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機還有身份證,銀行卡等等,掉了可就麻煩了。
“黑色的那個麽?我帶了回來,在那兒呢”,白夕指了指椅子,“你等會,我讓人給你找一套衣服。你那套衣服也挺奇怪的”他邊說邊往外走。
幾分鐘後,他的婢女送來了衣服,說道,“姑娘,大人讓我給你送的衣服,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謝謝,我自己來”陶兮擠出笑臉說道。
婢女把衣服放在床上,就關門出去了。衣服是一套月色紗裙,穿法太複雜了,但好歹還是穿上了。她走到門口,把門開了一條縫,伸出頭張望,門口站着兩個婢女,一個端着一盆水,一個拿着毛巾,看見她開了門,就上前說道,“姑娘,洗臉水準備好了”,陶兮很不适應這種場面,說道,“好,謝謝,你們放門口,我自己來”。洗完臉,婢女就引她去吃早飯,“這裏的女子都好美,都可賽西施比貂蟬了”,陶兮邊走邊張望。
白夕已經等她一會兒了,見她換上古裝,還是驚豔了一番,“嗯…,這身衣服不錯,比你昨天穿的那個好多了”。
“呃?是嗎?你的意思是我昨天穿的很難看?”陶兮用手撕着饅頭,白了白夕一眼。
“我可沒這麽說”
“但你這麽想了”
“……你呀!”白夕無語。
“吃完飯,你是不是就可以幫我去找出口了?”陶兮問道。
“你不想在這多玩幾天?這裏可有很多人類世界見不着的東西,盂山有白狼,白虎,白雉,你不想去見識下”,“除了盂山,還可以去青丘轉轉,還有其他地方”,白夕想總有她感興趣的。總之,他不想放她走。
“唉!我現在哪有心思去玩,想想都心酸”陶兮悶悶不樂道。
“陶陶,你想想,你回去後,就再也來不了這裏了,真的不想去看看?你不能因為我們那啥。。。就”
“對呀,我不能因為和你睡了,就不去玩了,損失也挺大的”,她打斷白夕的話接道。
周圍的婢女都睜大眼睛,驚訝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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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夕故意咳嗽提醒她。
“啊…你們不要誤會,此睡非彼睡,就是躺那兒睡覺,什麽也沒做,沒別的,你們不要誤會啊”,陶兮對那些婢女解釋道,此刻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你們先下去吧”白夕吩咐道。
“是”
“陶陶,你還不如不解釋”白夕笑道。
“笑什麽笑”,低頭喝起粥來。
“吃完飯,我就帶你出去看看”
陶兮在白夕的誘惑下,不再着急回去。白夕的計劃得逞,暗自得意,越慢越好,如果她可以玩得樂不思蜀更好。陶兮沉浸在游山玩水的幻想中,卻不知白夕是另有打算。
吃完早飯,“陶陶,我這谷裏的景色異常優美,當初可是我從別人那要來的”。說的好聽,要來的,明明就是白夕耍賴,搶來的,看上人家的地盤,說是住兩天,後來卻把家搬來,不肯走了,族長拿他沒辦法,反正也不差這一處住的地方,只是可惜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地方了。
白夕谷裏風景非常不錯,有山有水,亭臺樓閣水榭俱全。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得有幾百米吧,氣勢恢宏,下面的水潭清澈見底,水底色彩斑斓的鵝卵石,還有幾只幼小的白狼在水邊嬉戲。山間的雲霧若隐若現,青山青翠欲滴。
“真的好美,宛如仙境一般”陶兮感嘆道,若沒有人世的牽絆,她真願留下。
“要不要從高處看?更美”
“好呀”
白夕對陶兮伸出手,施了法,踏上了一朵小白雲。離地面越來越高,陶隐握白夕的手越來越緊,“陶陶,你要是怕,可以抱着我”白夕笑着說。
“我,我,我才不怕,我只是緊張”
“還說不怕,說話都結巴了”,白夕暗暗地施了法,小白雲一下往上蹿了出去。
陶兮吓得一把抱住白夕,叫道,“喂!這雲行不行啊,突然這麽快,讓它慢點啊”。
“你抱緊我就沒事兒的,別松手,別閉着眼啊,閉着眼怎麽看風景,看看下面多美”白夕道。
陶兮慢慢向外探出身子,雙手緊緊抓住白夕,“哇塞,我算是明白什麽是大好河山美如畫了,咦,那個是什麽?山市嗎?”,腳下人來人往的集市,密密麻麻的房屋,她以為是山中的海市蜃樓。
“那是真的集市,我明天帶你去看看?”
