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3.1正式開始更新~ (7)
案件。有三位潛能B+的人,虐殺了一位在一家訓練館打工的潛能D-的人。事後死者的母親瘋了,潛入那三人的家中,點燃了她從實驗室偷出來的特殊燃料,和他們同歸于盡了。”
“……”嚴洛愣了一下,眼裏是不加掩飾地厭惡,“那三個人渣本來就該死。”
“是啊,他們本來就該死,可是那群屍位素餐的誰管你這些?他們只能看到,一位星際廢人,因為有工作,所以偷來了新型燃料,殺了三個前途無量的人,”懷特說着,神色越發的疲憊,“嚴洛,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只是第一個地圖,他們至今卻連末日在哪裏都沒有找到,我不把計劃提前,我怕真的來不及了。”
懷特說完,閉上眼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目光如電地看着通訊器另一方的人:“這些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系,你不需要攪和進來……”
“懷特上将,”嚴洛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為什麽我的那艘星艦叫做‘荒星號’嗎?”
嚴洛說完,也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道別之後就切斷了通訊。
他的眼睛盯着一個方向,也不知道是在看那個方向上的書架,還是在看牆後面那個房間裏的人。
“不需要這麽做嗎?”嚴洛呢喃着,不自覺輕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裏,憑空增添了一股詭異,“怎麽可能呢,從二十多年起,我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嚴洛的感嘆,停留在這個房間裏,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聽到。
除了他的感嘆,在函塔星球上發生的一切,也被有意識地封鎖了消息,除了少數人,沒有人知道那個星球上發生了什麽。
包括《末日》裏的玩家們。
無論是哪個服務器、哪個大區的玩家,他們上線之後,都在研究新協議後的進度榜。
這次維護之後,進度榜主要有兩個變化,一個是顯示了挂出和平模式的玩家,一個是顯示了簽署公布協議的玩家。
出乎開發組預料,更出乎玩家們預料的是,在進度榜單上,以潛能C為分界線,其上其下的玩家數量,都沒有太大的差別,甚至在好些服務器裏,C級以下的玩家更多一些。
“啧啧啧,”等楚子衡統計完他們服務器的數據,并且把結果展示出來之後,火色鳶尾便輕啧出聲,“所以我一直不能理解,那些人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們呢?就因為他投了個好胎?”
火色鳶尾語氣中的嘲諷顯而易見,在場的其他人雖然沒有她那麽情緒化,不過基本還是認同她的觀點。
“也有可能是因為基數不同,不過差距并不像官方一直洗腦得那樣是真的,”楚子衡的話比較客觀,“只是有一點我比較疑惑,為什麽盛世要把這個問題攤開來說?”
盛世,更準确地說是《末日》的開發組的做法一直是一個謎,當中令人費解的地方太多了,多到讓人懷疑他們的用心。
楚子衡問完,看其他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想不明白,也沒有再糾纏這個,而是回到了游戲本身:“雖然和平模式确實保護了那些生活玩家,可相對應的,這個模式也直接把剩下的人對立了起來。再加上潛能的公布,那些排名不如我們的高潛能人群肯定是不會甘心的。”
“嗯,所以接下來就是大混戰了。”溫泉店長看得也很透徹。
“是的,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和其他農場聯合?”楚子衡的提議讓其他人有些意外,不過并不反對。
他們很快坐了下來,就如何聯合商量了好一會,很快拟定了一個初步方案。
看着這個方案,畫眉感覺自己的信心又更足了一些。
不過等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任務的時候,他看着還坐在原位的楚子衡,不自覺走了過去:“老大,你怎麽了?”
