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麽?”兩人選了一個沒有被陽光曬到的位置坐下, 周承晉似乎更想多了解施煙的一些事,開口道。

“平時啊……”施煙側着腦袋回想:“也就是看看劇上上班這些,”完了又覺得不好意思:“哈哈, 我這個人比較宅, 是不是很無趣呀。”

“沒,不過我以為你會喜歡和朋友出去玩那些。”周承晉溫潤的眸子裏獨獨倒映了施煙的身影。

施煙被他這種“含情脈脈”一樣的眼神看得嘴角的笑容都快撐不住。

“人窮嘛, 想出去玩也去不得。”施煙笑着移開了和他對視的眸子, 吸了一口香甜的奶茶:“唔,這奶茶還真好喝, 不是很甜,但是口感醇厚綿密!”

周承晉也拿起他的那杯意思意思的酌了一口:“還不錯。”他附和的點頭:“你可以帶你朋友來喝, 現在的優惠力度還是挺大的。”

施煙挺翹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情緒,複擡頭之後眼底又是一片純粹:“說到我的朋友啊……”她停頓了一下。

周承晉認真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看見她頓了一下還投以好奇的目光過來,示意她繼續道。

“我這人挺內向的,都沒有朋友呢。”施煙面露悲傷。

周承晉吸了口氣, 好像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不會的,人怎麽會沒有朋友呢,而且你在這邊應該也呆了很久吧, 以前的一些同事什麽的,怎麽說也能處到那麽一兩個玩得好的呀?”

“誰說人就一定會有朋友, 你有朋友麽?”施煙反問。

“我……自然也是有的。”

“你是畫漫畫的, 那你的朋友是幹什麽的, 肯定也很厲害吧?”施煙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 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似乎對此十分感興趣。

周承晉微不可查的僵了一剎:“我……害, 不過都是些狐朋狗友, 不值一提。”怎麽說着說着說到他的身上來。

朋友這個話題就此略過,兩人胡天海地的聊了一些,施煙的一杯奶茶也慢慢見底了。

“還繼續坐嗎,不然出去逛逛這邊也好。”這邊是老居民區,很多東西都挺舊的,但也因為這樣別有一番老街的風味。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你在這邊住了多久呀。”施煙随着他起身,臨走之際掃了一眼他幾乎沒動過的奶茶。

“也沒多久,我剛來這邊。”

“那你怎麽會想到來這邊住呢。”施煙雙手插兜,悠閑的跟在周承晉身邊,說話時還總喜歡去看他,小女生的姿态十足。

周承晉側頭,笑裏帶了幾分羞澀:“不來,怎麽知道這邊的人這麽好相處。”

似乎有在隐喻自己。

施煙像是不好意思的抿着唇低頭,兩人去逛了這裏的一條風情街,多是賣吃的和一些小玩意,什麽馄饨烤串雞翅包飯飾品等等,施煙剛喝了一杯奶茶,現在還撐着,聞着味香是香,卻也沒多想吃。

可能不是什麽節假日,街上的人不多,也就零零散散幾個,但是走着走着,一家賣印度飛餅的小店門前卻排了不少人,旁邊還有幾個穿着送外賣衣服的小哥在等。

“這家看起來很好吃啊。”一個實用小技巧,判斷一家陌生的店鋪好不好吃,就看來買它的人多不多就是了。

“要不我們也試試?”周承晉提議。

施煙積極贊成,兩人點了一個榴蓮味的飛餅,在旁邊等做的時候,周承晉忽然叫她先在這邊等他,他去買點東西,還把傘給了施煙。

施煙獨自撐着傘,百無聊賴的聞着餅的香氣,眸色暗沉。

他好像,對自己的朋友很感興趣的樣子。

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的話,并不需要這麽急迫的了解她身邊的人吧。

他們的飛餅還沒做好,周承晉先回來了:“吶,送給你。”

一個透明的包裝小盒子,還是粉色的,極具少女心,可以依稀看見裏面是一個動物泥偶。

施煙沒有馬上伸手去接,驚訝之餘又顯得手足無措:“怎麽還給我送東西……”

“你是我在這裏認識到的第一個朋友,這個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當是我們認識的見面禮。”

周承晉執拗的把禮物伸到她面前,大有她不接自己就不動的架勢。

“啊,還這麽有儀式感嘛……”施煙不得已伸手接了過來,只掃了一眼就扣緊壓在自己小腹上:“謝謝你啊,你又給我龍蝦又請我喝奶茶,現在還送我禮物,我都沒得給你什麽東西……”

施煙語氣甜膩嬌羞,脖頸上的青筋紋路卻若隐若現的出來,握着周承晉傘的手捏得死緊,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依舊若無其事。

“哪裏需要你給我什麽,我又不是和你以物換物。”陽光下的周承晉宛如翩翩少年郎,如此清風霁月,誰看了不得心動。

施煙卻覺得身體陣陣發冷,要不是自己是警校出身,以前什麽場面都學過模拟過,現在她臉上的笑容早已維持不住。

“107號的榴蓮飛餅好了!”

