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喝了白開水, 範趙兩人是徹底不行了。
李溪苗打電話叫來了三個班裏關系比較好的男生來幫忙,才把範一鳴和趙翔給送了回去。
幸好這個時間雖然晚了, 但是對于男生們來講, 打游戲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不然, 李溪苗真不知道該上哪兒找人幫忙搬人。
把他的兩個沙雕舍友安置好,就該想想怎麽帶江賀回家了。
這個時候張助理應該是睡了, 把他叫起來有點太不厚道,思前想後, 李溪苗叫了輛車。
他雖然也醉了,但腦子還清楚, 能叫同學過來幫忙擡人回去, 自然也能和出租司機說清楚家裏的具體地址。
江賀酒品很好, 李溪苗說什麽是什麽,很輕易就被帶上了車。
做完這一切,李溪苗有些疲乏, 在車上靠着江賀閉目養神,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成功和範一鳴、趙翔打成了一片之後, 江賀着實喝了不少, 腦子昏沉出租車啓動片刻後, 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揉了揉眉心, 擺正了李溪苗倚靠自己的姿勢, 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然後打開了導航注意行程。
到了地點, 江賀輕輕晃了晃李溪苗的身子。
“唔……到了?”李溪苗喃喃問道。
“嗯, 到了。”江賀付了車錢,揉了揉李溪苗的太陽穴,“我們回家去睡。”
下了車,淩晨的涼風吹過,似乎吹散了幾分醺然醉意。
江賀牽着李溪苗的手,緩步往家裏走去。
醉成這樣,李溪苗本來以為他們回了家,什麽都不幹就直接趴下睡了,沒想到到了家裏,卻越來越清醒。
既然酒醒了大半,當然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否則滿身酒味醞釀一夜,可以預見味道有多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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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江賀喝得最多,醉的也深,李溪苗準備自己先洗,讓他在沙發上緩一會兒會兒,多醒會兒酒再去浴室。
沒想到江賀剛剛坐下,就把李溪苗一把拉進了懷裏,兩個人順勢一起躺倒在了沙發上。
別說,這姿勢還挺舒服。
舒服的李溪苗都不想洗澡了,閉上眼窩江賀懷裏就想睡覺。
腦袋很重,思緒開始模糊,李溪苗問江賀:“不醉了嗎?”
“還行,”江賀抱着李溪苗,在他頸窩蹭來蹭去,“有點暈,但已經清醒了。”
“你酒量是真的好。”說着,李溪苗打了個哈欠,困的眼淚都出來了。
江賀埋在他頸間悶聲道:“苗苗。”
“怎麽了?”
“就是想叫叫你。”
“那你叫吧。”
于是江賀就開始“苗苗”、“苗苗”地叫個不停,邊叫着李溪苗的小名,邊抱緊了他,蹭着他的脖子,灼熱的呼吸盡數灑在了他的頸間。
良久,他才終于不再一直喊着李溪苗的名字,而是在短暫的沉靜默過後,輕聲說了一句:“終于等到你。”
“嗯。”
李溪苗小聲說:“我也是。”
那天晚上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刷完牙洗完澡,回卧室睡下。
陷入夢境之前,李溪苗還想着:又是純潔美好的一天,童話裏的酒後亂—性都是騙人的。
因為喝醉之後,他渾身上下沒哪兒不是軟的。
次日醒來,宿醉 令李溪苗頭疼的厲害。
因為生意場合上經常要喝酒的緣故,江賀雖然喝得多、醉的深,但是沒什麽後遺症。發現李溪苗不太舒服之後,江賀坐在床邊,給他按摩着頭部穴位。
等他舒服點,江賀這才說道:“再躺會兒,我去給你煮個粥。”
“唔……麻煩你了。”李溪苗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中,沒精打采地應和。
李溪苗喝粥喜歡喝甜口,于是江賀煮了小米南瓜粥,又炒了兩道小菜,直接端到了卧室。
将飯菜放在床頭的矮桌上,江賀坐在床邊,将李溪苗裹的嚴嚴實實的被子撩開一點:“起來吃點東西,對胃好。”
聞着小米南瓜粥的甜香,李溪苗從被子裏艱難地蠕動出來,眯瞪着眼坐在床上。
他這副模樣像極了一只沒睡醒的橘貓,怎麽看怎麽讨人喜歡,就是沒有橘貓圓潤,江賀逗他:“小主子,要我喂你嗎?”
李溪苗張口就應。
“好啊。”
江賀一愣。
坐在床上又困又頭疼的李溪苗,已經迷迷糊糊朝着他張開了嘴:“啊——”
似乎過了良久,江賀才開始有所動作。他起身坐的離李溪苗近了些,然後端過粥,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抿了一口确認不燙後,才送進李溪苗嘴裏。
李溪苗一口吃下去,腮幫子鼓起來又消下去。
江賀一勺一勺喂,李溪苗一口一口地吃。
在這個過程中,李溪苗逐漸清醒,并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麽。
喂……喂飯y?
