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3)

笑話,她樂了出來,喃喃道:“這一家子都TMD的有病,好啊,一起走吧,省得活着禍害別人。”就這樣吧,當她看到楚建國因為妻子去世而瘋了後,她心中一向堅韌的弦崩掉了,她對自己的基因産生了憎恨,求生的意識不再那麽強烈了。

後來的記憶對楚允來說都是混亂的,她聽到糟雜的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而她卻一句也聽不懂,還是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啊,她好像聽到了周闊的聲音了,忽然就不想跟楚建國走了。

這種像是夢裏卻見不到真人的情況,令楚允抓狂,她再次咬向了自己,這次是舌頭,巨痛使周圍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是警//察跟周闊來救她了,她盡力看向他,再一次聽到他跟她說:“別怕,有我在。”她想回他個笑臉卻是不能了,被緊箍的身體向後倒了下去,落地比想象中來得太晚,直到她看見了藍天白雲,她竟還能理智地想,三樓,也許死不了。

楚建國墊在了她身下,楚允确實沒有死。她醒來的那天,周闊剛剛離開,他守了她五天,卻沒趕上她醒的一瞬。她眼睛睜開的悄無聲息,是護工随意的一瞥才發現的,于是按了呼叫器的同時,人也跑了出去。

周闊開着車,強迫自己想一遍一會該做的事情,先回家洗澡、換衣服再去公司……一個電話打進來,他腦子就一片空白了,原路返回,沖向醫院沖進病房,剛才還躺着的人這會安靜地坐着,看他進來,緩緩地問着他:“周闊,你說,我以後還能跳嗎?”

周闊的頭像被砸了一樣的疼,從她醒過來的喜悅中清醒過來,他開口,聲音都是澀的:“能。”

“好,你說的,我信你。”他真的不忍看她的表情,那強裝的堅強下是随時可能出現的崩潰。他倆都明白,她在逃避,在為自己有可能面臨的不好結果找理由。一個是被逼到懸崖邊在求救,一個是願意以血肉之驅為她承擔。

他走近她,摟着她,哄着她:“信我就對了,我早在你醒前就問過醫生了,恢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不要急,慢慢來。”

她溫順無比,抓着周闊,抓着這根“救命稻草”。不知是不是這次被綁的經歷把她吓壞了,楚允無比的粘他,被粘着的男人倒也心甘情願,所以有時候護工倒成了多餘的。

在楚允醒來後第三天,她終于開口問了:“他呢?”

“死了。”周闊言簡意駭,從此兩人再沒提起過這個死人。有什麽可談的,一個死了老婆就發瘋,抓着骨肉一起死的精神病談來幹嘛,死了幹淨。

治療的過程是痛苦的,期間楚允需要做好幾次手術,從樓上跌下,楚允傷得最重的就是右腿,從膝蓋到小腿粉碎性骨折,對于治好後能恢複到什麽程度,周闊找來的權威主任醫師也給不了明确的答案,一切都是未知,只一點幾乎每個醫生都會告訴他,職業舞蹈生涯是不要想了,而這一點才是楚允最在意的。

楚允不是普通人,要的不是恢複後的行走自如,在她開口問周闊“能跳嗎”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問的是什麽,不能了,這殘忍的三個字周闊怎麽說得出口。

剛開始治療時還好,多大的痛楚允都能忍,當她終于被判康複可以出院的時候,對她來說才是被判了死刑。她不能跳了,這個結果她接受不了。

她開始不說話,誰也不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撥,周闊勸過哄過怒吼過甚至連情//欲的手段的用上了,可依然沒用,那個會怕會慫會算計的小狡猾消失了。

最讓周闊發狂的是,她又失蹤了,狂過後,他打開她手機的定位追蹤,這還虧得是他對上次她被綁的事的心理陰影,一早在她手機上安了定位,最後竟是在新鼎大廈裏的舞蹈練功房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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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來的周闊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進去,他站在門口看着她,看她不死心的一次次爬起,試圖跳躍旋轉,再一次次跌倒。心疼,可他能忍,從看到她在自己眼前從窗邊掉下去那刻起,周闊沒有什麽不能忍的,只要人活着,怎樣都好。

