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言不合

自上次沈千塵和朝安兩人各自揭了對方的老底兒後,兩人都有意的避開對方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可現在朝安想問問沈千塵鐵匠鋪的事情,看看是不是與沈家有什麽糾葛。于是,單方面打破了回避政策。

朝安在府裏晃來晃去地去找沈千塵,正準備往西桂苑去,就在長廊上遇上迎面而來的沈千塵。沈千塵瞧見朝安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直接掉頭又往回走了,這個小姑奶奶他惹不起躲得起!

朝安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拎起裙擺快步追了過去,擋在他的面前,撇撇嘴,“不就是揭了你老底兒麽,用得着這麽躲我?”

沈千塵雙臂抱在胸前,低頭看着她,揚了揚眉道,“誰躲你了,我只是有東西忘了拿!”

朝安舉起一只手掌擋在他的唇前,“行,您老人家愛怎麽說都行,不過現在我有正事兒問你。”

“什麽事?”

“你知道城西的牛家兄弟鐵匠鋪麽?”

沈千塵拎了拎衣袍,坐到長廊朱紅色的欄杆上,垂着頭漫不經心道,“臨安府那麽大,我哪記得什麽牛家張家王家。”

朝安蹙眉,“你真不知道麽?”撓了撓頭,于是把那日京郊發生的刺殺一事和武狄說的暗影查出的消息有選擇性地給沈千塵說了一遍。

沈千塵這才擡起頭,蹙着眉正色道,“你怎麽不早說?”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應該說,她竟然瞞這麽久。

朝安攤了攤手,“這不是沒機會麽?”

沈千塵冷笑一聲,來了這麽多天她竟然敢說沒機會。還有當日便應該以書信告知他,擰了擰眉,“你該不會是不相信我吧?”

“胡說,我是瞧着沒出什麽事兒,不想煩你。”頓了頓又道,“而且已經有人在查了,那我既然來你這兒了,就和你說一聲呗。咱家和那牛家真的沒有什麽仇怨麽?”

“不清楚,不過就算有,在這臨安府也應該找我,大老遠的跑去盛京找你幹嘛?” 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你幹嘛去?”朝安拉住他。

“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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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安翻了個白眼,“又沒有證據,人要是不承認你有什麽辦法?”

沒證據她還知道刺客是誰,還道有人在查。他可以肯定不是他大伯的人,否則不會不和他通氣兒。估計她也沒和他說全實話,他這個侄女的秘密還真不少,沈千塵斂了斂眸,沉聲道,“朝安,你是不是和皇室的人有什麽糾葛?”

朝安拉住他手臂的手驀地松開垂在身側,指尖在掌心捏了又捏,喉間微動,沈千塵瞧着她神色擺了擺手,“算了,你別說了。牛家和咱家的關系我會查清楚的,以後有事兒還得早說。”頓了頓,又意有所指道,“我是你叔叔,咱們才是一家人,外人總沒有家裏人可靠。”

于是景昱順理成章地由沈千塵口中的“臭小子”升級為了“外人。”朝安撓了撓頭,對于沈千塵的體諒有些感動。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他她和景昱的事。一直以來她只堅持自己認為對的,有些一意孤行,也沒有沈家的人可以告訴她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朝安把這事兒告訴沈千塵之後,沈千塵又多派了一些人保護她。朝安有些無奈,她原是想去鐵匠鋪的時候假裝沒有認出人來,可帶這麽一大波人不就擺明了她認出來了麽。于是拒絕了沈千塵的好意,并表示自己不會離開府中。是以,沈千塵也沒再多做堅持。可他沒想到朝安竟然敢帶着景瑤兩個人只身溜出去。

朝安原沒想帶着景瑤,可景瑤一直和她在一起她也脫不開身,于是把實話和景瑤說了。景瑤聽了之後,更是堅持要和她一起,“朝安姐,我得去保護你啊!”說完又磨了磨牙,“上次在我脖子上割了一刀的賬還沒算呢!”

朝安趕緊拉住她,“不能讓他發現咱們認出他來了,我想他知道咱們來了臨安府,肯定會再尋機會下手,到時人贓并獲他們也不能抵賴了。”一直沒動他們可不就是沒有證據,又怕打草驚蛇麽。興沖沖地上門問罪又沒證據,人抵死不認賬她們又能怎麽辦?

“行,我的演技也很好的。”景瑤拍了拍胸脯保證道,“絕對不會沖動行事。”

于是朝安只得答應帶她一起。二人來到鐵匠鋪,那鐵匠一瞧見朝安,便很高興地迎了上了,撓了撓頭笑道,“姑娘,您要的劍我已經鑄好了。”說完便領着朝安往鋪子內走去,拿起鑄好的劍遞到朝安面前,“您可還滿意?”

朝安拿着劍左右端詳了一下,點點頭笑道,“真不錯,我弟弟應該會很喜歡。”

“您滿意就好!”

