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節課後,嚴以律還把水杯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沒水了。”
烏淇淇持續冷漠臉,“你不知道自己去接嗎?”
“不要露出這種快要遭□□的眼神。”嚴以律聲音壓低了幾分,嘴角含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臺詞,分明就是《罂粟的情人》男主王競堯經典臺詞。
烏淇淇:“……”
烏淇淇氣鼓鼓把嚴以律的水杯接滿後,又把自己的水杯拿了過來繼續接。
夏雪看她鼓得像松鼠的臉,又看了一眼趴在課桌上長手長腳睡得不甚安穩的嚴以律,問道:“你們又吵架了?”
夏雪是夏冰的雙胞胎姐姐,但和學渣夏冰不一樣,夏雪和嚴以律一樣,是妥妥的學霸。
“嗯。”
烏淇淇的松鼠臉落了下去。
她不生氣了。
要是天天和嚴以律生氣,她遲早要被氣死。
她真不生氣,等到明年分班就好了。
夏雪又看了一眼嚴以律,他的課桌就在烏淇淇的斜後面。
此時他的面前站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班長,叫什麽李悅的。
李悅和他說了兩句,他一臉不耐煩,好像說了兩個字。
李悅似乎受了打擊,失落地走出教室。
嚴以律并沒有任何表情,他繼續睡覺。
夏雪想,嚴以律的話好像一直很少,就只有在烏淇淇的面前多一些。
“小七,你覺不覺得嚴以律對你很特別?”
烏淇淇擰了擰保溫杯的蓋子,免得熱水落出來,“特別關照嗎?”
她真是謝謝他了。
不管怎麽樣,這一天,嚴以律都不再出幺蛾子。
晚上放學的時候,烏淇淇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生活委員攔住她。
“烏淇淇,今天你和嚴以律值日。”
身後,夏冰的大嗓門吼地整個教室都是他的聲音。
“律哥,打球來嗎?”
嚴以律偶爾也打籃球,但并不像夏冰那麽愛好。
烏淇淇走到他面前,“你今天要值日的……”
嚴以律一臉莫名看向她,“你不是說,今天你幫我做值日嗎?”
烏淇淇滿臉問號,“我什麽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夏冰已經接過話去,“小黑,你就幫律哥值一次嘛。律哥平時那麽幫你,現在是你知恩圖報的時候到了!”
烏淇淇勃然大怒,“他什麽時候幫我了!還有……不要叫我小黑!”
因為烏漆墨黑這四個字,烏淇淇從小就被夏冰叫小黑。
她痛恨這個名字。
她小時候太陽曬多了是黑了點,但現在已經長得白白嫩嫩了。
夏冰摸着腦袋,絲毫不知悔改,“那大黑,就這麽說定了。走,律哥,我們操場見。”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去了。
烏淇淇:“……”
好在,她也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姑娘。
烏家父母在烏衣巷靠着賣早點起家,兩口子起早貪黑的時候,家裏總是交給烏淇淇打理。
烏淇淇忍下心中的氣,動作流利地把教室打掃好,還把垃圾全部分類裝到了垃圾桶。
碩大的垃圾桶,她輕松拎起。
路過二班的時候,她見到前面兩個姑娘吃力不已,又主動上前幫了一把。
“哇,你真厲害。”
力氣大算什麽厲害,天曉得,她有多羨慕那種軟軟弱弱風都能吹倒的女生。
會有人疼。
砰——
正想着的時候,冷不防憑空飛過來一個籃球。
烏淇淇一個沒小心,被籃球正撞上腦袋,她一個不小心,朝後跌了下去。
身後二班兩個姑娘見狀,立刻過來扶她,“你沒事吧?”
烏淇淇搖搖頭,腦袋倒是有些痛,但嚴以律曾經說過,人的頭蓋骨是全身上下最堅硬的地方,應該沒什麽大礙。
她拭了拭身上的灰塵,才發現掌心破皮了。
“你受傷了?”
二班姑娘十分好心腸,“要不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了。她一身力氣跟個牛一樣。這點痛算什麽。”
扔籃球的罪魁禍首過來了。
為首的她認識,叫于洋,是三班的體育委員,和夏冰平時關系很好。
嚴以律也跟着過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秋天,但秋老虎驚人,一群人都穿着打球的背心。
烏淇淇發現,在一群人中,嚴以律最高,也最白。
像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烏小黑,幫我把球丢過來。”于洋笑嘻嘻,朝她伸手。
二班姑娘替她打抱不平,“你打中人家,不先道個歉嗎?”
“她一身銅牆鐵骨的,我擔心的是我的籃球。”
“她的手都弄破了。”
二班姑娘氣得拿籃球丢于洋,但只得來對方的哄笑。
“都說了銅牆鐵骨,破點皮算什麽。”
烏淇淇沒有說話,她只是收拾好垃圾桶,就朝學校的垃圾站走去了。
她沒有看于洋一眼,也沒有看嚴以律。
老實說,這些話她已經聽了無數次了,她早就習慣了。
什麽她力氣大,這點傷算什麽,不過是九牛一毛。
和別人打架,別人只是自己跌倒破了點皮,她流了血,對方仍然覺得是她的錯。
天生神力是她想要的嗎?
