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醫院的樓梯拐角處, 乳白色的門微微關上了一點, 只露出一條細細的縫,細微的亮光照進去,細小的塵埃在那束微弱的光中肉眼可見, 周圍沒開燈, 黑暗一片。

空氣中是夏季的悶熱感, 而她卻因為靠他很近, 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好聞的薄荷草的味道。

裴星睜着眼睛, 巧挺的鼻抵在他的胸膛處, 她窩在他懷裏,征松了好一會,回過神來才掙脫開他的懷抱, 擡眸看着他, 眼底沒有一絲欣喜。

“初旭。”裴星看着他,聲音輕輕的,“這樣好玩嗎?”

對于她來說,初旭這人,脾氣太壞,骨子裏又有一種狠勁,什麽事不如他的意他就會拼命的把那件事改正, 改到他順心順意為止,裴星是不會相信初旭喜歡她的,為了她打嚴引,估計就是念着那份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

初旭放在她腰.上的手頓了頓, 剛想解釋,裴星說。

“我不想成為你無聊時的消遣物,我很忙,也很累。”裴星咬着腮幫子的軟肉,眼神望着他側後方的那面牆,“如果我住在你家給你造成了什麽誤會或者一些其他的想法,我會搬出去。”

“你胡說什麽。”初旭蹙眉,眉眼微眯起,“老子什麽時候拿你當消遣物了?”

裴星沒說話,側着小腦袋微低頭。

一直以來,她都是那個追着他跑的人,那時候樂此不疲,對他更是愛慕不已,但這一切結束在10年的那個夏天。

“裴星——”

“我問你。”裴星看着他,問:“距離我們見面,一個星期都沒有,你就告訴我你想追我,這不就是把我當你無聊時的消遣物嗎?”

初旭被她氣笑了,胸膛起伏有些大。

偏偏裴星還在說,“你只不過就是覺得想要我追着你跑,就像以前一樣,你這不是想追我,你這不過就是無聊,想和我暧昧一陣子,過了這段時間,我走了,你也就當作沒事一樣。”

她頓了頓,抿了抿唇,說,“就像那年一樣,不告而別。”

他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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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從牆面上收回視線,雙手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扯下來,清冷的嗓音,“初旭,我還是那句話,別找我,就算無聊了,生活沒樂趣了,也別找我,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當你衆多女人中的那一個。”

“你在說什麽。”初旭蹙眉,垂眸看着她,嗓音嘶啞,“老子有沒有女人你不清楚?”

裴星還真的不清楚。

初旭也意識到了這句話的錯誤,他換了種說法,語氣和姿态都變得低了些,“我沒有,沒有把你當消遣物,更沒有把你當成我衆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見她壓根就沒聽見去,初旭松開摟着她的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看着他,他垂眸,舔唇,“別亂想,想追你就是想追你,真心實意的那種,也沒有把你當無聊的消遣物,更不是把你當衆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初旭捏着她的臉,将她兩邊的軟肉擠在一起,啞着嗓子說:“別想這麽多,你的初旭我從來沒有過女人。”

裴星被他擠着臉,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愣了下。

初旭舔唇:“這裏。”他将她的手放在心髒處,低聲喃喃:“除了你,還沒有人進來過。”

他挑明,挑的明明白白,絲毫不留餘地。

以至于裴星的腦子都是懵的,一直到回到家睡覺前裴星都沒再理初旭。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她想不通,他怎麽就對她說出這種話了呢。

窗戶外是一顆楸樹,花朵垂落在她窗戶前。耳邊充斥着蟬的鳴叫聲,擾人清夢。

一直發呆到十二點整,裴星手機響起。

X:【晚安,每天早上給你炖排骨粥。】

是初旭的來信。

裴星沒回,掐滅了手機,倒頭就睡,過了好一會也沒能睡着,她雙手攥着被子的邊沿,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發呆。