“我在想一件事。”楚子衡知道自己想得太多,所以現在如非必要,他沒想出結果的他一般不會說出來平添大家的煩惱。
可他擡頭看到畫眉滿臉好奇的模樣,想想自己正在考慮的也不是什麽致郁的事情,就多說了一句:“我在想‘末日’到底在哪裏。”
“啊?”畫眉知道他想的問題複雜,不過沒想到他想得那麽複雜,複雜到自己連他說什麽都沒有聽懂。
楚子衡失笑,站起來揉了揉他的頭:“就是很奇怪,明明局勢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玩家都混戰起來了,為什麽任務主線還是在種田?這不太合理吧?如果開發組只是想讓我們好好種田,根本沒有必要挑事。”
雖然無論是蟲災還是別的,亦或者是即将到來的大混戰,都可以稱得上是“末日”,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混戰的開端
可惜楚子衡他們的聯合計劃做得再好,也趕不上變化。
盡管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是那些農場被毀的玩家們偷襲的速度更快。
楚子衡和畫眉到鎮上本來是想問問那位管理雇工合同的工作人員有沒有附近的地圖,誰知還沒走到那裏,就看到兩撥人馬在鎮子裏起了沖突。
其中一方有八個人,另一方只有兩個,後者有些狼狽,衣服也破破爛爛,就像當初第一神廚剛來的時候一樣。
“怎麽?不甘心?想找我們算賬?可是你們是叛徒啊,有什麽好不甘心的?比起我們,難道不是你們更可惡?”人多的那一隊,有一個瘦弱的男子對上他們仇恨的眼神,馬上嬉皮笑臉地嘲諷道。
因為鎮子裏是安全區,玩家們也不用擔心戰火會綿延到自己身上,所以都站在一旁看熱鬧。
楚子衡他們到得還算早,位置也不錯,因此很快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就如他所猜想的一樣,那八個玩家就是那種試圖搶奪別人農場的人。
哦不對,不能說試圖,應該說他們已經成功了。
他們采取的同樣是逐個擊破的方式,不過因為之前的事件,這個農場的玩家并沒有分散得太開,而是只分了兩個小隊,一個小隊有四個人。
他們先攻擊第一個小隊的玩家,不過讓對方逃了一個人,去通知了第二個小隊。
當時五個人心裏想的是,鎮子裏是安全區,他們先去躲躲,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救兵。
可惜他們的主意雖然好,跑得卻不夠快。
最後又有三個玩家被他們擊殺,剩下的兩個人,在隊友的掩護下,直接切了和平模式。
那群人看他們切了模式,也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回到農場,把管家也殺了,然後在農場建築裏随便找了樣裝飾品,帶到鎮上,完成農場轉讓手續。
只是沒想到冤家路窄,兩撥人又在街上遇到了。
“可惜呀,鎮子上是安全區,不能親手把你們送回游戲艙,不然我們哪會在這裏跟你們廢話?哦不對,你們也是因為知道這裏是安全區才敢出來吧?否則一路上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們,兩只縮頭烏龜?”那人說着,和隊友一起哄笑了起來。
“你!”逃出生天的兩人中有一個是男性,被對方這麽說,臉色漲得通紅,險些沖上去厮打。
不過他的同伴拉住了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前者恨恨然地啐了一聲,然後和他的隊友走了。
那群人得意地哄笑了起來,言語間的嘲諷比剛才還厲害。不過那兩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撥開人群繼續離開。
前者看他們沒有再反擊,頓時感覺有些無趣,很快也走了。
楚子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畫眉喊了好半天,才把他的魂喊回來。
“沒什麽事,我們走吧。”楚子衡沒說自己剛才思考的是那兩個人之所以那麽隐忍,是不是想事後回去把農場燒了,可是仔細想想,好像又不太對。
開發組為了避免有人鑽空子,要求一個農場必須全部人都選擇和平模式才能免戰,既然如此,那麽選擇了和平模式的人,應該也不能再破壞農場,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但這樣的話,他們留下又是想做什麽呢?