好在此時身後的店鋪在大聲報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周承晉舉手過去拿:“在這裏。”

施煙緊繃的身體這才得已松了口氣。

陽光火辣,施煙感覺自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她知道自己在笑,在說着好聽的交際話,可她的心神全部都在自己扣在小腹上的泥偶上,觸及它的地方陣陣發燙,好像抱了一個□□般。

兩人把這條街都逛完了,施煙打了幾個哈欠:“要不今天就先逛到這裏吧,困得不行,想回去睡個中午……啊不,看這個時間,只能睡下午覺了。”

“好,玩了也挺久的了。”

到了施煙家樓下時,施煙和他說再見,周承晉俊臉上浮現糾結之色,随後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個……我……我可以……”

“嗯?”施煙靜待他的下文。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周承晉說着還很不好意思一樣,眼睛盯着自己不安動來動去的腳尖,完全不敢看施煙一眼。

帥氣少年,如同想撒嬌的大狗狗,在溫柔的女子面前低下頭,遠看好一幅冒着粉色愛心的畫面。

“當然可以,你叫我小煙就好。”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又不是要喊她老婆。

“真的嘛!”周承晉猛地擡頭,很是期待的看着她。

“嗯嗯。”施煙笑容有些僵:“這個點小事,我還不至于騙你。”

“好,小煙,再見。”

“……拜拜。”

……

站在家門口,施煙終于顫着手,把一直沒敢看正面的盒子,緩緩向上擡起。

粉色的透明包裝盒裏,是一個藍白的動漫肥貓,很是慵懶的趴在地上,伸出的小爪子還能看見粉色的肉墊。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如果肥貓的眼睛,不是一雙跟黑豆似的不明物質制成的話,她大抵會喜歡得打緊,可此刻,她看着那雙眼睛,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唰的一聲——

家門打開,玄燭和千宸一齊探頭,看着外面面露驚恐之色的施煙。

“幹嘛,我們又不吃人,到了門口還不進屋?”

千宸手攀着門框,露出來的小臉純良無害,在人間呆久了,她身上的那股嗜血氣息淡了很多,誰能看出來這個又純又欲的小女孩,是個惡魔呢。

“哇——”施煙一下子把手上的盒扔到玄燭身上,沖過去緊緊的捆住千宸的腦袋:“惡魔殿下!好恐怖啊!”

突然被投懷送抱的千宸:“?”

本殿恐怖你還來抱老子?

一旁的玄燭随手就接住了襲擊自己的盒子,另一手還捏着門把手,眸色如浸寒冰的盯着在自己面前“死死相擁”的兩人。

“那只貓好恐怖啊救命!”施煙現在急需如此可愛的東西來彌補自己受到驚吓的小心靈,雖然懷裏的這只也不見得多無害,但連環案是借助千宸的魔氣力量才實施的,此時抱大腿抱千宸的應該也沒錯。

況且,上次還是她給自己驅的魔氣,面對這種邪門又古怪的東西,玄燭應該也是束手無策。

千某:“實不相瞞,本殿身上的這只也好恐怖啊啊啊啊啊!”

“啧。”看見“嬉鬧”成一團的兩人,玄燭越看越煩,幹脆眼不見心不煩,一腳踹在千宸屁股上,直接把兩人都踹出了門口,砰的一聲,家門關上了。

“呃?”施煙傻愣愣的看着緊閉的家門,不明所以。

這不是她家麽,為什麽她被掃地出門了。

“哎呀……”千宸一把将她推開:“你幹嘛,碰瓷啊?”她是不會因為一只貓和玄燭反目成仇的,天底下難道誰沒有貓了還。

施煙欲哭無淚:“惡魔殿下下……我怕……”鑒于自己今天還給她的面條加了個蛋,她怎麽也不能對自己見死不救吧。

千宸很給面子的抖了抖:“說話就說話,你撒什麽嬌!給本殿硬氣一點!”居然還說疊詞,惡心心。

命都要沒了哪還管什麽硬不硬氣:“硬氣是不可能硬氣的,只有抱緊你的大腿我才活下去。”