終是看不下去了,他推門而入,制止了瘋狂的她。楚允把滿腔的憤恨,挫敗,全都發洩在了周闊的身上,一副拼了命不想活了的撒潑狀。

“你個騙子!你說我能好的,你說過的!你答應的。”她的無理取鬧令他心安,她終于肯發洩出來了,不再是死寂一片,把一切埋在心裏,那才真的是死局。

“我是騙子,都怪我。”他重複着這兩句,在她漸漸安靜下來後,他堅定地說道:“我們去做複健,這世上的事就沒有不可能,植物人二十年的都能醒來,天生耳聾能說話的也是有的,我們試一試好不好,我陪着你。”

楚允聞言擡頭看他,眼中閃着光,是他給了她把新的希望。王格後來問過周闊,你不怕希望落空再把她閃着,到時真崩潰了怎麽辦?周闊當時回他,不怕,我信她不會。

一年的時間有多長,楚允跟周闊肯定無法回答,這一年裏無論周闊多忙,楚允每天去複健他都陪着,實在有事他也會接送,只要關于楚允的事他盡量親力親為。楚允更是依賴他到了發指的地步,明明有自己的司機與車,可在他不能按點趕來時,她寧可在複健中心的大廳等他兩三個小時,也不肯自己回來。

外面飄着小雪,周闊進來的時候,黑色外套上挂了雪絨花,楚允邊替他撣邊說:“給我電話,我出去就好,你還進來一趟。”

他笑,抓起她的手:“走吧。”溫暖的車廂裏響着音樂,楚允覺得安心又舒适,不過這回家的路走得不對啊,她看他,挑着眉,周闊秒懂馬上說道:“陪我去個地方,我們晚點再回去。”

這是個天黑得早的季節,四點一過就能看到夕陽,紅橙橙地暖成一片,周闊把車子停在了一溜歐式建築前,這是一個新開發的樓盤,看樣子是剛剛交工。周闊停的這一排全部為二層建築格局的底商。

“到了,下車。”楚允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照他說的辦了,他帶她到一間門臉房前,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她,“生日快樂。”

☆、總裁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路陪伴的小夥伴們,感恩。新文已開,願自己能夠進步,願寶寶們還願一路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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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魔的供養》,簡介如下:

齊靈錯手拿化妝鏡問道:“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才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

精分的齊靈錯自問自答道:“當然是你了,主人,五百年不出的魔都能被你碰到。”

五百年前

齊靈錯手拿小銅鏡問道:“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才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

依然精分的齊靈錯再次自問自答道:“當然是你了,主人,五百年前的魔也能被你碰到。

可是,可是,為什麽本應被控制被供養的齊靈錯覺得,一直在被寵着是怎麽回事,難道她被“他”虐傻了?斯德哥爾摩是病,得治。

幾分鐘前剛把新文更上,不知你們能不能看到。

生日?楚允沒過過幾次,這個日子從來不會被她刻意記起,不過這鑰匙?她接過來看了後問他:“生日禮物是……底商?”

被她這麽一說什麽浪漫都沒了,記得去年他為她準備的生日驚喜才浪漫呢,鮮花禮物豪華郵輪上的晚餐……這一切都随着那場意外而夭折。這一年,複健的艱辛不用提,不過有付出就有回報,她是能再跳了,可卻不能以此為職業了,職業舞者的生涯徹底斷了。

“進去看看。”周闊上前拉開了門,原來送鑰匙只是個儀式,壓根門沒鎖。進到裏面楚允呆住了,入眼的是前臺和沙發座,走過長廊,兩側各有兩間房,從門上的圓孔玻璃窗就能看到裏面,那是練功房。

楚允回頭問周闊:“這是……”他推開門,手撫在把杆上說:“你的夢想啊,跳不了職業的,你還可以教小朋友,練功房排練廳辦公區我都裝修好了,就是沒做門口的牌匾,名字還得你自己來取。”看着已呆傻掉的楚允,周闊提醒她:“二樓不看看嗎?”