“原來你們這也很熱鬧啊,好啊,好啊”陶兮興奮地答道。“不過你們這為什麽還保留着秦漢時期的風格?房屋,衣服都是”
“秦漢時期,我們這裏和你們的世界,設置的結界很多,就有很多神與妖去了人類世界,帶來了你們那兒的各種東西。但是其中不乏窮奇之類的兇獸,到處傷人,吃人,後來各族族長聯合起來,封閉了多處結界,每個地方只留下了一處,你進來的那個,就是盂山和人類世界的一處結界。後來,這裏的生活格局就定逐漸定型了,幾千年沒變過”白夕慢慢地解答陶兮的疑惑。
“所以以前的人類确實見過那些神獸并寫出了山海經,unbelievable!”,再次刷新陶兮的認知。
“我曾閑來無事翻閱過山海經,大部分和我們這是對的上的。你後面那句話什麽意思?昂什麽伯?”
“額…意思是難以置信,這個不重要,那現在有誰知道結界在哪?”
“現在就族長和族內地位較高的人知道,他們會定期去人世游歷”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小白,那你認識現在的族長嗎?”
白夕反應過來,剛才差點說漏了,“不認識,不熟”。白夕撒起謊來,自己都佩服。
“哎,要是他能告訴我,結界在哪兒,問題就不是問題了”,陶兮嘆道。
“聽說我們族長脾氣不大好,何況你還是人類,你知道了這裏的一切,他怎會放你回去,萬一把你殺了,你可真回不去了,還是我幫你慢慢找吧”白夕道,他說這麽多慌,将來怎麽圓回去,想到也甚是苦惱。
“小白,謝謝你,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請你吃火鍋,烤肉,你想吃什麽都行”陶兮很是感激。
“吃什麽都行?你看着還挺美味的”,白夕玩味得看着她。
“小白,我當你是朋友,你卻當我是食物”陶兮沒理解到白夕的意思,瞪着眼看着他,倒不是她多單純,想當初宿舍的女漢子們,那小黃文講得,男生聽了都臉紅。只是這些天,天天聽見吃人,她都怕了。
白夕無語,“我,開玩笑的”。
“我就說嘛,你看着也不像吃人的怪獸”。(這是絕對的顏控,什麽叫看着不像,還不是沉迷于人家的美色。)
也不知道在天上游了多久,“咕咕咕”陶兮的肚子開始抗議了,畢竟她是凡人,離不開吃喝。
她不好意思道,“小白,今天就看到這吧”。
“呃?怎麽了?”
她指了指肚子。
“呃,忘了你是需要吃飯的,你想吃什麽?”白夕笑道。
“沒啥要求,有肉就行”陶兮是絕對的肉食動物,早上吃得太素,沒吃多少。
“嗯,這個好解決,我們去谷裏的水潭抓兩條魚”,白夕施法回了谷裏。
陶兮脫了鞋,拎着裙子,奔向水潭。
“陶陶,你幹嘛呢?”
“下水抓魚啊”
“不用下水”
“不用下水,那魚會自己上來麽?”
“能啊,你看着啊”白夕笑道,手上施法,兩條大肥魚就從水中蹦出落在了岸邊。
“啧啧,真牛”陶兮嘆道。
“陶陶,你嘀嘀咕咕什麽呢?把魚撿過來,你是想吃清蒸還是紅燒?”
