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兩天。
時間不長不短, 對于裴星來說沒什麽差別, 但是對于初旭來說,簡直就是漫長歲月。
今天,是最後一天。
初旭還是和往常一場接裴星下班, 她打開門, 卻看見副駕駛上有一束粉白色的玫瑰花。
花香在周圍彌漫。
“給你的。”初旭站在她身後, 啞着嗓子說。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粉唇輕啓問:“怎麽好端端送花給我?”
初旭沒說話, 只是笑了笑。
裴星疑惑, 見他挑眉示意,她俯身抱起花乖乖的坐在了副駕駛上,他順勢幫她系好安全帶, 俯身時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龐, 他嘴角揚起,心情似乎很好。
起身時還順便捏了捏她粉粉嫩嫩的小耳垂。
見他心情絕佳。
裴星蹙眉問,“你...種彩票了?”
初旭舔唇,揉了揉她的頭發,舔唇笑,“你怕是對我的身價有什麽誤解吧,中彩票有什麽好開心的。”
裴星撓了撓自己的耳垂, 可是她的确是覺得今天的初旭有哪裏不對勁...
但是她說不上來...
一路上車內放着舒緩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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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更是奇怪,初旭沒讓她先上去洗漱,而是叫她坐在沙發上,笑着說:“我去做飯, 你補充點體力。”
裴星懵圈:“我不累啊...”
“很快就累了。”初旭笑而不語,“你等我。”
飯菜很快出鍋,都是裴星喜歡吃的菜,她沒多想,畢竟他這幾天都是做她喜歡吃的菜,只是今天格外的多而已。
初旭從櫃子裏拿了一支紅酒出來,對着裴星彎了彎眉眼,“喝酒嗎?”
明天還要上班,但是裴星又的确有點想喝。
初旭似乎看出來了,說:“就一口。”
裴星立刻點頭,“好。”
裴星喝了一小杯之後覺得味道好,又忍不住喝了幾杯,紅酒後勁大,她剛開始沒覺得暈,後來吃完飯之後感覺就暈暈乎乎的,初旭在洗碗,她跑過去從背後抱着他的腰,小聲說,“初旭哦,我和你說個秘密。”
初旭哦,她小時候經常這樣叫她,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麽叫。
初旭站在原地微微有些愣神,随後揚起唇角笑了笑。
裴星靠着初旭寬厚的背部,臉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用着喝醉後軟糯的嗓音笑嘻嘻的說,“其實我瞞着初旭一件事。”
初旭眯了眯眼。
“瞞着他什麽了?”初旭小聲問,手滿是泡沫拿着洗碗布在洗着碗。
“噓。”裴星将初旭轉個身,伸出蔥白的指尖指着他的嘴,說:“我說了你別告訴他...”
初旭點點頭,看着她臉頰有些醉酒的紅,他挺想笑的。
初旭抿着唇,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裴星踮起腳尖,悄悄的靠近初旭的耳朵,小聲說,“其實我那個昨天已經過了,但是我騙他,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沒過。”
想到昨晚裴星上床前還特意說了句,“哇,今天量好多。”
初旭還問她疼不疼,她說不疼。
仔細一想今天早上的時候他收拾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她沒有換衛生巾。
原來是親戚早就走了,根本不存在量多,初旭內心呵呵兩聲,面上不顯:“是嗎?”
裴星傻乎乎的點點頭,“對的對的。”
初旭彎下腰,屈膝與她平視,小聲說:“其實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裴星眨巴着眼睛,“什麽秘密,快點說。”
初旭側頭靠近她的耳朵,喉結滾動,說:“其實我知道她今天沒來了,所以我做了一桌子好菜,讓她補充體力。”
“補充體力幹嘛?”裴星小聲問。
初旭笑笑沒說話,将自己的手洗幹淨,哄着她牽着她上樓,然後哄着她一起洗了鴛鴦浴。
約過了半個小時。
他打橫抱着她走出來。
沿途和床上濕漉漉的一片,房間裏安靜了片刻,響起了撕包裝紙的聲音,下一刻忽然響起一聲女孩子的尖叫。
“疼死了...”
沒經驗他只懂得橫沖直撞,聽見她的聲音,卻還是心疼的慢了下來顧及她的感受。
過了幾秒,房間裏傳來男女的聲音。
急促熱烈,暗啞嬌柔。
—
第二天一早。
清晨的蟬鳴聲很響,外頭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裏,隐隐約約的帶着光圈照耀進來。
中間的大床上,淺灰色的被子下躺了一男一女。
裴星睡的迷迷糊糊,轉個身的瞬間發現自己渾身酸軟,頭昏腦脹,她緊緊的閉着眼,想了一會之後,耳邊忽然響起男人的暗啞嗓音,“醒了?”