千宸斜着眼睛審視的盯着施煙,随後突地一笑眼波流轉媚眼如絲:“哈哈哈哈,你也覺得本殿無所不能,是這世間最厲害的存在嘛~”

施煙皺眉一臉為難:“倒也不是這樣說……”

千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有句話不是說嘛,術業有專攻嘛,其實厲害這個詞,得放到各個領域來說。”

“看來,你也不是很需要本殿救。”千宸木着臉,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完了她直接穿門而過,進家裏去了。

剛才的熱鬧與此時的寂靜成為鮮明的對比,聲控燈在沒有聲音之後暗了下來。

這種老房子的樓梯間別說亮堂了,連窗戶都沒一扇。

本就害怕的施煙連忙一跺腳,把聲控燈喚亮,哆嗦着拿鑰匙開門。

“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欺負老子不會穿牆是不是!”

……

“這個東西裏面,真的沒有什麽魔咒之類的?”施煙反複确認這個問題。

藍白的肥貓泥偶還沒被拆出來,連帶着盒子一起擺在茶幾上。

玄燭和千宸各坐一個沙發角,施煙則蹲坐在兩人中間的地上,六目都打量着那個泥偶。

這個眼睛,和連環殺人案裏帶魔咒的擺件眼睛是一模一樣,巧合?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巧的事。

“目前是沒有感知到。”玄燭低聲道。

千宸一張小臉皺巴巴的:“本殿也沒察覺到上面有魔氣。”

“不可能啊,”施煙急了:“那個周承晉那麽奇怪,而且這個眼睛,明明就是連環案裏的那種!”

“你與它對視,也有你當時在連環案裏發現那些擺件時的感覺麽。”看施煙不相信,玄燭反問。

施煙安靜了,許久,搖了搖頭。

雖然她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很害怕很緊張,但那些感覺都是因為自己想到連環殺人案,所以才會這樣。

但并不是那種在自己在案發現場看到那些擺件時,有的心悸和恐懼。

“所以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泥偶?不應該啊……”盡管事實擺在眼前,可施煙還不願相信:“那他千方百計的接近我,給我送這個東西,就為了給我送這個東西?”

昨天晚上在施煙被玄燭做了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之後,玄燭輕描淡寫地對她說了一句,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是在提醒她了。

其實不用她說施煙也懂,雖然她和周承晉的相遇看起來只是意外,然而在細想之中,又處處透露着精心布局——誰會無緣無故給你吃的東西呢。

世界上是好人多沒錯,但是順路撐你一回已是難得,怎麽還會把自己重金買來的龍蝦送給你,一見鐘情?這沒個幾百年的戀愛腦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既然自己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施煙就想将計就計,看周承晉到底想對自己有什麽所圖。

經過今天喝奶茶這麽一遭,她總覺得他在若有若無的?引她。

玄燭盯着肥貓泥偶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這只貓,好胖。”

施煙:“?”

就算你實在想不出來理由,也不用這麽敷衍吧,不說話又不會有人把她當啞巴。

“還真是。”另一邊的千宸深表同感的道。

施煙:“……”

“你們能不能多放一點心思在我的身上,現在人家是已經在?引我,人家禮物都送到我面前了,如果他有壞心思,那他這不是明擺着想害我嗎!

會不會他的那些什麽魔咒會有一定的反應時間,你現在看它好像沒有什麽,然後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它就會啓動……”

施煙越說越覺得害怕,緊緊的縮成一團。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的實力,看不出來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蹊跷?”千宸暗含威脅的道。

“……”不明顯麽?

“不用擔心,”玄燭摸了摸施煙的腦袋:“你也說了,他今天跟你出去玩的時候,似乎很想了解你身邊都有些什麽人,特別是你都有些什麽朋友之類的。

如果他真的有什麽壞心思,這個或許只是一種試探。”

兩人随着玄燭的話語把目光投向泥偶:“試探?”施煙沒反應過來。

“如果他真的和幕後黑手有關系的話,破壞他整個計劃的關鍵人物,其實是你。

但他肯定也看出來你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凡人,破壞了他這麽多年的大計,他肯定百思不得其解。

順理成章的,他也會認為你是有什麽高人相助,所以他送這個東西過來其實是一種試探,想看你會有什麽反應,或者說,想借此引出你身邊的人。”

聽玄燭說了那麽多,施煙只有一個問題:“可是你今天不是去抓那個幕後黑手了嗎?沒有抓到嗎?”

玄燭沉默。

施煙突然就懂了:“你出馬,怎麽可能還會搞不定?”

