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1正式開始更新~ (8)

本來還為了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結果回頭一看,進度榜的第一梯隊完全被一堆星際廢人把持,哪裏還咽得下這口氣。

別說那些本來就沒了農場的,就是有些已經在進度榜上,看着更新後的榜單,都油然而生出了加入那群偷襲的人的沖動。

“其實這個想法也不是不可行,”某個農場裏,一個玩家聽着隊友的抱怨,深思道,“我們附近不是有一個農場嗎?也是那群廢物的。我們明天白天去踩踩點,說不定還能遇到和我們目标相同的,到時候我們出了氣,他們得了農場,豈不是兩全其美?”

他的話很快得到了隊友們的響應。

他們查不到那個藏頭露尾九成九是星際廢人的塞北江南,難道還找不到其他廢物?

而被他們念念不忘的低潛能的人群,看着這個進度榜,可以說是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自己人登了頂,擔憂的自然是那群瘋子八成又要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了。

“我反省了一下,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白天被楚子衡聽到消息的那個農田被燒毀的農場裏,之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個女玩家看着進度榜,抿了抿唇,看着隊友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他們拖累了我們,可是我覺得,自己沒本事,就把責任歸結到無罪的厲害的同伴身上,那才是真的懦夫行徑。”

她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我是覺得,我們沒有選和平模式,不就是不怕這些麽,不應該、不應該怪他們……”

“你把我們想成什麽人了啊,這關他們什麽事?”她的隊長被她的前後反差逗笑了,“多準備一些防禦手段就是了。我們可是準備去下一張地圖的人,怎麽能在這裏就放棄?”

他們的想法,也是大多數如他們一般低潛能人群的想法。

有緊張的當天晚上就開始騷擾管家和其他NPC,看能不能觸發什麽。

在他們這種有如狂風掃落葉的騷擾下,不少農場成功觸發出了新的東西,包括但不限于報警器、擁有隐藏技能的NPC、自動噴水器、獵犬、以及……電網?

成功觸發任務獲取了電網的玩家隊伍簡直懵了,他們看着管家說要連夜施工,把農場圍起來,不由得面面相觑。

這玩意是不是有點危險?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念頭。

管它呢!反正危險的又不是我們。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念頭。

楚子衡不知道他們的蝴蝶翅膀扇起了那麽大的風浪,也不知道因為接連觸發任務,許多玩家在進度榜上又前進了一小截,更不知道在不少玩家口中,塞北江南已經成了半個笑話——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不需要隊友最終還是被超越的笑話。

塞北江南倒是知道這些議論,因為他農場那幾個玩家就在說這些,不過他也不在乎。

他更好奇楚子衡他們到底觸發了什麽。

“真有趣啊,”他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天上挂着的那顆模拟出來的衛星,才拉上了窗簾,“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剛落下就随之消散在了風裏。

楚子衡的進度已經那麽高了,只是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發現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呢?

楚子衡不知道有人對他找到線索寄予了那麽大的希望,進度飙升之後,他并沒有考慮到末日的事情,亦或者更準确地說,他暫時沒有時間考慮末日的事情。

畢竟剛從盟友那裏得到不少自己沒有觸發的任務的線索,他得早點和隊友一起完善農場。

也許是他們的農場太多NPC,也許是之前的報警器的威力傳了開來,又也許是楚子衡的一刀割喉的戰鬥力太讓人敬畏,一直等到結盟後的第四天,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的襲擊。

只是他們沒有,并不代表其他農場也沒有。

第二天下午,楚子衡接到一個農場的通訊,表示附近發生了一起偷襲,那個農場折損了一半玩家,然後把偷襲者都擊殺了,問他們有沒有辦法讓重生的玩家盡快回來。至于方位……他們現實裏有隊友的通訊方式,搞清楚方位不成問題,可距離就不好說了。

第三天上午,楚子衡又接到一個農場的通訊,表示他們農場昨晚遇到了偷襲,然後……那幾個偷襲的玩家被電死了。嗯,應該是電死了,畢竟他們只聽到一陣噼裏啪啦,過去的時候已經靜悄悄的,就像沒有玩家來過一樣。