畫眉看楚子衡還在困惑,而是安靜地跟在他身邊走着,也沒有打擾。
楚子衡自顧自糾結了好一會不過一到目标NPC面前,他就收回了逸散的神思,耐心地向工作人員打聽着情報。
只可惜這地圖雖然存在,不過這個地圖是內部地圖,不可能給他們。
楚子衡預料過這個可能,聽到這裏也算不上失望,而是問對方能不能雇用本地人當保镖。
所謂本地人,是NPC對于自己的定位。
他們昨天就商量過,既然和平模式的玩家可以舉報那些惡意毀壞農場的人,那也就意味着,非和平模式的玩家的農場就可以被随意毀壞了。
雖然之前招聘的NPC們遇到外來玩家會阻止他們破壞,可那是被動的,他們本身是以什麽身份雇傭的,就只具備那個身份的技能。別說沒辦法改變職業成為保镖,就算他們願意,那戰鬥力估計也懸。
因此他們決定另外雇傭保镖。
所幸第一個目标沒有達成,第二個目标還是順利達成的。
雖然花費的錢有點多,保镖也只能保護農場不能保護玩家,但也還是物有所值。
因為雇傭需要時間,所以楚子衡他們兩個人進去,就是兩個人出來,其他人也看不出他們幹了什麽。
但別人看不出,不代表楚子衡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和畫眉兩個人七拐八拐去了一個偏僻的小巷,把後面跟蹤的人甩開後,就去找了鎮子上一個酒鬼。
這個酒鬼是一個特殊NPC,如果不是有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楚子衡身上剛好帶了給管家買的酒,恐怕還真沒辦法觸發他的任務。
別看他似乎沒什麽大用,只能幫忙跑跑腿,可是當玩家想隐藏身份做一點事情的時候,這個NPC就有很大的用處了,只要來找他的時候沒有被發現。
楚子衡經過嚴洛的訓練,甩脫幾個人顯然不在話下,至于畫眉,他是他們小隊裏執行力最強的人,從第一次遇到野豬就能看得出來,不然楚子衡也不會選擇帶着他過來。
“去張貼告示?行,兩瓶酒。”雖然楚子衡在他這裏刷了不好好感度,不過要他幹活的時候,他依然半點人情也不講。
楚子衡和畫眉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能交易就行,其他都不是重點。
酒鬼收了他們的酒之後,就提供了紙張,讓他們把消息寫上去。
楚子衡怕字寫得太小沒人留意,幹脆拿了大紅的水筆,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可以雇傭本地人當保镖在農場巡邏。”
為了讓字大一點,楚子衡的話寫得非常簡短。
寫完後他看着一張大白紙上那幾個碩大的紅字,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假裝沒發現它的醜。
反正告示嘛,盡到告知的責任就行了。
楚子衡這樣安慰着自己。
酒鬼拿到告示,又喝了一瓶酒,就開始往外走。
楚子衡二人遠遠跟在後面,等差不多到主路了,就換了條小路繞了出去,避免讓人發現他們和酒鬼的聯系。
酒鬼作為一個NPC,自然不可能半路反悔,因此楚子衡他們回到主路上的時候,告示已經被平平整整地張貼在了公告欄上。
楚子衡寫得告示雖然不美觀,不過因為顯眼,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
有動了這個心思的玩家看到這份告示,心裏登時就是一個咯噔,想上前把告示撕下來,卻被酒鬼單手拎到了一旁。
“站好,別亂動。”酒鬼冷冷地說道。
他雖然愛喝酒,不過人長得卻是牛高馬大,氣勢也非常地驚人。尤其當他喝了酒心滿意足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楚子衡之前還不太明白為什麽張貼告示要兩瓶酒,平時的跑腿任務只要一瓶,不過現在看來,他的要價還是很公道的。
因為有了酒鬼站在一旁,這告示安安穩穩地存在了大半天,一直等到酒鬼離開,才被心懷不滿的人撕下來。
但現在撕也沒有意義,該看到這份告示的玩家們都已經把告示看完了。
這些人見此也沒有生氣,反而把撕告示的人的模樣記在了心裏,然後和隊友交換了一個隐晦的眼神。
這顯然就是想去農場搞破壞的,他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玩家發現酒鬼是一個特殊的NPC,試圖跟上他看看。
