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趁夜打劫

四月初五,朝安正式進了工部司任職。工部司侍郎柳正是工部司的老大,孟一航是工部司左侍郎,朝安是司左外侍郎。而工部司右侍郎秦簡和司右外侍郎吳淼,一個是從地方上提拔而來,一個是和朝安一樣由今年的春考選拔而來。

朝安正在看着歷年來陳列在工部的相關籍案,就見吳淼端着一杯熱茶走了過來,殷勤道, “小沈大人,這是今年早春第一茬兒春茶,取得最嫩的茶芯兒,很香,您嘗嘗?”

自打上任以來,這吳淼便開始變着花樣兒地向朝安獻殷勤。年紀不大模樣也上佳,整個人卻顯得很是通透圓滑,朝安對他的感覺不是很好,覺得這人心思有些複雜,于是撓撓頭道,“小吳大人,您瞧我這桌子都放滿了,這茶您自己喝吧。”

“便是要事再多,也該要休息。”吳淼在桌子上挪出來一角兒,把茶杯擱下,才道,“那您繼續忙吧,可別忘了喝茶。”說完就轉身去了自己當差的地兒。

朝安盯着那清茶冒着的袅袅白煙,揉了揉額角,每天都替她端茶送水的,他們其實也沒那麽熟吧。正無奈着,就見孟一航手裏拿着一本書走了過來,撫了撫鼻子彎腰壓低聲笑道,“師妹的魅力可真不小啊!”

朝安想把那茶潑到他臉上,孟一航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于是自顧自端走那杯茶,輕飄飄地丢下一句,“正好師兄我也渴了,那我就喝了。”說完還聞了聞,嘆了一聲,“可真香啊!”

朝安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卻發現孟一航把茶端走也挺好的。吳淼遠遠地瞧見孟一航和沈朝安很是熟稔的樣子,有些疑惑。

吳淼想平西侯府只剩沈朝安一根獨苗,如果他能拿下她,那前途将是無可限量。于是他想着法兒的讨好朝安,除了尊貴的身份地位,他不得不承認沈朝安長得還很漂亮。看着孟一航喝着那杯茶,他覺得可真是礙眼!

朝安也開始學習着處理工部的急件,每天事情都很多。有時很忙碌還有些累,可朝安覺得比在家做女紅或者逛街打發時間來的充實多了。每天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工作着,回府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沈冀瞧着卻很欣慰,想當初他年輕的時候眼中也只有政務公事。但還是囑咐朝安注意休息,別把身體累壞了。朝安由着百靈捏了一會兒僵痛的肩膀背脊,又舒服的泡了個澡,倒在床上便開始悶頭大睡。

她正睡得很沉,又被人給弄醒了。微微睜開眼瞧見是景昱,又立馬閉上眼睛揮開他的手,側了一下身背對着他,嘴裏還小聲地咕哝道,“別鬧啊,我很困。”

朝安回來後,景昱一直沒尋到空來見她。聽孟一航說她在工部做事兒很認真,他還很好奇。今天溜出來一瞧可不是,累的都不想搭理他了!

景昱也沒再鬧她,就這麽借着月光瞧了她一會兒。倏地又起身,把被子往朝安身上一卷,連人帶被整個人抱了起來就往外走。朝安又被他弄醒,心裏蹭蹭地冒着火,壓低聲道, “你瘋啦,別鬧了啊。”

已入深夜,院子裏一片漆黑,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了下來,籠罩出一片依稀可見的朦胧。景昱抱着朝安,輕輕一躍便越過了那堵高牆,進了綠柳小居。穿過廊檐,來到他們曾經待過的那間廂房。

房間內的四角點着明亮的燭火,燭光在琉璃盞中微微搖曳暈出溫暖明亮的光亮,整個房間一片通明。朝安的眼睛還沒有适應那片光亮,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放在眼睛上遮了遮。待适應之後,又把手伸到景昱的耳朵上用力拉了一下,忿忿道,“你怎麽這麽讨厭呢!”

景昱斜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一邊抱着她往床邊走一邊哼道,“敢揪我耳朵,皮癢了是吧!”幾步走到床邊一把就把她扔了上去。朝安裹着被子被他丢了下來,剛爬起來就見景昱抱着臂站在床邊蹙着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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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安和他對視了半晌,然後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欠,裹着被子往後一倒又睡了起來,還砸了咂嘴翻了個身。景昱瞧着她躺在那邊似是又要睡了過去,扯了扯她的被子又掰了掰她的腦袋,“你別太過分啊!”他又不是來看她睡覺的。

朝安真是被他惹煩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在他身上胡亂地揮了幾拳,像只炸毛的小獅子,“還有完沒完了,我很困你別再惹我了啊!”困意十足被吵醒的時候,是個人都想發脾氣。

景昱捏住她的拳頭,沒有出聲就那麽抿着唇看她。朝安被他看得有些發憷,掙了一下手卻沒掙開。無力地把腦袋抵在他的腰腹前,閉着眼睛道,“對不起啊,我又食言了。”她說過不會再打他的。

景昱哼了一聲,這才把她的手松開,又擡起她的腦袋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現在脾氣怎麽這麽大?”

