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施煙在廚房實在是找不到還有什麽工作可以磨蹭, 于是她打算回房間,一轉身卻見那讓她有房回不得的神不知靠在門框上看她看了多久。
“你……”施煙吓得腦袋戰術性後仰。
“本神又不是什麽面目猙獰的惡鬼,怎麽跟見鬼一樣。”玄燭看起來十分閑适, 聲音也是不急不緩的。
“沒事……”施煙垂下腦袋讪讪的回道:“這不是有些突然嘛。”
“這麽久了, 你還沒習慣在家裏的各個角落,随時随地見到本神麽。”
這話聽在施煙耳朵裏總有點暧昧, 可能是她心思太肮髒了, 她雙手絞着衣服下擺,很是為難的樣子:“也不是這樣說……這不能混為一談的。”
“那什麽應該混為一談。”玄燭腳步輕移, 慢慢走入廚房,本來也沒覺得有多狹小的地方, 可她一進來,卻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施煙的腦袋一低再低,玄燭看着她的腦殼頂,差點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只鹌鹑。
嫩白細指伸出,架起施煙的下巴讓她不容拒絕的擡頭直視自己:“你覺得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這句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施煙不明白她咋又扯到了這裏來,但還是點點頭:“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們文化博大精深,每一句話都有其深刻的含義, 是先人經過自己千百次的經歷總結得出的經驗!”
玄燭:“……”有道理就有道理, 沒有道理就沒有道理, 說那麽一大堆想幹嘛。
不想幹嘛……施煙就是覺得兩人沉默的話氣氛比較怪。
“所以你在陸虞韻身邊那麽久, 什麽都沒學會, 倒是學會了雨露均沾?”玄燭語氣微微下沉, 施煙似乎看見了厚厚雲層迅速聚集, 大雨即刻就要傾盆而下。
“什麽玩意兒?”現在神明大人的腦回路,自己都沒有辦法跟得上了嗎?
“嗯?”玄燭手上用力,施煙的下巴被迫擡高,她大眼眨啊眨的竭力思考,發亮刺眼的白熾燈照在她的眼皮子上,讓她有一些看不清眼前的模樣。
雨露均沾這個詞要說她什麽時候用過的話,那就剛才自己好心的把來之不易的大龍蝦分給她倆的時候說了,但是這咋就和陸虞韻又有關系了。
陸虞韻的特點是海,雨露均沾……什麽玩意兒,她是在說自己海麽?!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施煙糾結的道。
“誤會?”玄燭拇指在她柔軟幹燥的唇瓣上揉捏,盡管施煙緊閉雙唇,還是不免讓她撬開了一些縫隙。
施煙不敢出聲,怕自己嘴一動,就會把玄燭的指尖納入口中。
只覺得被她揉過的唇瓣正在發燙,她低頭,身體遮住了她眼睛上的燈光,可因為她剛被強光照射太久,眼前一片片發黑,看不真切玄燭的面容。
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熱度從彼此身上傳遞。
“你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嗎?連雨露均沾這種詞都用上了。”玄燭哼笑,笑得暗藏殺機一般。
“唔唔唔唔唔……”這不是為了大家有福同享麽,怎麽自己的意思被她曲解成這個樣子:“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老子不知道有多專情專一好吧。
玄燭終于挪開了手:“你是跟本神有心靈感應麽。”又不是把她的嘴堵住了,嗯嗯啊啊的像什麽樣子。
小嘴得以自由的施煙終于能吐言,當即怒目而視玄燭,義正言辭的道:“我說的雨露均沾只是用來說一說啊,就形容一下……我們大家要一起都能吃到這個大龍蝦呀嗯……”
開始的語氣有多麽的豪邁,後面的尾音就有多麽?人。
這個該死的玄燭,不按常理出牌,本以為她不堵自己的嘴了,沒想到她隔着衣物去堵另一張。
“你……你別這樣……”施煙都快哭了,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小臉我見猶憐欲哭欲泣,心髒倏然砰砰直跳。
玄燭壓過來,手下的動作卻不停,施煙的力氣對她來說不過撓癢癢,她貼着施煙面頰,微涼的肌膚觸上施煙滾燙的小臉,不禁厮磨起來。
“本神哪樣?”
“……”
“小貓咪不要好的不學,壞的學,知道嗎。”一個反問的尾音落下,玄燭開口咬住了眼前小巧玲珑的耳垂,直接讓施煙整個人都抖了抖。
施煙眼前又開始冒着白光了。
感情就一個“雨露均沾”這個詞,她就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對待?