裴星一個激靈,所有的模糊的記憶頓時湧現在腦海裏,她睜開眼,開間的就是初旭睡在她身邊,手臂被她枕在脖頸下,他的下巴處還帶着青色的胡茬,眉眼半開半阖,薄唇輕抿,鼻子高挺,模樣甚至性感撩人。
但是一想到昨晚,她忽然就沒了欣賞的心,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到了他的臉上。
初旭愣了半晌,睜開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後将放在她脖頸處的手臂一勾,将她勾入自己的懷裏。
裴星臉埋在他胸膛,耳邊響起他的嗓音,依舊嘶啞,但卻有種變相的暗啞,他說:“別鬧,再睡一會,我剛剛打電話去給你請假了,晚兩個小時去。”
裴星本炸毛的狀态在聽見可以晚兩個小時之後再去,忽然就心情舒爽了,她問:“真的?”
“嗯。”初旭懶洋洋的,“你要是不想睡,那我就做個晨起運動,你介意陪我來一次嗎?”
“你想的美。”裴星說,之後怕他來真的,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處說,“我睡着了,你別吵我。”
初旭沒說話,睜開眼眸看了睡在他身上的女孩子一眼,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她輕柔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膛,見她軟的很,他心也跟着軟榻一片,随後嘴角揚了揚,用下巴的胡茬輕輕的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
之後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剛好是一個小時之後,初旭已經起床了,周圍似乎打掃過,因為她今天早上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過地上還有幾個用過的安全套。
她驀然想起那天兩個人一起去超市,他順手拿了一盒,六個裝的。
她朦胧的回想了。
昨晚,沒少,正好六次。
一盒,用完了。
裴星咽咽口水,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體力有些驚人的可怕。
裴星在床上賴了一會站起身洗漱,換衣服的時候看見自己脖頸處胸口處全是草莓,她臉色紅潤,閉了閉眼,她有點難接受。
她洗漱完,拿了遮瑕遮住了草莓印。
在這時她忽然想起了難怪昨晚這人過分的熱情,又是送花又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還叫她補充體力!
原來狐貍尾巴早就露出來了!
她一邊想一邊将遮瑕在自己的脖頸處擦好,走下樓的時候,本想控訴一下初旭對她的行為卻看見初旭脖頸處也有草莓,她忽然焉了。
除了她還能有誰弄的啊......
初旭轉身看見她,笑嘻嘻,一臉餍足的模樣:“早。”
“早。”
“過來吃早餐。”初旭穿着圍裙煎蛋,另只手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裴星表面很抗拒,卻還是踩着步子去到他身邊,嘀咕:“幹嘛呀!”
“看。”初旭沒理會她的小脾氣,指了指鍋裏面的煎蛋。
是兩個愛心。
裴星一早上的悶氣在這時散去了,她咬了咬唇角,拿着手機拍張照,邊拍邊說,“別以為兩個雞蛋就能打發我,我可沒那麽容易原諒你昨晚的暴力行為!”
“謝祖宗不殺之恩。”初旭笑,将雞蛋盛入盤子裏。
初旭送她去到了廣安。
裴星解開安全帶,剛想開車門,暗鎖啪嗒一聲響起,裴星轉身不解的看着初旭。
他坐在主駕駛,目視着前方,一言不發。
裴星眯了眯眼,本不想如他意的,但是他就是篤定了她時間不夠,也不看她,裴星無奈,湊上前意圖親他的側臉,卻在湊上前的那一刻,這人一個轉身,将自己的唇獻上了。
裴星:“......”
—
早上開了一個例會,裴星還有兩天就結束了交流活動,作為優秀的交流人員,加上經驗豐富,裴星被選上了今天的演講人。
一群比她年老的醫生們坐的端端正正,想要聽一聽這個後起之輩對他們醫院的總結和會提出什麽意見。
裴星一向對這類的演講沒有多大的興趣,見下面黑壓壓的一群人,還是站了上去。
她雖然不喜歡演講,但是卻很喜歡看別人演講,當然前提是這個人是初旭,她才有看下去的沖動。
怕那些小一輩的覺得無聊,裴星将自己的演講內容縮減了許多,但卻沒一句都是精華,原本覺得她半吊子水的那些人,也都打起了精神安靜的聆聽。
坐在稍微靠後的三個女人就是那天針對裴星的那三人。
何音坐在中間,周圍的兩個人在用手機發信息。
A:【我那天真的去調查她了,我的媽呀,簡歷吓死我了。】
b:【我也去了,原諒我詞窮只能說一句“卧槽”表達我內心的崇敬。】
A:【而且你知道嗎?我去問了我在清市的朋友,她說裴醫生家裏特別的有錢,老媽是上市公司的老板,老爸的身份很神秘,據說是軍人,而且人家的師父是溫教授!溫教授啊!她是他的唯一一個弟子,這背景...卑微的我服了。】
B:【卧槽!!】
A:【而且那天我們說人家傍大款,我朋友說人家自己上班都是開大G的,而且寶馬奔馳輪着來,包包都是大牌。】
B:【......之前我們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人家?】
何音聽的正入迷,抽空睨了眼手機,看見這寥寥幾句話卻透漏出巨大的信息,她內心也只能說兩個字
——卧槽。
何音在這時候,擡眸看了眼裴星,她很認真的在講解,卻因為怕耽誤大家的時候,将所有的知識濃縮在一起,也沒有遮遮掩掩不肯告訴別人,肯慷慨大方的傳授知識,這一點,她何音是非常的佩服的。
會議完畢。
何醫生拿着麥克風說:“後天我們的裴醫生就要結束交流了,到時候我們醫院在銀河酒樓擺了酒席,如果你們有空的話,還請一起吃個飯!”
