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呃……”玄燭一瞬間反應過來, 連忙從姑娘堆裏逃出來,向來無法無天張揚任我的神,這一刻看起來竟有些手足無措, 想說點什麽, 施煙卻沒再看她,扭頭就走。

“啊, 那個妹妹看起來好像吃醋了。”

“好像是, 可能看見姐姐和我們拍照生氣了吧。”

“姐姐,你快去哄哄你女朋友吧。”

“我們不就是拍個照而已麽, 幹嘛這麽小題大做。”

……

剛還覺得這幾個小姑娘長得好看穿得漂亮,現在看來, 卻是叽叽喳喳的個沒完吵耳得很,玄燭擡步就往施煙走的方向過去,也不去理會身後還意猶未盡想再拍的幾人。

吃醋了……麽?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哄哄?

如何哄?給她搞兩條魚幹?

玄燭一邊緊趕慢趕的追施煙,一邊思考對策,一個不防, 沒注意到側邊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自己身邊,那雙上了蔻丹的手,白嫩中帶着細碎的紅豔, 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因為被玄燭警告過在人間不可妄用法力,千宸就死死的用手靠蠻力扣住玄燭:“你個奶奶的, 你在幹什麽!你在幹什麽!你為什麽不管管你家那潑貓!!!”

玄燭本想一甩手震開她, 也是由于身在人間且在外面, 只好忍了下來, 反手拉着千宸的手想把她扯開。

沒想到千宸的力氣那麽大, 根本扯不開, 兩人你撞我我肘你的推攮來踢啊去的, 一時之間竟然難舍難分。

“啊?我怎麽覺得三人關系有些亂呀。”

“對呀,剛才那個妹妹吃醋跑了,這個姐姐就不一樣一點,直接上了。”

“哇,那個穿魚尾裙的姐姐這麽渣啊,居然還撈着兩個人一起。”

“emmmm後悔和她拍照了。”

當路上有美女的話,大家都會忍不住的看幾眼,而當路上有美女打架,那大家幾近瘋狂了。

幾乎全公園裏的人都一窩蜂的往這邊湧來,不說自己看,還得喊上好兄弟好姐妹過來一起看,這還不完,還得拍照拍視頻。

等兩個平日裏出門走一步都要靠施縮地成寸法的冤家從忘我的力量争鬥之中回神時,兩人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了。

玄燭用來挽發的發簪被千宸拿在手裏,而千宸頭上的皇冠也歪得只剩兩縷頭發勾着,要掉不掉的。

意識到自己被當成猴看的兩人,迅速放開對方,五指成梳,一個扯過別人的皇冠戴自己頭上,一個拎着銀簪在手裏把玩,兩人走出在走國際舞臺般的步伐,帶着一臉生人勿進的高傲,旁若無人般的相伴離去。

可以鬥毆,有仇可以先放,但是不能丢臉,這是規矩。

走出公園,天色已經暗到看不清路了,旁邊的路燈又還沒亮起來,趁着夜色無人得見,玄燭轉身就是一掌打向千宸:“瘋子,本神幾千年的聲譽都被你敗光了。”

千宸嗤笑着側身避開:“你光顧你幾千年的聲譽,怎麽沒想過本殿幾千年的清譽?”

玄燭與她一起笑,卻是譏笑:“就你,清譽?”

“怎麽,你的小東西吃了本殿的豆腐,本殿還不能向你這個主人讨回來?”千宸一擡手,幾道暗芒朝玄燭面門飛去,玄燭輕輕一撇頭,躲過。

“反正你放在那幾千年了也沒有得被誰吃過,留着也是幹留着。”原來有些貓剛還怕得要死,轉眼間卻已經學會吃惡魔的豆腐了,很好。

玄燭這話說得千宸的娃娃臉上染上一抹氣急敗壞的紅暈:“你他媽才是老女人,你才幾千年都沒有萬物碰過!”