“我的夢想是回老家找個便宜的地方開舞蹈班,這個太貴了,我折子上的錢不夠。”她把話柄遞到了他手裏,他接了:“那你分期還吧。”她走近雙手環住他的腰,“怎麽個分期法?”

他使勁回摟她,湊近她:“一年一還,還六十年,利息嘛,你負責生。”楚允的本意真不是這個,這人怎麽一言不合就求婚呢。這一年的經歷,楚允的愛情觀改變不少,她試着相信愛接受愛,于是她從心裏真正接受了周闊,但婚姻?這步子是不是邁得有點大?

見她不語,周闊也不逼她,帶她去逛了二樓,這時天夜已黑,二人沒多逗留一起離開了。

夜裏,爬上床的周闊難得沒有動手動腳,他從身後摟着她,輕輕說:“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嗎?”楚允點頭。周闊動了動組織了下語言終于開口:“有一個小朋友,大概十歲吧,這個年紀的男孩是很調皮的,他家很有錢住大別墅,但這套房子并不是一手,是個民國貴族的老宅。”聰明如楚允,大概猜到他說的是什麽,她想回頭抱抱他,卻被他禁止了,“別動,就這樣聽吧。”

楚允不動了,靜靜聽他說:“剛說了他很淘氣,搬到新房後,前院後院屋裏屋外被他探索個遍,于是就發現了父母卧室裏有個暗門,現在想想應該是這家人自己挖的,用來藏一些貴重物品的吧。有一天我藏在那裏玩,聽到爸媽回來,不想這個屬于自己的小空間被發現,就沒有言語。”“他”自然的變成了“我”,就算沒有變主語,床上的兩人也是互相明白的,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是的,我知道。

“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從縫隙裏望出去,我看到他們在床上……再小的時候也不小心撞見過,我算是早熟的,知道這是在做什麽,只是這回,床上不只兩個人……是四個,兩男兩女,除了我父母剩下兩人是另一對夫妻。”周闊說到這,停了下來,沒必要說得太細,她懂了就好。

楚允聽明白了,她只是沒想到新鼎的這對模範夫妻真是敢玩,且愛好還挺小衆,她問:“都是自願的?”周闊想想,“嗯,應該是。”回憶一旦放開,才發現原來也沒有那麽不堪。

楚允回頭看着他道:“你這個跟我比算得了什麽,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沒有強迫任何人,也沒礙着別人,如果非要從道德啊三觀這方面說,當然會被主流社會所诟病,可社會的包容性現在越來越強,國內好像都有這種俱樂部了吧,且不論這種包容對與不對,你小時候為此中了病,我倒是能理解。可長大後就不應該了吧……”

她收不了口的說着,周闊一直聽到此才道:“他們的人生觀是他們的,我們不要受影響,好好生活,是這個意思嗎?”

見她點頭,周闊繼續說:“所以我放下了,因為你,知曉了你的童年,我覺得我是矯情了,碰上你,我變了,我能為你改變,你就不能嗎?這道理你不是都懂嗎。”

楚允沉默了,又聽他說:“我跟我爸媽打了招呼,告訴他們我有了想要娶的人,他們已經準備回來參加我的婚禮了。你要是不嫁,我也要犯病了,你就當行行好,救救我吧。”

楚允本就認定了他,既然認定了那就不怕了吧,不就是婚姻嗎,她幹得過。童年少年時候過得太苦,現在是不是苦盡甘來誰又說得準。楚允鄭重而緩慢地點了頭。

周闊見她同意了,激動的抱着她就親,楚允嫌棄地推他,“沒見過你這樣的,求婚哪有在床上的。”他笑得沒心沒肺,“我錯了,我補償。”

過了兩日楚允才知道他說的補償是什麽,他把她诓到新鼎,當她剛邁進一樓大廳時,周闊突然出現,老套的單腿下跪,深情的說了一段話就把戒指給她套上了,她當然不會拒絕他,那麽多閃光燈都快閃瞎她了。