裴星以為初旭話說完了,隔天就會忘記了,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沒多在意。

她不是很相信初旭會喜歡她,那時候整天在一起他都沒喜歡上她,現在怎麽可能就見面不過一個星期就喜歡她,還揚言要追求她。

裴星下意識的選擇了不相信。

不怪她,怪就怪他當初太過于決絕,話都不說一聲就走。

換作如今這個現象,裴星覺得,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

裴星想了一會也想不清初旭為什麽會喜歡她,幹脆不想了,将被子蓋在頭上,悶悶的睡了過去。

盛夏的白天來的早,蟬鳴聲在院子裏響起。

裴星翻個身,鬧鐘剛好響起,她賴了一會床,醒來洗漱完,打開門的那一刻,看見了初旭,他穿着黑色的T恤,加休閑褲,擡起手,顯然剛想敲門。

“早。”初旭将手放下,裴星“嗯”了一聲,“早。”

話挑明了,初旭覺得神清氣爽,相反的,裴星倒是覺得有些尴尬,連眼睛都不敢直視他。繞過他就往樓下走了。

見她這像是小女孩的別扭樣,初旭站在原地咧嘴笑了下。

下樓時,剛好碰見了陳孜,他一臉笑容,裴星卻感覺有點尴尬,總覺得陳孜像是聽見了昨晚他們說的那些話。

現在回想起來,初旭說的那些話,挺肉麻的。

裴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手上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陳孜傻乎乎,“女神,你很冷嗎?”

裴星搖搖頭。

初旭跟在她身後,自然是将她的反應收到了眼皮子底下,但同時還聽見了陳孜的那個稱呼。

“女神?”初旭看着陳孜,“你喊星星?”

陳孜點點頭,絲毫沒注意到初旭的臉色,說:“不然呢。”

“呵。”初旭舔唇,走上前狠狠的撸了一把陳孜的頭發,語氣懶散嘶啞:“別亂喊。”

“那我喊她什麽。”陳孜嘀咕:“人家都同意了的。”

初旭舌尖舔了舔上颚,“啧”了一聲,側眸看着他,說:“你喊我喊什麽?”

“初隊——老大?”

“那老大的女人,你喊什麽?”初旭問。

“嫂——”陳孜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一臉驚喜的“哦!”了一聲,問:“啊啊啊啊!你追到了??你追到了??”

“沒有。”初旭一盆冷水潑下來,澆滅了陳孜的欣喜。

陳孜:“......”

“那你幹嘛還叫我叫人嫂子。”

“我沒叫你叫啊。”初旭低沉的嗓音,“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追到她了,你要叫人叫什麽。”

陳孜:“......”我他媽。

“您老可真夠有閑情雅致的。”陳孜翻個白眼。

初旭悶笑了聲,轉身手對着陳孜揮了揮,嗓音都帶着零星的笑意,“走了,送你未來嫂子去上班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陳孜不屑的“嘁”了一聲,等他徹底的走了之後,陳孜忽然正經了起來,抿着唇,眼眶有點紅。

這是他這一年來,第一次見初旭開玩笑,也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麽開心。

他敢百分百确定,裴星就是初旭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人。

陳孜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将自己激動的心安撫了下,然後轉身朝陳安的房間裏走過去,一把抓起在睡着覺的陳安,說:“走,跟你幹爹去廟裏求兩張符回來。”

早上小鎮的車倒是不多,小孩們都放了暑假,也沒起的這麽早,路面上的人寥寥無幾。

初旭開車,裴星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初旭見狀,不動聲色的将車速降低了些。

見裴星望着窗戶發呆,無聊的很,初旭的聲音響起,“昨晚沒睡好?”

