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醫生給我上藥

溫向南手裏的柴火早就已經丢到了一邊,整個人摔進秦路易懷裏,兩個人抱着咕嚕嚕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同時痛嘶出聲。

秦路易抱住他的時候替他墊住了後腦勺,特意把自己墊在了下面,這會兒被他壓地頭暈眼花的,條件反射道:“嘶——看不出來,你也挺重的啊。”

“……”溫向南趕忙要站起來,手臂才撐到一半就感覺到尾巴根部一抽一抽得疼,他強忍住了,痛得龇牙咧嘴地站了起來,一邊伸手去扶秦路易:“你沒事吧?”

秦路易沒去碰他的手,自個兒站了起來,同時看着他扶腰的手:“我沒事,你怎麽樣?”

溫向南瞬間苦瓜臉:“還行,就是尾巴那兒有點疼。”

“可能手術創口裂開了,等回去了我給你看一下,再換個藥,現在還能走嗎?咱們先回去。”

溫向南走動了一下,姿勢略微別扭,行動倒是沒有不便,于是道:“能走,咱們撿的柴火夠用了,回去吧。”

他轉身去找那捆柴火,秦路易擰了擰眉:“我來搬吧。”

“可別。”溫向南努努嘴:“放心,我能搬,你一個人拿不了多少,等會可能不夠用。”

秦路易懷疑:“真沒事?”

“真沒事!”溫向南抱起柴火朝他眨眨眼:“就是等會路難走的時候,秦醫生你得給我搭把手。”

“行。”秦路易抱起自己那一捆:“你走前面,我在後頭看着你。”

溫向南抱着柴火艱難地走在了前面,摔了一回以後他就長記性了,知道要小心又小心,每次過滑坡都是把柴火先放下去人再下去,一路上謹慎小心,除了尾巴有點抽疼以外,其他倒是沒什麽,安全回了營地。

“南南,你腿怎麽了?”看見溫向南歪歪扭扭走回來,于楚趕緊接過了他手裏的柴火,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我等會擦點藥就好了。”

“摔哪了?疼不疼?”隊伍裏和溫向南最熟的靳司連忙蹲下來要去挽他的褲腿,被溫向南躲過去以後頗有點尴尬地站起來:“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我那兒帶了傷藥,這會兒去拿,給你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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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易已經放下了柴火,看着溫向南略帶尴尬地看着靳司,便走上去道:“我來吧,我那裏東西全一點,正好給他看看。”

他一站出來,靳司倒不好再說什麽,只期期艾艾地看了溫向南一眼:“那,南南你要是有什麽事及時喊我。”

他也是好意,溫向南點了點頭:“好。”

他又看向了秦路易:“咱們走吧。”

秦路易的帳篷是深綠色的,裏頭東西擺的整整齊齊,還給溫向南留下了半塊地方放東西。

從醫療箱裏翻找出了口罩手套,秦路易轉身的時候就看見溫向南已經又乖乖地趴着了:“尾巴哪裏疼?”

溫向南皺了皺鼻子,表情看起來有點兒委屈:“尾巴根那裏,一抽一抽的。”

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他受到了驚吓,尾巴才會突然伸展出來,導致尾巴蜷縮着受到了外力壓迫,這會兒根部那裏火辣辣的,和針紮一樣。

尾巴縮成了一團,褲子微微一蹭就疼得厲害,他不敢自己脫褲子,只能解了皮帶,扭過頭可憐巴巴地看着秦路易:“疼。”

秦路易想按眉心,結果想起來自己還戴着手套,只能無奈地蹲下來,伸手去掀他的褲子:“忍着點。”

想起溫向南尾巴格外敏感,他的動作就放得很輕,同時心裏詭異地飄出了一個想法:他這回穿的還是海綿寶寶?

等到褲子脫到一半,他莫名松了口氣,因為露出來的那一塊的顏色是白色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海綿寶寶。

但是等拉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又複雜起來:這回溫向南穿的不是海綿寶寶。

而是懶羊羊。

“……”

果然還是個小孩兒。

被定義成小孩兒的溫向南還在嚎:“疼疼疼疼疼!”

秦路易被他叫的頭疼:“不許叫!”

溫向南脖子一縮:“你欺負人!”他都疼的這麽厲害了,叫一叫怎麽了!

秦路易沒說話,伸手把他的褲子扒拉下來,看清尾巴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縮。

本就短小的尾巴這回緊緊地縮成了一團,偶爾伴着溫向南的痛嘶聲顫顫巍巍地抖動一下,下一秒就又往裏頭縮,然後就開始了重複的過程,越縮越疼,越疼越縮。

原來還挺繁盛的絨毛脫落了一大塊,露出了底下粉嫩的肉和充了血愈發明顯的血管。

他長時間沒說話,溫向南有點好奇地扭過了頭,第一時間看見了自己的尾巴,發出一聲凄慘的驚呼:“啊!禿…禿禿禿了!”

秦路易拿手指蹭了蹭尾巴尖,忽然朝他笑了笑:“對,禿了。”

他語氣十分惋惜:“真慘。”

溫向南:“……”好想打人啊怎麽辦!

然而他慫慫地看看秦路易,委屈地咽下了這口氣,算了,看你笑得好看,就不打你了。

他認識了秦路易這幾天,這人笑的次數少之又少,多數時候都是扯扯嘴唇的笑,淺淺淡淡的,哪像這會兒這麽開心?還笑得這麽好看……

禿就禿了吧……反正毛還會長回來的!

然而秦路易的笑很快就消失了,又一臉正經的盯着他的尾巴看。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尾巴已經被秦路易輕輕地理順了,原本蜷成一團,這會兒已經伸展開來,露出慘不忍睹的現狀,而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美!色!惑!人!秦醫生真社會!

“之前的手術創口有點裂開了,我得重新給你消毒縫合一下。”秦路易轉身去醫療箱裏翻找醫用酒精:“疼你就喊。”

他頓了頓補充道:“反正這裏大半都是醫生,你這樣怕疼的,我們見了不少。”

所以不用怕丢人。

溫向南默默地趴着,咬住了自己帶來的小狗抱枕。

嗚嗚嗚,他想申請打麻藥!

然而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尾巴裏存儲的都是“情緒”,連着的是腦神經,這種東西比果凍還要果凍,簡而言之,太過脆弱,一劑最輕微的麻藥都能讓人變成半個傻子,除非真的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尾巴相關的一切手術都是不打麻藥的。

科西人也普遍自豪于他們的“堅強”。

可是真的好疼啊!!

他咬的抱枕的那個角上全是口水,他忍了又忍,終于嫌棄地把抱枕丢開了。

因此,在秦路易手裏沾着酒精的棉棒又沾到他尾巴上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

“……”

秦路易手都被他吓得抖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秦路易:我靠我做手術這麽多年頭一回吓得手抖!

最近在壓字數,所以一天更2000,六號更4500,後面應該還是會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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