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顧長思從肖落那回來，順便帶了一打藝術節的門票，并且，在他死纏爛打的要求下，他獲得了陪肖落吃飯的機會。
肖落還對他嗤之以鼻：“我不用你陪，你去陪你該陪的人吧！”
顧長思心說，寶貝兒啊，你就是我該陪的人啊！
話說肖落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他是不是誤會我喜歡別人了？顧長思回想起昨晚他說的話，也沒毛病啊，又不能直接告訴肖落自己喜歡他，那他那個含蓄的說法很有水平了呀！
難道肖落吃醋了？！！
顧長思腦子難得開竅，不行，我得盡快把這事說清楚！
幾天後，藝術節晚會如期舉行，顧長思帶領一衆籃球隊隊員，浩浩蕩蕩的去了藝術中心。由于身高太過顯眼，一路上引得不少妹子紛紛側目，顧長思根本不為所動，他現在只想趕緊見到肖落。
今晚，是他第一次看見肖落唱歌。
前邊的節目在顧長思看來毫無看點，他不知道觀衆都在瞎叫喚什麽，他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重複：肖落怎麽還不出來。
晚會進行到了後半場，身穿華服，妝容精致的主持人登上舞臺，播報下一個節目。
“下一個節目，由我們學校音樂學院的學長為我們帶來樂隊表演。”
“樂隊成立不久，歌曲都是原唱作品，此次為學長們的初次演唱！”
“好，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
“POG 樂隊！”
幕布被拉開，顧長思緊張的搓了搓手，他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着舞臺。
他看見了肖落站在舞臺上的樣子，肖落側立在麥克風旁邊，抱着一把吉他，低着頭，顧長思看不見他的臉，只覺着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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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缪斯。
“時城，男神，我愛你！！”邱平飛鉚足了勁大喊，周圍的人善意的起哄，肖落站在舞臺上，朝一旁的時城看過去，時城嘴角抽了抽，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征銘在後邊小聲說：“呦，這麽刺激！”
“喂喂...咳，大家好，我是POG的主唱，肖落。”肖落轉過身來，一只手握住麥克風，眼睛掃過偌大的觀衆席，人烏央烏央的，他一眼就看見了顧長思。
他的顧長思，太出衆了。
然後其他人輪流自我介紹，“貝斯手，時城。”
邱平飛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揮舞着手裏的熒光棒大喊：“男神，我愛你！”
“知道了，我也愛你，坐下吧。”時城淡定的說。
整片觀衆席響起了笑聲，掌聲，口哨聲。
“大家好，我是鼓手征銘。”
“大家好，我是鍵盤手，封潛。”
會場一片安靜。
“謝謝大家能聽我們唱歌，第一首歌，獻給青春，獻給自由。”
铿锵的前奏響起，顧長思屏氣凝神，生怕自己錯過一分一秒。
“我說過無數的謊
唯獨自由不是假的
風吹過雨來過
我也該出發了
遠方的風雨漂泊
太難過我也不會躲
我哭過我笑過
但我曾未後悔過
我乘風來不講退縮
不被看好也不閃躲
我把這困境跋涉過
只為不錯過
世界盡頭的那片
星辰大海
........”
肖落每唱一句，顧長思的心就跟着狠狠地顫抖一下，此時此刻，他才真正認識肖落。
一個溫柔中帶着堅定的肖落，這是顧長思不曾見過的。
一曲唱畢，舞臺之下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肖落喘了一口氣，待掌聲平息後，緩緩地說：“第二首歌，唱給愛情，唱給歲月。”
顧長思擡頭望着肖落，肖落也定定地望着顧長思。越過人群，四目相接，顧長思看見肖落開口說了什麽。
肖落确實是開口了，但他沒有出聲，他是對着顧長思說的：“我-喜-歡-你-”
他知道顧長思看不清他的嘴型，隔着太遠了，可他只有到這兒的勇氣了。
肖落低下頭擺弄吉他，不再看顧長思。
“和你相遇始于一場意外
一見不傾心
再見難忘懷
我在夜裏輾轉反側
不成眠
再閉上眼
想你
好夢一片
就讓一切該發生吧
我和你相遇
完成上帝所作的一首詩
然後漸漸老去
想擁有的機會
太難
此生來遇見
不是為了說再見
一個春天裏
你向我走來
向我伸出手
走吧
一起去未來”
顧長思心中的感情，在此刻仿佛洪水決堤，在山海之間奔流。
和肖落從相識到相知，一幕幕的在顧長思腦海中湧現，無比清晰。原來，關于肖落的一切，他記得那麽清楚。
他騙了自己這麽久，這份心動卻已經早早的紮根，生長，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拔不掉了，也逃不開了。
那就去面對吧。
我顧長思，不想再做在感情面前的懦夫了，縱使千夫所指，我也要去，愛我所愛。
顧長思如是想。
樂隊成員鞠躬謝幕，對觀衆說：“謝謝大家，謝謝。”
這次演出非常完美，肖落他們也成功的圈了第一批小批粉絲。臺下的小姑娘們叽叽喳喳的讨論着，
“肖落太帥了吧！唱的也太好了吧！”
“這個樂隊顏值也太高了吧，這是什麽神仙組合！”
顧長思坐在一旁偷偷地聽着，很不開心的瞥了瞥嘴，心說：廢話，我老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你們這群凡人，還敢觊觎我老婆，哼！
同時他也感到了危機，他的肖落就是為舞臺而生，他以後一定會站上更大的舞臺，顧長思坐不住了，他的肖落，要被別人發現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此時不表白，更待何時！
顧長思給肖落發消息：
“老肖，表演的簡直太棒了！”
“謝謝，我也很滿意。”
“你還要過來看節目嗎？”顧長思手心冒出了一層細汗。
“他們還要看，我不想看了，我回宿舍歇着。”
“那你等我，我陪你回去！”
“好，藝術中心門口見。”
“等我！”
顧長思急急忙忙地離開觀衆席，往外走的時候還踩到了好幾個人的腳，被罵了幾句，顧長思渾然不知，這個要表白的人，腦子現在一片空白。
緊張的一片空白。
肖落果然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顧長思扭扭捏捏地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走吧。”