“不是。”裴星說,“睡的挺好的。”

見他笑聲傳過來,裴星咳了咳,轉移話題,“你剛剛和陳孜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初旭往左打方向,眼神直視着路況,解釋,“就是他說要叫你叫什麽,問我是不是要叫嫂子,我說可以。”

話音剛落,裴星瞪大了眼,立刻看着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啊,就昨天下午我和你說的那些話。”初旭解釋,“就我說我要追你的那些話。”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

裴星側眸看着窗外,忽然說:“初旭,我說真的,我們不合适,昨天說的話,就當玩笑吧。”

裴星說完,初旭握着方向盤的手頓了頓。

不可能合适的,久別重逢,中間夾雜着太多的秘密,不能像年少時那樣,你我都熟悉彼此,現在時間隔了太久,不知道他怎麽樣,但是她的确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關。

準确來說,在八年前她知道他走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把他從她未來的生活裏劃出去。

初旭沒回答,車子又行駛了幾分鐘,抵達了廣安。

裴星剛要開車門下車,卻被初旭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側眸看他,初旭緊抿着唇,下颚線繃緊,好半天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想什麽,八年前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不應該一聲不吭的走掉,但是裴星,你相信我,我回來找過你,但那時候你已經出國去了。”

話說出口,裴星征松。

他是2010年走的,但是裴星卻是2016年年尾出國的,中間隔了六年的時間,他才來找她。

想到這,裴星揮開他的手,聲音清冷,“是麽?沒記錯的話,我是16年出國的,而你是10年走的,那你這六年來呢,找過我嗎?”

初旭嘆息一聲,又将她的手抓在手裏,低聲說:“這六年來,別說你了,我連我爸媽都沒見過,真的。”

裴星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初旭借此機會揉了揉她的腦袋,開口,“我出任務去了,然後又去了參加了委.內.瑞.拉的實.訓,接着就是任.務,我是真的那時候沒有時間,直到2016年年尾才有一點時間。”

初旭說到這,嘆息一聲,“你相信我,裴星。”

因為他的這些話,裴星一整天上班都無精打采的。

她知道他說的那些話倒是沒撒謊,他的确是參.軍了,那時候高三就聽他說過要去軍校,他似乎挺堅定的,她問過他為什麽當.兵,他也不說。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在怎麽樣,她也不可能再和他玩那種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戲,都長大了,她只想好好的平淡的過生活。

裴星準備下班的時候剛好看見了何醫生,他坐在花壇邊,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裴星看了眼時間,好很充足,她轉身去不遠處買了杯咖啡。

“何前輩。”裴星坐下來,将咖啡遞給他,問:“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何醫生愣了下,然後笑了笑,接過裴星的咖啡,“謝了。”

“剛接到電話。”何醫生解釋,“我好友去世了,心髒病。”

裴星攥着咖啡杯的手頓了頓,這件事不能感同身受,只能說一句,“節哀。”

何醫生點點頭,似乎有點惆悵,望着天空,喃喃:“我以前和他是在一個醫院的,最後我調到了這邊,聯系就少了,沒想到再次接到他的消息時,卻是他去世的消息。”

裴星沉默不語,何醫生自覺不能太悲傷,扯開話題,問:“沒記錯的話裴醫生就是心血管科的吧?”

裴星點頭,微微笑,“何前輩好記性。”

“哪是什麽好記性啊。”何醫生扯了扯嘴角,“那時候你還沒來我們院長就一直說在清市那邊有個著名的心血管醫生要來這裏做交流,我剛看見你的時候我還納悶了,年紀輕輕的,倒是創造了不少的好成績。”

裴星謙虛,“不敢當,我只是做好我本職工作而已。”

“你太謙虛了。”何醫生說,“不過我挺好奇的,醫生很多人都不想讀,裴醫生是怎麽想到選了醫生,還選了這個心血管科?不怕累嗎?”

裴星抿了口咖啡,解釋,“各個行業都很累吧,那時候選的時候也沒想這麽多,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我一個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有心髒病,偶爾也陪着他去醫院,見多了他住在病床上的虛弱的模樣,那時候就想着長大後學習這個行業能夠更加了解他,久而久之,高考的時候選專業就填了這一個了。”

何醫生,“那你那個朋友挺幸運的,有你這個著名的心血管科醫生當好朋友。”

黃昏的天空美極了,霞光映照下來。

裴星的思緒忽然飄到了10年的八月初,溫遠星死之前,躺在病床上,牽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她,“前天聽你爸媽說你要去學醫,是為了我嗎?”