欲哭無淚。
……
千宸在外面玩夠了回來,發現施煙又在廁所。
“你怎麽回事,一天到晚的,廁所已經成你家了嗎?”千宸在廁所門口高聲問道。
裏面的施煙咬牙切齒:“不止廁所是我家,廚房也是我家,卧室也是我家,這裏都是我家!”
千宸一時語塞,好像說得不無道理。
施煙躲廁所一是因為羞的,二是因為鬧肚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太多的速凍餃子,還是她貧窮的胃裝不得大龍蝦這種高貴的東西,只覺得肚子難受得厲害,裏面好像有一只孫悟空在騰雲駕霧,翻江倒海。
“既然到處都是你的江山,那你也不必一直待在狹窄的廁所裏面,畢竟再怎麽說,味道應該也不是很好。”千宸自認為十分貼心的勸道。
施煙想出去把她拉進去和她一起遭受折磨:“既然我家有這麽多的地方,你也不必一直待在廁所門口和我隔門相望!”
千宸想象了一下施煙說的這個畫面,惡寒得連忙跑開。
卧室裏玄燭雙腿交疊斜靠在床上看手機,千宸掃了一眼後,忍不住又再看她一眼,再再看一眼,随後她俯在床邊,一雙眼角上揚的眉眼仔細打量玄燭。
“本殿怎麽覺得,你今晚怪怪的。”
玄燭擡眸與她相看一眼:“怪漂亮的?”
千宸:“……做神大可不必如此自戀。”
怪……也說不出來怪在那裏,看起來就覺得她好像心情挺好的,挺那什麽——滿足,對!就是整個神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她很滿足很惬意的那種餍足感。
“你是不是背着本殿不在家偷吃了什麽?”福爾摩斯千宸皺緊眉頭問,小貓偷腥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玄燭若有所思:“還挺……美味。”
千宸瞳孔放大,整個魔就炸了:“好啊你們!偷吃了竟然還敢承認,完全不把本殿放在眼裏!本殿難道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嗎?剛剛本殿出門的時候你們不是這樣跟本殿說的啊!”
與千宸上跳下竄的抓狂相比,玄燭穩如泰山:“你終究要學會,有些東西,是只能吃獨食。”
“怎麽可能,世界上有什麽東西是只能吃獨食的,明明就是你想一個人多吃一點,本殿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神明,錯看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年本殿錯看了你神明大人!”
千宸的小嘴跟個機關炮一樣叭叭叭的就是一大堆,完了她又去找施煙,這會兒施煙已經從廁所出來,正躺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
“施!小!煙!本殿剛出門的時候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明明說過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呢,本殿不出去才短短的那麽一小會兒!”
為了比喻形象,千宸還伸出尾指比劃那麽一點點的指腹,證明自己說的真的是一點點:
“你們兩個就背着本殿在家吃獨食,還吃得如此理直氣壯,最後還告訴本殿我很好吃,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千宸好委屈好難過好悲傷,宛如被騙了感情的良家婦女,只差沒嘤嘤嘤哭泣了。
施煙一臉懵:“我們沒有吃東西啊,你出去後哪裏有吃的。”
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家裏或許偶爾還能翻出一些存糧零食,但自從家裏多了她們兩個,真的是一滴一滴都沒有了。
“呵呵,”千宸叉腰冷笑:“本殿還是第一次發現你的演技這麽好,玄燭都告訴本殿了,她還跟本殿說很!美!味!”
“很美味?”施煙的眼睛瞪得比千宸還大,可是她們沒有吃什麽了啊……如何一定要用上“吃”這個字眼,那只有……
千宸眼睜睜的看着施煙陷入回憶,随後小臉爆紅,比今天她拿回來的那個大龍蝦還過之猶不及。
不是,她這是因為被自己拆穿偷吃而羞愧?
可能麽,不可能,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羞恥心……
嗯?嗯嗯??
千宸靈光一閃。
只能吃獨食的,很美味,臉紅紅……
!
