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山還似舊溫柔

8 江山還似舊溫柔

【平原已經變成一片血海，黑龍「絕望」在戰場上空飛翔，雙翼發出駭人的聲響，貪婪地啃齧着染滿鮮血尚存餘溫的屍體。——《西比爾預言書》】

Thor在酣戰，他腳踏大河水，水浸透了他的靴子。他的巨錘揮舞一下，電光就能夠殺死幾個敵人。但漸漸地，他的大臂開始顫抖，他的目光不再有力。疲憊像一條臭蟲纏繞住他的精神，讓他無法脫身。霜巨人開始乘勝，他們凍住了Thor的腳踝和小臂，讓他無法齤掄錘！

Hela其醜無比的面孔飄動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半跪在戰場上滿身傷痕的Thor，她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把Thor扯上岸邊，“死吧，Thor。”

在死亡迫近的瞬間，Thor仿佛看到了在大河湍急的上游沖下來個巨大的火球。那是死亡前的幻覺嗎，汗水讓他的眼睛變得生疼，他的脊梁霎時傳來一陣寒意。

大河的上游只有……那艘盛滿汽油的船……和……Loki！！！

他看見駕駛着船的人在撞上霜巨人的前一刻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

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很陌生。Thor完全想不起來他在哪裏見過那個人。

那是誰那是誰！！！心髒想要炸開一樣，腿腳也不聽使喚。他像被噩夢纏身一樣，不管被凍傷的手腳就向那個大火球沖了過去。巨大的爆炸聲，霜巨人血肉橫飛，将一片山河染成血色。還有那火焰，如此刺眼，讓人的眼睛酸澀的發疼！

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啊！！！啊啊！！”Thor像一頭崩潰的雄獅，發出絕望的嘶吼！

是他，親手在船上灑滿了汽油！是他，在船邊放上了火石！是他！天空中迅速積滿陰雲，雷神的恸哭，讓烏雲交加電閃雷鳴！那個人！那個在船上的人！

是L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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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上了快船，摩擦了火石。

Loki被火舌包圍住，一開始覺得像是被燙的發紅的一排排銀針，直直地紮進皮肉。

後來就感覺像是水管通入自己的體內，而水管裏翻騰着滾開的水，連腦漿都要被煮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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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觸電一般，劇烈的疼痛幾乎讓Loki咬斷舌頭。

他是霜巨人，而他現在即将撞上的是滿載霜巨人的船只。這是報應！

毀滅同族的報應！這是報應！擅自翻看預言企圖逆天改命的報應！

哥，我要在你面前化成灰燼。最好不要讓你看到我被燒傷後醜陋的臉，最好能連我的骨頭都一起燒成灰燼……他看到了哥哥那張難掩蠢相的臉，那月下的纏綿竟成了絕唱，本以為真的可以和平共處……

Loki在看到Thor的那一瞬間突然很想哭，可是連眼淚都成了蒸汽。流不出一滴淚，只覺得胃部都在糾纏在一起，他有點想吐。

他眼見那艘大船以詭異的速度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死亡不是最後的終點。Loki笑着閉上了眼睛，哥啊，還沒對你說出心裏話呢——就讓我吧這話帶到墳墓去吧……

巨大的爆炸聲散發出巨大的沖力氣團，白色的煙霧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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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火燃盡了一切。

Thor步履都有些踉跄，耳旁已經是阿薩神族勝利的歡呼，他卻覺得像是耳鳴一樣煩躁。他看見那團氣體中飄散出一團金色的灰燼——那是神族的骨灰。那一片霜巨人密集的地方，只有一位神祗。

“啊！！！！！！！！！！！！！！！！！！！！！！！！！！！！！！！！！！”

通紅了雙目的雷神無法接受事實，明明已經勝利，卻好像——親手點燃了弟弟的肉體，讓他的摯愛變成一團灰燼！

赤紅了雙眸的雷神，用匕首紮穿了自己的心髒，他把骨灰塞到那個大洞中，Thor似乎觸摸到了自己跳動的心髒，是他親手點燃的快船！點燃了他昨天還在親吻的弟弟！他拼命地把那團金色的灰燼塞到胸膛中……哪怕血液的噴湧也無法将它沖出來……

Thor仰面倒在了一片被血與肉覆蓋的瘡痍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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