只是酒鬼身手靈敏,他住的地方又偏僻,一下就把人甩開了。
可這些心生好奇的玩家哪裏甘心就這樣放棄,因此好長一段時間裏,都有人搜尋偏僻的角落,試圖找到酒鬼,導致這些地方的人越來越多,更有不少特殊NPC被發現。
楚子衡并不知道他的告示會帶來這些影響。
他确認告示達到應有的效果之後,就和畫眉一起,開了車往農場走。
回去的路上他們還碰到了試圖攔路趁機擊殺他們的人,被楚子衡面不改色地直接撞了過去。
當場就把兩個玩家撞成了白光。
畫眉看着這副場面,并不覺得楚子衡殘忍,反而對他越發的崇拜。
昨天下午天還沒黑,楚子衡就去了車庫裏,到晚上都沒有出來。
他們幾個滿懷好奇地去看了好幾次,結果什麽都看不懂,問楚子衡,他也不解答,就笑眯眯地說以後他們就知道了。
今天出門前那群人還偷偷囑咐畫眉,看能不能套出什麽來,畫眉一不小心就忘了,沒想到回去的路上居然就能見識到楚子衡到底改裝了什麽。
“老大,你這是給輪胎和外殼都加固了?”畫眉的視力很好,好得有點離譜了。
就好比剛才,他分明看到對方的子彈已經射到了輪胎上,卻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可是他在現實裏本來就視力超群,最近雖然增強了一些,不過他也以為是游戲的緣故,并沒有多想。
“改裝了輪胎,上了一層塗料,但是車外殼沒有變動。”楚子衡也沒發現他的異常,還以為他是分析出來的,贊許着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他剛到農場的時候就檢查過,這車的質量很好,外殼已經做過防彈處理,這也是為什麽之前他沒有動過改裝的心思的緣故。
如果不是最近沖突加劇,兩個人出門顯然危險重重,他也不會忙這個。
“不過,我們是改裝了車,路上不會有危險。可是其他玩家就不好說了。”楚子衡的語氣裏不無憂慮。
農場裏有NPC,玩家們還聚在一起,想偷襲成功并不容易,但分開來就不同了。
雖然現在每個隊伍都盡量不分開,可農場标配的車子包括駕駛座只有兩個位子,分開是必然的,因此玩家們往返于農場與鎮子的路上是最好的下手的機會。
楚子衡猜想的确實不錯,好幾個隊伍在回去的時候就遭到了襲擊。
有車輪被射中的,也有被躺在地上僞裝成NPC的玩家騙下車的,更有知道是玩家還不自覺踩了剎車的。
像楚子衡這種能狠心一踩油門撞過去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他們那些被襲擊的玩家,好些直接化成了白光,人沒回去,還把車丢了。當然也有狠狠心抛下隊友回去傳遞消息的人,可惜不管哪種,他們農場受到損失都是必然的。
這些人的隊友咬了咬牙,對那群偷襲搶人農場的玩家又恨上了幾分。
他們下定決心,不管之後農場能不能保住,反正能拖死一個是死一個,幫其他農場争取時間,讓他們看看,誰才是進度榜上被壓的廢物。
☆、聯合
榜單的更新,再次把局面引向失控。
楚子衡看了會進度榜上不斷變化的ID,閉了閉眼,然後收起心神,問管家倉庫裏是不是有報警器。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就跟着管家去了倉庫,然後坐在客廳裏開始改裝。
幾人知道雇傭保镖需要時間,自然知道楚子衡是在幹嘛。
可看着那改裝完畢後顯得越發可愛的報警器,他們還是覺得這個東西沒什麽威脅,非常想伸手試一試有什麽效果,不過被楚子衡面無表情地攔了住。
他們滿懷幽怨地看着對方,可是楚子衡的表情非常堅定,于是他們只能遺憾地收回手,希望早點有玩家來偷襲,也好讓他們看看着報警器到底有什麽特點。
他們的運氣也還算不錯?第二天晚上,那報警器就被觸發了。
他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聲詭異的嗚咽鑽入了他們的腦海裏,仿佛小電鑽鑽到了骨頭上,那發麻的感覺吓得他們瞬間從夢中驚醒,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報警器。”他們一出走廊,就看到了楚子衡。
他的臉色稍微好點,畢竟聲音是他放進去的,自然不會被吓到。
“要不要去看看?”
