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親爹親爹親爹
一方通行表示自己會永遠痛恨相澤消太那個神經病的。
大晚上不給他睡覺竟然讓他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巡邏(其實這地方并不偏僻, 處在某交通主幹道邊,只不過今晚上的人意外的少而已), 美名其曰是為了建造和諧的社會主義出一份力量。
可一方通行既不是這裏的居民,也不是什麽傳統意義上的好人。這一切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他拉扯了一番自己衣服的下擺, 腰間的鑰匙串在那裏叮當響——也許成為雄英老師的唯一好處就是學校給分配了住房吧。
介于一方通行在這裏,既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錢,更沒有可以居住的地方——他可不是像上條當麻那樣随時把錢揣在身上的那種類型啊。
夜間華燈閃爍。大城市的夜晚總是光鮮亮麗,可在這份繁華背後卻有着許多藏污納垢的地方。一方通行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而這樣的人他也見過許多。
人們常說,當你想着某件不利于你的事情的時候,那件事情便會在你最松懈的時候發生。
自東南方向傳來一陣刺耳的鳴叫聲, 持續了數十秒仍不停止。天幕中的一點星星閃爍,那蒼白的月光落在一方通行那白的過分的臉頰上。
他比絕大部分的女性都要白,也許是因為他長期不見日光的原因。
麻煩事果然到了。他揣在口袋裏的手指動了動, 十分散漫的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并不是他不想管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一方通行是一個善人。但由于先天超能力的使用過度而缺乏鍛煉的緣故, 這名有着纖細身材的青年在運動這一方面是極為的不擅長。而他的現任女友上條當麻則是長期處于被抓捕的狀态之中, 于是練就了一副好身體。
而在這個世界, 無法連接上禦坂網絡的他處在劣勢當中,被那所謂的消除系英雄所控制更可謂說是雪上加霜。
警鳴聲越來越響,一方通行同時覺得自己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在嗡嗡直響。
有什麽東西來了。
*****
金薔薇體育館內, 上條當麻已經将自己的步伐放至最輕了。但即使是這樣輕微的動作,在這空曠的走廊裏也發出了巨大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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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幾乎是吊着腳走向下一步。但這樣的速度太慢, 又不能一直保持這種動作。
上條當麻現在的目的是把體育館裏剩下那個人給帶出來。經紀人先生說裏面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逃走。
如果自己逃走了那就好,但要是沒有離開的話——她這不就去了拯救對方了嗎?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放肆,但的的确确是這樣沒錯。
當麻從池田春樹那裏聽說了,體育館裏突然蹦出了好多怪物。他們有着巨大的體型和漆黑的身體,不似人樣。
據說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更為突出的特點是……有些怪物的腦子是露在外面的。
聽到池田春樹這樣的描述之後,上條當麻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她曾經見過的某個奇怪生物。她來到這個異世界的第一天的晚上,就在膠囊旅館裏遭到了那些鴉型生物的襲擊。
那天晚上可以說是險中之險。
除了那個可以破除所有幻想的「幻想殺手」,從本質上來講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性。
「幻想殺手」可是不會對這種實體的生物産生效果的啊。
不幸至極。
希望不要遇到什麽麻煩。
但一當作者說出不幸這二字時,我們的女主角怎麽可能好過呢?
腦無扯着手腳從一個小地方裏鑽了出來——上條當麻當然不知道那生物的名字,她只是把對方定義為普通意義上的怪物。
心中猛跳,當麻下意識地跳了開去。那黑色的身影撲在她的身邊,剛好卡在了那無法回頭的角落裏。
從上條當麻腦子裏蹦出的唯一詞是“逃”。
她手忙腳亂,在牆壁上亂按一通。
該死,怎麽就沒有感應系統呢?還是說他們把電的總閘關掉了?
當麻本想尋找一個開關——這片無盡的黑暗實在是讓人恐懼的緊。
沒有人不懼怕黑暗。
奈何她現在找不到開關,而且找到了也似乎沒有電量供應它開啓啊……
等等!她剛才進來的地方不是有電的嗎?
