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夜, 盛夏的晚風輕拂, 吹的人懶洋洋的。
裴星前腳才剛牽着陳安上去,後腳敲門聲就響起了。
“是我。”嗓音嘶啞,低沉, 一聽就知道是誰。
陳安坐在床上捂着嘴偷笑, 他其實挺敏感的, 大概也知道了這兩個大人的小心思。
裴星咳了咳, 假裝沒看見陳安的笑, 問:“怎麽了?”
“下來吃宵夜。”初旭說, 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吓到誰。
裴星“嗯”了一聲,垂眸, “等下吧, 我在幫陳安紮辮子。”
初旭手頓了頓,“我能進去?”
“可以。”
初旭将本就握在門把上的手轉動了下,門打開,陳安坐在床上,裴星站在他身邊,手上幫他梳着頭發。
初旭眸色暗了暗,舌尖舔了舔上颚沒說話, 眼神看了眼裴星又看了眼陳安。
陳安忽感不安的扭動了下。
裴星垂眸,視線所在都是陳安,他頭發的确是挺長的,松松軟軟, 摸上去觸感很舒服,她揉了揉,陳安和她都笑了下。
初旭後牙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見她沒理他,一直幫陳安紮辮子,初旭幹脆微微往後倒倚靠在牆上,手上把玩着火機,火焰升起又被他按滅,聲音和這空蕩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個格格不入。
盡管裴星梳頭發紮辮子讓他有些舒服的昏昏欲睡,但是自從初旭進來之後,陳安就總覺得他大幹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看着他,他背後感覺陰森森的,不自覺地咽咽口水。
“陳安。”初旭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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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陳安吓得被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口水嗆到了,他咳了咳,眼神沒敢去看初旭,低着頭問:“大幹爹...怎麽...怎麽了?”
“你覺得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初旭問,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盒潤喉糖,在手裏轉動着。
陳安毫不猶豫的回答:“男孩!”
“男孩紮什麽辮子?”初旭問,裴星手頓了頓,一臉詫異的看着他,護犢子似的問他:“你自己不也紮過小辮子嗎?”
那時候她剛到這裏的時候,她沒看錯的話,的确是紮過的。
“什麽時候?”初旭想不起來。
見他似乎真的想不起來,裴星解釋:“就我剛來這裏的時候啊,我還看見了。”
裴星怕他不信,還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就這!這紮了一撮。”
初旭懶洋洋的“啊”了一聲,想起來了,那次是陳安鬧着不肯睡覺纏着他紮的。
“那個不算。”初旭說,“我那是不情願的,他那是情願的。”
“骨子裏不一樣。”初旭又加了句。
裴星被這個蹩腳的理由氣笑了,她沒理他,垂眸看着忐忑不安的陳安,撫了撫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幫你紮。”
陳安點點頭,一只手抱着裴星的腰,站在旁邊的初旭眯了眯眼,舌尖舔了舔後牙。
越看越覺得刺眼。
“過來。”初旭朝陳安招招手,“我來幫你紮。”
話音剛落,裴星和陳安顯然都被吓到了,擡起頭看着他。
初旭等了一會,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将懶散的身姿站直,長腿一邁,長臂一伸,将陳安抱着裴星的腰的手大力掰開,然後一把拎起陳安的衣領子将他往自己這邊帶,順帶着轉了個方向,自己坐在了裴星的床上。
“......”
陳安接受了事實之後,本來想乖乖的讓初旭幫他紮頭發的,但是他兩只手剛好撐到了床邊沿時,初旭将他的手抓住,将他帶到了他的雙.腿.中.間,問:“你想幹嘛?”
陳安:“我...我想...想上去坐着,幹爹幫...幫我紮。”
“想的美。”初旭語氣不是很好,“沒讓你坐地板就算好了,男女授受不親,你坐你小夥伴床上幹什麽?”
裴星:“......”
她視線看見了坐在她床上的初旭,初旭在同一時間加了一句:“我不一樣。”
陳安有點不服氣了,提高嗓門,“哪裏不一樣?”
不都是男的嗎?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初旭随手一紮,将他的頭發紮起。陳安“嗷”的一聲尖叫。
太緊了太緊了,頭發都快被扯掉了。
裴星看見他那雙沒克制的大手,急了:“你要把人家頭皮給撕掉嗎?”
初旭這才看見他頭發給他緊緊的紮在一起,他咳了咳,語氣瞬間變了個調,“不至于,我有分寸。”
“你行行好。”裴星把陳安從他手裏搶過來,“這麽大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下手沒個輕重。”
“我真的沒用力。”初旭說,“我用的力度都是以前幫你紮頭發的時候的力度。”
話一出,兩個人沉默了。
屋子裏安靜的不行,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裴星和初旭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件事,兩個人的視線隔空對上。
陳安在這時扯了扯裴星的衣服下擺,裴星垂眸,看着他,陳安問:“大幹爹以前也幫姐姐紮頭發嗎?”
