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得附庸風雅
早上，白陳賢派了司機專車接謝秋到片場，謝秋瞬間有一種被他寵上天的感覺，在那飄啊飄的。
一下車，謝秋就感覺到自己的明智，片場在一座簡約風格的別墅，如果燈光暗一點，拍恐怖片比拍MV效果還好。
在她到之前，白陳賢早已到化妝間化妝弄頭發，他手裏拿着秋之戀的劇本。專注的樣子，就算此刻導彈來襲也依然能不動聲色。
謝秋靠近他身邊，看到他完美的側臉如癡如醉地欣賞着，“這個發型顯得你更帥了。”
白陳賢拿着劇本簡單地說了一句，“你在我旁邊安靜地坐着，別說話！”
“哦！”
白陳賢認真看劇本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在他耳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某人的眼神雖然很刺眼，但他的注意力不錯，仍能收心在劇本上。
MV開拍，這次的女主角是位香港小姐，哪一屆她不清楚。90年代後這位香港小姐出演過幾部電影，大多都是配角，後來因為人氣太差嫁給富商退出了娛樂圈。
要說這位香港小姐那真叫一個漂亮，21世紀的女明星她已經分辨不出天然還是後天，而這個年代不管是人還是其他東西在某些方面實在簡單地太讓人舒心了。謝秋看着這位香港小姐那超級大長腿，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原來花瓶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比如她這個花瓶，白陳賢什麽也不讓她幹，說好當花瓶就當花瓶。可謝秋實在受不了現場工作人員那種自帶“你是走後門的吧”的眼神，于是迅速地沖上前，在白陳賢還沒挪動腳步前就拿着礦泉水瓶到他面前。
“賢哥哥，拿水這種事情哪用你親自來。”
白陳賢忽地把礦泉水遞還到謝秋手裏，“你來。”
謝秋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這是讓她開礦泉水瓶的意思。他笑得那麽純良，謝秋也就很樂意地開了，結果一開完，白陳賢立馬換了副嘴臉，“既然你這麽積極，以後拿水就不由我親自來了。”
“哦，好呀！”只是拿水，該高興還是該哭？
其實謝秋不知，這已經是白陳賢做的最大的妥協，改變多年事事親力親為的習慣。陳蘭都不能做的事，別人更別想做，但他卻因為一個丫頭輕易點頭。
陳蘭那是沒看見，要是看見了，一定吓得嘴巴都合不攏。
拍攝結束後，白陳賢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穿的是前不久陳蘭從歐洲帶回來的定制西裝。搭配藍色襯衫和藏青色條紋領帶，顯得器宇軒昂、風度翩翩。
其實他是最不喜歡參加各種聚會、晚宴的，但凡帶有慈善性質，就算讨厭只要被邀請就一定前來。他不光參加，每次前去還會花費上百萬元拍買一至兩件物品回來。
為此事，陳蘭已經說過他好幾次，但每次他都無所謂地回應：“錢賺來就是要花的。”
此次慈善晚宴宴請了不少明星，其中最受關注的當屬白陳賢和另外一位香港重量級歌手藍子華，籃子華的歌壇地位幾乎與白陳賢平起平坐，在兩岸三地同樣很有人氣。
慈善晚宴開始，白陳賢的注意力一直在臺上，直到競拍到後半場。他拍下了一件晚禮服和一副字畫，并在現場演唱了一首歌就急匆匆地離開。
結束後，白陳賢主動走到藍子華面前，“華哥，過了這段時間我請你吃飯。”
“行，等你空了也不遲，聽說你快發新專輯了？”
“是的，約一個月後。”
藍子華和白陳賢并肩走出會場，“這次還好，我發新專輯的時間不會和你再撞上了。”
“我并不在意這些事情。”
香港媒體喜歡拿白陳賢和藍子華做文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曾經有一次兩人新專輯發表撞在同一日，媒體相約倒向一邊，連歌迷也跟着起哄，吐槽對方歌手的卑鄙無恥，成了當時娛樂圈的特大新聞事件。
藍子華內疚這件事對白陳賢的傷害，自那以後新專輯發表會主動錯開對方，“你不在意我也得在意。怎麽樣，下個月要開新戲了，聽說你為此找了個助理。”
白陳賢一挑眉，不知自己有助理的消息也會傳到藍子華的耳朵，“戲是真的，助理不是特意找的。”
“那有特殊的原因？這丫頭是你親戚還是女朋友。”藍子華難得開起玩笑。
白陳賢沒有要笑的意思，嚴肅到嘴角都帶氣場，“都不是。”
“那是……”
白陳賢剛想回答，他的專用車就到了。陳蘭下車，一副自帶披風的氣勢走到兩人面前，見慣了大場面和大人物，即便面前站着比白陳賢更有地位的殿堂級歌手，也依然能底氣十足，陳蘭似乎用眼神在說——我的藝人誰也比不上。
“哎呦，兩位難得見一面，要不要去吃個夜宵？”
藍子華搖頭，“改天，我看這幾天陳賢應該挺忙的，氣色也不如前段時間。下個月要拍電影，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
白陳賢最忌諱別人說他氣色不好，自打第一次見到謝秋之後這毛病更加嚴重。現在站他面前的得虧是藍子華，否則氣壓換誰都得再次降低。
“好，那就改日。”和藍子華道別後，白陳賢上車。
