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 亮到施煙以為自己開了燈,可惜亮也沒用。

地鋪和床她選擇了睡床,床上有兩個枕頭, 一個她枕着, 一個她抱着。

在鬧鐘響的前一刻她醒來,到達辦公室, 卻發現自己桌面上放着一盒牛奶和一個精致的蛋糕, 還有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早, 以及一個笑臉。

她認得出那個筆跡。

便利貼被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牛奶和面包給了身旁的同事姐姐, 她坐下來開始工作。

開會的時候局長對于找到一些線索卻又斷了,沒能繼續查下去表示很生氣,原本說好的一周之期,到頭來就交了這樣的一副不成樣的答卷。

陸虞韻被罰要交5000字的書面檢讨。

下午的時候,辦公室主任胡姐喊施煙到她那去, 施煙站在辦公桌前,胡姐坐在辦公桌後面,一臉的高高在上, 說出的話仿佛施舍:

“是這樣的,局長說你對于霍蘭秋的案子有功, 找到了很多的線索, 知道你有這個破案的本事, 心也細就破格想把你從文員升為偵查員, 以後跟着偵察隊一起搜尋資料偵破案件, 你怎麽想?”

最後問施煙的那句話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還能怎麽想, 當然是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可沒想到,施煙沉默幾秒後,居然堅定的道:“感謝局長和胡姐的厚愛,不過我最近在考慮辭職的事情,所以換職位這事還是算了吧。”

“辭職?”胡姐一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怎麽突然想着辭職?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們這工作嗎?你自己進來的時候不知道你自己廢了多大的勁麽,現在才做了多久,你又說要辭職?”

施煙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可能當時我對這個工作的性質了解得還不是太細致,現在發現這個工作可能并不适合我。

我一會兒回去就寫辭職信,交接工作的事宜麻煩胡姐安排一下。”

從辦公室出來,施煙莫名的覺得松了口氣。

她性格慢熱又溫吞,內向喜靜,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小女生,來做這份工作,僅僅是當年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她并不喜歡。

現在,或許是時候和以前的自己,說一個再見了。

施煙一直在等農歷二十四那天的到來,她很想把真相說出來,卻也知道這種真相說出來也沒用,他們這樣的凡人,知道了也不過徒增恐慌。

霍蘭秋的案子,湯蘊媽媽最終還是說出了佛像的來源,也供出那個道士說這個佛像可以幫她除掉霍蘭秋,但是湯蘊媽媽再打那個道士的電話卻是關機。

她開始慌神,因為她并不知道那個道士家住哪裏,具體姓甚名誰,只知道他自我介紹時講可以喊他黃先生,兩人平時都是靠電話聯系。

陸虞韻派人去查這個黃先生,目前卻還沒有眉目。

施煙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沒有這麽無聊,下完班回到家,煮個飯吃,看個劇,洗完澡收拾好一切,一看時間,八點多,然後,就不知道應該幹什麽了。

睡覺,太早,睡不着。玩手機,玩來玩去都是在那幾個APP裏面晃悠,沒意思。

小小的家,這會兒空蕩蕩得可怕。

施煙甚至閑到拿那本古書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看着又不由得想起那個老奶奶來。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是神是鬼,給自己這個東西是真的因為看她可憐,想幫幫她麽,那她有沒有料到,她最後和陸虞韻走到這一步。

還有……那個神到底去那裏了,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離開,來來去去,全憑她自己心意,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需要告訴別人,也不需要問別人的意見。

好似一陣風,吹起了波瀾就跑。

……

每天一份早餐,下午一杯奶茶或者咖啡,帶着雷打不動的氣勢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施煙的桌面上。

再附上一張便利貼,妥妥的追求戲碼,同事姐姐們都看在了眼裏,還揶揄的調笑了她好幾回,施煙全都一笑而過,坐她身旁的同事聽說短短一周胖了五斤。

施煙咂咂嘴,覺得陸虞韻真惡毒。

開始交接工作,施煙要辭職的事也瞞不住了,和她玩得比較好的都來問她怎麽就辭職了,施煙只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一畢業就在這裏工作了,不想前半生讀書,後半生在局裏。

不知道怎麽的,後面就傳成了施煙要回家結婚了。

當事人:“?”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要結婚了,和誰,自己的左右手?