“原先查到的證據一切指向的那個人,本神今日去看,卻發現不一定是他。”

“不一定是他?什麽意思?”世界上怎麽還會有神明大人也看不透的事情。

“神明也不是萬能的,如果一個人的修為或者魔力太過濃郁的話,很多事情由神明的角度去看是看不清的。”千宸幽幽開口:

“本以為他用九轉回溯香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看來,這個人似乎比我們想象中的難對付。”

“再怎麽難對付也只是人啊,比起你們,他根本不值一提吧。”施煙對她們兩個還是極具信心。

“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人間,不是我們所處的異世界,天地法則制約我們在這裏最多就能發揮我們平時一層的功力。

這一層的功力對你們來說可能很厲害,但其實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千宸說着郁悶的趴了下來。

“他應該是用了什麽秘術,那一個軀殼明明是他的,可現在整個人的氣息卻隐隐有些不同。”玄燭卻沒千宸這麽沮喪,她已經好多年,沒遇到過這麽有趣的事了。

一介蝼蟻,竟然也能翻天,妙哉。

如果不是她當時謹慎的一探再探,她都要把那人處置了,細查之後發現不對,她又收回了手。

明明一個作惡多端的人,身上怎麽會有一縷純淨的氣息,定是哪裏出了纰漏。

“氣息有變?換魂了?”千宸跟詐屍一樣又爬起來。

“不确定,但那些事,确實是他做的。”玄燭指的是殺人案那事。

“既然能确定是他做,那就要讓他付出代價呀。”施煙急啊,管他氣息一不一樣:“可能他回十年前過了幾天,整個人有了質的飛躍呢。”

“要他付出代價很容易,但如果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呢。”玄燭安撫施煙的手,從她頭頂滑到耳朵,捏了捏她微涼的耳垂。

昨晚,就這個小小的玩意兒,被她咬入口中,逗弄到發紅發腫。

“嗯……”施煙安靜了:“那……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那人知道神正在追查他,肯定不敢露面,周承晉來接近你,多半是想确定你和玄燭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千宸摸着下巴:“他明目張膽的把這個泥偶送給你,給了這麽大的一個漏洞,應該是想引玄燭現身,如此猜測周承晉只是個誘餌,不足為懼。”

施煙和玄燭卻沒再出聲。

“要不我現在沖過去問他這個東西是怎麽來的,或者直接報警把他抓走,他不是想知道我和玄燭的關系嘛,那就直接給他看,看他能做出了什麽反應來。”想了一會兒施煙狠聲道。

“若周承晉只是個棄子呢,如此這般,最後還是沒有解決之法。”千宸坐直身對玄燭道:“既然你說那人身上的氣息隐隐不對,不如去查查,他是否施了一些什麽秘術。”

玄燭輕輕颔首。

其實她想說,如果那人真的反其道而行,纰漏百出的光明正大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晃悠呢,就是因為猜到她們會覺得不可能然而施煙的話打斷了玄燭的思緒。

施煙想起了一茬:“那個周承晉還說要給我介紹一個臨時工作,包吃包住一天能有五百呢。”

“包吃包住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在那邊住,或者工作的地方離這邊很遠,不方便你回家,又或者是……封閉性的工作。”玄燭抽絲剝繭的分析。

施煙一想,還真是這個理。

“如果他真的心懷鬼胎的話,那你這個工作肯定危險非常。”玄燭的手已經從耳垂摸到下巴,又在玩她的雙下巴了。

施煙總覺得她像在逗貓,一般逗貓的時候,不都是會撓着貓的下颚玩嘛。

“那我就先不出聲,如果他來找我說起這個工作的話,那其中肯定有鬼,如果他沒有說的話,那就假裝略過這件事。”施煙提議。

“如果他來找你說了呢。”

“那我就,以身入局?”施煙眨巴着大眼。

……

白日陽光明媚,晚上星辰閃爍。

施煙在洗澡,玄燭和千宸懸在樓頂,看着夜幕。

“在想什麽。”玄燭開口打破靜谧。

千宸微微偏頭,臉上的表情绮麗又邪惡:“在想神明大人不是無所不能嘛,為什麽不能讓我從此不再害怕陽光?”

玄燭紅唇微啓,卻吐不出半字。

心如同被千斤重石壓笞。

千宸仿若無知無覺,聲音裏帶着滿滿的惡意,她邪笑着壓着嗓音,凄厲哀求又揶揄:“啊,救救我,神明大人!”

滿腔不甘與遺憾,只能掩于玩笑一樣的話中。她烏亮的翅膀在背後擺動,扇起陣陣涼風。

世人皆以為神明無所不能,可世間萬物如此繁多,如此廣闊,如此複雜,神明又怎麽能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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