第四天晚上,楚子衡接到的通訊就沒有那麽愉快了。對面告訴他,他們的其中一個盟友折損了兩位玩家,剩下的人目前都留在另一個農場裏,問他有沒有具體的反攻計劃,又或者是不需要計劃幾家聯合直接打回去。畢竟一個隊伍半數以上玩家離開農場超過48小時,農場也會自動易主,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

接到第三個通訊的時候楚子衡看了眼進度榜,這幾天下來,進度榜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這群結盟的人的進度穩居第一梯隊,不過人數少了一些。塞北江南的進度巋然不動,穩如泰山,除了他們,還有少數幾個隊伍也把他超過了,加上之前排名第二的那幾個玩家,可以說是榜單上變化不大的人群了。

但再往後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楚子衡之前一直在擔心其他玩家會受影響,不過現在看來,影響是有,但不至于像他以為的那樣一面倒,至少目前榜單上的前兩百名,也僅僅是從C級以下人數比較多變成三足鼎立。

“因為中間層還是我們這類玩家比較多吧,就算那些人偷襲成功,也最多獎勵3%的進度,離上榜單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替補上的并不是他們。”溫泉店長見他枯坐了一個多小時,就知道他是在看榜單了,又聽他說起比例,便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倒也是這麽個道理。”楚子衡笑道。

他又沉思了一會,然後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電話,好半晌,終于下定決心般深吸了一口氣。

“你那麽快就想好了反攻計劃?”這回溫泉店長真的有點意外了。

楚子衡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早就開始想了,不過一直沒确定而已。”

他說完,就堅定地握緊了拳,走上前拿起電話,依次聯系了自己那幾個盟友。

既然那群人那麽自命不凡,那就讓他們看看,到底誰才是廢物。

☆、反擊殺

楚子衡的計劃雖然想了很久,不過真要概括起來也簡單得很。

那就是每個農場出一輛車、兩個玩家,先攻擊那些易主過一次的農場,然後攻擊那些高潛能玩家的農場,第二天淩晨再回到他們盟友的農場,把那群玩家全部擊殺,這樣能最大限度地避免他們喊幫手。

本來這個計劃的實施難度很大,耗時也多,因為他們沒有地圖,不過這個問題前一天已經被兩個玩家順利解決了。

那兩個玩家楚子衡也見過,就是在隊友被擊殺之後直接開了和平模式的那兩個人。

他們這些天一直沒有閑着,跑了很多任務,蹭了無數回NPC的車,才把小鎮周圍的農場分布以及玩家構成研究清楚,然後畫成了一本薄薄的冊子,托NPC送到了楚子衡的手上。

雖然對方什麽都沒說,冊子上也沒有寫別的內容,不過楚子衡大概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他根據地圖研究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的農場所在的位置,想着要不要等這次活動結束了再去那裏偷襲一波。

畢竟這次被納入攻擊範圍的農場都是圍繞着盟友的農場,那兩個玩家的農場,未免太遠了點。

“蒼茫,我們十個人,也沒比那些農場的玩家多多少,這麽襲擊,能全殲他們嗎?”把車停好埋伏的時候,有一個農場的玩家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按照楚子衡的計劃,他們危險倒是不怎麽危險,可是……他們真的能全殲對方嗎?

“我沒說要把他們全部打死啊,”聽到這個問題,楚子衡也不惱,而是溫和地解釋道,“我們打死幾個落單的,至于剩下的那一半人,我們成功之後把消息傳出去,讓其他提心吊膽了那麽久的玩家去收拾他們,總會有人願意的。”

楚子衡說這些的時候,就和平時詢問管家今天天氣的語氣一樣,沒有絲毫的戾氣,也沒有太大的起伏:“用他們的話來說,反正是個游戲,死了也不會怎麽樣。既然如此,他們應該也不會介意,我們用他們來幫大家建立信心。”