幾人雖然也被這聲音吓到,不過想想近距離觸發報警音的偷襲者,他們的內心又充滿了看熱鬧的欲望。
畢竟人比人嘛……只要敵人比他們慘,那就是值得慶祝的。
想到這裏,他們帶好武器,由楚子衡和畫眉在前面帶路往目的地進發。
這越靠近他們就越發現,楚子衡可太缺德了!
這報警器的聲音不僅響,還很詭異,在黑漆漆的野外聽來,恐怖效果堪比獨自在電閃雷鳴的雨夜于鬼屋中看到一具七竅流血的骷髅。
一時間他們不由得同情起那偷襲的人來,這大半夜遇到這種東西,心理陰影得多大啊。
等到了觸發報警器的現場,他們對對方的同情更加濃郁。
因為那鬼哭狼嚎的報警聲吓得那人腳崴了。
不僅腳崴了,他的隊友們被吓得還以為有多厲害的攻擊手段,直接把他丢了下來。
“真可憐啊。”火色鳶尾感嘆了一聲。
當然,如果她臉上的笑容不那麽真摯,這感嘆會更令人信服一點。
“要拷問嗎?”她回頭問楚子衡。
楚子衡和溫泉店長對看了一眼,後者如他所料地搖了搖頭,楚子衡便回答:“不用。”
“哦,好吧。我覺得你們真的好心狠手辣啊。”火色鳶尾話音剛落,就瞄準對方的心髒,幹脆利落地開了一槍。
楚子衡斜觑了她一眼,心狠手辣?她說誰?
“我們有老大的報警器,可是其他農場……”畫眉的神色裏一直有些不安。
第一神廚還以為他被吓到了,正準備安慰他,誰知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他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眼其他人,發現果然就他在擔心這件事,不免有些慚愧。
看來他還是得向其他人多學習學習。
“沒辦法,只能明天再看了。”楚子衡沒有留意到第一神廚千回百轉的心思。
他讓畫眉确認了一下周圍沒有人,就把報警器關了,留在最後,跟其他人一起往回走。
也許是壞運氣已經用完,也許是之前的報警器震懾了那些人,一直到楚子衡他們下線,農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事情再發生。
等第二天上線的時候,楚子衡又和畫眉一起去了鎮上。
鎮子裏的玩家明顯比以前少了不少,看起來竟然有了冷清的感覺。
楚子衡聽旁邊的NPC議論,好像這兩天都是這個樣子,少了很多外地人,生意都不好做了。
“其實人少點也沒什麽不好,也方便我們做任務。來的時候你看到了嘛?那個農場的農田都被人燒了,哈哈哈。”楚子衡正在往目的地走,就突然旁邊來了那麽一句。
他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矮小瘦弱的玩家正一邊笑一邊比劃着動作:“之前他們因為農場布置得漂亮可得意了,還說什麽以後要參照森塔星球上的公園弄一個小角落,可笑死人了,他們一群廢物,當自己是什麽啊?不就是運氣好了點進度高了點嗎?”
“沒見過世面是這樣啦,”他旁邊的人也跟着笑,“我還看到有一個女的哭了呢,哈哈哈,你別說,哭起來還挺好看,大概他們那種人就适合慘兮兮哭的樣子吧。”
他們說得大聲,完全沒有避諱旁邊的人。
他前面走着的玩家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就看着他們吵了起來。
楚子衡看了他們一眼,腳步不自覺停頓了許久,好半晌才重新邁開。
他迎上畫眉混雜着擔憂與難受的眼神,輕輕揉了揉他的頭:“我沒事,別擔心。”
他說完長舒了一口氣,領着畫眉繼續往前走:“他們比你想象得堅強,沒事的。至于那些人……呵。”
楚子衡冷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們覺得自己是上等人?蛀蟲一樣的上等人嗎?
