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緋聞
“聖僧聞遠!”小侯爺斬釘截鐵地道。
月升雙眼一黑,差點昏倒,她顫着聲問:“你怎麽知道的?”
小侯爺憤懑地握拳:“她以前最不信佛,最近卻一直托人收集佛經,她以往最瞧不上我的新科探花之名,可前些日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纏着我問佛經佛理,還托我四處打聽靈覺寺的和尚人品怎麽樣,靠不靠譜,最後還給我出什麽智慧問題,你說是不是有古怪?”
曲月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很快就由一開始的慌亂到恍然大悟。
小侯爺見她頻頻點頭,更覺得自己的推理是證據确鑿:“是吧,你也覺得古怪吧!”
曲月升故作忿然地點頭,內心卻感動得一塌糊塗:這都是幫我打聽的啊!白蓮花真是好姐妹啊!
不過還是先不告訴小侯爺好了,畢竟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着,曲月升握拳,義薄雲天地問:“那你現在作何打算?”
“去靈覺寺找出奸夫,然後!”小侯爺冷笑一聲,仿佛要把人扒皮拆骨。
曲月升沉重地點頭,大義凜然道:“靈覺寺我熟,我幫你!”
小侯爺感動地拍了拍月升的肩膀:“夠兄弟!”
月升的小身板被拍得一抖:兄弟你個頭!
就這樣,月升的撩漢大軍又多了一名狗頭軍師,小侯爺的撩妹陣營也多了一員猛将。兩個臭皮匠一湊在一起就開始找計劃撩妹/撩漢,月升被關禁閉,小侯爺就出門幫她打探靈覺寺的消息。一來二去,整個相府都熟悉這樣的場景。
小侯爺搭着月升的肩膀,在後院信步賞花游園,時不時有婢女家丁路過,偷笑過後便悄悄離去,小侯爺趁機暗搓搓地彙報:“靈覺寺最近一切如常。”
月升指了指遠處的柳樹,壓低聲音問:“聖僧在做什麽?”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縧。好樹啊——早課,念經,午飯,念經,晚課,念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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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月升随手摘了一朵花在小侯爺面前晃了晃,低聲問:“就沒什麽異常?”
小侯爺想了想,鄭重地道:“他挑食!”
月升利落地瞪了他一眼:“胡說,聖僧從來不挑食。”
小侯爺佯裝賞花,委屈道:“真的,我觀察了好幾天,他就挑酸的東西吃,好不容易遇上有甜點,自己不吃也不給別人吃,非要留着帶回去!”
曲月升腳步一頓。
小侯爺毫無察覺,往前走了好幾步才發現少了個人,回頭一看,竟然看見了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
“月升,你……不是在哭吧?”小侯爺驚慌失措地問。
月升別過臉去,長呼一口氣,滿不在乎地道:“沙子進眼睛了。”
“我幫你吹吹。”小侯爺深吸一口氣,腮幫子鼓得跟蛤/蟆似的,上前就要掀月升的眼皮。
“不用了啊。”月升掙紮着,可惜躲避不及,被小侯爺按住腦袋吹了好幾口氣。
“啊!”路過的婢女驚叫一聲,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月升的後腦勺和小侯爺的額頭,兩個人就像在接吻似的。
月升和小侯爺同時回頭。
可憐的小婢女還以為撞破了奸/情,拔腿就跑,嘴裏還念叨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奴婢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聽到……”
“……”
“……”
月升和小侯爺面面相觑。
小侯爺後知後覺地戳了戳月升的手臂:“戲是不是演過了啊?”
古代的人民群衆雖然沒有微博和天涯,也沒有卓x偉,但八卦意識可一點兒也不落後,月升以前多看了悟能一眼,都能被二娘腦補出一整部《藍色生死戀》,這回……
她咽了口唾沫:“應該不會吧。”
小侯爺生不如死:“萬一婉玉真誤會了,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曲月升強行冷靜下來,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誤會不了,她早就知道我對你這個草包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你才草包。
小侯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搓搓地問:“看來你倆在靈覺寺沒少交流嘛,婉玉有沒有提起過我啊?”
白蓮花說你跟個直男傻似的,一天到晚就會問“在嗎、在幹嘛、吃了沒”,建築力學天體物理高分子材料聚合方式等“基礎知識”一句話都接不上來,簡直就是個話題終結者。
曲月升淡淡的看了滿臉期待的小侯爺一眼,默默把一肚子大實話咽下,安慰似的道:“她說你是個好人。”
“哈哈,我們婉玉真是懂我。”被發好人卡的小侯爺樂得手舞足蹈。
“別得意了。”月升一巴掌拍醒他:“我看咱們倆的戲也演得也差不多了,你去找我爹求求情,讓他別再關着我了,他一準答應,我就立刻陪你去靈覺寺抓奸夫!”
小侯爺仿佛即将要上戰場的先鋒,心裏燃起了萬丈豪情:“好!”
然而,侯先鋒很快就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回來了。
“月升,敵人太過老奸巨猾,我實在是扛不住,全軍覆沒了。”
曲月升瞪大了眼:“怎麽可能?我們明明已經化身演技派,四處秀恩愛了啊!”
小侯爺垂頭喪氣地道:“你爹太精明了,一聽我提要去靈覺寺就火力全開,我說想看佛經他就塞了我一書櫃,我說去拜佛他就說可以去水月庵,我說想去看看方丈他就說可以把方丈請回家,我說想聽聖僧*,他竟然說——”
“說什麽?”月升着急地問。
“他說聖僧講得還沒他好,并且當場給我背誦了一段《金剛經》……”
“……”
小侯爺郁悶地撓頭,苦着臉道:“月升,你爹是不是特別反感佛法佛禮啊?”
曲月升想了想道:“不可能吧,往年他都陪我二娘去聽法會的啊。”
“那就是他很反感聞遠聖僧,我一提想聽聖僧*,你爹立刻就變了臉,幾乎是把我轟出去的。”
曲月升倏地一怔,好像有什麽真相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