楚子衡話裏的意思和他溫和的語氣截然相反,聽得好幾個玩家寒毛都豎起來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太旺盛的同情心,就像楚子衡說得一樣,他們先做這些事,就得做好被報複的準備,他們也沒虐殺這些人,有什麽好同情愧疚的。

“還有問題嗎?沒有我們就動手?”作為結盟最開始的發起人,楚子衡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行動的總指揮。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也沒有再推拒,而是坦然接過了任務。

“沒,聽你的。”在場的另外兩個隊長當即表态。

楚子衡點了點頭,示意畫眉拿出燃燒弓,對準前面正在捕獵的玩家射了過去。

那兩個玩家的反應也不算慢,聽到風聲就下意識地回頭。

可惜他們的反應再快也沒有箭矢飛過去的速度快,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腳下突然燒起來的火圈吓了一跳。

緊接着數聲槍響,他們就被兩把手|槍的子彈直接送走,化成了兩道白光。

這個成功的開局顯然給了這個臨時組成的十人小隊莫大的信心。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裏,他們又換了兩個農場,累計擊殺了十五個玩家,順利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那些被擊殺的玩家的小隊一開始還意識不到什麽,等到天黑隊友都沒有再出現,他們才有些心慌,這下游戲一聯系,他們才知道隊友被人砍了10%的進度。

這個消息讓他們有些不安,一下忘了答應別人的如果發生意外要去馳援。

根據隊友說的,他們的對手有五輛車,就意味着至少有五個隊伍參與進來了。哪怕當中有聰明的猜到他們的目标應該是那個農場,也沒有人敢冒險。

畢竟剩下那麽多玩家,萬一他們來偷襲自己的農場呢?

于是他們那個沒有正式形成的聯盟就這樣土崩瓦解,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們找兩個人去看看管家被綁在哪裏。管家作為可以跟着易主的重要任務NPC,他們應該不會殺了的。”第二天淩晨一點,這個隊伍的玩家們已經完成了對其他農場的偷襲任務,到達了最後的目的地。

楚子衡看了看早就在這裏埋伏好的這個農場的剩餘玩家們,低聲對着農場的主人說道。

對方點了點頭,把兩個最熟悉農場的隊友派了出去,然後等待下一步指示。

“嗯……我們當中有人會徒手爬牆嗎?”楚子衡想了想,略顯遲疑地問道。

其他人一陣沉默,楚子衡懂了,貼心地沒有再問:“那我們就在窗外看看,觀察他們是不是聚在一起或者是在二樓,具體行動等他們帶管家回來再說。”

這個計劃盟友們還是很贊成的,楚子衡只能不舍地看了亮着燈的二層窗戶一眼,感覺有些遺憾。

他還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徒手爬牆破窗而入的計劃的,有九成的概率能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可惜……

如果是嚴洛的話應該就能完美執行這個計劃吧。楚子衡出神地想着。包括其他任務……

想到這裏,楚子衡的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

這樣的話,塞北江南之所以進度那麽高,會不會也是因為……

“老大,他們回來了。”楚子衡正想到一半,畫眉就小聲說了話。

他回頭看去,只見前方一片漆黑,過了好一會才出現三道人影。

管家應該是被他們叮囑過,走過來的時候腳步很輕,也沒有大喊大叫。

他看向這間農場的農場主,後者點頭,他便上前,把手按了上去,那扇大門很快就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我和他先進去。”楚子衡無聲地動了動嘴唇,和這個農場的隊長一起率先潛入了進去。

因為已經是淩晨,客廳裏也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值夜的玩家在百無聊賴地戳着電話。

他研究這個奇怪的東西半天了,可還是搞不懂這是什麽,難道是一個普通的裝飾?