“你……你們……”千宸磕磕巴巴:“你們居然背着本殿做出這樣的事來,都不給本殿觀摩觀摩。”
說着她還宛如看見自己對象出軌了般,氣急跺腳,一閃身化成蝙蝠挂陽臺晾衣杆上,明晃晃的做出她很生氣,不想理她倆的架勢來。
施煙:“……”喊你觀摩?你還真敢想。
……
翌日施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原本睡着沙發上,現在人卻在舒軟的床上。
厚重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不知道還以為現在是晚上呢,只有縫隙裏的亮光才能讓人意識到現在是大白天。
身邊有千宸又在吭哧吭哧打游戲的聲音。
施煙爬起來,千宸躺在地鋪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架在上面,很是悠閑适宜。
“你醒了。”她明明都沒看過床一眼,房間又是那樣的昏暗,她竟然也知曉施煙的一舉一動。
施煙揉揉腦袋,嗯了一聲。
剛睡醒她還有些蒙,依稀記得今天是第五天,那個用了九轉回溯香的幕後黑手要被遣送回當前時空了。
玄燭不在,應當是處理這事了。
“你怎麽不和玄燭一起去?”施煙問千宸。
千宸打游戲的動作僵了一下,眼睛沒忍住飄向緊閉的簾子:“太陽這麽曬,本殿才不出去呢。”
這個理由多少有些任性,施煙心裏不知道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這些不都是因為借用了你的魔力才造成的嗎,你這個怎麽說也算是罪魁禍首,你居然不去處理?”
罪魁禍首罪名突然被放在頭上的千宸:“?”這怎麽就能怪到本殿身上了呢?
……
玄燭不在,千宸又懶洋洋的完全不動,連卧室窗簾都不給拉開,活脫脫一個深山老妖。
就連施煙做好了面條叫她出來吃她都不出來,還說什麽要不施煙給她送進去,要不她就不吃。
大小姐呢!
施煙氣呼呼的自己吃,吸溜了大半碗後她看向陽臺,餐桌就擺在陽臺旁邊。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萬裏無雲,陽光刺眼又火辣,完全不似昨天。
千宸不出來,不會是見不得陽光吧。
想想好像這個猜測挺有可能的,她就沒見她在大白天出過門,最多也是傍晚夜幕臨近時才會出去。
碗裏的面條,多多少少帶上了些其他的滋味。
她抽張紙巾擦了擦嘴,起身去給她裝了一大碗,還從鍋底撈出了一個雞蛋。
做惡魔的肯定不用吃東西,只是自己吃不給她吃,又感覺怪怪的。
施煙一進房間,就見千宸那雙媚眼都發綠了:“好香好香,本殿沒有看錯你,你對本殿的心意本殿了解了,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
面對惡魔殿下畫的大餅,施煙不為所動:“不如現在給我100塊,我也不收你多。”
千宸:“……你們凡人不是說了嘛,談錢多傷感情,咱倆之間的感情能用金錢來衡量嗎?庸俗!不要讓這穢物髒了我們倆之間的感情。”
施煙用一種看窮鬼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回到餐桌,施煙吃完剩下的面條,拿出手機看自己的餘額。
陸虞韻還的錢全給兩人買了手機,結餘的工資交了房租水電之後就剩那麽小一千塊錢,還想着先回老家看看父母呢,這點錢回去一趟都不夠買點什麽。
施煙心裏好像堵了一堆的棉花,脹脹悶悶,不過也沒有說後悔自己不顧一切的辭職。
在那裏,和陸虞韻繼續糾纏不清,加上也是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會磨滅掉她的意志。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找點什麽零時工賺點錢先,再回家看父母,之後慢慢找穩定的工作,她有手有腳,肯定餓不死。
打開招聘軟件,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合适的,要不是時薪太便宜,要不一看就是騙人的,反正兩者都是拿人當傻子。
“在嗎,有空不,附近新開了一家奶茶店,我有優惠券,兩人一起去可以半價買一杯再免費送一杯同款喔。”
施煙剛靠到椅背上把手機扔到一旁,就聽見叮咚一聲的信息提示音。
她怕是玄燭找自己,連忙拿起一看,卻是周承晉的信息。
咦,這四舍五入不是白給嗎?
反正她現在在家也沒事,不如出去逛逛,可能還能找到一些臨時工。
最好再順便的拿到一個什麽券,晚上叫玄燭帶千宸去吃,千宸來這邊這麽久了,應該還沒有試過帶魔法般能讓人上瘾的奶茶。
“好呀,現在來嘛?”
“嗯嗯,你方便我現在就出門。”
“可以可以,你隔五分鐘後再下來,我換套衣服就行。”盡管周承晉姿色不錯,但施煙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連眉毛也不想畫。
她怕千宸覺得自己扔她一個人在家不帶她出去,就說她是出去找工作,千宸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她快走。
下樓的時候施煙還在想,自己是因為下崗沒就業,那周承晉又是因為什麽,怎麽這麽閑的樣子。
周承晉可能有潔癖吧,今天也是很白的一套打扮,只是衣服上面的小裝飾和昨天不一樣,可以看出來是換了衣服。
“嗨!”人家帶自己去免費喝奶茶,施煙十分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我還怕你有事兒呢,沒想到咱們志同道合。”周承晉溫和的笑着道,他還打了把黑傘,施煙看見了自愧不如,自己出門的時候,腦子裏完全沒有要打傘的這個概念。
傘沿遮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施煙笑呵呵的:“我最近剛辭職,所以挺閑的,你怎麽也這麽閑?”