裴星那時候哭得哽咽,一直點頭。

溫遠星那時擡起虛弱的手,握住了裴星的小手,唇色蒼白,他長得斯文,笑起來很溫暖,溫吞水般說,“小祖宗你別難過,換個想法開心點的想法,你想啊,我年年十八歲。”

“或許吧。”裴星笑了笑,望着天,眼睛紅了,“他确實挺幸運的,年年十八歲。”

何醫生默,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他虛張了張嘴,說了句裴星安慰他的話,“節哀。”

裴星輕笑了下,“沒事,都過去八年了,我早就釋懷了。”

她說得輕巧,何醫生卻看見她紅了眼眶。

兩個人誰都沒開口,氣氛有些沉重。

“對了。”何醫生企圖轉移話題,“嚴引的恢複力不行,現在傷口還有手,一點點都沒好,這樣下去可不行。”

何醫生不知道裴星和嚴引的恩怨,以為他們是同事,會關心一點,誰知裴星來了一句,“人走多了夜路總會碰見鬼的,或許複健的能力也看人品也不一定。”

敗類就是敗類,走到哪裏都是敗類。

何醫生再怎麽糊塗也知道了裴星和嚴引之間似乎有些不愉快,他順着這個話題說,“你說那個複健看人品,那照你這麽說,我剛好知道一個人,我和你說那人就是真的人品好,骨子裏還硬氣。”

“我記得17年年初的時候我們這裏接到過一個患者,他的情況很嚴重,聲帶損壞到幾乎是說不出話的,而且左手完全就是廢了一樣,那時候我們都覺得沒希望了,但是他自己硬氣,用了四個月的時間恢複過來了。”何醫生側頭看着裴星,忽然站起身,笑着說:“而且,你知道人家出來的第一件事是幹什麽嘛?”

裴星下意識的問:“幹什麽?”

“其實那時候他不能出院。”何醫生喝了口咖啡,“但是他很着急,沒和我們說一聲就逃出去了,後來沒兩天就又回來了,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值得他連命都不要偷跑出去。”

“然後他才和我說,他想去看他的心上人。”

“他說他們好幾年沒見了,他很想她。”

“還說昨晚夢見她了,夢見她說想他了。”

“你說這人是不是個癡情種?就因為夢裏的那個女孩說了一句想他,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跑去見她。”

“年輕人啊...”何醫生似乎有感而發,“感情這件事就是場賭博,遇到對的人怕是一輩子都過得開心無憂,要是遇錯了,怕是這輩子都是将就。”

“感情,最不能的就是将就。”

何醫生說完走了,留下了裴星自己坐在花壇邊沉思。

此刻是下午六點,小鎮的天黑的很快,現在天色已經灰蒙蒙的了,裴星等了一會也沒見初旭來,正打算站起來的那一刻,忽然感覺有東西再撞她的鞋子。

她垂眸,腳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玩具車,上面似乎還有一張紙條。

裴星下意識的彎腰,蔥白的指尖拾起玩具車,上面貼了一個字條,她本沒打算看,卻被一陣風吹開,紙張給吹開,露出了裏面的字。

:這位小仙女,能不能邀請你和我一起共用晚餐?

:你這輩子最忠貞不渝的信徒——初旭,留。

在看見下面一行字時,裴星的臉驀然紅了,她轉身,初旭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天色漸晚,天上的霞光灑落一片。

他穿着黑色的T恤,休閑褲,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第一次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臉龐匿在帽子的陰影下,左邊的嘴角揚起一點,小麥色的皮膚在太陽底下顯得陽剛帥氣。

他手裏拿着她以前最愛喝的草莓味的酸奶。

裴星抿了抿唇,蔥白的指尖攥着字條,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紅了臉,晚風佛國,她發絲輕揚,在他的注視下,她攤開手掌聲音輕軟,問:“這是你寫的?”