楚子衡看他背對着大門,示意跟着自己的第一批玩家不要動,他孤身上前,按照嚴洛教的,從背後捂住那個玩家的嘴,幹脆利落地割喉結果了這人。

“上樓吧。”确認這人化成白光,楚子衡才回頭,看向其他人。

這些人都被他這一手驚住了,先是看了看他手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武器,總覺得自己和他玩的不是同一個游戲。

難怪他會問有沒有玩家會徒手爬牆。這些人出神地想着,一直等到樓上傳來開門聲,他們才回過神,各自找了位置藏好。

“換班了換班了。要我說,隊長就是無聊,那群廢物肯定是去投奔其他廢物了啊,怎麽可能回來?”那個玩家一邊不滿地嘟囔着,一邊下着樓梯。

可是等他到了客廳,卻發現整個客廳靜悄悄的,別說人影,連鬼影都沒有一只。

“喂!人呢!去哪裏偷懶了?”他有點疑惑,卻也沒有多想,只是提高音量喊着隊友。

可惜他的隊友已經化成了白光,怎麽可能回答他的話,因此他一句話喊完,客廳裏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複。

他這才有些不安,下意識地想回樓上找隊友們,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咔噠”的輕響。

他猝不及防地回頭,只見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站在那裏,手裏端着一把槍,傷口正抵在他的心髒處。

“Surprise。”他聽到那個男子輕聲地說,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對方直接扣動了板機。

他一懵,眼前白光一閃,自己已然被彈出了游戲。

“我感覺我要對這個詞過敏了。”看楚子衡連殺兩人,有玩家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楚子衡卻沒管這些。他把槍還給了旁邊那個少女,然後換回了自己的匕首。

“你還是得自己練習,我覺得以後需要動手的時候不會少。”對着小姑娘,楚子衡又恢複了平時溫和的模樣。

這小姑娘連忙點頭,看他的眼神有些熱切:“你好厲害啊。”

楚子衡完全沒看懂她的眼神,老實回答:“沒有,都是基礎。”

“噗。”畫眉被逗笑了,楚子衡迷茫地看過去,他連忙捂住嘴,假裝笑的不是自己。

“上去吧。”楚子衡被他們兩個弄得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只能強行轉移話題。

那少女有點失落,不過也沒勉強,只是收回了自己的心緒,和他們一起上樓。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二樓并沒有發生戰鬥,也沒有交鋒,而且靜悄悄的,就像剛才的客廳一樣。

“不對勁。”楚子衡一上到二樓,就發現了異常。

剛才的槍雖然裝了消音器,不過第二個下樓的玩家喊聲那麽大,他的隊友不可能完全聽不到,除非他們都睡了。

如果他們有人沒睡,必然會忍不住出來看看,沒有出來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猜到了外面有埋伏。

“怎麽辦?逐個房間闖進去?”那個農場主問道。

偷襲他們的隊伍有九個人,擊殺了兩個還剩七個,他們這邊總計十四個,剛好兩倍,不出意外是能夠贏的。

只是他們的目标并不僅僅是贏,而是要保證所有參與玩家的安全,這難度可不小。

“我和畫眉先确定外面有沒有人,沒有人的話,大家再分成三組,一組在門口支援,一組戒備其他房間可能沖出來的人,一組進攻。”

如果說是之前,楚子衡的命令其他玩家或許會猶豫一二,不過看了他連殺兩人的手段,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質疑的意思。

他們有人比楚子衡強嗎?

沒有。

那就乖乖聽他的話吧。

☆、誰才是廢物

因為楚子衡出人意料的暴力,最終的行動也出人意料的和諧。

每個玩家都完全按照他的指令行事,避免了臨時組隊常見的一團散沙的情況。

房間裏的那些玩家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采取這樣的攻擊模式。

在他們看來,這種臨時組建的隊伍要麽兩三個人攻擊一個房間,整個團隊分散開來;要麽全部人一起攻擊。

因此,他們在發現樓下的異常之後,就賭來人會選擇第二種,于是迅速分成了兩個小組,一組三人,一組四人,好在他們攻擊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另一個房間的人出其不意地攪混水。

