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蕭大忙人好
按道理來說白陳賢不在，謝秋也就失去了在公司的價值。這一個月，她以為應該就是每天在家吃喝玩樂，或者周末找王佳慧一起逛街，再或者等阿信出來三人再湊個時間一起聚。
結果有一天中午，謝秋正惬意地看着TVB金庸武俠劇就來了電話。說實在的，人的習慣還真可怕，剛來那會兒她還很嫌棄這年代的電視畫質，結果現在居然能那麽享受。
“喂，你好，我是姜月。”
“小月，你好，我是方豔紅的經紀人，你還記得我嗎？”
她怎麽可能不記得，“東哥，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我今天向人事部要了你的聯系方式，我已經和陳蘭通過電話，她和Lindsay都同意你暫替阿紅助理的位置，佳佳最近生病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方豔紅最近在拍新電影，是一部現代動作片，體力消耗十分大。東哥擔心方豔紅一個人無法照顧自己，他自己又實在太忙，抽不了身經常去片場。
謝秋喜歡方豔紅，喜歡她漂亮人好，喜歡她歌好戲好，所以她絲毫沒考慮就回答：“好啊，沒問題。”
自從到了方豔紅身邊，謝秋還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無論是哪個年代的明星，只要稍微有點人氣，都可以拼得二十四小時不睡覺。很多演員可以同時串好幾部戲，驚訝地謝秋懷疑他們都是超人。就像方豔紅，她雖然從不串戲，但事實上她已經連續半年沒有休過假。
“紅姐，你都瘦成一把骨頭了，這麽忙，夏川先生不心疼嗎？”謝秋拿着扇子給她扇風。
“他最近在給一個新歌手制作唱片，顧不上我。”
“等他顧得上不就心疼了。”
“哈哈哈，他知道的，我是因為喜歡才會這麽忙，而不是因為想要賺錢才這麽累。”
謝秋似懂非懂，“可是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的，這樣值嗎？”
“就是因為工作永遠也做不完，可是永遠有吸引你的東西放在自己眼前。我就是這樣不能拒絕好劇本，也不能拒絕好音樂。”
“來來來，隔壁劇組送冰棒了！”
謝秋正想要告訴方豔紅，這世界最拒絕不了的不是好劇本和好音樂，而是別人的好意時，這熟悉的情景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謝秋二話不說，第一個沖上前拿了兩支棒冰，“隔壁是什麽劇組，這麽好還給我們送吃的。”
“隔壁劇組蕭潤呀，他可是出了名的人好心善，沒想到他比傳聞中還要好，真是難得，難得呀。”
又是蕭潤，以前她怎麽沒發現這個世界上會有比白陳賢還完美的男人。
“你在想什麽？”方豔紅邊吃冰棒邊看着她說。
謝秋同樣也拿着冰棒，叉着腰看着隔壁劇組的方向疑惑地問：“紅姐，你和蕭潤熟嗎？他是沖你的面子送的棒冰吧。”
“不熟，就是歲月英雄一起拍過幾場戲，說過幾句話而已。”方豔紅看着她專注的神情，又補上一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可挑剔的男人。”
方豔紅卻不以為然，“有時候太完美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自從歲月英雄殺青宴後，謝秋就再也沒有見過蕭潤了。趁着方豔紅拍戲還不怎麽需要她的時間，謝秋偷偷跑到他們隔壁劇組。
這時，蕭潤正在拍一場意氣風發的戲，迷得劇組那幫女同事連話都說不清楚。謝秋站在遠處一個隐蔽的位置，想等他結束上前說幾句。
結果，蕭潤一拍完就徑直向謝秋走來，兩條長腿快得似乎走路都帶風。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蕭潤指着自己的眼睛，“我用餘光看到了。”
“這麽厲害，餘光就能看到我站在這裏，那你告訴我，要是正眼看的話會多不得了。”
蕭潤大膽猜測，“那就是世界都會被我盡收眼底，姜大姑娘，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閑不下來的人。”
“不是閑不下來的人，是太紅所以太忙的人。”
蕭潤得意地一笑，“這算是誇我嗎？”
“你哪需要我誇，估計就算是頭上一根頭發都有人愛得可以作為收藏。”
蕭潤面對着牆，用背遮住別人視線，“我今天才發現，你要是誇起人來都可以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我問你，你為什麽突然送福利到我們劇組。你會不會太好了點？跟你無關緊要的人都要送，這樣不會送破産嗎？”
“隔壁劇組有曾經認識的人。”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紅姐送的。”
“你可以這麽說，方豔紅我勉強認識，還有你。”
謝秋突然想起自己來幹什麽的，“謝謝你，你真的好得不是人。”
“剛剛送給你的話，你又送還給我了，你這是在誇人嗎？”
“是啊。”謝秋猝不及防又添上一句，“蕭哥，謝謝你！”
“謝謝我什麽？”
“那天你和我說的話我一直放在心上，你說得很對。嗯……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蕭潤笑着點頭，“我從來不會輕易拒絕別人，更不會輕易拒絕你。”
“為什麽？”
“因為你是個好女孩。”
謝秋本想煽情地再說一聲謝謝，從來沒有人當面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無論是未來還是現在，從來沒有，可是當謝謝在喉嚨口時，謝秋卻忽然綻開笑容，說了句別的話，“你真慧眼識珠。”
“蕭哥！”劇組有人在叫。
蕭潤回頭應了一聲，然後對着謝秋淡淡一笑，“我是慧眼識珠，所以以後你有什麽難題可以找我，我說過的我有過人的觀察力。”
“你的觀察力會不會有失靈的時候？”
“你相信的時候永遠不會失靈。”
晚上，方豔紅和謝秋坐專車回家的路上。
方豔紅拍了十幾個小時卻還精神奕奕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謝秋看着她，想起白陳賢，要是他一定會是累得靠着車椅，閉着眼睛動也不動。正因為這樣，謝秋也多了很多偷看他的時間。
“紅姐，你拍了那麽久的戲，怎麽不休息一下。”
方豔紅笑着回答，“我從小吃苦長大的，力氣大還嫌沒處使。所以你別看我瘦，但我真的不累。何況我還有精神寄托呢。”
謝秋也習慣晚睡，最早也要過十點半，偶爾才會睡很早。方豔紅是過瘦的，但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比看起來的要健康。
“什麽精神寄托？”
“每天晚上我都會和夏川通電話，不管多晚我們都會等對方。”
“可這是越洋電話。”
方豔紅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什麽關系，又不是付不起。”
性格中最卑微的想法，縱使改頭換面也本性難移。窮從來不是她的過錯，只是遺留在性格裏的似乎也抹不去。
“小月，是不是你的BB機響了？”
謝秋還在思考，突然回過神來，BB機最近她都帶着。不過因為基本用不上，常常會忘了自己還有BB機。
“是的，我老是忘記自己還有BB機。”
“是Lindsay？”
“嗯，是的。”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謝秋在電話前躊躇不定，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人為了等這個電話已經喝了整整三杯咖啡。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謝秋問。
夜已涼，心卻暖，這就是原因。
“我偶爾會失眠，但更多時候是煩惱地失眠。”
“現在也失眠？煩惱得失眠？因為演唱會？”
白陳賢左手用勺子攪拌咖啡，“不是，沒有煩惱。”
夜空中的星星如此明亮，心如明鏡，他又說：“大概太想你了，想你想得不想睡。”
謝秋低下頭，手指在桌子上畫圈圈，輕輕地回應道：“我也是，賢哥哥，我也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