了想,死對他們來說也許太過輕松,他們不是想要錢嗎?對于這種人讓他們一無所有才是最好的打擊。
泠琏悔婚不成反倒成了上門女婿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天,是泠欷怕把二房逼太急,差人去堵了衆賓客的口,加上侯家也不想女兒聲譽受損,才沒有鬧得人盡皆知。但眼下看來這上門女婿是當定了,侯家也沒必要繼續隐瞞,而泠欷從旁授意,很快當天目睹了洞房暴力事件的賓客就将這個大八卦添油加醋的宣揚了出去。
泠欷掐準時機,以二房悔婚行為有辱門風為由上府衙報備,要求将二房逐出出泠家,同時去信青州本家,讓泠愉在毫無準備之下就被掃地出門。
被趕出泠府,二房就失去了經濟來源,而且被逐出去和分家産單過是不一樣的,現在他們帶不走一絲一毫。雖然二房這麽多年沒少私藏錢財,但突然要重新購置房産,還要繼續跟侯家打點周旋,私房很快就見了底。泠愉的一衆妾侍則将能拿的都争搶一空,紛紛出走,下人仆婦也早就散得一幹二淨。不久侯家那邊又傳來消息,說泠琏與下人私通,捉奸在床後還試圖反抗襲擊侯老爺,被當場亂棍打死,至于真相如何沒有人知道。錢財沒了,兒子沒了,泠二叔泠二嬸這回是真正的一無所有,至于後來他們如何了,泠欷不再關注,惡人有了惡報,足矣!
對于泠欷來說修仙才是真正的大事,這不僅是泠父一生的心願,還因為泠欷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麽神秘力量将自己救了回來,如果自己真的是彤仙小世界修士未來的希望,那麽就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泠府現在清淨了,也不用擔心被家裏人算計,泠欷将一應事物全都交給升管家和紙鳶打點,以外出游歷為由帶着小豹暫時離開了帝都,這年泠欷剛滿十二歲。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