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上刺殺

以前武狄來盛京的時候也會大晚上的來找她聊天,聊的內容五花八門。譬如在南陽他暗戀的人,還有暗戀他的人,還有暗戀他舅舅的人……又譬如說他親爹武震雲的壞話,或者表達對他娘親謝無心的思念……

總之他對朝安分享了他那少男內心所有隐秘的心事,這樣的信任讓朝安真心覺得很有壓力啊!

武狄注意到她的動作又看了一眼朝安單薄的穿着,然後解下身上的玄色狐毛領的大氅披到朝安身上,煩躁的撓了撓頭,低着頭開始傾吐他少年郎的愁思,“武老頭今日又來找我了,希望我去他府上住。”

好吧,又是和他親爹有關的話題。朝安覺得武狄雖然表面上不喜歡他爹,但其實情緒很受他爹的影響,他是在意他的!

“嗯,你每次來他不都會讓你去他府上住嗎?”

“今天他還帶了一個人。”

朝安有些好奇,“誰?”

“武心!”

朝安攏了攏大氅點點頭,武心是武狄同父異母的妹妹,九年前也就是謝無心去世後第四年,也是武震雲的而立之年,他娶親了,但直到三年才前又得了一個小丫頭。

“你不喜歡她?”

武狄耙了耙頭發又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見她,小丫頭長得很可愛很漂亮。”說完淺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嗯,很像我!”

朝安翻了個白眼,這是誇人呢,還是自誇呢?

“像你怎麽了?”

“她看到我便喊我哥哥,拉着我就要回家,我不去她就在那邊哭,可讓人心疼了。”武狄皺着一張臉顯得有些苦惱,“她說我不去她就天天到孟府哭。”說完看向朝安,“你說我去不去?”

聽到這裏朝安基本就明白了,其實武狄也是想去的吧,他只是需要別人給他一個肯定的支持而已。

“去,為什麽不去,那裏也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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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狄搖搖頭,神色有些落寞,“他成親了,那裏是武心和她娘親還有他,他們三個人的家,不是我的。”

“可你是他兒子,是武心的哥哥不是嗎?”朝安拍了拍他的肩,“你就問自己的心想不想去,如果想就去做,不要婆婆媽媽的猶豫。”

半晌,武狄再次撩了一下碎發,卻嘴硬道:“那我便去吧,我只是不想小丫頭天天去孟府哭,擾了孟府的清淨。”

頓時如撥雲開霧,武狄想明白了心情變得很舒暢,于是和朝安聊天的興致愈發高昂,只是剛開口就讓朝安想把他一腳從屋頂上踹下去,“你知道最近那個很得寵的小宮女嗎?”

朝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聽說了,怎麽了?”

武狄看着她事不關己不痛不癢的模樣,有些無法理解女人這種生物,“你不吃醋嗎?”

他竟然還知道什麽叫吃醋?朝安翻了個白眼,“我吃的過來嗎我吃,那我還不得酸死!”

武狄搖搖頭,覺得他師姐不僅彪悍還有點沒心沒肺,武狄決定不解釋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寬容大度。

“你不介意就好,皇上最近都快把那小宮女寵上天了,真是去哪都帶着,我還怕你心裏難受想安慰安慰你呢。”

朝安笑眯眯送了個眼刀,“謝謝你,我很好,不需要安慰!”說完推了一把武狄,“你快送我下去,我要睡覺了。”

武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确實顯得有些疲倦,扣住她的腰一個騰空把她送回了地面,臨走前朝安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回南陽?”

“正月十九我便及冠,我要參加年後的春考!”那意思就是小爺我不走了!

朝安是正月十五的生日,武狄只比她小幾日而已,到了正月他們便都十六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冠禮在南陽還是盛京?”

“舅舅說在盛京!”

朝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會給你準備禮物的。”說完解下大氅還給他擺了擺手,“你快回去吧!”

然後武狄披上大氅腳尖輕點一個騰空便飛了個沒影,朝安搖搖頭,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然後是一夜……好眠麽?不見得。

景瑤看見朝安淡青的眼底,柳眉微微蹙了蹙,“朝安姐,你沒休息好啊?”

朝安揉了揉臉頰,又輕拍了拍,“大概吧,對了,今日去哪?”前兩天景瑤來約她,卻賣起了關子不肯告訴她去哪。

已到年底,還有不到一月便是新年,天氣已漸寒冷,她真是寧願待在家裏烤火也不想出來受凍,就聽景瑤道:“今日去城郊賽馬!”

頂着北風賽馬,虧她想的出來,朝安搖頭拒絕,“這天太冷了,不行,咱們等暖和一些再去吧!”

景瑤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朝安姐,策馬奔騰的快感可以消除一切寒冷!”說完怕朝安不相信似的,特意補充一句,“相信我,是真的!”