陶兮穿上鞋,撿起魚喊道,“紅燒,不要清蒸,沒味道,我口味重”。
沒想到,他居然會做菜。
白夕拿着魚向廚房走去,陶兮則在水邊玩水,撿鵝卵石。聽見一旁的婢女竊竊私語,她聽力一向很靈敏,“那就是大人最近帶回來的女人,長得也不是很漂亮,我們白狼族這麽多漂亮的女人,大人怎麽都沒入眼呢,偏偏看上了她,真是好福氣”。
“是啊,我們白雉族多少美麗可愛的少女癡迷大人呢,大人居然還為她做魚吃”另一個附和道。
“聽說,她和大人睡覺了。還是早上自己說出來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還真是不知廉恥,呵呵呵”
“切,我那是不小心說漏了,背後議人長短,過分。你們也別吃醋了,我和小白清清白白,過幾天就走了”,陶兮小聲道,“呃,不對,算不上多清清白白,但都将成為過去”。陶兮其實對那晚的事兒,也沒多大印象,當時腦子不大清醒,她也不想去回憶,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要離開,何必呢。
☆、魚,我所欲也
陶兮也不去理會她們的議論了,繼續在水裏挑着漂亮的石頭,打算帶回去給小佑她們做禮物。
“陶陶,魚做好了,快來”白夕端着魚向水潭中的亭子走去,亭中有石桌石凳。
陶兮飛快地跑到了桌旁坐好,準備大飽口福,“小白,你居然會做飯,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娶了你,呃,不對,誰嫁給你簡直賺翻了”。
“會做,不過有幾百年沒做過了”
“啊?那你嘗過沒有?好不好吃?”陶兮伸去夾魚的手縮了回來。
“怎麽,你怕不好吃?那我就端走了啊”白夕伸手便去端盤子。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是你的勞動果實,應該你先吃”陶兮狡黠一笑。。
“我嘗過了,還不錯”
“那你早說嘛”,說着就往碗裏夾了一大塊魚肉。
白夕坐在她對面,慢慢地仔細地挑着刺,将魚肉放在碗裏,陶兮以為他喜歡挑完刺再享用,便說,“等你挑完,這魚早就被我吃完了,沒你的份了”。
“我不吃”白夕淡淡地答道。
“你不吃?”陶兮問道,“味道很好啊,那你幹嘛還挑…”
沒等陶兮問完,白夕将挑好的魚肉推向她。
“給我的?”可謂是受寵若驚。
“嗯,夠不夠?”
“夠了,夠了,小白,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誇你了,嗯…長得好看,做飯好吃,性格也好…”陶兮極力在腦中搜索表揚的詞彙。
“好了,食不言,知道我好就行了,快吃吧”。
陶兮一個人解決了一條大肥魚,吃完,揉了揉肚子,“撐死我了”。
“陶陶,我真是佩服你,要是有誰一直盯着我吃飯,我是吃不下的,你居然一點不受影響”白夕拖着腮看着她說道。
“呃?你一直盯着我,是不是因為我秀色可餐?”陶兮對白夕眨了眨眼睛,她的臉皮可不薄。
“哈哈,好一個秀色可餐,你呀,真是…”白夕笑道。
“你想說我臉皮厚是不是?”
“沒有”
“肯定有”
“…真沒有,陶陶,下午你自己在谷裏逛逛,我有點事要辦”白夕拿她沒辦法,岔開了話題。
“好啊,不過明天要帶我去集市”
“不只是明天,以後哪天都行,明天是白雉族的獻瑞節,我們可以去湊湊熱鬧”
“白雉啊,古時的瑞鳥,我要去沾沾好運。說不定就可以快點回去了”
“美景、美食、美色,都在你左右,你就這麽想回去?”白夕問道。
“哎!這些都很好,可是我畢竟不屬于這裏”陶兮低頭答道。
“哎!”白夕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知要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我走了,陶陶”,說完白夕施法去了族長的府邸。
現任白狼族族長,白盛夏。雖說從外表來看,二人分不出長幼;但是按輩分,他還應叫白夕一聲,叔叔。白夕可是看着他長大的。兩人之間卻并沒有輩分的隔閡,反而更像朋友。
看見幾百年不問世事的白夕來找他,白盛夏頗為驚奇。
“不知叔叔今日來府上,所謂何事?”招呼白夕坐下來,讓婢女奉上茶。