在家裏,他要是敢說一句自己想在卧室吃飯,能被他母上一巴掌從這裏拍飛到俄羅斯,更別說喂飯。要知道,他三歲之後,就再也沒被喂過飯,都是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小碗一口一口喝着粥。
如今這種情況,當真是讓他猛男羞澀。
然而就算再猛男羞澀,自己讨的喂,裝傻也要喝完。
等這一碗粥終于見底,李溪苗心下松了一口氣。每喝一口,江賀都會自己先在勺子邊緣抿一下,然後才把粥喂進他嘴裏,氣氛過于缱绻,令他手心都出汗了。
現在怎麽辦……順勢躺回去縮進被窩裏裝作還要睡的樣子躲避尴尬的氣氛?
李溪苗思緒飛轉。
裝睡,是個好辦法,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于是他擡起手臂,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閉着眼準備順勢躺下鑽回被窩裏。
就在這時,他只覺手腕突然一緊。
李溪苗疑惑,睜開眼看向江賀。
“怎……”
下一秒,江賀便擒着他右手手腕,整個人欺身壓了上來。
嘴唇上傳來溫熱觸感的一剎那,李溪苗瞪大了眼睛,正看到江賀低頭斂眸,神色難辨。
心跳如鼓震,李溪苗不由屏住了呼吸,面上漲紅。
江賀另一只手攬上了他的腰,将他壓向自己,貼合的地方再度傳來充滿軟意的擠壓感。
兩人都是生手,唇貼唇許久,江賀才試探地含着李溪苗的唇瓣研磨,輕吻。李溪苗原本僵硬着不敢動彈,嘴上溫軟的癢意令他唇和脊背皆是酥麻,沒控制處探了下舌尖。正好舔到了江賀下唇。
江賀眼底神色倏而凝結。
剎那間,身子向後傾倒,呼吸被掠奪,光線被遮蔽。
nb s 等李溪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在床上,頭腦發昏,甜香的南瓜米粥的滋味來往交融間輾轉,竟比昨夜的酒還要醉人。
許久,江賀放開李溪苗,呼吸沉重,凝視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李溪苗。不會換氣真的很要命了,李溪苗眼中神色迷茫。
好容易才緩過來。
江賀低頭一下又一下觸碰他,動作輕柔缱绻。
“吃飽了嗎?”
李溪苗瞬間清醒。
這誰頂得住?
然而就在李溪苗已經事情遠遠沒有這麽簡單,并在心裏默默做好殉道準備的時候,江賀幫他整理了一下身後的枕頭。
“喝完粥了,再休息一會兒吧。”
李溪苗:“……”
事情往往就是這麽簡單。
第二天回宿舍的時候,李溪苗破天荒的沒打游戲,而是坐在書桌前,目光悠悠出着神。
“咋的啦?錢包掉啦?”範一鳴問他。
李溪苗不好意思、含羞帶怯地搖搖頭。
範一鳴抖去一身雞皮疙瘩:“哎呦我去,苗子你別吓我,你突然的嬌羞讓我很慌張。”
一旁的趙翔也放下了吃雞大業,抖了抖胳膊道:“瘆得慌,瘆得慌,你到底怎麽了,邪神附體?”
于是李溪苗摸了摸耳朵,:“就,初吻沒了。”
他會告訴他們自己只是在思考絕食系到底行不行嗎?
必然是不會的。
範一鳴:“?”
趙翔:“?”
都來不及吐槽李溪苗這幅違和的樣子,趙翔從他的話中首先提取出來的重點是:“你說啥,你初吻現在才沒?”
李溪苗反問:“有問題?”
“行,當然行,完全沒問題。”趙翔道,“可是你和江哥應該也同居很久了吧,就從來沒……親過?”
要是上個學期,李溪苗和他說自己初吻都還沒送出去,他是信的。盡管“當代校草注孤生”這個命題聽起來有些魔幻,可李溪苗畢竟與衆不同,專注單身二十多年,從未分心,根本就沒談過也沒約過,也就談不上初吻不初吻的問題了。
可是現在,他男朋友也交了,未婚夫也有了,訂婚宴都舉辦完了,居然到現在還沒和對方波過嘴兒嗎?
那全壘打呢?
“當然沒。”李溪苗果斷搖頭。
趙翔聞言,悵然感嘆道:“社會主義大齡處-男,果然不同凡響,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猜透的。”
範一鳴也激動道:“說,你兩是不是青澀初高中生假冒大四生和社會人?”
李溪苗沒說話。
“不覺得進展有點慢嗎?”趙翔疑惑,問題問出口了,又猛然搖頭,“不對啊,要輪快,誰能快的過你們,認識以後迅速訂婚。”
“難道,你們是婚後才發生關系的傳統派?”範一鳴緊跟着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溪苗:“傳統什麽傳統,真正的傳統,是一夫一妻多妾。”
趙翔:“那你們平時就摟摟抱抱,從不親親?”
“你們不會懂的。”李溪苗話說的高深莫測。
爾等區區凡人,怎麽會懂絕食系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