肖落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今天的顧長思怎麽感覺這麽...這麽...害羞嗎？竟然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慢慢地往回走。十點多鐘，除了還在藝術中心看節目的，小道上幾乎沒有人。
四月的晚風，吹得人仿佛喝過一盞薄酒，好不惬意。
顧長思看着走在身旁的肖落，那種強烈的感情又湧上了心頭。
想抱抱他，想親親他。
肖落正沉浸在這片夜色中，突然不見了身旁的顧長思，他剛想回頭看，就聽見顧長思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老肖，有個事想跟你說。”
肖落的心跳毫無預兆的變的強烈，他想，原來顧長思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就僅僅是這麽一句話。
肖落回過身去，看見顧長思筆直地站在路燈下，眼神溫柔如春風，如夜色，眼中看的是他。
“什麽事？”肖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如常。
顧長思卻開始緊張了，緊張的一塌糊塗，怎麽辦怎麽辦，肖落回頭了，我該說什麽！！啊！！！
到了關鍵時刻，他大腦直接當機了，他張口開始胡言亂語：“啊...那個...你看今晚的月亮，奪亮！”
肖落無語的擡頭看了看天空，好死不死，今天多雲，此時月亮被雲擋的嚴嚴實實，肖落沉聲道：“亮你個大頭鬼啊，哪有月亮？！”
顧長思尴尬地吱唔道：“啊...哈...哈哈哈，是嘛，那是路燈吧，哈哈。”
肖落不想理他，轉身要走，顧長思一看，急了，他提高了音量：“老肖，你別走！”
幸虧周圍沒有人，不然都得讓他這一嗓子吓得半身不遂。
肖落被他搞的很煩躁，轉過身去不耐煩的說：“顧長思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
顧長思大腦一片混亂，他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一句豪言壯語：“我他媽想幹你啊！”
肖落聞聲呆住了，顧長思也呆住了。
我靠，我這張破嘴到底說了什麽啊，我不是應該說我喜歡你嗎？這下完了，顧長思在心中暴風哭泣！
肖落哆哆嗦嗦地問：“你..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
肖落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還不等他問出口，顧長思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把把肖落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肖落毫無防備的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他期待已久的擁抱。
他聽見顧長思的心跳，噗通，噗通，跳的又響又快。
肖落的雙手沒敢動，他在等一個答案。
過了半分鐘，他聽見顧長思在他的耳邊說話，聲音又輕又溫柔。
他聽見顧長思說：“肖落，我喜歡上你了。”
“我喜歡上你了。”
這句告白在肖落腦子裏回蕩了許久，讓他暫時忘記了回應。
顧長思見肖落沒有說話，以為把他吓到了，他松了松抱緊肖落的雙手，往後退了一點，雙手往上移，改為握住肖落的肩膀。
他微微低頭，看着肖落的眼睛，肖落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顧長思制止道：“你先聽我說。”
肖落點點頭，目光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吓到你，”顧長思開始說話，“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覺着我惡心，會不會覺着我有病，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總想着你，想抱你，想親你，想讓你只看着我一個人，我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但我想，這就是喜歡你吧。”
顧長思看起來很緊張，他的手從肖落肩膀上放下來，又改為握住肖落的手，肖落只覺着顧長思的手心裏全是汗。
顧長思繼續說道：“我現在不想和你稱兄道弟的，我想和你搞對象，沒錯，就是那種搞對象，你要是不願意，以後也不要不理我，我覺着我可能會受不了...”
顧長思好像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肖落的眼淚忍了很久了，終于在此刻決堤。原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守護又不敢靠近的感情，顧長思也一樣在小心呵護着；他一直以來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愛而不得的煎熬，顧長思也一樣在承受着。
肖落眼裏還流着淚，卻輕輕地笑了出來。
搞什麽呀！
顧長思看肖落又哭又笑的，心想不會把他吓傻了吧！
他趕緊改口：“不搞了不搞了，你別吓我啊！”
肖落擡頭看他，嗤笑一聲，說：“你可真是個傻逼。”
說完迎頭吻了上去。
在微風中，在春夜裏，顧長思和肖落，終于迎來了他們兩個人遲到的愛情。
風吹開了遮住月亮的雲彩，月光灑了兩個人一身，肖落握緊顧長思的手，對他說：“你知道那天我對你說的那句詩下一句是什麽嗎？”
顧長思這輩子第一次接吻，現在還沒回過神來，他呆呆的問：“哪一句，海底月是天上月？”
“嗯”。
“那下一句是什麽啊。”
“眼前人是心上人啊，你個傻逼。”
顧長思被表白成功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他吃吃地笑着，對肖落說：“哈哈，老肖啊，你可是我的了。”
“傻逼。”肖落罵了他一句，把顧長思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他握住的，可是他來之不易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顧長思：來人啊，朕今天高興！朕要大赦天下！
肖落：...
作者：雖然感情還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但搞上了就是好的，我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