撩起沒有銀簪挽住而垂落的發絲,玄燭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惹得千宸直跳腳:“本神最近最多三五十年沒被碰過,有些魔,就不一定了。”

完了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千宸恨不得吸幹她的血,連忙跟上去。

本以為會随着玄燭回到施煙的小窩,沒成想卻是到了一個池塘邊。

“來這裏幹嘛?”千宸走近負手而立帶着一股魚塘主巡視江山氣勢般的玄燭邊問道。

玄燭眉頭微蹙,如臨大敵:“有點久遠,本神忘記那只四腳獸愛吃何類魚了。”

千宸:“……你們這混得,在人類社會居然還要靠自己抓魚,啧啧啧。”

玄燭靜靜的扭頭看千宸,千宸幸災樂禍的笑容僵在臉上,連露出來的兩小尖牙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她用這眼神看她,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句:“不若用你的時光回溯看看?”

千宸龇牙:“?這就開始做夢了?”本殿的時光回溯是用來幹這點破事的麽。

看她如此拒絕,玄燭稍顯遺憾,又問:“你家那只煤炭愛食何物?”

千宸扳着手指算:“愛食內髒,新鮮血液,飛禽翅膀,邪惡靈魂,煞氣怨氣……”

玄燭淡淡的收回目光,是她的遺漏,竟拿自家雪球和她家煤炭比較,着實掉了身份。

好在千宸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千宸歪着腦袋:“你找她喜食的魚類作何?”

玄燭沉默。

在千宸以為自己需要再問時,她臭屁的回道:“偶爾也需給予一些甜頭。”

千宸用銀簪撥了撥頭發尾,懶得理她這種言不由衷還愛裝的神明,她手上原本的那枚白羽不知所蹤,多半已經被她收了起來。

……

施煙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裏來的那麽大怒氣,她仔細想想,覺得應該是自己深陷惡魔的魔爪,被各種恐吓驚吓,而自己以為一直會在她身後守護她的神明,卻是在外面和一群女孩子玩得不亦樂乎,沉浸于溫柔鄉中——

罔顧她的生命不說,還枉費她全身心的信任。

騎上自己小電驢回到家樓下時,施煙就有些猶豫了,把她們兩個扔在那裏,應該沒事吧?

随後又自嘲一笑,她想什麽呢,一個神明一個惡魔,不管是哪個都神通廣大,自己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身呢。

想到這裏,剛被冷風吹散的怒氣又回來了。

想吃蛇羹,下輩子再說吧。

心裏郁結着一抹火氣,施煙就想吃點重口味的,不遠處一家螺蛳粉的飄香鑽進了她的鼻子。

加辣加煎蛋加油果加青菜,再來一盒涼茶,回家,打開劇,邊吃邊看,這不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嘛。

等千宸和玄燭一手提着一條用草串吊起來的魚回來時,千宸剛出現就想立刻轉身就跑。

看着背對着她們還未察覺到房裏多了兩個生物呼哧呼哧吃得正歡的施煙背影,再嗅着彌漫在空氣裏的味道,千宸有些遲疑:“你……本殿以為你無衣裳蔽體已是慘中之巨,未曾想,竟淪落到讓其——”

千宸用下巴指了指施煙:“吃……吃……的地步。”

饒是千宸,也說不出那個字。

玄燭臉一黑。

施煙本來樂呵呵的看着下飯劇,模模糊糊的好像聽見身後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動作一頓,嘴裏還塞着一大口的粉呢,猛然回頭:“咳……咳咳……”

這一回頭差點沒把她給送走。

兩個各有千秋的黑衣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四只眼都盯着她,雖是風姿卓越,但硬生生被手上共四條白花花的大魚給添上了幾分滑稽。

施煙好不容易把氣順直,地上也全是她噴出來的粉漬。

千宸翻着白眼挪開眼睛,就這樣髒兮兮的貓,玄燭到底是怎麽忍受得了的。

施煙頂着嗆紅的一張臉,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扯過幾張紙巾就蹲下來擦地磨蹭時間,一邊在心裏思考。