上條當麻一時間搞不清了。
當麻有些慌不擇路了。她只能一直往前跑,希望能夠找到些什麽趁手的武器。
——她現在可不能離開這裏呢。
在沒有确定那名工作人員離開之前,她還不能走出這道門。
好歹要先把這個怪物打一頓吧……就算打不過擊退一段時間也好。
時運來了。
一排椅子排在一旁,像是列成了一個方陣。
上條當麻掀開那虛掩着的小門,将一把椅子給拖了出來。
還真的有些重。
那畸形的怪物甩動着他那兩條伶仃的螳螂似的雙臂,對着她耀武揚威。
上條當麻把住那兩根鐵柱子,将那椅子舉了起來。在那半途她還搖晃了一下,最終還是将椅子丢了出去。
鐵椅狠狠地砸到了腦無的臉上,直直凹陷了一個大洞。但是很稀奇的是,那張奇怪的臉重新恢複了原來那副模樣。
那黑色的怪物嘴裏發出了奇怪的喊聲,然後張開了它的嘴巴。
一團火焰從那漆黑的口腔當中冒了出來。
這年頭連個小怪都會噴·火了。
上條當麻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之情。
那火焰蓬勃過來,而她的下意識反應便是伸出手去。
大概這火也是幻想産物吧。
就在當麻以為自己要被燒成火人的時候,那些火焰在觸碰到她的右手時便立馬熄滅消失不見了。
哦哦哦萬幸!
她不禁這樣感慨道。
“有人嗎?!” 上條當麻往前方跑動着。她想着既然這個怪物在她身後的話,那麽大喊大叫也沒事了吧。
還是趕緊把那名工作人員的安危給确定下來吧。
黑暗當中,接受到同類信息的腦無們吐了吐他們微不可見的觸須。
【活人。】
【還有活人。】
【兩個活人。】
另外一邊。
身着橘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今天中午那場偶像聚會太火熱了,但是相同的留下的垃圾也很多。上頭告訴他要在晚上十點之前清理幹淨,但和他一起的那個懶鬼早就跑了,只留他一個人在這裏掃垃圾。
雖然榨盡了自己所有的時間,但他仍然沒有完成這項任務。
十點的鐘聲逐漸逼近。這名沒有完成任務的工作人員以為自己會被老板炒鱿魚——被接下來租下場地的人告發的話。
但是過了十點也沒有人來。
工作人員探着腦袋看了看附近,也沒看到一丁點人的蹤跡。于是他便又跑出來掃地了。
在聽完那個姓池田還是姓田中的經紀人的唠叨,這名工作人員終于可以開始他的事業了。
總電閘早就關了。還有控制出口那部分和幾盞小燈仍會發出亮光。
幹了一會兒之後他感覺到眼睛酸澀,便揉了揉,看了看窗外的風景。
啊……那個是什麽?
流星嗎?
他如此困惑道。
——見鬼啊!什麽流星!
——這分明是個人。
一方通行表示自己從不走大門,就是要以如此炫酷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出場。
窗玻璃被打碎。那防爆的玻璃竟然被如此輕易地打碎了。
工作人員想,這玩意該不會讓他賠吧?
于是當下,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并且問出了那個極端愚蠢的問題。
“先生,這玻璃你賠嗎?”
怎麽和那個下三濫(上條當麻)一個蠢樣?
一方通行砸舌。
而在下一秒,他拽過這個工作人員将他甩到了一邊。
大地崩裂,熊熊火焰。
一方通行提起他的眼神,也不會頭,只是說:“好好在那裏呆着。”
麻煩的工作。
該死的相澤消太。
他擡了擡手。
要比毀滅嗎?
來啊。
這位學園都市的第一向那聽不懂人話的怪物挑釁道。
不過那可不是像禦坂妹妹那般的美少女啊。
*****
漆黑的甬道。
阿江重新拆開一根棒棒糖,糖紙就那麽随随便便的丢在地上。要是平時的話,她一定會被上條當麻訓斥的。
但對方現在并不在這裏。
阿江将那彩色的糖果塞進嘴巴裏,極為享受的舔着。
她似乎對即将到來的危險一下也不知。
腦無像只老鼠般在黑影中竄動,而在下一秒它便可以蹦出來襲擊這個女孩。
阿江慢悠悠的舔這根棒棒糖。
啊……擋在她前進路上的臭老鼠們。
她心裏如此想道。
糖紙被一只漆黑的腳掌所踩到,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阿江沒有回頭。
“都怪你們。” 她的臉上露出十分糾結的表情,似乎是面臨了一個兩難的抉擇。
“我本來打算當個好孩子的。”
她對這些聽不懂人話的腦無們說道。
那露出的半張秀麗側臉,繼承了來自父親的容貌——如果她見到她那個死鬼老爸的話。
雖然說想要當一個好孩子。
但大人不在的話,怎麽做也無所謂的吧。
阿江頗為無聊地想道。
所以呢,先把這些東西踩在腳下以後,再去找媽媽吧。
母控的阿江如此想道。
她偏了偏頭,那發尾帶着冷棕的長發垂了下來,有那麽一小片擋住了她一半的臉頰。
阿江的手指動了。
在腦無那毫無生氣的瞳仁裏面,産生了對強大生物的畏懼感。
內心世界的「蟲」說了,要在媽媽面前做個乖孩子。
而阿江本來也是那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