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官上任沒有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謝秋這把火還沒燒，就被白陳賢給滅了。她這個冒牌貨香港大學高材生名聲在外，做的卻是定期去超市買食物和生活用品再送到公寓的活兒，除此之外，啥事也沒有。不過這倒給了謝秋堂而皇之偷窺白陳賢秘密生活的理由。
見鐘點工阿姨收拾屋子，謝秋冷不丁地跟在身後準備上前摸一把，結果只聽見一聲尖叫。
“姑娘，你可不能摸白先生的襯衫。”
謝秋差點下手成功，“為啥？”
“白先生小時候穿過一件被蟲子爬過的襯衫，結果全身起了疹子，他不允許別人随便碰他的襯衫。”
這什麽怪癖，以前怎麽沒聽說。
一周之後，白陳賢開始新專輯錄制。陳蘭怎麽說都不讓謝秋跟着她，白陳賢錄音有個規矩，除了他和音樂制作人誰都不能在。
謝秋在家閑得慌，有一天還被姜凡很深刻地嫌棄了。
“你瞧你那工作呀，要麽天黑了才回家，要麽好幾天呆在家不做事，一看就知道不怎麽樣。”
每當姜凡游說模式開啓，謝秋背後總有好幾套來應付，“姐，你得相信我呀，到時候我把工資拿來全部上繳怎麽樣？”
姜凡蠻不在乎，“你那點工資說不定還不夠我付一個員工的。”
謝秋被念叨時，她這個溫厚善良的姐夫總是在一邊當說客，不過也還阻礙不了她姐姐那張能說會道的嘴。
謝秋實在受不了姜凡這番說道，最後沒辦法打電話到陳蘭辦公室，問了好幾次才懇求來了白陳賢錄音棚的地址。
謝秋沒有經過白陳賢的同意一個人來到錄音棚，找到地方後不敢進去，一直站在門外。過了一會兒，她在外面聽到了白陳賢和誰說話的聲音，然後沒多久她就離開了。
連續好幾天都如此，有一天有個外賣小哥送飯時被謝秋攔下。
“哎，等等，他們天天吃快餐嗎？”謝秋輕聲問。
“對啊，白陳賢錄歌的時候都會吃我們店裏的快餐，這個方便。”
“你平時都這個時候送餐？”
“是的，差不多這個點。”
第二天，謝秋讓阿慶嫂做了一些吃的，暈素搭配，還有湯。看到差不多的時間點，将食物放進保溫盒裏然後來錄音棚。
到吃飯的點，外賣小哥又準時來了。
“你的外賣給我。然後把這些送進去，裏面有兩個人是吧，夠他們一起吃的了，你讓他們吃這個。”
“這不太好吧！”
“沒事的，他們問起你就說一個小姑娘送的，漂亮的小姑娘。”謝秋咧着嘴笑。
外賣小哥看到這個笑容，立刻點頭答應了。
謝秋喜滋滋地拿着這些外賣離開，不知道白陳賢喜不喜歡她挑的這幾個菜。阿慶嫂的手藝非常好，她在大陸生活過，會做很多大陸菜，也會做香港人愛吃的家常菜。
謝秋邊走邊笑，路過地下通道躺着的乞丐時放下外賣。
家中，謝秋想了半天的菜單，興奮地将紙條遞給阿慶嫂。
“小月，他喜不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大明星能吃我做的飯菜，真是很榮幸啊。”
“當然了，他很喜歡吃的。”
每天吃得幹幹淨淨，還幫她洗了保溫盒，然後放在門外。謝秋真的是沒想到，一個大明星會如此接地氣。
就這樣直到最後一天中午十二點，外賣小哥應該在到的時間沒有到，等到的卻是錄音棚門瞬間開了，裏面走出一個她好久不見的人。
“進來！”白陳賢突然一聲，吓了謝秋一大跳。
謝秋轉過身，立馬跟着他進了錄音棚。
白陳賢早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一直想等到她自個兒冒出來，沒想到平時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到關鍵時刻還挺有耐性，還虧得他天天跑洗手間幫她洗碗。
“賢哥哥，我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你看我都沒有要敲門進來。”謝秋緊張地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一起吃飯吧。”白陳賢反常地說，大概是沖着這幾天的飯，他有點心軟。
一張小桌上，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其實她每次拿來的飯菜只夠兩個人吃的，白陳賢卻硬生生的把他那份米飯分了她一半。
剛來這個年代時，謝秋吃幾口就飽了，阿慶嫂說她以前的胃口不大，吃得不多。自從病愈出院，胃口大漲，不過好在身體代謝快，也沒有發胖。
今天這小口飯，她特意放慢速度，減小食量。
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是白陳賢的音樂制作人，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雖然看上去不怎麽樣，但卻是圈內有名的金牌制作人。
一看他的氣質，還有年齡差距，謝秋也不敢多說話，只敢專心地吃飯。