“一件壞事,盛夏”白夕頓了頓,“窮奇逃出來了,如今你是族長,這件事就需要你來解決”。
“窮奇不是被封印在絕音谷嗎?怎麽會突然逃脫”。
“我也很是納悶,絕音谷的環境險惡,窮奇的法力決不會增長,也就破不了封印,而且,封印的地方只有我族中幾位長老知道”。
“叔叔的意思是,族中有人幫他?”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畢竟你父親和我現在都不在你身邊。窮奇上次和我交手後,不知逃到何處去了,我最近有事脫不開身,你先差人去查下”。
“叔叔放心,盛夏一定查清此事”,“不知叔叔最近忙于何事脫不了身,叔叔不是一直在清修嗎?”白盛夏疑惑道。
“不可說”,白夕笑道,他怎麽可能說是因為女人呢。
“那我也就不多問了,今日叔叔既然來了,不和我對弈幾局是走不了了”。
白夕還未隐居的時候,盛夏總會找機會和他下棋,敗多勝少,卻越挫越勇,最後居然能和白夕平分秋色,這幾百年,族中已無人能勝他。
“好啊,想來你這棋藝又進步了吧”。
“叔叔說笑了”
白夕已幾百年未成碰過棋子,和白盛夏對弈,少許有些吃力,兩局下來,各贏一局,天色早已暗了。
第三局還未落幾顆棋子,白夕看了看外面,驚道,“天黑了?我得回去了,盛夏,我們下次接着下”,說完便施法離去。
“…”白盛夏還沒來得及回答,看着殘局,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下次是何時。
陶兮下午到處溜達,把屋子、亭子、樓閣全走了個遍,就連水潭旁竹林裏的茅草屋也去過了,還去屋後的小樹林裏溜達了半天,也不見白夕回來。這裏的婢女也不和她多說話,問一句就答一句,不肯多說一句話,她們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任何不滿,但眼裏卻全是不屑。
天也漸漸黑了,陶兮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天上的滿月。自語道,“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我好想回去,可偏偏又回不去。月亮真的會讓游子念家,難怪老李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老蘇說,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柔和的月光鋪在地上,顯得格外溫馨。白夕見陶兮靠在柱子上發呆,輕聲走了過去。聽見,“白夕這家夥,居然還不回來”。
“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他在陶兮背後說道。
“你是不是人啊?走路沒聲音的,吓死人要償命的”陶兮被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還真說對了,我确實不是人”白夕調侃道,轉而又正經得問,“吃晚飯沒有?”
“沒有,我不餓”轉頭繼續看着天上的滿月。
“真不餓?剛才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
“不餓,我只是想回去”
看着陶兮恬淡又帶有絲絲憂愁的面容,白夕很想伸手撫平那淺皺的眉頭。他不想看見她的愁容,不想她不開心。
“我會向其他人打聽,盡快找到結界,你也別太着急”白夕安慰道。
“嗯,好,既然你回來了,那我睡覺去了”陶兮故作輕松地答道。
“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集市”
“好”
白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白夕這一夜輾轉反側,陶兮亦是,只是所想所思不同。
早上,陶兮頂着兩只熊貓眼吃着早飯,白夕見她這樣,忍不住笑道,“陶陶,你這是為何?昨晚睡得挺早,難道沒我在旁,睡不好?”
陶兮翻了個白眼:“對,回去我就買只狼狗玩偶放床上,辟邪!”後倆字說得尤為重。
“我可不只能辟邪,還能做其他的呢,你要不要考慮下,放我?”