這段小插曲之後,兩人往目的地的路上沒有再遇到其他的事情。
他們順順利利簽好了雇傭保镖的合同,然後拿着宣傳單,調整好心情,在建築外挑了一個地方站好,開始守株待兔。
“老大,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分辨出哪個是我們的同類……”第一次被交待一個重要任務,畫眉感覺壓力很大。
楚子衡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沒事,你分不出我們也分不出。認出一個賺一個,不要有壓力。”
楚子衡說的并沒有誇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游戲加成,前段日子楚子衡發現畫眉居然有了看清人心的能力。
當然這并不是指他能讀心,而是他能看出一個人的大概情緒,以及判斷對方有沒有惡意。
正因為他有這個能力,所以楚子衡覺得,哪怕他們沒有地圖,也有別的辦法可以找到盟友進行合作。
比如等在這裏,在需要雇傭保镖的玩家中,篩選目标人群。
畫眉本來有些不安,不過看楚子衡包容而溫和的樣子,漸漸安定了下來。
他仔細盯着每個出入的人,小聲而認真地說着自己的觀察。
“這個玩家來的時候有點忐忑,進去簽完合同平靜了不少。”
“這個玩家很自信,我看不出他是哪類人。”
“這個玩家進去的時候很心疼,出來也很心疼,是不是心疼要付的薪金?”
“這個玩家……哦,這個玩家不用看了,他陰恻恻地看了我們一眼,不懷好意。”
……
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的功夫,兩人就守在這裏,發出了六七張卡片。
收到卡片的玩家先是一愣,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把卡片收起來,并沒有把上面的內容宣揚出去。
楚子衡對他們的反應都很滿意,對畫眉的眼光更滿意。
畫眉被他誇獎得臉色通紅,不自覺就忘了原本想問的話:自己只是看了情緒,可是根據這些判斷性格,不是他幹的啊。
楚子衡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他看了看時間,也沒繼續留下來,而是和畫眉一起,往卡片上寫的一個偏僻的小公園走。
因為臨近約定的時間,想來的人都已經來了。
楚子衡數了一下,自己發出七張卡片,來的共有五波人,比例還算不錯。
“看卡片上你的意思,是想聯合?”率先開口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她先對畫眉點了點頭,然後專注地看着楚子衡:“可是你怎麽證明你是可以信賴的呢?”
她話裏的意思雖然有疑問,不過語氣很好。
楚子衡早有準備,把一張卡片遞給了她,上面寫的是那天告示上的內容:“這個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他說完稍稍停頓了一下,指了指畫眉,又指了指自己:“畫眉、雲海蒼茫。”
“是你們?”只要是關注了進度榜的玩家,對前五十名的ID都多少有些印象。
他們之前從楚子衡的約人方式猜他排名應該不低,也想到了他可能就是那天發布告示的人,不過等真的确定了,還是有點意外。
“你為什麽會選擇我們聯手?”另一個青年男人饒有興致地問道。
“因為這一天簽保镖合同的,都是和我同一天提出申請的。沒有回去和隊伍商量直接提交申請,要麽證明你們對隊伍有控制權,要麽你們隊伍的隊員關系很好。無論哪個,都證明你們的隊伍夠果決,敢嘗試。因此看到卡片後,你們會來的幾率也大。”楚子衡并沒有思考,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青年一怔,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那你想怎麽聯合?”他繼續問。
楚子衡回答:“經驗共享,完善各自農場的防禦力;分享各自的方位,可以接納遇襲後撤退的盟友,然後一起反攻;如果盟友的隊伍全軍覆沒,農場易主,我們負責把偷襲的人殺了,搶回農場,假如有機會的話,等盟友回來後再把農場還回去。”
“吸引是很吸引人,也很可行,可問題是,怎麽保證盟友不藏私呢?又或者萬一盟友背叛了呢?”另一撥人也加入了對話。
楚子衡既然會提出這個,自然要有準備,而且他的運氣不賴,除了之前的想法,他今天還得到了一條新的有趣的消息。
“你們既然沒有挂和平模式,想必是希望進入下一張地圖的,萬一下一張地圖和這裏不一樣,需要幫手呢?背叛也好,藏私也好,難道之後一直這樣?一直找新的盟友?那任務什麽時候才能做完?再說了,背叛?難道那群人會真的信賴背叛者?”楚子衡又開始他的反問三連。
畫眉一直觀察着其他人的表情,見他們都完全按照楚子衡的思路走,眼裏對他的崇拜之色更濃。
真不愧是他的老大!