還是他們是不是都忘了,她只不過是力氣大,受傷了照樣會痛。
受了委屈,照樣會哭。
操場上,夏冰摸了摸脖子上的汗,“律哥,你吃藥了呀?下半場打得這麽猛。”
殺得于洋哭爹喊娘。
嚴以律套上白襯衣,眸色淡淡,“輸贏已定,我先回去了。”
“別呀,剛開始就說了,輸的人請喝汽水。”
嚴以律已經拿上了書包,“我還有事,下次吧。”
說完,他轉身走出操場,迎面還和于洋撞了撞。
于洋摸了摸鼻子,“我怎麽覺得律哥今天心情不怎麽好?”
剛剛撞他的力氣也挺大的。
夏冰比他更蠢,“大約天氣熱,火氣重吧。”
于洋:“……”
烏淇淇覺得手越來越痛。
仔細一看,磨破了皮的地方,滲進去了不少細沙,難怪這麽痛。
她應該小心一些。
父母那麽累,晚上她還要回去做飯洗衣服,對了,答應了嚴以律洗三天的衣服,還有兩天。
一堆事情等着她呢,手可不能傷。
烏淇淇看了一眼周圍,準備去便利店買個創口貼貼上。
剛走兩步,就撞上一個人。
和十歲的嚴以律比起來,現在的嚴以律高了不少。
于洋和夏冰在年級中就算長得高的,嚴以律好像比他們還高一點點。
反觀自己,上了初中後,就只會橫着長了。
“值日完了?”
若是平時,烏淇淇免不了刺嚴以律幾句。
但今天,她沒什麽心情。
作業沒做,又受了傷,沒這個精力。
“嗯。”
她怏怏點了點頭,從嚴以律身邊掠過。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烏淇淇嘶了一聲,嚴以律碰到了她的傷口。
她以為他會放開她的手,但他抓起她的手,狹長的眸子眯起,看了又看。
烏淇淇想,嚴以律今天大概打球輸了,面色不太好。
他抓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要回家了。”
“我渴了,買水喝。”
他身上的确很熱,隔着衣服都能感覺他身上的熱量傳了過來。
空氣中有種濕潤的感覺。
好像是他的汗水。
她偶爾會在夏冰身上聞到,但奇怪的,夏冰的身上總是有股臭臭的味道。
嚴以律身上沒有,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嚴以律讓她幫他背書包。
他自己轉身進了便利店。
沒一會兒,他拿了一袋東西出來。
先是一瓶水,他擰開喝了一口。
随後,又遞給她一只牛奶紅豆雪糕。
見她不解,他撕開包裝紙,遞到她嘴邊,“含着。”
烏淇淇并不知道嚴以律的意思。
不過牛奶紅豆是她最愛的口味,難得嚴以律大發散心,她當即一口咬住雪糕。
下一秒,她感覺手被往前扯了扯。
嚴以律的動作很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拉開她的手,給她的傷口澆了一層酒精。
烏淇淇所有痛苦的尖叫都堵在了濃香甜甜的牛奶紅豆中。
她總算明白,為什麽嚴以律要她含着了。
“你剛剛是在偷看夏冰裸/體入迷了嗎?連那麽大的球飛過來也沒看到?”
嚴以律動作不甚溫柔,烏淇淇龇牙咧嘴。
“吾……母……有……”
“不是看夏冰的裸/體,難道是看于洋的?”嚴以律壓了壓傷口,痛得烏淇淇眼淚狂飙而出,“你眼瞎得真徹底。”
烏淇淇沒受傷的手扯出雪糕,總算找回了話語權。
“我才沒有。我只是想些東西。”
“哦,想你的小黃/書嗎?”
烏淇淇:“都說了那不是小黃/書。那是藝術!藝術文學!”
嚴以律斜睨着她,“是嗎?那我明天交給語文老師看看好了。讓他鑒賞鑒賞?”
語文老師那個老古董加唐僧?
烏淇淇後背一陣發毛,若是被他知道,可不只是三堂會審,罰抄卷子那麽簡單了。
“我……我……我只是在想我今晚要怎麽給你把衣服洗得幹幹淨淨的。”
關鍵時候,烏淇淇靈機一動。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個機靈的小東西。
“哦,是嗎?”嚴以律挑起長眸,似信非信。
他在她的掌心貼下一個創口貼,是個粉粉的小兔子,“看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終于有一次心有靈犀了。我也擔心你今晚不能給我洗衣服,所以特意給你買的防水的創口貼。怎麽樣,驚喜不驚喜,意不意外?”
烏淇淇:???
她如果錘爆嚴以律的狗頭,會坐牢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約以後,含着兩個字,會是他們婚後日常了。
哈哈哈哈哈……
上章沒送滿紅包,本章接着送哈哈哈。
卑微作者連錢都送不出去……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