怎麽辦,怎麽不管是神是魔都愛往她家跑啊,她這小廟哪裏容的下這麽多大佛,而且人家還來去自如,她完全管不了,這裏已經宛如不是她的家了。

還沒想明白,面前突然多了雙熟悉的毛絨拖鞋鞋面,施煙緩緩擡頭,兩條肥肥胖胖起碼有個七八斤的魚直接怼她臉上:“吃吧。”

施煙:“?”

她覺得她自己肯定有病,不然是怎麽從玄燭言簡意赅的話裏聽出了三分低頭兩分誘you哄。

施煙默默後退,讓那白肚皮的魚和自己離得遠一點:“你們……你們去哪裏搞來的魚?”不會是在剛才那個公園裏抓的吧,公園裏的觀賞魚不能吃啊。

玄燭不說話,千宸替她說:“你個小東西好不會領情,本殿和你家主子為了你愛吃的這幾條魚兒,可是足足跑了八百裏,親自挑選施法打上來,你問那麽多作甚,只管開心道謝抱着你家主子大戰三百回就是了。”

好像大家都存在一些溝通障礙?

施煙站起來坐回椅子上,先把手上的紙巾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裏,這才擡頭看依舊舉着魚的玄燭:“首先我沒說過我愛吃魚,其次你們要是喜歡,我可以替你們做,但是不必硬加在我身上。”

對上施煙坦蕩蕩的眸子,玄燭抿緊了唇,千宸敏感的察覺到什麽不尋常,這會兒也乖乖的閉上嘴,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兩人。

許久,玄燭舔了舔幹澀的唇:“一會兒要給你驅魔氣,喝點魚湯補補好。”

千宸:“?”誰跟她說的這種偏方?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驅魔氣的責任,莫不是要落到她身上?

玄燭此話一出,換施煙抿唇了。

她在想什麽,她以為這個神明大人會和她道歉和她解釋麽,她在期待什麽。

“勞您費心了,放廚房裏吧。”施煙揮了揮手,轉身繼續吃她的粉看她的劇,不甚在意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緊張焦灼的氣氛裏,忽然爆發出一長串笑聲。

施煙這粉快要吃不下去了。

她笑什麽,她有什麽好笑的…!

“哎呦……唔……”千宸想說點什麽編排編排兩人之間這種鬧脾氣的調調,卻被玄燭一個眼刀堵了回去。合着玄燭把魚放廚房裏,千宸還細致的洗了個手。

“上次來還未得細致看過這小屋,現在看來雖然小得和鳥窩一般,卻也五髒俱全。”千宸參觀着房間評價道。

施煙雖在客廳,但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手機的音量也在不知不覺中被調小了。

神魔離她遠的時候,她覺得這兩位都好神秘,可一和她們湊近了,就……挺幻滅的吧。

不過,惡魔殿下什麽時候來過她家了,她怎麽不知道?

“你腳上這鞋看起來尚可,讓本殿也穿穿。”

“聒噪。”

施煙:“……”沒有人能抵抗得住棉拖的誘惑?

吃完粉,施煙收拾好殘局,把幾條死魚扔進冰箱,假裝不經意的路過客廳,只見本來應該水火不相容的兩人此時十分融洽的一人靠一頭的沙發,軟若無骨,一齊看着時裝秀。

神明和惡魔兩人的關系這麽好的麽?

好友、突然出現的黑色衣裙、上次來的時候……

感情書上都是騙人的,勢不兩立的神明和惡魔居然是好友,惡魔竟然還願意千裏迢迢的來人間給神明送衣服,這什麽友情。

雖說一人看電視和兩人看電視花的電都是一樣的,但……這下自己家裏不會賴了一個神不走外,還要再賴一個魔吧?