—
初旭的确是幫裴星紮過頭發,那是還很小的時候,裴星的爸媽出差,她和初旭住在了一起,那時候她還不是很會紮頭發,拿着橡皮筋邁着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跟在初旭的身後,一口一句:“初旭,初旭哦。你幫我紮頭發好嗎?”
初旭當時抱着手,冷冷的說了一句:“你真是個麻煩精。”
裴星當時手裏攥着一塊錢,小胖胖的手勾着初旭的手指尖,小聲說:“那你給星星紮頭發,星星就把這一塊錢給你。”
裴星當時亮出了自己的一元錢紙幣,樂滋滋的在他跟前晃,那時候的物價,一毛錢可以買一根辣條。
她算是一個小富婆了。
“初旭,怎麽樣?”裴星拿着錢又湊他進了些,他垂眸,小女孩臉頰肥嘟嘟的,明眸皓齒,一雙桃花眼漂亮極了。
她笑着又說了句,“這可是我爸媽去出差,給我的零花錢,我誰都沒說。”
或許是人骨子裏是什麽性格,生下來就是什麽性格吧,無關年齡。所以裴星覺得,初旭骨子裏就是壞透了的一個人,他當時不但沒有幫她紮頭發,甚至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當時的巨款——十塊錢。
末了,還風涼的說了一句,“我不稀罕。”
後來是怎麽幫她紮頭發的呢,依稀記得是裴星當時就被他欺負的委屈極了,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那時候院子裏沒人,等了好一會她還在哭,初旭無奈,蹲下去說:“別哭了,我幫你紮。”
裴星哭的一抽一抽的,問:“那...那你要錢嗎?”
初旭當時板着一張小臉,“不要。”
初旭紮頭發真的下手沒個輕重,頭皮都快被他扯壞了,她憋着,不敢哭也不敢說,生怕他不幫她紮頭發。
後來頭發是紮好了,但是醜的她不敢見人,又躲在被窩裏哭了。
再再後來,裴星晚上和初旭在一張床上睡覺時,睡的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初旭将那十塊錢塞進了她的睡褲的口袋裏。
嘴裏還略帶着嫌棄的說,“真是個麻煩精。”
卻又在下一刻伸出手将她踢掉的被子蓋在她因為睡姿狂放而露出來的小.肚.子上。
—
三個人往樓下走,陳孜在後院擺了一桌子的菜,看見他們來了之後,站起身說:“你們先吃着,我進去找點東西。”
初旭點頭,拎了張凳子放在裴星的腿旁邊,裴星看了眼,猶豫了一會坐下去,她伸出手,拿了一張另一邊的凳子,裴星拍拍手,叫陳安過來坐。
陳安屁颠屁颠的跑過去,屁股還沒坐下去的時候,初旭長臂一伸,将他拎到了另一個凳子上,長腿微屈,自己坐在了裴星的旁邊。
裴星:“......”
他個子高,一坐下去顯的位置有些窄。
兩個人的腿緊緊的靠在一起,裴星沒與他争執,想往旁邊移卻發現這石桌子在她那邊剛好有個擋着的石頭塊。
初旭垂眸,餘光看了眼,了然一笑,舔唇,歪頭看她,笑着,嗓音嘶啞,低聲說:“你乖乖的,別老想着躲開我。”
裴星手攥着杯子沒說話,眼神卻是不自然的望向了另一處,她将水杯放到嘴邊才發現裏面根本沒水,初旭将自己的水遞給她,怕他在這她不肯喝,遞給她之後就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啞着嗓子說:“我進去找水喝。”
裴星等他走遠了才拿着他的水喝了幾口,初旭回頭,剛好看見這一幕,勾唇笑了下,沒去揭穿她,怕她又鬧小脾氣,往屋子裏走。
—
陳孜站在廚房,一手一張黃色的紙,他面前擺了兩個馬克杯,耳邊還循環着大師的話。
“喝了,保永結同心。”
陳孜抿成唇,糾結再三,一鼓作氣,拍手,将兩張黃色的紙點燃,往水裏一塞,看着紙張燃燒成為灰燼,融化在水裏。
他心一沉,自我安慰。
“怕什麽,到時候他們結婚了,我就是最大的功臣!”
話音剛落,他伸手忽然響起一道嘶啞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
陳孜吓的虎軀一震,将兩個杯子擋在了懷裏,連忙搖頭,“沒...沒事。”
初旭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眼神瞄了一眼鬼鬼祟祟的陳孜,喝完水後,他蹙眉,“你到底在幹什麽?”