“我是漫畫家,所以一般都是待在家裏畫稿。”
施煙聞言一臉崇拜的望着他:“你居然是漫畫家,好厲害,我以前也好喜歡看漫畫的,高中的時候不吃飯也要攢錢買來看買了!”
周承晉笑意更濃:“這有什麽厲害的,不過混口飯吃。”
“不,你不懂,你這是妄自菲薄!”
周承晉看起來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那你打算下一份工作要幹什麽?”
說到這個施煙有點焉巴:“還沒想好呢,就想先找點臨時工賺點飯錢先。”
施煙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和一個剛認識一天的小哥發展到一起出來喝奶茶的情誼。
認真回想,那肯定是他太熱情了,而且和他相處一點也不覺得尴尬,甚是輕松愉悅。
“要找臨時工?”周承晉好像想到了什麽。
施煙開玩笑道:“對呀,怎麽,你有介紹啊?但是我不會畫畫呀,你要是給我推薦什麽畫稿任務之類的,我也不行的。”
“不是畫稿任務,我之前有一個客人在我這邊定制了漫畫,然後就和互換了聯系方式。
昨晚我還看見他在朋友圈發說他家裏不久後要舉辦一場品茶大會,最近在招幾個懂點茶藝的臨時工。
不懂也沒有關系,到時候他會教,要求就是需要女孩子,長得可愛漂亮一些,大概也就五六天這樣,包吃包住,可以住在他家。”
施煙大學的時候選修的課程就是茶藝課,後來開始工作了,也要給一些來視察工作的領導啊、客人啥的泡泡茶,手藝不止沒生疏還精進了。
這工作聽起來就挺輕松,泡茶又不是什麽髒活累活重活,還包吃包住,如果做五六天的話,那她是完全可以省下五六天的飯錢,到時候就可以回家一趟。
“多少錢一天呀,聽起來感覺待遇不錯呀。”
周承晉沉默了半響後回到:“好像是……五百?”說着他還小心翼翼的去觀察施煙的表情
施煙眼冒金光:“五百?!”那做幾天下來,都要頂她以前一個月工資了。
“嗯,”周承晉放心的解釋道:“因為對相貌、身高還有一些泡茶技術啊,說話藝術等等也是有一定的要求,以至于要求比較多,工資也就高一些。”
“啊……”聽到這施煙有些洩氣:“那我姿色平平,茶道也不是多精通,多半沒戲了。”
周承晉安慰她:“沒事,你要是想去做的話我幫你聯系一下,我跟那個老板關系還挺好的,當時還多送了他幾話的漫畫,我開口的話他肯定會賣我一個面子。”
施煙開始反思,難道善良的女孩運氣真的不會太差嘛,她因為放棄了150萬,以致感動上蒼,賜了她一個又給她送龍蝦,又給她介紹工作的——周承晉。
周承晉身姿在施煙心裏都高大了不少。
跟在他身邊,有吃,有喝,又有錢诶!
這肯定就是她的財神爺了。
施煙都不知道這附近開了一個新的奶茶店,到了路口才發現排隊的人都排到了店門外。
“哇,這間奶茶店生意挺火爆的呀。”施煙感嘆。
“多半是因為活動吸引過來的吧。”周承晉收了傘,帶着她排到了末尾
也是,半價得兩杯奶茶,四舍五入就跟不要錢一樣。
“不知道要不要排很久。”施煙伸長脖子看了看前面。
周承晉嘴角一直噙着抹溫和的笑意:“應該不久。”
果然,奶茶店的速度突然變快,他們前面的幾個人直接不買走了,兩人一口氣前進了三位。
店內的布局走的藍調風,幾張軟椅擺在窗前,牆面上還有滿滿一牆的書,什麽類型的都有,吸引力不少人來這裏看。
“打包還是在這裏喝?”周承晉問施煙。
施煙看了看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椅子:“要不在這裏喝怎麽樣,外面挺曬的。”
“好啊,我今天沒什麽事可以一起多逛逛。”周承晉完全沒有異議。
施煙真心覺得和周承晉相處很自然随和,不過當施煙想和他聊作品時,他卻總喜歡岔出去。
次數多了,施煙心裏嘀咕,是不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都不喜歡讓現實生活裏的人知道自己的圈名,所以他沒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