可他們沒想到,楚子衡完全考慮到了這種可能。

他特意讓進攻的那組一旦确認有人就搞出巨大的聲響,讓另一個房間的玩家誤以為他們全員進攻,毫無防備地就打開門,被負責戒備的玩家逮了個正着。

于是毫無防備的三人就這麽對上了認真戒備着的五人,只能匆忙應戰。

而被堵在房間裏的四人不僅沒得到支援,反而被外面打動得聲音惹得心煩意亂,很快就被壓制了住。

“雪花飄,對準窗戶,開一槍。”楚子衡守在門口,負責給他們做出攻擊指導。

他看有一個玩家眼神游移,腦海中靈光一閃,語言快于大腦,直接下了命令。

雪花飄并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她只知道楚子衡這麽命令了,于是就這麽行動了起來。

她把槍口一擡,對準窗戶就放了一槍。

下一秒,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之前她改變槍口位置的時候還沒有在前方的人,在她開完槍後,居然就出現在了窗前,顯然是想跳窗逃跑。

然後好巧不巧,自己射出去的子彈,正好打在他的胸口。

“厲害!”同樣守在門口的另一個隊長忍不住贊嘆道。

他以為楚子衡是發現了那人的意圖才會做出這個指令,卻不曾想,楚子衡自己也沒想到那人會突然跳窗,他只是……他只是什麽?

楚子衡自己也想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可惜現在并沒有空讓他多想,前方不斷響起的交戰的聲音很快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他認認真真地觀察着房間裏的局勢,時不時還瞄一眼房間外的另一組,以免自己這邊的玩家吃虧。

“北風亂吹,做好準備,裏面的人想強行突圍。”五分鐘後,楚子衡再次提醒道。

因為房間太小,大部分時候玩家們就算拿着熱|武器也不敢用,只能用冷兵器近身搏鬥。

不僅如此,他們的戰鬥水平也很是一般,搏鬥到後面幾乎要變成肉搏了,這也是為什麽戰鬥能持續那麽長時間的原因。

房間裏的人本來滿是絕望,以為自己肯定完了,可沒想到打了那麽久,自己這邊居然只折損了一人,漸漸就動了突圍的心思。

但他們沒想到,自己還沒和同伴交流,楚子衡就直接點破了他們的意圖,讓他們進退維谷,動作也下意識地停滞了一秒。

“雪花飄,重複上次的動作。”楚子衡這回沒有直接點明具體該如何行動。

不過對于雪花飄來說,這和明說也沒區別,于是直接調轉了槍口。倒是對手,打的時候本來就很難分心,哪怕剛才記住了其他人幹了什麽,這一回頭也都忘了,因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

在這兩個前提下,雪花飄又打中了一個人的大腿,緊接着,那人就被一直跟着他的己方玩家送回了游戲艙。

“靠!”人手折損一半,還是因為想逃折損的,對面的隊長實在忍不住罵了一聲,動作又更狠辣了幾分。

只可惜他們之前都沒能壓制住楚子衡這邊的人,更別提現在楚子衡這邊的玩家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因此他們兩個很快也被打成了白光。

“唉!你們還沒打完呢?這邊四個都死了,你們那邊才三個,速度不行啊。”因為擊殺了兩人,雪花飄現在正是志得意滿。

她探出頭來往外面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起了自己的隊友。

楚子衡并沒有攔着她,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顯然在看熱鬧。

雪花飄受到鼓舞,繼續說道:“我剛才殺了兩個呢,你們要不要我幫忙啊。看在盟友一場的份上,這次免費哦。”

她這話一出,對面徹底亂了。

本來他們那邊人就少,之前又受了不少傷,這心一亂,基本上就是兵敗如山倒。

“等等。”眼見得兩人都化成了白光,僅剩的一個玩家也要被手起刀落,北風亂吹連忙喊了個暫停。

那個險些落刀的玩家停住了手,迷茫地回頭,正看到他慢悠悠地上前,拍了拍對手的肩膀。

“之前殺小飛他們的時候,你們不是罵他、罵我們廢物嗎?現在呢?被廢物殺死的感覺如何?”北風亂吹一邊說,一邊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你們不是喜歡爆頭嗎?來,猜猜看,如果我在這麽近的距離,對準你的腦袋開一槍,你覺得你是先回游戲艙,還是先感到痛苦?”