陳孜搖搖頭,支開初旭,“你幫我去外面的超市買一瓶醬油吧,沒醬油了。”
“不去。”初旭将空了的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喉嚨舒服的溢出聲,緩了緩,他說:“要去你自己去。”
陳孜背對着他做鬼臉,學他的聲音,學他的說的話。
“要去你自己去...”
聞言,初旭長腿一伸從背後踹了他的小腿肚一腳。
陳孜不動聲色的護住了兩個馬克杯,避免裏面的水溢出來,下一秒嘴裏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月老保佑月老保佑,剛剛不是有意冒犯。”
勉強聽清楚的初旭:“你腦子有洞。”
陳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等了幾分鐘之後,對初旭說。
“我要去可以。”陳孜背對着他,“但是我要買的是女神點名要買的醬油,我把機會讓給你,你不知道珍惜?”
“呵。”初旭冷笑,一臉“你有病吧我怎麽可能這麽傻逼因為你的一句話抛下我的驕傲去買一瓶醬油”的表情。
陳孜覺得這事有點懸,剛想換種說法要求他去買醬油,初旭聲音清冷,問:“要買哪一種!”
陳孜:“?”
“......”
“味事達的。”陳孜默默的翻個白眼。
“嗯。”初旭說:“我去了。”
現在剛剛的那句“要去你自己去”,陳孜背着初旭翻了個大白眼。
雙标這麽明顯,太過分了。
初旭走後,陳孜來到了後院,裴星和陳安坐在椅子上乘涼,陳孜端着一杯水,潤了潤嗓子,說:“嗨!好巧。”
裴星看了眼陳孜,微微笑,“好巧。”
“咳。”陳孜将自己手中的水杯放在了裴星旁邊的桌子,笑,“今天月亮挺圓的。”
裴星認可的點點頭,見他如此,了然問:“陳孜是有什麽事要問我還是要告訴我?”
陳孜立刻擺擺手,“沒沒沒。”
說完他又咳了咳,說:“就...想讓你試試我新學的泡白開水的技術。”
裴星:“?”
“就這個。”陳孜将跟前的杯水推到了裴星跟前,是一杯水,上面飄着一層灰。
裴星細長的眉微蹙,問:“這是?”
陳孜還沒說話呢,陳安忽然“啊!”了一聲,剛想說話就被陳孜捂住了嘴巴。
“就是剛學的泡水技術。”陳孜:“你試試。”
裴星疑惑,卻在陳孜滿是期待的注視下,喝了進去,她眨了眨眼,味道怪怪的。
見她喝完了,陳孜松了一口氣,拿着杯子牽着陳安往回走。
直到走到了廚房裏面,陳孜才松了一口氣,幸好喝進去了,幸好!
“幹爹。”陳安急了,“你剛剛是不是給姐姐喝了符水?”
“噓!”陳孜立刻彎下腰捂住了他的嘴,“別亂說!”
陳安“唔唔唔”的叫,在這時,初旭走了過來,将手中的醬油放在了桌上,看見他們兩個人這樣,随口一問:“怎麽了?”
陳孜慌了下,“沒,沒怎麽。”
初旭蹙眉,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一把将被捂住嘴的陳安從陳孜手裏拎起來,問:“你幹爹又做什麽妖了?”
陳孜瞪大了眼,剛想捂住陳安的嘴,卻被得到了自由的陳安立刻如實招了,“幹爹拿了符水給姐姐喝!”
“什麽符水?”初旭蹙眉,看着陳孜。
陳孜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陳安,無奈之下,全招了。
“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廟裏,想着給你們兩個求個姻緣來着,然後大師說,符燒了放水裏你們兩個人喝下,就可以永結同心恩愛兩不疑了。”
“你信這個。”初旭舌尖頂了頂腮,語氣有些不好,“你他媽你腦子有洞吧。”
陳孜不敢說話,低着頭不敢看初旭。
初旭深呼吸了幾口氣,掌骨分明的大手叉在腰上,原地轉了幾圈,下颚線繃緊。
“我...”陳孜垂着腦袋,“我這不是為了你嗎?”
初旭氣笑了,指着自己反問:“為了我?”
陳孜點點頭,“我覺得,要是像你這樣追,不知道得追到猴年馬月才能追到手。”
初旭深呼吸,抿着唇下颚線繃緊,兩個人安靜了幾分鐘,誰也沒說話。
“是不是有兩道符?”初旭忽然問。
陳孜點頭,大氣不敢喘,過後又小聲解釋,“大師說要一人一道,就是那兩個戀人,要一人喝一道。”
“我真是服了你。”初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冷着一張臉吐槽,“真是夠迷信的。”
陳孜垂着腦袋低着頭,默默的轉身,将吧臺上的那杯符水端起,然後走到了洗手盤邊,小聲的說:“看你這樣是不喝的,那...那我倒掉了?”