她小小的房間,如何睡得下三人?

看時間也不早了,有問題就要勇于問出來,況且這歸根結底還是她家,她一定要擁有話語權,思至此,施煙站到電視面前:“惡魔殿下今晚在哪裏休息?”

被擋住電視的兩位只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玄燭掃了眼千宸,千宸也看了眼玄燭。

“別你看我,我看你的了。”施煙催促。

千宸呵呵一笑:“如何,你還要趕本殿走不成?”

施煙好想說,你猜對了呢。

“她不能走,她要給你驅魔氣。”玄燭開口。

千宸恣意的笑凝在嘴角。

本殿是個驅魔機麽?本殿想呆在那就呆在那,哪裏會因為需要她做什麽而留下來!

“驅魔氣?”吃了一頓又辣又燙的粉後,這會兒的施煙冷靜下來,也沒剛才那麽不好溝通。

玄燭和她講過,她今天在看那個皮影人偶的時候中了殘留的魔氣所以才暈倒,但中了魔氣之後會發生什麽,具體有沒有危害,要怎麽驅魔氣卻沒有說過。

“魔氣為她所管,由她來替你驅除體內的魔氣再合适不過。”其實這事玄燭也可以辦到,但她是神明,她的法力具有淨化的作用,由她來幫施煙驅除魔氣,施煙将承受被烈焰灼燒般的痛苦。

而千宸則不同,魔氣依附她而生,對她來說不過是喊回自己的東西,易如反掌。

“那由她所掌管的魔氣為什麽會在皮影人偶裏面?”施煙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麽點,她上前一步:“皮影人偶是你操控的?這些殺人命案都是你做的?!”一直想不通的謎題,這會兒都有了缺口,施煙厲聲質問道。

一抹嗜血的微笑從千宸嘴角露出:“小東西,很會想嘛。”

這算是,側面的認下了?

施煙不敢置信的望向玄燭,咄咄逼問:“你知道這件事?你知道這些殺人案都是她犯的,那你還和惡魔成為朋友,你助纣為虐,你真的是神明嗎?”

怪不得,她老覺得她行事上有很多地方根本不像一個慈悲為懷普度衆生的神明。

難不成一切都是假的,自從她進入異世界開始,她整個人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惡魔是惡魔,神明卻不是神明,她以為的神明不是神明……

施煙話音落下,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死寂之中,窗外的車水馬龍,隔壁的鍋碗瓢盆碰撞聲也都全然消失,整個世界天地之間好像只有她們三人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三角形狀。

千宸的笑容漸漸猙獰:“誰和你說惡魔和神明是好朋友?”

玄燭臉色也沉了下來:“誰和你說惡魔和神明不能是好友?”

玄燭和千宸兩人一起出聲,而在聽到對方的話後又奇異的收聲。

施煙看得迷糊。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去聽誰的話,應該做什麽。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神明,我是不是只是你們漫漫歲月裏的一個玩物。”施煙緊緊的盯着玄燭,仿若将她看透。

玄燭垂下眸子,不作聲。

終是千宸嘆了口氣,娃娃臉上斂去嗜血怪笑後全是無奈:“她這人就這樣,有事的時候就是一個悶葫蘆,你在她身邊這麽多年還沒習慣嗎。”

施煙皺眉,這麽多年?人間和異世界的時間流速難道是不一樣的麽,為什麽她會說這麽多年……

似乎是不一樣,自己去異世界那麽久,回來之後才過了半天。

施煙沒再多想。

“你說的那個殺人案确實都是用本殿的魔力做的……”千宸大發好心的給施煙解惑,她這才知道這起連環案件背後超出人類科學認知的一些真相。

惡魔是世界萬物惡的主宰,只要有惡的地方就會有她,其實可以說惡魔無處不在,而有些人就會利用這一點,畫符畫咒、刻物、以血為媒介等等,就為了借助她的力量以滿足自己的私欲。