“也有道理。”提出問題的那個人終于被楚子衡說服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問到了一條消息。”楚子衡微微一笑,神色間的欣喜,不免讓他們有些好奇。
他也沒賣關子,很快說道:“給我們簽署合同的工作人員說,如果農場想聯合,可以在他那裏備案,成立一個農場聯盟。”
敢在路上可能有各種偷襲的情況下來鎮上的玩家,無疑都有幾把刷子。
他們聽楚子衡一說,登時意識到了什麽。
既然能備案,說明農場聯盟,很有可能和主線進度有關。
“現在去登記?”最早出聲的年輕女子已經做出了決定。
楚子衡看了看周圍,見其他人都默認了她的說法,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這樣目标太明顯了。我和那位工作人員約好了,傍晚去他家填寫材料。”
☆、混亂
“叮咚。
“親愛的玩家,恭喜你們成功修複短距離通訊功能。
“結盟成功後,你們的農場會出現原始通訊工具——電話,你們可以通過它與其他盟友聯系。
“祝你們早日解決末日。”
幾人剛登記完,就收到了一條系統提醒。
這提醒一出,在場無論是在說話的還在沉思的玩家們,都集體愣住了。
早在聽說結盟能夠登記有官方作證的時候,他們就猜到自己可能會有獎勵,可他們沒想到,這獎勵居然那麽誇張。
如果說他們因為了解前因後果只是驚喜,那麽他們遠在農場的隊友就是感到驚悚了。
火色鳶尾再三确認了一下榜單,總懷疑這系統是不是出現bug了。
天降10%的進度?這一點都不會給人中大獎的感覺,反而會懷疑是不是上路錢好不好?
“蒼茫,你回來啦?”火色鳶尾擔驚受怕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楚子衡回來,就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腳狠狠撞了一下桌子。
畫眉輕“嘶”了一聲,聽着都替她疼,不過火色鳶尾卻沒心思理會自己的腳,連忙一蹦一跳地過去問道:“蒼茫,這應該跟你們沒關系吧?”
“有關系。”楚子衡特別平靜地回答。
“哈哈哈,我就說是系統出bug了吧?泡泡還不信……不是,等等?你說什麽?”火色鳶尾的音調驟然拔高,聽得畫眉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她見此連忙輕咳了幾聲,假裝剛才失态的不是她。
楚子衡被她這反應逗笑了,搖了搖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所以,我們現在是排名第一的隊伍了;換一種翻譯,也就是我們以後是靶子了。”楚子衡最後總結道。
火色鳶尾擺了擺手:“怕什麽?難道我們進度不高,就不是靶子了?從玩游戲到現在都三次襲擊了吧,雖然未遂。”
我愛泡溫泉本來有些擔心,聽火色鳶尾這麽說頓時笑了:“說得也是,不過就是顯眼一點的靶子和不顯眼一點的靶子的區別。”
“對了,交換情報之後,我們有不少事情要做。我算了算,進度應該能加5%左右,再加上今天的10%,差不多就有40%了。”楚子衡由得他們讨論靶子的問題,等他們讨論完了,才說起別的。
幾人本來還擔心他又要說什麽可怕的事情,結果聽到40%,眼睛登時就是一亮。
快到一半了!
“如果可以不用睡覺就好了,我現在就能去完成任務。”我愛泡溫泉不無可惜地說道。
楚子衡失笑,只是提醒了一下他們現在情況比較複雜,那些玩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要出手,讓他們提高警惕,也沒複述那些人說的看不起人的話。
因為心态還好,又充滿了鬥志,楚子衡隊伍裏的人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只是他們安穩,有些人就不見得安穩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