“輕薄,你還要不要你的狼臉啊”
白夕活了幾千年,還在乎什麽臉面。
“我說錯話了,行了吧”說着又給陶兮夾了個肉包子,“吃完我們出門”。
“嗯嗯,好!”陶兮早就想出去玩,大口扒拉着碗中的粥。
“陶陶,你要不要考慮下,少吃點”沒等白夕說完。
陶兮急了,“吃你家糧食啦?肉又沒長你身上”。其實她的确吃得是他家的糧食。
白夕額頭三條黑線,扶着額頭,“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說,現在少吃點,一會兒集市還有好多好吃的,你還吃得下嗎”
“啊?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嫌我吃得多。你不知道,我以前比較胖,最讨厭別人說我吃得多,所以比較敏感,不要介意啊,哈哈…”陶兮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呃,這樣啊”白夕笑了笑。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陶兮把碗一推,拉着白夕就出了門。
☆、故人
喧嘩熱鬧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人類世界毫無差別。
“原來你們這也這麽熱鬧啊,我以為妖和神就只知道修煉呢”陶兮四處張望。
“誰不愛熱鬧呢?陶陶,把這個戴上”白夕遞給她一塊白玉吊墜,狼形的。
“這是什麽?”陶兮問道。
“萬一一會兒你跑丢了,遇到危險這玉可以掩蓋你人類的氣息,保護你”
“這玉這麽厲害?”陶兮接過玉,拿在手裏細細觀看。
“我活了多少年,這玉就跟了我多少年,有靈力的”
“啊?這麽寶貝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萬一弄丢了,多可惜”又把玉塞回了白夕手裏。
“丢了就丢了,你比它重要”說完就戴在了陶兮脖子上。
“小白,謝謝你!你真是…”
“嗯,…?”白夕還等着她繼續說,卻沒了下文,陶兮已經奔向一處賣羹的小攤。
“這個一份,那個也要一份,好香啊”,此時陶兮眼裏只有食物。
“好嘞”攤販老板道。
“老板,這是什麽?好好吃”陶兮砸吧着嘴。
“這份是百味羹,味道多而濃厚,那份是雙脆羹”
“嗯嗯,味道真不錯,小白,你也試試”她這時才想起同行的白夕。
“慢點吃,喜歡的話,回去我做給你吃”白夕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羹湯。
“好啊”陶兮沉醉于美食,絲毫沒在意這個頗為暧昧的動作。
逛了一天,陶兮就吃了一天,白夕被她的胃口吓到了,還想了想自己能養得起她嗎。回去的時候,陶兮還不停地念叨,“那個酥骨魚,油炸春魚好好吃,還有金鈴炙(金鈴狀的酥油烤餅)也好吃,雖然有點油,還有甘露餅,金乳酥…”
“陶陶,你是打算把今天吃得東西都背一遍嗎?”白夕聽得頭都大了。
“嘿嘿!因為真的太好吃了,這次真是沒白來”
“那要不要不回去了?再把那些東西吃個遍”
“不,不,不,肯定是要回去的”陶兮急忙否定,畢竟人類世界也有很多好吃的,最重要的是那裏還有她的家人,朋友。
“呃”白夕失落地應了一聲。
回到谷中,已是晚上。
“陶陶,今天應該玩累了吧,早點睡,明天晚上帶你去一個更熱鬧的地方”白夕說得很是神秘。
“好呀,你也早點睡”陶兮早已打了幾個哈欠,眼睛半睜半閉地走向房間。
陶兮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洗漱完伸了伸懶腰,“好久沒睡這麽舒服了”。
“姑娘,大人讓你去水潭邊的涼亭等他”白夕的婢女道。
“嗯,好”
“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真是舒服”陶兮慢慢悠悠地向涼亭走去。
白夕見陶隐走了過來,“陶陶,想必昨晚睡得很是舒适,現在才起床”。
“對呀,睡得好舒服”轉念一想,這是別人的家,自己太沒規矩,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夕吩咐人去廚房将飯菜端了來,“來,嘗嘗我做的酥骨魚,看有沒有昨天的好吃”。
“哇塞,你也太有才了,你要是個女人,肯定男人都排着隊娶你”陶兮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擦了擦口水,作為一個女人,她就只有一道“番茄炒蛋”拿得出手,不得不自慚形愧。
白夕挑了挑眉,“你為什麽不說,好多女人排着隊嫁我”。
“嗯,也對哦”陶兮思忖了下,點頭道。
“嗯嗯,好吃,比昨天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邊吃還邊對白夕伸出大拇指。
白夕嘗了一點道,“嗯,看來我的廚藝還未退步”。
不多時,桌上如風卷殘雲後的現場,陶兮揉了揉肚子。
“小白,你昨晚說今天去哪兒?”
“今天是白雉族百年一次的獻瑞節,作為鄰居,我很榮幸的接到邀請函,帶你去看看”。其實每次白雉族族長都會親自邀請他前去,只是他懶得去。
“白雉族?”她想起白夕的婢女就有白雉族的,長得白皙水靈,惹人憐愛,于是問道,“是不是可以看到很多美人兒?”