朝安掏出三天前的十兩一錠的銀子,撓撓頭有些抱歉道,“真不好意思,今日出門有些急,沒帶碎銀子。”

鐵匠擺了擺手,“無妨,我能給您找開。”于是去鋪子右角的木櫃裏頭拿出了一只漆過的鐵盒,翻找了白天蹙了蹙眉似是錢不夠。

朝安見狀,道,“若是找不開那便算了吧。”

“那怎麽行!”鐵匠想都沒想便拒絕了,然後大嗓門兒朝着裏屋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兄弟,再拿三兩的碎銀出來。”然後便聽見屋內之人應了一聲。

朝安和景瑤心裏都有些緊張甚至是...激動,這可是刺客啊。但是面上依舊顯得淡淡,沒有露出一絲異色。可拿着碎銀出來的人,顯然沒有她們那樣的心理準備,突然見到二人倏地就怔愣在那邊了。瞧着朝安二人絲毫沒有異樣的神色,想起自己好歹也是蒙了面的,于是調整了一下神色,如常地繼續走了過來。

朝安接過銀子笑着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鐵匠道,“這是您兄弟麽,長得可真像。”

鐵匠撓撓頭又憨笑一聲,“好多人都說我們兄弟二人長得像呢!”

“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您是從關中來的麽?”朝安似乎有了聊天的興致。

鐵匠聞言笑着搖搖頭,“那可不是,我兄弟二人是從南邊兒過來的,雖然都很多年了,但鄉音好像改不了了。”

朝安點頭附和,“您說的也是。”

鐵匠沒想到朝安這麽漂亮的姑娘一點架子脾氣都沒有,還和他聊天兒,也有了閑聊的興致,看了一眼景瑤笑道,“這是您妹妹麽,和您一樣長得漂亮呢!”

朝安點點頭拉過景瑤,也笑着道,“對啊,這是我妹妹。”

那刺客瞧着哥哥和朝安越聊越歡,蹙了蹙眉,然後推了一把哥哥,催促道,“還有活兒呢,你快接着幹,不然明天我可送不了貨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景瑤突然出聲,看像刺客道,“您這貨是要送到哪啊?”

“哪裏都去,我們窮苦人家可不就得四處讨生活。可不比那些生下來就大富大貴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人,您二位瞧着也是貴人,我兄弟二人還要忙生計,就不招待您二位了,還請走好兒!”話說得陰陽怪氣,還擺明了要趕人。

那正在打鐵的鐵匠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兄弟,蹙了蹙眉,“兄弟,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可有點兒過啦!”客人上門,哪有趕人走之理。

朝安笑了笑拉着景瑤便準備往外走,可景瑤這個暴脾氣如果能忍下別人拿話兒陰她這口氣,她就不是景瑤了。于是掙開朝安的手,走到刺客面前,手指戳了戳,“我說你這人是怎麽回事兒,我們怎麽得罪你了,要這麽拿話兒陰我們。”

那刺客哼了一聲,“不想聽,您可以出去。我說的是實話不是麽?”

景瑤撸了撸袖子,“哎呦,是不是想打架,我還沒受過這等氣呢。”說完便眼神左右瞧了瞧,随手抄起一把刀便朝刺客砍了過去。那刺客身手很好,瞬間便躲了過去。

朝安瞧見景瑤又開始發瘋,有些後悔怎麽就相信她的保證。她知道景瑤原本就心裏憋着氣兒,又被人拿話陰她,她這麽鬧不過就是想撒氣罷了!

瞧見刺客躲開,景瑤呵了一聲,“呦,還會功夫哪!那正好,免得別人說我仗着會武功欺負人。”話音剛落,又舉着刀胡攪蠻纏地揮了過去。

朝安焦急的站在一邊瞧着纏在一起的人,那鐵匠也是一臉的焦急,擦了擦額角的汗,看向朝安道,“您妹妹脾氣可真大啊,怎麽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呢?”

朝安幹笑了兩聲,對着景瑤喊道,“瑤瑤,別打了!”可景瑤能聽她的就怪了。刺客一直在退讓,只防守不進攻,可景瑤卻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漸漸的耐心也沒了。一個旋身側踢,景瑤手中的刀便被踢得飛了出去,直直釘在了木門邊框上,刀柄處還抖了兩下。

屋內已是一片狼藉,而景瑤已經殺紅了眼。驀地抽出腰間的軟鞭,一把朝着刺客揮了出去,“功夫不錯嘛,姑奶奶我好久沒打架了,你可千萬別手下留情。”景瑤這姑奶奶顯然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

那刺客瞧她越發地動真格,躲着鞭子警告道,“你再不退開,便休怪我無情。”現在就算他動手傷了她,那也是正當自衛。

“誰需要你手下留情,你快放馬過來吧!” 習武之人最忌諱別人說什麽手下留情,此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更讓景瑤怒火中燒。鞭子抽的又快又猛,新仇舊恨讓景瑤已經失去理智。更何況,她本就是一只一點就着的小獅子。

那刺客瞧着景瑤越發蠻不講理,哪還管她是不是豫安王的女兒,以掌心生生接住景瑤鞭子的尖端,随即一個用力奪過鞭子,然後揮起鞭子鞭身在景瑤身上纏了幾圈,景瑤掙紮不了,他又一個用力将景瑤甩了出去。

景瑤身子被高高抛起,後仰着飛過鐵匠鋪的門前,就要重重落到地上。朝安飛快地向她跑過去,她可瞧見方才景瑤飛過時帶倒了豎靠在鍋爐上的烙鐵,她就算不摔死也會被燙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和我弟一起去健身房,看見別人聽說我倆是親姐弟那見了鬼的神情,我素有點不爽。

我弟長得好看但我也不至于那麽醜吧,我果然還是只适合留在家裏碼字,我為啥要出門,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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