施煙在案發現場看到的那些擺件,其實有些是以千宸為原形所制,比如身着紅衣手持笛子的那一個擺件。

但終究沒有人見過惡魔真實的樣子,沒有辦法制出與她相似的物來,只能用眼睛作為最純粹最為中心的一個施法點。

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與丢失的處/女/膜,其實是一種獻祭的方式,幕後黑手想要的僅僅是死者的心頭血。

這些案件都有一個規律,就是在陰歷每逢五發生的,因為兇手要在這個四五交替的淩晨進行取血。

世間流傳着一種邪術,只要連續取夠七個在逢五零點死亡少女的心頭血,煉化丹藥,就能長生不老,與天同壽。

“現在已經發生了六起案件,那說明兇手還要再殺一個人?今天是農歷十五,兇手下一次犯罪是……十天後的二十五?”施煙如同在聽天方夜譚的故事。

“準确來說應該是陰歷二十四那天晚上。”千宸補充道。

施煙有些站不住:“活那麽久有什麽意思,為什麽有人會……”

千宸充滿嘆息的一笑:“你這小東西還挺有想法的,人人都怕死,你卻說活那麽久有什麽意思……”她看向玄燭,卻見玄燭目光晦澀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施煙。

“那霍蘭秋呢,那霍蘭秋不是麽?”雖然她的案子中間隔了些日子,但手法如此相像,而且也有同樣眼睛的擺件。

“霍蘭秋是一個實驗品。”玄燭開口接話。

施煙再也說不出來話。

一個實驗品,一個開展法術先前的試驗品,霍蘭秋什麽也沒有做,就淪為一個別人長生不老的工具、一個實驗品……

她何其無辜。

施煙不由得想到霍蘭秋發狂那天所說的話,她有朋友有親人有未來,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去……

相識一場便已是緣分,她一定要替她主持公道。殺了人的兇手,不可能得已逍遙法外。

“湯蘊的媽媽……”

玄燭知道施煙想說什麽:“霍蘭秋确實是試驗品,但你說的湯蘊和他媽卻不是連環案的主謀。”

施煙明白了:“湯蘊他媽媽把擺件送給了霍蘭秋,就是想害死霍蘭秋,而給她擺件的那個人才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那人不過是想一石二鳥,既替湯蘊給他媽除了霍蘭秋又可以得到一個少女的心頭血!”卻不知道當時出了什麽差錯,最後沒有取到霍蘭秋的心頭血。

……

千宸替施煙吸完了殘留的魔氣後,施煙沉沉睡去,玄燭給她壓了壓被角。

睡夢中的施煙眉頭還是緊皺着的,似乎陷在什麽夢魇裏面。

玄燭手打一個訣,暖金色的法力打入了施煙的額頭,她緊蹙的眉這才慢慢松開。

“你知道的,你的法力落在人身上,天地法則最容易發現。”千宸低頭拈着自己胸前的黑羽,似乎只是稀疏平常的唠唠嗑。

無人應她。

“不過是做一個噩夢,何必就勞到你動用法力。”

玄燭起身離開卧室,千宸再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施煙,撇撇嘴,跟着出去。

兩人一閃身,已是站在天樓邊上,望着無邊夜色。

飒飒冷風吹得兩人發絲飄揚,裙擺翻飛。

世人皆以為神明無所不能,以為惡魔無惡不作……

看着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高樓大廈,無一不是人類生活的痕跡,玄燭哼笑啓唇:“終是惡魔學會了心軟。”

她指的是千宸竟然有耐心願意把事情一點點的說給施煙聽。

千宸不屑一笑,妖冶紅唇此刻更加魅人,可笑容卻很快又從她的臉上消失:

“而神明卻開始不想普度衆生。”

作者有話說:

你們放了多少天假呀//背手

國慶快樂,與國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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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地理聽不懂 9瓶;路人甲乙丙丁戊戌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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