“嗯?你對美人感興趣?還是說。。。”白夕疑惑得看着她。
“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你說是吧?難道你不感興麽?”陶兮反問道。
“我還以為你怕自己長得太普通,不敢去呢”白夕調笑道。
“長得普通又怎麽啦?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我才不會怯場呢”陶兮理直氣壯道。
“嗯,勇氣可嘉”
“那除了美人,是不是還有很多美男子吶?”這才是她拐彎抹角後想問的問題。
“這才是你真正感興趣的吧?的确有很多,不過,有我在,就不用看其他人了吧”白夕皺了皺眉說道。
“這個…,你長得是好看,但能看看其他人,也是好的”
“哎…”白夕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你先自己到處走走,走的時候我叫你”。
“別跑得太遠,注意安全”白夕補了一句。
“好的”已經跑出去的陶兮,回頭莞爾一笑。或許是對晚上的盛會充滿期待,這是她來這裏之後少有的發至內心的笑。
看見她的笑容,白夕既開心,也難過,難過是因為,他留不住這張笑顏。
屋後的小樹林成了陶兮的樂園,在裏面東尋西找研究哪些未曾見過的花蟲鳥獸,一晃竟過去了半日。
“陶陶,我們該走了”
“來了”陶兮匆匆地從樹林裏跑了出來。
“你是在地上打滾了嗎?”看着她頭上,衣服上的枯葉,白夕問道。
“沒有,只是趴地上而已”她拍了拍衣服。
“你去房裏換身衣服,我讓她們準備好了”白夕把她頭上的樹葉清理了下來。
“呃”陶兮吐了吐舌頭。
陶隐換上了一身薄荷綠的衣裙,婢女幫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可以走了”陶兮推門而出。
“陶陶,你這身打扮…”白夕撫摸着下巴,欲言又止。
“你該不會說我像一顆大白菜吧?”陶兮低頭看了看衣服,渾身都綠啊,還好頭上不綠。
“不是,我想說這衣服穿你身上很漂亮”白夕在她耳邊低語道。
而後,某人的臉由白變紅。
“那什麽…我們可以走了”陶兮尴尬道。
“嗯,好”看着陶兮這副表情,白夕在心裏偷笑,原來她也會不好意思。
白雉族與白狼族以永泉河為界,世代友好相處。白雉族的獻瑞節百年一次,盛況空前,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晚上由族長設宴,不僅可以欣賞白雉族少女曼妙的舞姿,還能品嘗各種美食,美酒。白夕拉着陶兮在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并囑咐她,不要亂跑。
“陶陶,上次給你的玉,帶身上了嗎?”
“嗯,一直在呢”她把玉佩從衣服領口掏了出來。
“帶着就行”白夕道。
“族長來了”周圍的人說道,幾只巨型白鳥的落在了臺中央,未等陶兮看仔細,就已幻化成了人形。
“小白,那個就是白雉族族長嗎?我還以為會是個老頭呢”她指着臺上儀表堂堂的男人道。
“嗯,右邊那位是族長夫人,左邊是族長長女”
“啧啧,真看不出來是母女倆,夫人端莊典雅,女兒明媚動人”陶兮羨慕道。
“今天,是我們白雉族百年一次的獻瑞節,向上天祈求風調雨順,佑我族人,瑞氣長存……”族長開始致辭。白夕已經盡量往僻靜的地方坐了,但還是未能逃過白盛夏的眼睛,他還意外的發現白夕旁邊居然還有位姑娘,于是帶着滿肚子疑惑走了過去。
“叔叔今天好興致,居然出門了”白盛夏打趣道。
“咦?盛夏”對他的突然出現,白夕很是吃驚。
“叔叔不是應該坐上賓席位,怎麽坐這裏來啦?”