被傳得離譜的施煙還沒什麽反應,有些人先坐不住。

……

農歷二十四這天,施煙在自己位置上想了好久,才起身下班,她心裏擔心得厲害,她不知道下一個會死的是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阻止,而那兩個了解真相又有能力的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剛騎着小電驢出到門口,卻撞到一個送花的小哥,似乎是在那守株待兔了許久,開口就問她是不是施煙。

施煙不明所以愣愣的點點頭,那小哥就把手上的一大束紅玫瑰塞到了她的懷裏,甚至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駕車離去。

只留下撲鼻的玫瑰幽香,傻了的施煙。

好在這會兒同事們大部分都走了,不然又得給人家竊竊私語的空間。

花裏有張小卡片,施煙打開。

“小煙,對不起,我走不出來,既然你想向前走,好,那我們一起向前走。

重新認識一下,你好,我是陸虞韻。”

垃圾桶就在旁邊,看着嬌豔欲滴的花,幽香撲鼻,向來節儉的施煙猶豫了,扔了好像有些可惜……

不如就拿回家泡腳吧!

她還沒享受過這麽奢侈的事。

等等……陸虞韻還欠着她錢呢,這一束花,起碼得一兩百吧?有錢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沒錢還她?

差點把這事給搞忘了,再說她馬上要辭職,等她走了,這錢不是白白的讓陸虞韻花了麽。

不行不行,施煙當即給陸虞韻發了個消息。

“晚上我們見一面吧。”

對方回得很快:“好,一起去吃你家附近的那家麻辣香鍋好嗎?”

那家店,原先一起唠叨着,沒想到這麽久了兩人還沒能一起去吃。

回完信息的陸虞韻臉上不由得浮現幾分得意之色。

她就知道,施煙上次說的話是絕情了點,但只要自己好好哄哄,她總會巴巴回來的。

這不,不過送送早餐,買買奶茶,送束花,人馬上就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可能是寒冬要來臨的前兆,這兩天的氣溫回暖了不少,施煙只穿了件玫色的針織POLO衫,挺修身的,胸前到小腰凹進去了一個迷人的曲線,在暖黃的路燈下,溫婉又迷人。

在店門口路邊等着的陸虞韻遠遠就看見了她的身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等施煙到了跟前,只見她可人的小臉上帶着幾抹羞澀扭捏。

陸虞韻看得動容,心下卻冷哼,仗勢鬧得那麽大,還不是離不開她。

她的心思施煙可不知道,她滿心都在糾結如何能讓陸虞韻乖乖還錢,追債這種事她是真不熟悉,很少人會向她借錢。

“你今天怎麽想着給我送花?”施煙決定先找一個突破口。

陸虞韻笑得自信:“想和你重新開始,也覺得那美麗的紅玫瑰很配你……對了,我聽局裏人說,你辭職要回家結婚了?”

其實她問過辦公室主任胡姐了,施煙辭職不過是覺得不想做這份工作而已,哪裏像她們傳的那樣是要回家結婚,她眼裏除了自己根本裝不下其他人。

她這樣問,只是想看施煙緊張拉着自己慌亂解釋的模樣,到時候自己再表現得失落一點,理解她一些,那她對自己豈不是死心塌地了。

施煙聞言,眼睛一亮,竟然小臉泛紅:“對,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今晚才找你出來。”施煙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激動之情,只覺得局裏的謠言頭一次有了大作用。

陸虞韻宛如遭受了五雷轟頂,傻愣愣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那個,我真的沒錢了,你欠我的錢到底什麽時候還?”

“我急着給女朋友買手機,麻煩你快點還我。”施煙終于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她生怕陸虞韻又找理由說等發工資或者沒錢什麽的理由,一臉緊張的望着她。

陸虞韻聞言一臉慘白:“小煙你還在生氣嗎?你什麽時候有的女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嗯……”重點不是這個好不,重點是你該還錢了!

陸虞韻很快反應過來,心下有了猜測,眼眸如炬:“小煙你騙我的是不是?你怎麽可能有女朋友,你明明那麽喜歡我?你騙我的對不對?”

有些心虛的施煙皺緊眉頭,剛想破罐子破摔逼她還錢,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慵懶聲線:“寶貝。”

施煙渾身一震,驀然回頭。

消失了那麽多天的神明,一身旗袍,步步生蓮搖曳生姿從後方緩緩走來,在兩人驚愕的表情中,親昵的摟過施煙的肩,溫熱的臉貼上施煙涼涼的臉頰,暧昧出聲:“寶貝,就是她欠我們錢?”

完了那雙漆黑發亮的眸子帶着風情萬種的味道,上下打量了陸虞韻一眼:“這等貨色也值得你借錢給她?”

玄燭眼中的不屑和冰冷陸虞韻看得徹底,就是這樣的眼神,就是這樣的高不可攀,一點點的和夢中那個身着白袍手持長鞭的女人面容重合。

想到夢中被她來回鞭打的恐懼,陸虞韻顫抖着身子臉色更白了。

那難道不是一場夢麽,為什麽夢裏的人會真實的出現在她面前,還是那是一個預知的夢,以後自己會被她如此對待?

