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夫人不喜歡

蘭洗月呆呆地站在門口,看着忙得不可開交的總指揮大人的身影。

進進出出的銮影衛們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都會放慢腳步,以免沖撞到她,并恭敬地向她鞠躬行禮以後,才扁扁地擠出去。

“見過總指揮夫人。”

“夫人下午好!”

“夫人當心點,這架子又重又長,小心磕傷了手。”

一聲又一聲的“夫人”,叫得她一怔,随即十分不好意思起來。

這一切都怪那個最先帶起節奏的淩建功!

“把那個圓溜溜的燈籠取下來,夫人不喜歡,要換成有棱角的。”

“新衣服都準備好了嗎?不要這種複雜繁瑣的長裙樣式,夫人不喜歡,要接近男裝的,簡潔、好運動的。”

蘭洗月看得目瞪口呆!

淩建功面上并無兇惡的表情,卻有一種令人不敢不聽從的魔力,他走進新房掃視了一圈,又提出了一堆修改意見。

“簾子換掉,床單換掉,衣櫃換個大的來,梳妝鏡打磨不夠光亮,也要換掉,因為夫人不喜歡。”

手下們立刻一擁進來,有的運用輕功直接飛上牆壁,把需要更換的簾子解下來,有的擡起衣櫃,麻溜地快速搬離了房間。

蘭洗月啧啧出聲,用手指戳了戳淩建功的胳膊:“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淩建功低頭,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她:“早在當你的護衛的時候,我就已經摸清了你的喜好。”

蘭洗月從鼻子裏嗤了一聲,哼,那時他還是她的護衛,現在倒是好了,徹底騎到她頭上來了!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把她噎住了!

“現在,你全身上下,一共有多少顆痣,每一顆長在哪裏,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蘭洗月一聽,惱羞成怒!

正在房梁上挂裝飾品的兩個銮影衛悄聲議論起來:“你說,總指揮夫人為什麽要扛着掃把,追着總指揮打?”

“打情罵俏吧!你看總指揮被打好像并不生氣,還很享受的樣子!”

“誰有空把這畫面畫下來,我們基地人手一份,以後就可以盡情嘲笑大哥了。”淩榮華想出一個賊無聊的馊主意,得到了銮影衛們的一致贊同。

“我也要一份。”躺在床上養傷的淩立業也艱難地舉手,打算搞一份來護身,下次大哥要是想再打他,他就把這個東西傳播出去。

在淩建功的督促下,新房迅速地布置好了,銮影衛總部基地裏處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蘭洗月感慨萬千地坐在煥然一新的床上,完全感覺不到這間屋子,就是上次來貪狼山時,居住的樸素簡潔的房間。

現在這裏已經布滿了屬于她的東西,連梳妝用的各種化妝品都已經為她準備好。

“你……”一時間,她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新鋪的被褥好軟,她好像喜歡上這裏了!雖然這裏的銮影衛們對她熱情到有些可怕的程度,但她已經不再無法适應、想念自己的府邸了。

淩建功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目光裏有某種溫柔寵溺的東西在閃爍。

上一次她坐在這張床上,他還是她的護衛,雖然相處在一起,但兩人的差距卻大到遙不可及,後來得知她中了失心散需要與純陽男子成親之後,他更是忍痛,準備親手将她交給自己的弟弟。

這一次,她已經徹徹底底地屬于他,這感覺如此不真實,令他沖動地想要将她收入懷中,以确定這不是在做夢。

“你要做什麽?”

蘭洗月瞪大眼睛,看見他用掌風“嘭”的一聲關上房門,然後向床邊的她大步逼近過來。

“這還是下午,天還沒黑呢,你不會是要做什麽——”

“上午的時候,也是白天。”

她的話被淩建功無情地打斷。

天吶,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不要臉?還有,他的體力,難道真的是用之不竭的嗎?這也太頻繁了!

蘭洗月一邊往後挪着,一邊虛張聲勢道:“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我可是蕩寇将軍,小心我心狠手辣,像砍敵人一樣毫不留情地砍掉你的——”

“我的什麽?”他聞言挑眉,滿是威脅地問。這女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還打算斷送她日後的幸福?

“沒、沒什麽!”

她立刻慫了,看着他越來越低的面容,感覺自己正被那高大的陰影籠罩着!

“你聽錯了,我是說,你這樣不分日夜地‘操勞’,對身體損傷會很大,我可以幫你按摩、按摩!”

為了生存,蘭将軍早就練就了一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心态!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把對方胡吹一通,順便拍拍馬屁,這是她小的時候,面對難搞的老頭,一路摸出來的套路!

他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多謝娘子關心,為夫還不至于虛到那種程度。”

心意他收下了,可是體虛他絕對不認,他對自己的體力極有自信。

他先洗淨雙手,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個手掌心大的小匣子,然後打開它,一邊用中指從裏面蘸取了帶着清香的白色藥膏,一邊對她說:“把褲子脫了。”

蘭洗月在床上打了一個滾,把自己卷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像一條小蟲一般,在床上蠕動着:“不、不行!你出去,我、我自己會塗!”

開玩笑!她一看見淩建功拿出小藥匣,就知道那個是他從張陰險那裏拿的,治療“擦傷”的藥了!

這個東西該怎麽塗!他竟然用中指蘸取了藥膏!他、他、他,他難道是要伸進去塗藥?

蘭洗月深感自己又有危機,她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面,那簡直比他真的對她怎麽樣,更令她感到羞恥難當!

淩建功站在床邊,俯看着在床上滾來滾去鬧脾氣的她,堅持地說道:“你自己肯定不會好好塗藥。我來幫你塗。”

“不不不!”

她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哪怕在被子裏捂得悶死,冒出了汗,也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幫助”。

“你把藥放在那裏,就可以出去了!”

她不斷推拒的态度令他失去了耐心,他不顧她的掙紮,直接用蠻力,把她身上裹着的保護棉被一把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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