北風亂吹說着,就輕輕笑了起來。

他的對手睜大了眼,對上他毫無笑意的眼神,感覺整個人都毛骨悚然。

他不會真的想這麽幹吧?

北風亂吹看他這恐懼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絲快意。

他把手上的槍對準了那人的眉心,正要扣動扳機時,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在場的其他人。

他的笑容微收,抿緊了唇,然後一咬牙,迅速把槍口下移,對準那人的心髒開了一槍。

算了,還有其他人在,他沒必要給其他人平白增添心理陰影。

被搶了任務的玩家眼睜睜地看着北風亂吹搶走了他的獵物,不僅不生氣,反而松了口氣。

雖然打的時候沒感覺,可打完冷靜了還要把刀捅進去,實在有點下不了手。

“北風,我覺得你這樣有點危險。”北風亂吹一出聲,楚子衡的心就提了起來,生怕那人還有力氣反殺。

可他知道北風亂吹心裏的悲憤,也沒有勸,只是專注地看着,避免發生意外。

所幸最後什麽事都沒有,北風亂吹也平平安安地把人送了走,而且控制住了情緒。

“我知道,對不起,”北風亂吹非常爽快地道個歉,“可是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他說完,場上的氣氛稍稍有些凝固。

他的隊友扯了扯他的衣服,讓他軟一點不要和楚子衡杠。

人家帶着他們全員無傷地搶回了農場呢,這種小事有必要惹對方不開心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确認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保證不會被反殺再說這些,”楚子衡看着他,語氣異常的平靜,“有一句古話,叫‘反派死于話多’,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北風亂吹本來以為他要勸自己做一個善良的人,心裏還想着雖然他很厲害,不過不見得每一條建議都要聽,可是真聽到楚子衡的話之後,他才發現,對方确實比自己厲害很多。

“你說得對,是我沖動了。”北風亂吹這回的道歉非常誠懇。

雪花飄看着自己的隊長低頭認錯的模樣,和旁邊的隊友擠眉弄眼了起來,後者站得筆直,目視前方,假裝沒看懂她的意思。

隊長喜歡雪花飄,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她調侃隊長沒什麽,自己可不能犯蠢,以免被隊長看到,那可免不了秋後算賬。

北風亂吹不知道自己又無辜地被扣了一頂帽子,他看時間不早了,也沒有挽留,而是把盟友們送到了樓下。

楚子衡本來想提醒他要确認農場裏還有沒有陷阱或者藏了其他人,不過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多事。

對方本來就是一個厲害的隊長,自己沒有必要以為自己算無遺策。

“你們以後常來玩啊!”雪花飄不像北風亂吹,整個人都活潑得多。

她先是招了招手,然後看其他人已經轉身走了,也沒繼續目送,而是開開心心地點開了虛拟面板,想看今晚這一場戰鬥有沒有給自己增加進度,誰知一點開來……

“啊啊啊,怎麽又是他!”

雪花飄這一嗓子嚎得太厲害,嚎得幾人都停下腳步,紛紛回過了頭。

北風亂吹揉了揉耳朵,然後跟着點開了進度榜:“發生了什麽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顯得我們隊沒見過世面似的……卧槽!”

他本來想裝裝高人,可是進度榜一點開,他也忍不住失态了:“塞北江南那家夥是變态吧?他又幹了什麽啊?怎麽一會不看,他的進度就變成了50%?”

這話一出,幾個停下來看發生什麽事的玩家都驚到了。

他們跟着點開了進度榜,最上方赫然又變回了那個壓了他們很久,讓人都要産生心理陰影的ID。

“所以還有什麽是我沒有發現的嗎?”楚子衡并不像其他人那樣驚訝到連聲吸氣。

他只是看着進度榜,感覺腦子瞬間被數不清的問題填滿了——

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完成了任務?還是發現了末日的真相?