“你哪兒找的助理，怎麽轉性了？”中年大叔突然開了金口說。
白陳賢放慢吃飯速度，“只是偶爾的狀況下，做了沖動的選擇。”
“偶爾？看起來挺年輕的，姑娘，你幾歲了？”
謝秋趕緊擡起頭看着他，“叔叔，我今年二十二。”
“叔叔？”制作人一臉驚訝，“啊……你的确可以叫我叔叔，我大你十八歲，要是生娃早的話，孩子估計也和你差不多大。”
“那我可以叫你叔叔嗎？”
“叫隆哥。”白陳賢不希望他助理給人一種很沒分寸的感覺。
以輩分來算，隆哥大白陳賢十歲，他大姜月八歲，他們之間的年齡差，一個叫另一個叔叔，那一個自然而然也成了叔叔。這樣颠倒輩分，顯得實在不倫不類。
不過隆哥确實很有才華，他聽白陳賢唱歌多數都閉着眼睛，非常享受他聲音的純粹，也會給予他诠釋歌曲的建議。
謝秋在一邊看着，頭一次感覺到原來磁帶、CD上聽到的音樂是這麽來之不易。
雖然白陳賢錄歌時一直都很專注，但他還是出乎意外地走了神，因為他面前的那雙眼睛就像黑夜裏的貓頭鷹讓人無法忽視。
錄音結束後，謝秋小跑跟在白陳賢身後，他走得太快了。
“明天拍MV，你也來。”
“是不是在一個房子裏走來走去的那種？”
“什麽？”
“拍MV啊！”
那個年代拍的MV幾乎都那樣，花樣變來變去也不超過三種，跟21世紀的歌曲MV比起來，可看性真是差遠了。連謝秋這樣的超級粉絲，都沒有看全過他的歌曲MV。
“明天你想要吃什麽，我給你帶飯好不好？”
“我吃飯很随意，盒飯、路邊攤、大排檔我都可以，不需要這麽特意準備。”
“可是我想啊。”
她怎麽那麽死腦筋，白陳賢十分無奈地打開車門，“你不用這麽熱心地為我做這些事，什麽都不做也可以，我的目的是治好你的心病。只要你正常了，我就會讓你離開，懂嗎？”
“所以你是把我帶在身邊當擺設的嗎？”
“我只是希望你能微笑地面對生活，等你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把你辭了。”
要不是因為說這番話的人是他，謝秋一定破口大罵，“可你這樣說，我的心病只會越來越嚴重。”
“對不起，我剛才說話重了。”白陳賢轉身面前她真誠地道歉。
謝秋一看到他那雙眼睛，內心的憤怒立馬消了大半，“沒關系！”
聽到她的回答，白陳賢非常淺地勾起一抹笑，但謝秋并沒發現。
回到家，謝秋委屈地躺在沙發上，白陳賢老是用這種話威脅她。奇怪的是她居然還真吃這套，萬一被辭了，難道真要去姜凡的茶餐廳裏當服務員從基層做起？
她一個香港大學工商管理的高材生連工商管理到底是幹啥都不知道的人，最後也不過是露餡這麽簡單，她能說遺忘症已經嚴重到技能都忘了嗎？
“小月，我今天出去買了一些菜，這是明天給白先生的菜單，你覺得怎麽樣？”
“阿慶嫂，明天開始我不帶飯了。”
“為什麽？白先生覺得不好吃？”
“怎麽會呢，只是有時候我也說不清為什麽。”
正當謝秋煩惱的時候。姜凡和黃海明回來了，阿慶嫂回廚房繼續做菜。
黃海明看到謝秋微微皺起的眉頭，沒問原因就安慰道：“小月，餐廳最近研究了一道新菜，明天下班我帶回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
“當然，吃了心情立馬就會變好的那種。”
謝秋懷疑地看着黃海明，看來她不悅的心情表現得太過明顯，于是，她立馬轉換心情開心地撲到姜凡面前挽着胳膊，“姐，你今天穿的這件衣服真漂亮，人靠衣裝馬靠鞍說得可真沒錯。”
“所以呢？”姜凡的衣服沒有一件不是名牌，穿起來不好看她也不買了。
“你馬上就會懷孕的，我一看就知道全身上下充滿着母性的光輝。”
“瞎說！你又不是算卦的，哎，你是不是上了幾天班，遺忘症更加嚴重了。要不改天你跟我一起去醫院再照個CT。”
謝秋一聽CT立馬吓得離姜凡遠遠的，上次住院時她就像一直關在籠子裏的寵物，每天不是吃藥打針，就是做各種檢查，就像死後被人放在臺子上做大體老師一樣。
“不去也行啊，你跟我去相親。”
阿慶嫂已經做好菜端到了桌子上，謝秋拿起筷子邊吃邊掩飾道：“不去，你不知道新世紀的人喜歡自由戀愛，不喜歡包辦婚姻嗎。”
“什麽新世紀，20世紀都過去多少年了還新世紀。我管你什麽自由戀愛還是包辦婚姻，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自由戀愛了，還不是甩了別人自己難過。相信我，相親結婚和自由戀愛結婚的結果是一樣的，就是過程不一樣。”
“那我……”
“哎，沒有NO，只有Yes。”姜凡根本不給謝秋拒絕的機會，“吃飯！”
謝秋欲哭無淚地拿起筷子，古代有沒有相親一事她不知道，可是在遙遠的1988年居然也流行相親。原本在現代時她的男性緣就很淺，早有了未來相親的準備，沒想到穿越到過去還是逃不過相親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4.1
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