“你,你是誰?”陸虞韻佯裝鎮定的逼問。

玄燭對她勾唇一笑,随後轉頭,紅唇猝不及防的印上施煙的小嘴,施煙還沒反應過來,柔軟Q彈的紅唇已然離去,不過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施煙卻在腦海裏反複回放。

“你說呢?”玄燭笑得恣意。

兩人關系不言而喻。

陸虞韻看得雙手握拳:“不可能……”施煙說的女朋友,就是她麽。

“小煙,你告訴我,她是誰!我要親口聽你說!”陸虞韻仿佛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跟在自己身後這麽多年的妹妹,突然對自己不屑一顧就算了,身邊還有這樣天人之姿般的……女朋友……

餘妍因為她上司和自己分手,她以為永遠不會離開她的施煙竟然還說她以前是瞎了眼才會喜歡自己……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以往她在感情上都是無往不利的啊。

“啊?”施煙暈乎乎的回神,下意識的擡手碰了碰唇,只知道陸虞韻在和自己說話,卻跟喪失了思考能力一樣不知道她在問自己什麽。

“這麽喜歡我的吻?”玄燭看施煙還陷入那一個吻中,指尖劃過她的下巴,輕笑問。

兩人旁若無人般的打情罵俏,陸虞韻看得十分火大。

施煙适時反應過來,她看了看玄燭那自喜般的笑容,又看了眼一臉怒容的陸虞韻:“現在就把錢給我吧,還完錢我們一幹二淨。”

陸虞韻搖頭,還沒得再說些什麽,施煙又道:“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現在就是生怕陸虞韻打着不想和她分道揚镳的旗號,硬是不還她錢。

陸虞韻笑得狼狽,施煙猜對了,她本來是想不還那麽快的,她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把這筆錢還完,兩人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的羁絆了。

可是……

她拿出手機,直接給施煙轉了三千塊,最後說了一句:“小煙,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她,不止不會不顧她的臉面逼她還錢,甚至在自己還她時還會推脫。

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小學妹,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施煙也沒管她多給了兩百,直接點了收取:“師姐,人總要向前走的。”

這是施煙,最後一次喊她師姐。

網上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我挺喜歡你的,但這事過去了。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

香鍋店離家不遠,施煙電驢沒電了,也就沒有騎出來。

夜幕降臨,華燈亮起,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開始。

玄燭不遠不近的跟在施煙身後,眉頭微蹙。

到現在為止,施煙還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沒有吃上香鍋,施煙就買了一份麻辣燙,坐在店裏等做的時候,店家看見了個個柱子一樣的玄燭,開口問道:“這位小姐要吃嗎?”

他看兩人是一起進來的,但是施煙挑的分量看起來就不夠兩個人吃,可玄燭也不上手自己挑選光站在那而已,兩人又不說話,他就問了一嘴。

玄燭沒出聲,看向施煙,施煙低頭玩手機,似乎對身旁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她哼笑了一聲,對店家道:“老婆生氣了,正罰我不許吃飯呢,還是算了吧。”

安靜不為所動的施煙臉上的漠然龜裂了,她咬緊下唇,恨不得沖上去給那個胡說八道的神明一巴掌。

她在說什麽胡話,剛才沒經過她的同意就親她,她想着為了讓陸虞韻還錢,她忍了,可沒想到,她是真的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

“哈哈哈,”店家了然:“那肯定是你做了什麽惹你對象不高興了,不過你們女孩子最懂女孩子的心思,哪裏做錯了好好哄哄就是,兩人在一起相識相知不容易,怎麽還能罰不許吃飯呢,這不是另類家/暴是什麽。”

家/暴女施煙:“???”他們是不是當她聽不到?這狗屁神明是演她女朋友演上瘾了?

越想越氣,但是施煙知道,他們就是故意在逗她,若是她開口了才是真的上了他們的當,她偏要不動聲色,看這兩人怎麽演下去。

“在哄了,若是她要我餓着,那我便餓着就是。”

店家不贊同的看向施煙,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風風火火的沖進一個穿着黑色不良jk的女子。

女子進來完全無視了他們扯着玄燭的手驚呼:“玄燭玄燭!這街上的人好奇怪啊,她們看見本殿就松開了對象的手,本殿又不抓談戀愛的小孩吃,她們幹嘛這樣?”