衆人鼓掌歡呼。
裴星笑笑,對着何醫生說:“謝謝何醫生。”
“不客氣。”
兩個人一路走,裴星忽然又想起何醫生和她說的那些話,她腦海裏又想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有一種直覺告訴她,一定要去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她想起何醫生說的,機票,住院,聲帶,左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感覺初旭的左手似乎的确有些不靈便。
其實如果不是昨天的那張機票,她不會這麽敏感。
她咽咽口水,假裝不經意的提起,“對了何前輩,你還記得那天你和我說的那個人嗎?”
沒等何醫生回答。
她笑笑,“你還記得他想要去的國家是哪一個嗎?”
見她問的是這麽小的一件事,何醫生沒瞞着,“u國。”
裴星感覺自己的氣息有些不穩,舔了舔唇,微笑,“那...您還記得是幾月幾號嗎?”
“這個倒是記不大清楚,就是2017年,4月末尾和五月初吧。”何醫生說,“那時候我記得好像剛好過節。”
裴星呼吸有些沉重,前面就是一個廁所,她對着何醫生打招呼:“何醫生你先走,我洗個手。”
何醫生沒多想,他本來也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他覺得再在一起走下去他恐怕會把所有的事情抖出來。
裴星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到了廁所裏,水龍頭嘩啦啦的流水,她靠在牆上。
她現在腦海裏全是那張機票和何醫生說的那些話。
又忍不住想到了那晚,她發燒,初旭送她來醫院在車上時說自己的左手不方便,但那時他左手連方向盤都沒握住。
她想到這,眼眶有些紅。
初旭到底有沒有騙她。
—
下午回到家裴星坐在沙發上,初旭照常在做飯。
她咬了咬唇,忽然走上前抱着他的腰,小聲的喊他,“初旭”
初旭“嗯”了一聲,嗓音低沉:“怎麽了?”
裴星咬了咬唇,問:“你那時候受傷了,怎麽好的啊。”
初旭握着刀的手頓了頓,沒回答,反問:“怎麽這麽問?”
“我就想知道...那段時間你是不是特別的難受,有誰陪在你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
初旭松了口氣,小聲寬慰。
“我那都沒事,住了兩天院就出院了,只是被告知聲帶壞了,我也沒理,那段時間也有事,我就去忙了,你別太擔心。”
裴星眼眶紅了下,忽然說,“抱我。”
初旭洗個手轉身将她抱起。
卻在被抱起來的那一刻,裴星圈住他的脖頸,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沒讓他看見自己眼裏的淚。
他是用後手抱的,單手。
而他的左手此刻有些顫抖...
雖然不确定何醫生口中的那個人是不是初旭,但是光是想到有那麽一絲絲的可能,裴星眼眶就忍不住紅了紅,對着初旭的耳邊嗓音聽不出異常的說,“初旭,你永遠都不會騙我吧。”
他只當她又鬧了什麽小別扭,沒多在意。
停頓了半分鐘,“嗯”了一聲,說:“不騙你,永遠不騙你。”
裴星閉着眼,淚水滑落下來。
裴星将自己的情緒遮掩的很好,照常和他吃完飯,牽着手去散步。
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夏夜的晚風輕輕拂動。
裴星挽着他的右手,輕而又輕的問:“初旭,這些年你都在哪裏啊。”
“嗯,我記得剛進學校的時候,就一直訓練。”初旭似乎在回憶,“之後就被選中了去了委.內.瑞拉參加實.訓。”
他不知道想到些什麽,笑着對她說,“不過你知道嗎?”