一如慣例，陳蘭打開盒子查看這次慈善晚宴的成果。結果一打開，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平日他也只會拍些字畫附庸風雅，什麽時候連晚禮服都買了，還是女款的。
“這禮服你買回來不是自己穿吧。”
白陳賢平淡如水的雙眼裏，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不是。”
“買回來給誰穿？紅豔？這尺寸她穿挺合适。”
“一高興就買了，你不覺得很漂亮？”
“漂亮，漂亮得一高興還買起了晚禮服，怎麽不買男式的？”
白陳賢的嗓音很低，“你要喜歡送你。”
“我喜歡也得穿得下。”就她那五大三粗？
工作人員推出這件晚禮服時，白陳賢腦子忽地閃過一個念頭，似乎很合适那個丫頭。他并非刻意讨好，原本參加慈善晚宴就是要消費的，每次拍的都是字畫。這些字畫不是收藏，就是轉賣給真正有收藏愛好的人，難得閃過一個異樣的念頭，可怕的是耐不住手癢居然還舉牌高價拿下了。
回到公寓，白陳賢非常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眼睛一閉一覺睡到淩晨三點多，接着回到書房面對滿桌滿地的白紙繼續寫歌。
早上九點半，謝秋準時到公寓，一進門就大聲地喊：“賢哥哥，我來了，來吃早飯吧！”
謝秋來到廚房，把買好的食物放進冰箱，幸好這個年代已經有冰箱了，不然她買的這些東西放不了多久。白陳賢太忙，很多食物等不到主人吃就已經變質過期。
十分鐘後，白陳賢還是沒動靜。謝秋走到房間發現沒人，到書房外悄悄地開了門，發現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樣子還那麽純良。
謝秋一步一步輕輕地走進，還沒到耳跟前白陳賢就擡起頭站了起來，吓了她一大跳，“賢哥哥，你怎麽沒睡着。”
白陳賢用手理頭發走出書房，“你剛剛那聲賢哥哥，聲音大到我會聽不見麽。”
“那你還趴着。”
“太累了。”
“你昨天不是很早就回來了。”
“沒有很早。”白陳賢走到廁所門口，“我要洗臉刷牙。”
謝秋走到客廳，今天早上出門早，早上蹭到了姜凡的車。到了白陳賢公寓附近采購了點東西，也買了早飯，她特地留出胃這樣還能再吃點。
白陳賢換衣洗漱完坐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眼神裏透露一種失望、難過。謝秋也不知道怎麽了，特別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氣場。
“賢哥哥，你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誰惹你生氣了？”
淩晨三點醒來，白陳賢一直呆在書房裏沒出來，直到七點多又睡着。四個多小時的時間，他一直在努力思考，可是也一直找不出頭緒。
“一個歌手，居然不會自己寫歌。”白陳賢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對自己的鄙視。
謝秋仔細看着白陳賢，他眼裏散發出的光在此刻是如此黯淡。他明明應該是驕傲的，遷善的，可此時他明明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她認識所有銀幕前的白陳賢，歌聲裏的白陳賢，舞臺上的白陳賢，卻最不了解眼前活生生的白陳賢。
謝秋一邊吃着油條，一邊雲淡風輕地說：“不會寫歌，會唱歌不就好了。”
“你一個丫頭懂什麽。”
謝秋想了想，說：“我懂，這麽說吧，好比一個西餐廚師，不僅能做西餐，還會做中餐，或者還會做其他什麽餐，這叫錦上添花，因為他什麽都會呀。人麽，本來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很不容易了，你已經很厲害了，兩件事都做得那麽好，那可是我們公認的啊。”
“你們？你指哪兩件。”
“唱歌和演戲啊。”
白陳賢放下手中的食物，雖然他并不認可，心裏還挺高興，“誰來公認？我演了幾部戲一只手就數得過來。”
謝秋心想，她說的那是未來。
白陳賢的臉部表情讓人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矛盾得站起身自己拍屁股走人了。
謝秋嘟着嘴思考，1988年他在演戲方面當然是新人，不過經過幾部TVB的電視劇演技也初步成型，加上前面幾部電影配角，成為電影大咖那只是時間問題。命運都安排好的事情，只需要時間來證明。
對于未知過去的人，當然是拍馬屁。
可是謝秋不一樣，她吐吐舌頭，不服氣地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你等着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改了兩個晚上，結果卻還是不滿意，但離上一章更新實在太久，先更了，以後再改。
關于白陳賢和藍子華的娛樂事件其實是這樣的，
藍子華出道在前，人氣更高于白陳賢，所以同一天發表新專輯，公司把媒體都找到了藍子華那邊。
白陳賢發表新專輯現場只有寥寥幾家媒體，非常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