店家的目光從施煙那邊轉了回來,落到了千宸拉着玄燭的手上,随後在身旁的食品架上拿了一把青菜,走進廚房對專門煮麻辣燙的師傅道:“來,加進剛才那個小妹妹點的那份裏面去,當我送的。”

施煙:“……”大可不必。

玄燭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現在是在外面應當冷靜。

“幹嘛,你也不知道麽?”千宸一臉嫌棄的斜眼看玄燭,而玄燭只想給她一掌,成事不足,卻淨壞她的好事。

“咦,小東西,你也在這裏啊。”千宸看玄燭那好像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後退了一步,一扭頭看見了在角落裏的施煙。

聽見她跟自己說話,施煙只是擡眸瞥了她一眼,又平淡的低下頭。

千宸震驚,不過短短數日不見,她竟然敢如此無視她!

正想過去,又進來了好幾個學生打扮的人,一共四人,兩男兩女,似乎是兩對情侶。

幾人也沒想到,小小的一個麻辣燙店裏竟然有兩個各有千秋的絕色女子在裏面站着。

其中一個穿粉色JK裙子女生頓時松開了她男朋友的手,含羞帶怯的掃着千宸。

千宸小聲的對玄燭道:“你快看,本殿沒騙你吧。”

玄燭:“……”她不信對人心了如指掌的惡魔殿下會不明白她們為什麽松開了自己對象的手。

不過是想來在她面前假裝不懂的炫耀罷了,以告訴她她不是沒人要,是自己看不上而已。

店家看又來客人了,從廚房出來,迎着幾人去選自己要吃的東西後,過來對她玄燭和千宸兩個道:“兩位要是不吃麻辣燙的話,就請不要打擾到我做生意。”

這不是趕人的意思嘛。

千宸剛想發火:“你……”

卻被玄燭拉住:“出去等吧。”本來她還是受害者,這個千宸一來她就變成了有罪的那個,該死的魔頭,一點眼色也不懂。

玄燭沉着臉拉着千宸出去,一出門,兩人所在的場景就完全變了一個樣。

不知道是到了那個深山老林,周圍全是參天大樹,玄燭廢話不多說,直接一個法訣打向千宸,千宸揮手反抗:

“幹什麽幹什麽,上一秒還親親密密的拉着人家的手,下一秒就帶人家來這地方打架,你好狠的心啊!”

“閉嘴!”玄燭簡直忍無可忍,撚出法訣的手越來越快,打出去的暖金色法力也越來越密集。

密林之中,最後只能看見金色與紅色的兩股力量你來我往,交織又分離。

店家把打包好的麻辣燙遞給施煙時還道:“這女人啊,一旦在外面偷腥,那就是養成了劣根性,有時候感情這種事還是當斷即斷的好。”

施煙敷衍的笑笑:“我知道了,謝謝老板。”

這老板的心腸和他剛做好的麻辣燙一樣熱。

本以為出門會看見她們兩個又在門口等着她,沒想到店門外面空蕩蕩的。

施煙一愣,繼而釋然,算了,她們本來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自己還不明白嗎?

吃完麻辣燙,施煙去冰箱拿了盒酸奶出來,一轉身,千宸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廚房門上,懷裏正抱着那束她放在茶幾上的紅玫瑰。

施煙被突然出現的她吓了一跳,千宸手裏還拈着那張卡片。

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她諷刺一笑,舌尖抵在後牙槽處,看起來很不爽。

而施煙比她更不爽:“我親愛的惡魔殿下,這是我家,您來之前能不能敲敲門?”

千宸卻沒理她的話:“你知道玄燭有萬頃花田嗎?”

無厘頭的話聽得施煙雲裏霧裏。

“你為什麽要收這個人的花?”

千宸擡起手讓頭頂的白熾燈照亮上面的字,看清卡片底下的落款後她忽然道:“陸虞韻?玄燭才是月亮,這個陸虞韻,不是。

她最多算一個……”千宸視線落到白熾燈上:“燈泡。”

她這是在幹嘛,拿陸虞韻和玄燭做比較?告訴她,玄燭比陸虞韻好,讓她不要喜歡陸虞韻?

“所以呢?”施煙噗嗤一聲把吸管插/進酸奶裏,酸酸甜甜又冰冰涼涼的口感在味蕾綻開,她這洗耳恭聽的架勢,倒是讓千宸說不下去了。

她露齒笑得大大咧咧,尖尖的虎牙好像在泛着光:“本殿不過是想告訴你,不要錯把燈泡當月亮,月亮才是永恒,燈泡不是。”

施煙打算和她杠上:“可我倒是覺得燈泡比較好,燈泡近在咫尺,我想讓它滅它就滅,我想讓它亮它就得給我亮,而月亮我,摸不着觸不到,有什麽用呢?”

作者有話說:

寶,你喜歡看劇情多一點,還是喜歡看兩人貼貼多一點/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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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樹.态 9瓶;哈哈哈哈哈哈哈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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