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呢?

有點失落。

☆、和平模式

因為楚子衡的問題太多,回去的路上,畫眉難得摘掉了那副覺得對方無所不能的濾鏡,反而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他把車子開到溝裏。

好在楚子衡也只是大腦在想,并沒有太過走神,最終把車平安開回了農場。

“小畫眉,蒼茫怎麽了?”看到楚子衡只是打了個招呼,就皺眉回了二樓,火色鳶尾當即拉住畫眉問道。

因為擔心兩個人,幾人都還沒睡地等在客廳裏……哦不對,應該是火色鳶尾和溫泉店長還沒睡,另外兩個躺在沙發上,睡得天昏地暗,連楚子衡二人回來都沒發現。

火色鳶尾看他們睡得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感覺匪夷所思。

所以他們堅持留在客廳幹嘛?試一試這個沙發适不适合當床?

“大概也許……是因為進度榜?”畫眉也沒想到他們會等自己,心中一暖,回答問題也分外乖巧。

火色鳶尾更莫名了。

“進度榜?進度榜不就塞北江南那個變态的家夥又竄上去了嗎?沒別的啊?”她簡直一頭霧水,“蒼茫又不是那些家夥,不至于接受不了有人超過他的事實吧?”

“嗯……”畫眉遲疑了一下,看溫泉店長和火色鳶尾都是一樣茫然的表情,原本有底的答案也變得沒底了,“難道不是……老大又進入了‘十萬個為什麽’模式嗎……”

他的聲音很低,不過足夠兩人聽見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感覺自己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愚蠢得不能更愚蠢的人。

是啊,雖然楚子衡不會嫉妒,也不會心态失衡,可是他會有數不清的問題啊!

“睡了睡了,說不定明天一上游戲,他就會告訴我們,怎樣讓進度再增加10%,”想通之後,火色鳶尾揉了揉畫眉的頭,勾住他的肩就把他帶上了樓,“辛苦一天了,小畫眉,你也該睡了。”

火色鳶尾都不在意楚子衡在想什麽,溫泉店長就更不在意了。

他上前嫌棄地看了第一神廚一眼,然後輕輕拍了拍我愛泡溫泉的臉,很快就帶着迷迷糊糊的後者上了樓。

什麽?第一神廚?就算是在現實裏,那麽大一只在沙發睡一晚也不會生病的,更別說游戲裏了。

再說了,在游戲裏生病裏也好,可以為楚子衡多提供一個研究課題。

楚子衡不知道有一個人就這樣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客廳,不過就算知道,估計他也沒心思多想。

因為他在梳理最近獲得的消息。

可惜最近獲得的消息太多,他一直梳理到天亮,都沒有梳理出個所以然來。

嚴洛難得看他頂着一雙黑眼圈出來,心中有些好笑。

他刻意走到對方面前晃了一下,看他依然沒回過神,不由得挑了挑眉。

喲,這是想什麽那麽入神?不知道自己杵在他前面他會不會撞上來?

嚴洛這麽想,自然也就這麽做了。

他故意擋在楚子衡面前,毫無所覺的楚子衡果然不出他所料地一頭撞了上去,然後撞得自己反彈了兩步。

楚子衡思考了一會“這牆怎麽那麽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牆,連忙對嚴洛道歉:“對不起,上将!我沒看到你。”

“沒事。”嚴洛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小計謀得逞的嘚瑟。

他繃着一張臉,示意楚子衡坐下來喝早上的營養液:“今天能訓練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楚子衡更不好意思了。

他欲蓋彌彰地搓了搓自己的耳根,總覺得有些心虛:嚴洛不會覺得他玩物喪志啊?

托嚴洛這一出小惡作劇的福,楚子衡一瓶營養液喝完,就從《末日》中回過了神。

他專心做完早上的訓練,正準備去聽網絡課的時候,卻被嚴洛喊了住。

“過些天是第一軍事學院的期中比賽,你想去看嗎?”

“當然!”楚子衡雙眼發亮地應道。

應完他又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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