“你知道,我可不喜歡和那些人客套,找個角落坐就好了”
坐在旁邊的陶兮一臉疑惑看着他們,叫白夕叔叔的那個男人,一襲白衣,面如冠玉,溫文爾雅。
“這位姑娘是?”白盛夏切入正題,據他所知,白夕一向是不近女色,今天怎麽改了性子。
“我叫陶兮,是…”她也不知道怎麽介紹自己,用眼角瞄了瞄白夕。
“是我家新來的丫頭”白夕接道,對她使了個眼色。
“呃?難怪看陶姑娘面生的很”他知道沒那麽簡單,騙小孩子還差不多,誰會帶丫頭來這種場合,又不好當面戳穿,只得作罷。
“盛夏,你快回你位置去吧,不然一會兒我被發現,這筆帳我可要算你頭上”白夕對他使眼色。一是因為他不想陶兮暴露身份,二是萬一他被發現,今晚不被那些人灌醉就別想回去。
“嗯,好,那我下次再向叔叔請教我的疑惑”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陶兮。
白盛夏還未轉身,就見一位豔若桃李,身姿綽約,一襲粉裙的姑娘走了過來。白夕立馬別過頭,看向另一邊。只見那姑娘朱唇微啓,“盛夏哥哥,我剛才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了了”。
“此等大事,我怎會不來”白盛夏客氣道。
白夕拉了拉沉醉于美人芳容中的陶兮衣角,輕聲道,“陶陶,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等下嘛,傾城傾國的佳人就是形容她這樣的吧”陶兮目不轉睛地盯着粉衣姑娘。
“再等,就走不了啦”白夕急道。
粉衣姑娘是白雉族族長的小女兒,雲浣,和白盛夏算是同輩。百年前,白夕還未隐居,曾是白雉族獻瑞節的必邀上賓。自打雲浣初見白夕,就傾慕于他,一逮着機會就往他那兒跑,要他教這教那的,搞得白夕都怕了。後來,白夕找了個借口,說是要清修,就隐居了,才擺脫那丫頭。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在陶兮目不轉睛的打量下,雲浣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這下,白夕是徹底走不了了。
☆、夢醒人散
雲浣瞟了一眼陶兮,覺着她身邊的人十分眼熟,仔細一看,原來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驚喜不已,跑過去,一把熊抱住白夕,“白夕叔叔,你可算來了,浣兒好想你”。
白夕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手足無措,懵了幾秒鐘,陶兮和白盛夏則傻傻地看着他們倆人。
“雲浣,你先松手”白夕把環在他身上的手掰了開。
“為什麽這麽久,你都不來看我?”雲浣撒嬌道。
陶兮回過神來,心想,“這是他鄉遇故知?還是情人久別重逢?”,但不論是哪種,她都有些不高興,就差在臉上寫着‘我不爽’三個字。
白夕看了看陶兮,心想,“完啦!完啦!”
白盛夏則在一旁欣賞這一出好戲,心想,“看來叔叔的紅顏還不少,以前還以為他無欲無求呢”。
“雲浣,白夕叔叔今天還有點事兒,改天再來看你”說着便去拉陶兮,準備走人。可是哪有那麽容易,人家姑娘可等了他幾百年,怎會讓他說走就走。
“不行,有什麽事我陪你去”雲浣賭氣道,又仔細打量着陶兮,問白夕,“她是誰?我從未見過你和其他女子走得這麽近”。
“其他?為什麽要強調其他?難道以前就只有她與他走得近”陶兮心想,對雲浣僅存的最後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
“呃…她是盛夏的遠方表妹,你不認識”白夕胡謅道,向另外倆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陶兮心裏已經在吐血,什麽亂七八糟的,一會兒丫頭,一會兒表妹,此時她感覺就像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被逮個正着,畏畏縮縮的。
白盛夏愣了愣,扯了扯嘴角,心想,“叔叔真會扯,我的表妹?我居然不認識。”
“盛夏哥哥,真的麽?”雲浣懷疑地看着白盛夏道。
“真的,真的”白盛夏摸了摸鼻子,他敢說假的麽。
她又轉過頭,狐疑地看着陶兮,“你真的是盛夏哥哥的表妹?”
“是的”陶兮點點頭,又對白盛夏呵呵一笑,“是吧,表哥”,讓自己的話更有信服力。
“那你以後不要和白夕叔叔走得太近,他不喜歡的”雲浣乖戾道。
這是別人的地盤,陶兮不得不壓制自己的暴脾氣,心裏已經氣得牙癢癢,想,“臉蛋兒那麽漂亮,說話卻這麽難聽。要不是回不去,以為我願意待這兒嗎”。
白夕見陶兮苦着一張臉,有些心疼,拉着她的手,對雲浣說,“雲浣,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幾百年前我早已說明白,我對你,只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雲浣看着白夕牽着陶兮的手,心裏更氣了,她不甘心,她哪點比不上她?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白夕叔叔,我知道我任性,但是我可以改”雲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