“倒你妹啊。”初旭說,長腿一邁,立刻從他手裏搶過那杯符水,仰起脖子,二話不說一口悶了下去,咽下去時喉結滾動好幾下,等了幾秒,他放下杯子,裏面的水一滴不剩。
陳孜見狀眼都沒敢眨。
他現在越來越不能理解初旭了,說迷信的是他,到頭來和自願喝符水的也是他。
初旭将那個杯子放在了吧臺上,看了眼陳孜,說:“這杯子這輩子都別洗,就放在這,誰都不能用知道了嗎?”
陳孜有點摸不着頭腦,等初旭走後好一會,他才猛地一拍手,“好家夥!”
怕他們誰用了他喝過姻緣符的杯子,把符的靈氣喝進去,所以才叫人別洗也別喝。
陳孜想通了之後反倒沒那麽害怕初旭了,“嘁”了聲,吐槽:“嘴上說着迷信,身體卻很誠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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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旭回去的時候,看了眼裴星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猜想這是陳孜弄了符水的,他不動聲色的将它握在手裏,舔了舔唇,問:“你相信菩薩嗎?”
裴星:“......”
初旭手握拳,裝模作樣的咳了聲,問:“說說,到底信不信。”
裴星懷疑初旭撞了邪,懶得理他,低頭不說話。
見她又是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初旭舔唇,長臂一伸,指骨分明的大手一手一邊捏了捏她的臉,他往前挪,迫使她看着他。
裴星一雙桃花眼睜大,兩邊的臉頰肉給他捏在一起,有些泛疼,她蹙眉,含糊不清的問:“幹森(什)麽呀!”
初旭低低的笑了下,嗓音本來就異于常人的嘶啞,聲音也好聽,他刻意放低聲音笑起來,更是有些勾人,裴星不自然的将視線向上,就是不去看他。
聰明如初旭,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內心的小別扭,沒去強迫她再看着他,只低低的說,“還生我氣呢?”
等了好一會,裴星也沒說話。
初旭悶笑,幹脆直接不坐凳子,單膝跪地在她的腳邊,捏着她臉的一只手松開,繞過她的後脖頸,大掌分開,覆上她的後腦勺,迫使她平視他。
“別氣了,今晚我的确不應該強迫你和我一起吃晚飯。”初旭大手在她後腦勺上安撫.性.的摸了摸,舔唇,啞着嗓子說,“下次我先問你同不同意,好嗎?”
他的另一只手還捏着裴星的臉,只不過是把捏一邊換成了兩邊一起往中間捏,裴星嘴唇被他捏的擠在一起,想掙紮,卻又被他後面的手給緊緊的按住不讓動。
裴星無奈之下,翻個白眼,口齒不清的說:“好好好,你先放開我。”
“不生氣了?”初旭問。
裴星眨眨眼,示意他。
初旭松開,下一秒得到了自由的裴星動了動嘴巴,說,“你想的美,你看我下次還和不和你一起出去吃飯。”
氣死了氣死了,他就是看她力氣不夠所以才會每次都用力氣做武.器來威脅她,偏偏她還無力反抗。
裴星越想越氣,提高聲音,加了一句話。
“誰和你去誰就是小狗!”
初旭笑了,本站起來的身子立刻又屈膝,見他又想來剛剛那招,裴星往後一縮站起來就想跑。
屁股還沒離開凳子,下一刻就被他大手按住了肩膀,他屈膝,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一顆粉白色的小東西,他睨了眼,粉□□白圓圓的,可愛的很。
就像他的星星一樣,怎麽看都可愛。
裴星被他強制着坐下,等了一會鼓起勇氣要開口罵他,剛說了一個字,她嘴裏驀然被塞了一顆東西進來,味道是甜甜的,還帶點酸,她下意識的用舌尖舔了舔,眼眸微睜。
——他給她塞了一顆糖果。
“我的小祖宗。”初旭舔唇,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嗓音嘶啞,透着無限的寵溺又像是甘願臣服般的妥協,說了一句讓她瞬間紅透臉的話
——“要不是怕你鬧,老子早就親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讓狗男人自己過吧,他自己說情話來騷自己。大家覺得怎麽樣?
嗚嗚嗚今天又是被狗男人撩的嗷嗷叫的一天,嗚嗚嗚嗚,這狗男人到底吃什麽長大的,這麽會撩。
話說回來...陳孜,我只送你兩個字:牛.逼!
陳孜沙陳孜雕陳孜是個無敵沙雕。
沙雕中的戰鬥機,人家他媽随份子錢,發個紅包,你送兩道符...
初旭嘴上說着:“你他媽怎麽這麽迷信?”
手卻很誠實的拿起來就喝!
啊!真香!
明天早上九點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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