明知故問。

“對。”初旭配合她,眼眸微垂,逆着黃昏的光,扯了扯嘴角,說:“剛剛在這裏逛了一圈,看見了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仙女似乎不開心,然後我就買了一個小汽車哄她開心了。”

“初旭。”裴星擡眸看着他,“你真的是挺幼稚的。”

初旭悶笑,縱容她,“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裴星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轉身走了。

初旭跟在她身後,喊她:“小星星。”

沒理。

初旭耐着性子,又喊她:“小祖宗。”

還是沒理。

初旭又喊她:“小青梅。”

裴星腳步有些淩亂,卻也還是沒回頭。

初旭喊了最後一個,“小仙女——”

“初旭你夠了!”裴星臉色爆紅,轉身有些激動的說,“你在哪裏學的,真夠幼稚的。”

人來人往的下班路上,許多人被吸引了視線。

見她又紅了臉,初旭悶笑,長腿一邁走上前,長臂一伸将她的肩膀往懷裏摟,“走吧,帶你去吃飯。”

裴星在他懷裏掙紮,“你松開我。”

初旭揚起嘴角不顧她的掙紮,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肘處,擒着她的脖頸往前走,裴星被他桎梏動彈不得,只能乖乖的往前走,心裏卻恨的牙癢癢。

被強迫着吃完了一頓飯回到家,無論初旭說什麽裴星都沒理,吃完飯後,她念故事書給陳安聽,初旭就在院子門口坐着,靠在牆上,手上拿着一本唐詩宋詞百無聊賴的看着。

他翻書的聲音很大,裴星裝作沒聽見。

“從前有一個王國,裏面住着一個美麗的公主——”裴星話還沒說完,陳安就一臉“我已經聽膩了”的表情看着裴星。

她咳了咳,“那我們換一個故事?”

陳安剛想點頭,“嘎拉”一聲響,初旭将椅子推到了倆人的跟前,他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側眸睨了一眼陳安,嘶啞着嗓子說:“有故事聽你還嫌棄?”

陳安被初旭吓得沒敢說話。

初旭伸出手将手上的唐詩宋詞給了陳安,後者盡管讨厭,卻也還是沒敢吭聲,伸出手接過,初旭垂眸,舔唇,看了眼裴星,她沒理他,垂着腦袋翻着故事書。

“臭小子。”初旭忽然罵了陳安一句,“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陳安躲在裴星的身後搖搖頭。

“你這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初旭對着陳安說,眼神卻是一直看着裴星,她不自然極了,垂眸咳了咳,翻着手上的故事書。

初旭舔唇笑了下,舌尖頂了頂腮,悶笑。

“你知道為什麽嗎?”初旭問陳安。

陳安其實并沒有很想知道,但是看見初旭那張臉,他慫了下,搖搖頭,弱弱的說,“我...我不知道。”

裴星夾在兩個人的中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接下來初旭肯定又要說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她趕緊站起身企圖回房間,順便牽起了陳安的手。

就在她站起身的下一秒,初旭背靠着椅背,垂眸,眼裏帶笑,嗓音低沉,解釋,“因為你大幹爹我也想和你小夥伴說話,但是你小夥伴不理我。”

卻給你講故事,這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嗎...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這該死的日六!誰還有我這麽勤奮啊!!!!!!我簡直了我的天!!!你們不評論都對不起我日六!!!!!

狗男人說快快評論!!!!!!!

狗男人是個忠實的小狼狗!!!!又奶又狼又騷的狗男人!!

我喜歡狗子說的那句情話。

你這輩子最忠貞不渝的信徒——初旭。

這狗子情話有點厲害嗚嗚嗚嗚我有點愛了!!

明天繼續九點見~比心心!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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