尼瑪,我連個妝都沒化,衣服也是随便穿的,現在楚允終于知道那些被驚喜求婚的女孩子心裏想的是什麽了,這麽個驚喜法真是弄死對方的心都有。心裏罵着,她卻還得一臉笑的沖着鏡頭,而那男人,笑得可真夠傻,看着那張臉心裏竟平衡了點。

楚允已經記不清這一年裏她上過多少次熱搜了,她被綁的詳細案情當然沒有對外公布,所以大家只認為她是被要錢的綁匪綁了的,而周闊親自去救人,而後在醫院衣不解帶的守護,以及風雨無阻的接送,這些老料跟着周闊的求婚,又被輪了一遍。

婚禮定在了兩月後,這期間楚允的精力全部在舞蹈班上,做招牌,招人,招生忙得不亦樂乎,而婚禮的一切她是一點都不插手,周闊難免抱怨,楚允一句話就把他駁了回去,“我恐婚啊,萬一籌辦半截再把我吓跑了怎麽辦?”

于是大到賓客名單,小到酒席桌上擺放的裝飾花,都是總裁親自督辦,總裁夫人嘛,問她什麽都一個字,“好”。

時間一長那些操辦人員都不找她了,只有周闊還堅定不移地每每做完主還要向她彙報一下,今天這樣的電話又來了,在楚允一連說了幾個“好”後,終于挂了他的電話,一回身看到站在大堂裏的許立。

許立走上前,“能聊聊嗎?”

“不能,我們沒什麽好說的。再說,我先生不喜歡我跟心術不正的人來往。”她終于可以對他說出狠話,“還有,許醫生,以前謝謝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他給你灌了什麽迷//藥,你不是一輩子不結婚的嗎?”一直認為了解她,能掌控住她的許立不服道。

“他從來不給我‘灌//藥’,你給我灌輸的我不完美的觀點,我同意,他也不完美,可我們兩個在一起我覺得很完美。所以,我要試一試,試試愛情,試試婚姻。許立,醫者不自醫,如果真的不快樂,就去看看醫生吧,不要炜疾忌醫。”說完她請前臺小姐送許立出去。

看得出他不甘,可楚允已不再懼他,不覺虧欠心中無懼。

婚禮當日,天公作美,天睛無風。聽楚允的建議,婚禮地點最後設在了翡翠島,這還是他倆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見了周兆輝與姚佩玉的楚允覺得,他們新潮的觀念處處運用到了生活裏,對兒子與兒媳也是尊重而有距離的,他們有他們的生活,而小輩也有小輩的,互相尊重互不幹擾,其實這樣挺好的。

一開始,楚允覺得至少周闊的母親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答應這門婚事的,而結果,她想錯了,也是,在那個年代能毅然決然嫁給明星的“大小姐”不是常人能推測的。

可能是她目光盯在公婆身上太久太熾烈,周闊不滿的小聲道:“你想都別想,我對那種事是不會同意的,你要想玩,咱們可以玩點別的,有很多好玩的夫妻兩人就能玩起來。”

楚允聞言,沖他招招手,他聽話俯耳,待她悄悄話說完,周闊咬牙切齒,“這你就更別想了。夫人,你這麽刺激我,是忘了這些人終歸都要走,晚上這裏可只有你我,你還是不要太猖狂的好。”見楚允臉色微變,周闊心情大好的走開了。

粉色的地毯上撒滿了花瓣,楚允站在一端,看着另一端的周闊,臉中想得是,白的多好看,還有撒什麽花瓣。可等音樂一起,她緩緩走向他時,她的眼中心中就只有這個男人了,這條路不長,可楚允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同樣的心思在周闊心中激蕩。

在她終于到了跟前,他抓她手伸得太急,引得賓客笑了出來。楚允也笑了,周闊望着她的笑臉,沒等婚誓開始,就忍不住吻了上去。賓客們更加激動,周闊在這嘈雜的起哄聲中,在她耳邊小聲地說:“我愛你。”

嗚,讨厭的,眼淚止不住了怎麽辦,我的妝要花了。這是楚允此時心中所想,當然還有一句打算床上再說的“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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