然後朝安便被景瑤拉着去了城中最大的馬場選馬。景瑞已經等在那裏,穿着煙藍色的錦織棉袍外披一件同色的黑狐毛邊的大氅,俊俏挺拔如同高嶺青松。

看到朝安,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喜悅的微光,擡手順了順身邊赤色大馬的馬鬃,一抹淺笑襲上嘴角,“郡主,今日賽馬可要拿出真本事哦!”

這對兄妹不愧是龍鳳胎啊,都是這麽自說自話,比賽都不用商量,直接單方面就做出了決定。

朝安攏了攏大氅立在一旁,看着兄妹二人挑來揀去。不是腿不夠長,就是膘不夠壯,甚至是馬的模樣不夠俊朗都能成為他們否定馬匹的理由。

這是選馬?還是選美?慢慢選吧,最好選到天黑,這樣都不用賽馬了。不過如願以償從來都不是什麽常見的事兒,很快二人便選好了馬,還給朝安也選了一匹。

景瑞景瑤皆是一個利落的翻身便上了馬,那煙藍色和赤紅色的大氅還在空中卷出一朵漂亮的花兒。

朝安慢吞吞的走到馬的邊兒上,抓住缰繩踩上馬蹬,厚重的穿着讓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景瑤看的直搖頭,景瑞只是勾唇淺笑。

待朝安上馬,景瑤抽出馬鞭在空中甩出一聲清響,伴随着一聲短促嘹亮的喝聲“駕!”,景瑤座下的馬匹如利箭脫弓般奔騰而去。

朝安看着那飛馳而去的紅色背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景瑞,無奈道:“你瞧,這輸贏已經分明了。”

景瑞輕笑,“咱們趕快追上她吧!”

于是二人都蹬了蹬馬腹,輕甩一鞭,馬匹開始跑了起來。

于是城中的百姓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一個火紅的身影迅馳而去帶起一陣風,而後是一抹綠影和一抹藍影緊随其後。

所謂旦夕禍福,意外總是發生在你無法預料的下一刻。而巧合與巧合的碰撞我們稱之為無法躲避的命運,或者是有心人的刻意為之。

今日不過是承平十一年間非常尋常普通的一日,要說特別不過就是頂着嚴寒出城賽馬顯得有些傻。朝安沒想到的是,這樣普通的一日竟然讓她遇上了傳說中百聞不如一見的刺殺,殺的目标人物還是她!

既然是刺殺,那便不是巧合,這殺手指不定守株待兔了幾日。于是在盛京偏僻的城郊便出現這樣一幕,兩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青年各手持一柄長刀與三人三馬對峙的場面。那刀面反射着森然的寒光,黑衣包裹下的身軀也顯得挺拔健壯,至于長相,由于蒙着面暫時看不清楚,因此無法形容。

景瑤騎在赤色寶馬上,剪水的秋瞳微眯,揚聲道:“哪裏來的小賊,竟然敢擋本郡主的路!”

一旁的景瑞捏了捏眉心,我的妹哎這哪裏是小賊,分明是殺手或者劫匪。

領頭的黑衣人挑了挑刀尖指向景瑤,“你是豫安王的女兒,我不與你為難,今日我要取得是她的性命,平西侯府的郡主!”說完刀尖指向了朝安。

身份都調查清楚了,顯然是有備而來。景瑞眯了眯眸動了一動馬匹擋在朝安的馬前,“不知閣下與郡主有何深仇大恨,今日我二人邀郡主出來賽馬,定是要護她周全!”

黑衣殺手顯然不為所動,“此事與你二人無關,莫要插手,我敬重豫安王不與你二人為難,莫要不識好歹,我只要她一人的性命!”

景瑤那個暴脾氣聞言立馬揚鞭,一個騰空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甩起鞭子便朝為首的黑衣殺手抽去,赤紅的大氅在空中開出一朵豔麗的花,“那便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馬鞭在空中震出清脆的聲響,景瑤或旋身或俯身或後仰或立起或騰空淩躍……一條鞭子被她抽出幾百種花樣,與兩名黑衣人糾纏在了一塊兒。景瑞怕妹妹吃虧,很快也加入了戰局。

入耳處皆是皮鞭與尖刀相碰的聲音,噼裏啪啦,四人纏鬥在一起,朝安的功夫連三腳貓都不如,只能跳下馬在邊上喊着,“別打了!”雖然很白癡,但這确實是她的事不是嗎,她還一句話都沒說,便打起來了,好歹讓她問清楚情況啊!

那二人顯然是練家子,景瑞景瑤漸漸落于下風,于是一名殺手便騰出了空,舉着尖刀快步向朝安刺來,景瑞二人被纏得脫不開身看見那刀即将刺入朝安的胸前,都頓時呲目欲裂,卻無能為力……

在那刀尖離朝安的胸前還有一寸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量挑開,然後朝安便被扣住了腰一個淩空轉身又落回了馬背上,就聽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會武功下什麽馬瞎湊熱鬧,打不過就跑啊!”

武狄來了!朝安頓時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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