裴星側眸看他。
初旭揉了揉她的頭發,将手腕從她手裏抽出來,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近他,在她頭頂上說,“那時候參加實訓的時候很神奇,我每次快被擊中要被淘汰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是你給了我很大的動力。”
裴星眼眶微紅,舔了舔唇沒說話。
初旭嗓音嘶啞低沉,“還有幾次出海,那時候偷偷的找阿姨拿了針線,把你的照片縫在了我的戰服上,那時候覺得自己渾身都有勁了。”
裴星安靜的聽着。
初旭牽着她的手繼續說,“那時候當上了上尉,第一個想給你打電話,但是臨時又有任務,我就想着16年年尾的時候去找你,沒想到出海的時候受了點傷,然後就一直拖着,也有些忙。”
迎着晚風,初旭說完後,忽然問,“說說你吧。”
裴星舔了舔唇,“其實都差不多,這些年有點忙,沒有多去和誰打交道,閑下來的時候只想睡覺,每天工作的時間都有些高負荷。”
初旭揉揉她的腦袋,“u國好玩嗎?”
“也還好。”裴星說,“剛開始去到的時候完全聽不懂摸不着路,慢慢的就好了。”
“不過倒是有件搞笑的事情。”裴星笑了下,覺得有些尴尬,卻還是開口說了,“那時候我剛去,不大習慣他們那邊的禮儀,然後嘛...他們要來吻我我就有些不适應,好幾次都躲開了。”
初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頓了頓。
裴星沒察覺,繼續說,“慢慢的接受了之後就開始這樣回禮,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自己的國家好,那個國家醫學雖然發達,但是有時候太亂了,大街上都可以搶劫。”
初旭腦海裏依舊回蕩着裴星剛剛說的禮儀,半響忽然笑了下。
“初旭...”見他呆呆的,裴星喊他。
初旭回神,懶洋洋的“啊”了聲,接話,“不過吻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裴星:“可不是嘛,不過後來接受了就還好,心裏只當他們都是朋友就還好。”
初旭牽着她,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漫不經心的說,“我好像有點吃醋了。”
裴星忽然笑了下,湊上前在他身上嗅了嗅,捏着鼻子說,“何止一點點啊,這醋味簡直異常濃烈。”
初旭悶笑,停下腳步将她往懷裏一摟,舔唇說:“猜對了,你說吧,怎麽補償我。”
裴星踮起腳尖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初旭挑眉,暧昧的笑着問:“真的?”
裴星點點頭。
初旭又問:“多少次都可以?”
裴星舔了舔唇,“我想對你好點,所以多少次都可以。”
初旭牽着她走到了超市裏拿了兩盒六只裝的避孕套買了單。
裴星跟在他身後,臉色微紅。
初旭牽着她往門口走,笑她,“害羞了?”
裴星捏了捏他的腰,要面子的反駁,“才沒有。”
“不怕。”初旭将她摟入自己的懷裏,痞裏痞氣的說,“哥哥回去疼你。”
“臭流氓。”
夜晚來臨,房間內點了盞暖黃暧昧的橘燈,燈光下身影交疊,上下起伏。
過了兩個鐘,裴星累的癱在床上。
初旭一臉餍足的起身抱着她去洗澡,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兩個人經過運動都沒有睡意,面對面的看着對方。
裴星身上還有點抖,身上的淡粉還沒褪去。
初旭凝望着她,心疼的問了句,“疼嗎?”
裴星搖搖頭,“還好。”
初旭牽着她的手,面對着她,啞着嗓子說:“過兩天就要回清市嗎?”
裴星猶豫了下,“再說吧,還沒決定。”
“那你呢?”她問。
“我也再說吧。”初旭靠近她,額頭抵着她的額,聲音帶着含着□□未散盡的暗啞,說,“你去哪裏我去哪裏。”
裴星笑了。
小聲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黏人?”
初旭摸了摸她的臉,啞着嗓子說:“其實黏人的,只是以前沒好意思光明正大的黏你。”
裴星學他,撓了撓他的下巴,問:“真的?”
初旭閉着眼似乎很享受,“嗯”了聲,“現在我覺得,人長大了,該不要臉的時候還是得不要臉。”
“比如?”
“比如追你。”初旭喉結滾動,嗓音嘶啞,“要是這次我還是這樣不好意思說出口,那肯定錯過你了。”
裴星抿了抿唇,“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肯定。”初旭笑了下,“其實還有件事沒和你說。”
“什麽事?”
“其實這麽些年來,什麽都放下過,生死也看淡過,但惟獨覺得心裏沒了你像是少了什麽,難受得很。”初旭睜開眼眸,內雙的眼,眼尾帶着缱绻,嗓音低沉,溫吞,“這些年我過的不好,但獨獨想起你,我覺得生命忽然有意義了許多。”
“你呢?”初旭問,“想過我嗎?”
“嗯。”裴星說,“想,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下班回去累的不行,那時候就特別特別的想你。”
現在是淩晨一點,夜深人靜。
初旭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啞着嗓子說,“從此以後不管白天黑夜都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