“嗯,我太困了。”

瞧着她臉上有些倦色,景昱揉了揉她的臉,道,“這麽累?”

“跟你不能比。”朝安嘆了口氣,摟住他的腰把臉蛋兒靠上去,“我現在才能有一點點明白你有多辛苦。”也明白景昱出來一次有多難得,閉着眼睛笑笑道,“你這忙還出來,我還對你這麽壞真是太不應該了。”

景昱簡直受寵若驚,他的朝安竟然突然這麽懂事,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低笑一聲道,“你這麽乖,我還真不習慣。”

朝安哼了一聲,然後突然直起膝蓋把身子挺直雙手樓上景昱的脖頸朝她壓了下來,吻了上去。景昱被她這樣的主動弄得有些怔愣,卻無意識地又摟緊她的腰迎接這一吻 ,她可從來沒有這麽主動過。

這樣躬着腰的姿勢有些費力,朝安被他微微提起來也有累,就見景昱突然坐到了床沿邊抱起朝安跨坐在他身上,這樣的角度正合适。朝安屈着膝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如膠似漆地吻着。吻了很久,兩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鼻尖相抵平息的時刻景昱又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低聲道,“沈朝安,我愛你!”

從前景昱只對她說過喜歡,卻從未言愛。那三字就像暮鼓晨鐘,沉沉的敲在朝安心上震起一陣洶湧的激蕩片刻後又轉化為輕輕漾開的漣漪,景昱的眼睛一片清明卻又似盛滿濃濃的深情。而在這一刻,朝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她自己。朝安不敢多看,捧住景昱的臉對着他濃黑的眸輕輕吻了上去。

這個落在眼睛上的吻,卻比從前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吻都讓景昱心動。在朝安離開之前,景昱吻上朝安微微仰起的白皙的側頸,細細密密地吻遍每一寸。這一次,在景昱的手撫上來的時候,朝安沒有拒絕。

“讓我瞧瞧你的傷?” 景昱突然低聲道。

朝安糾結了一下,“不要了吧。”她自己曾偷偷在沐浴後透過銅鏡瞧了一眼,那微微皺起的疤痕當然很醜,她自己都不想瞧。在心愛的人面前,朝安當然希望自己是美美的。

“我想看。”見朝安還是不願意的樣子,又道,“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一句話說地朝安簡直心花怒放,稀裏糊塗就答應了。

朝安趴在床上,景昱摘掉她的衣服。果然後背上方嵌着一塊碗大的疤痕,泛着淡淡的嫩粉色還微微皺了起來,在一片瑩白裏,顯得特別醒目。景昱蹙了蹙眉,指尖忍不住輕輕撫了上去。他還及得早在當初第一次在朝安身上尋找記號的時候,她的背瓷白瑩潤沒有一絲瑕疵。這麽大一道疤,烙上的時候該有多疼。

景昱心疼得不得了,低頭在疤痕上親了親,“當時很疼吧。”

“沒有啊,就疼了一下。”朝安撓了撓頭,又笑道,“上了藥之後便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還以為我壓根兒就沒受傷。”她說的是實話,可落在景昱眼裏就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景昱撐着額躺在她身側,又忍不住在她的傷疤上輕撫了撫,“五月你還是別和孟一航去兩烏了,去了趟臨安都能弄成這樣,再遠一點我可真放心不了。”

“別,既然已經入仕,我們都得朝着各自的目标走下去不是麽。”朝安将搭在腰上的錦被往上拉了拉,遮住那塊傷疤,笑笑道,“只是一道疤罷了,疤痕不僅是男人是勳章,女人也一樣。”更何況她又瞧不見,說實話,現在她還真不怎麽介意了。

她以為她是勇士啊,景昱梳理了一下她的頭發,蹙眉警告道,“沈朝安,你是我的,你再讓自己受傷試試!”

“真霸道!”朝安撇了撇嘴,“以後我會注意的,此事只是意外,”反手捏了一下他的臉,故意道,“你是不是嫌我變醜了?”

“不講理!”景昱握住她的手,然後低頭對着她又吻了下去,輕聲道,“我會心疼,朝安。”吻着吻着方才被他壓下去的邪火又拱了起來,朝安未着一物更加方便他上下其手。抱着朝安,剛準備來個親密地結合,就見朝安突然痛苦地蹙起了眉。

景昱慌了,他還什麽都沒做呢,摸了摸朝安的臉心急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朝安只覺得腹中突然絞痛了一下,然後便有一股熟悉的熱流溢出。又羞又窘地将手背搭在眼睛上,她此時真是沒臉見景昱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月事啊,腹中漸漸絞痛了起來,朝安躺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別吓我啊。”景昱急壞了,卻也察覺到那抹濕意。伸手探了探再一瞧是血跡。剛想看個究竟,卻被朝安拉住。

朝安捂着眼睛,又羞又囧道,“我...我那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我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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