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如游魂一樣,放下東西就坐在那裏發呆,大家以為她是上班太累了。羅依依跳下床拆開了那個紙盒,“小兮,今天不錯嘛,居然還給我們帶了提拉米蘇,你們倆快來”。
“嗯?提拉米蘇?”陶兮回了神。
“是啊,難道你不是買的這個?拿錯了?”羅依依問。
“沒事沒事,錯了也沒關系”卓小佑說。
“哇!好好吃,小兮,你在哪兒買的?”羅依依驚呼道。
“嗯!真的好吃”就連一向不輕易稱贊食物的林雨也如是說。
“不錯,真不錯”卓小佑囫囵不清的說道。
不一會,蛋糕去了一大半。
羅依依拍了拍肚子,晚飯不用吃了。
“小兮,你怎麽不吃?”林雨見一邊的陶兮無動于衷。
“呃,我嘗嘗”陶兮用勺子挖了一塊,味道确實很棒。
“這盒子上怎麽都沒品牌logo,陶兮,你在哪兒買的?”卓小佑把蛋糕盒轉了360度。
“別人給的”
“這個別人是誰呀?”羅依依好奇道。
“難道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學長?”卓小佑接着問。
“不是,那個學長被調到分公司去了”陶兮略帶惋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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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
“嗯……”
“好了,別賣關子了,急死人”卓小佑催促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我,是我們老板給的”陶兮道。
“你們大BOSS?”三人同時發問。
“嗯”陶兮撇嘴點頭道。
“哎呀,不錯嘛,最近桃花運看漲啊”卓小佑樂呵呵道。
“別,我覺得這事兒不可能”陶兮否定道,于是把在這兩天公司的事兒說了遍。
“小兮,我覺得還是很有可能滴,我們看好你呃”羅依依說,然後三人對她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陶兮不禁打了個冷顫。
第二天,陶兮見她對面位置的人早就到了,居然有些心安跟愉悅,于是笑着說了聲,“早上好”。不過對方只是輕微點點頭,就沒理她了。陶兮背着吐了吐舌頭,沒在意。午飯時間,陶兮見對面的人就走了,直到下班也沒回來。
下班的時候,小李準時出現在過道上,手裏拿着紙盒,把東西塞給陶兮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接連四天,這一幕始終重複上演,陶兮都開始懷疑人生。
過完周末,星期一的時候,她故意加班很晚才從辦公室出去,但是那個蛋糕仍然如約而至。這次,她沒讓小李溜走,她扯住他的衣袖,“李哥,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再給我了”。
“這不是我給不給的問題,這是老板的意思”小李撓了撓頭。
“那你把蛋糕随意處理了,就跟老板說給了我”
“這樣不好吧”小李為難道。
“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吃這玩意兒了”陶兮拍着額頭道,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這樣整啊。
“那你自己去和老板說說?”小李說。
“我上周都沒見着他人”
“他明天上午有個會議,應該會來的”
“好吧,我明天去求他”陶兮咬着牙說道。
“那這次你還是拿着吧”小李說完又溜了。
星期二中午,陶兮收到小李的信息,說老板已經開完會,回辦公室了。她走到對面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面應了聲,“請進”。
陶兮進去,發現白夕也在,有些無措。
“什麽事兒?”白盛夏放下手裏的文件,擡頭問。
“嗯……,那個……”陶兮有些猶豫,又看了看旁邊坐着的白夕。心一橫,一是,她真的不想吃蛋糕了;二是,老板到底是什麽意思,該說說清楚了。大不了卷鋪蓋走人。
“盛總,可不可以不要再給我蛋糕了?”
“蛋糕?呃”白盛夏瞟了瞟白夕。
“是蛋糕不好吃嗎?”他又問,只見白夕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
“不是,蛋糕很好吃。但是無功不受祿,我吃的也不心安吶”她确實吃的很不心安,但是其他那三個人吃的可是不亦樂乎。
“呃,這樣啊。你就當這是公司的額外福利,放心吃吧”白盛夏說。
“我可以放棄這份福利嗎?”陶兮試探着問。
“你說呢?”這句話是白盛夏問白夕的。
“不要就不要吧”白夕淡淡道。
“好吧,不送了”
“謝謝老板”陶兮喜上眉梢,又補了句,“謝謝白總”,于是就笑嘻嘻的出去了。
白盛夏見白夕握杯子的手緊了緊,笑着道,“你這天天讓人吃蛋糕,誰不膩啊?”
“我就是讓她記住那味道,一輩子也忘不了”。後面還有個“我”字是他在心裏說的。
“噫,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你這老是打着我的旗號,要是那丫頭真誤會我對她有意思,對我有所表現怎麽辦?”
“嗯?”白夕眼神凜冽地看了白盛夏一眼。
“哈哈,我當然會把這種情況扼殺在搖籃裏”他覺得周圍溫度聚降。
白夕站起來,走到百葉窗邊,注視着陶兮,從剛才出去到現在笑容始終綻現在她臉上,他也不由的揚起嘴角。
☆、在一起
這是一棟位處于郊區的三層別墅,矗立在森林公園的山間,從別墅俯瞰,山下阡陌交通的農田,稀稀疏疏的房子都清晰可見。清晨可觀日出,傍晚可賞日落,鳥叫聲萦繞耳畔,兩百米外有一條垂簾型瀑布,水聲穿過茂密的樹林傳過來只剩下輕微的響聲。院子還荒着,由于沒人搭理,多數花木萎靡不振,耷拉着腦袋,唯獨那株葡萄卻格外生氣勃勃,在架子上肆意攀爬着,綠葉間隐約可見如碧玉一般的葡萄串。
吃完飯,白夕在廚房洗碗,陶兮下樓來到院子裏。見花圃裏雜草叢生,就拔了起來,她覺着,吃了人家的飯幫忙做點什麽也是應該的。白夕從二樓陽臺向下看,見陶兮正哼着歌拔着草,活潑的如同一只兔子。
“陶兮,上來”他在樓上說。
“呃,來了”陶兮拍了拍手上的土。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陶兮一進門,就聽見白夕說。
“等下,我去洗下手”。
陶兮在洗手間看見了,情侶款的牙刷杯,以及粉色系的浴巾和毛巾,愣了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她使勁咬着下嘴唇,鼻子有些發酸,‘一切都是她想多了,這裏是有女主人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匆匆洗了手就出去了。如果她再仔細一點,就可以發現那些東西,從未有人用過,甚至毛巾上的吊牌都還在。
一路上,陶兮把臉偏向車窗,未說一句話。
白夕以為她又困了,也沒與她交談。
卓小佑和林雨剛從外面回學校,就看見陶兮從一輛價值不菲的車上下來,開始以為是眼花了,揉揉眼再看,确定那就是陶兮。陶兮下車後,那輛車就開走了。這時倆人跑了過去,從後面拍了陶兮一下。
“陶兮呀,你這什麽情況?”卓小佑有些興奮地問。
陶兮被突如其來的倆人吓了一跳。
“沒什麽”陶兮心不在焉地說,默默往前走去。
後面倆人對了對眼,跟了上去。
陶兮失魂落魄的回了宿舍,坐那一動也不動,要不是偶爾還眨眨眼,卓小佑都覺得她是不是入定了。
“小兮,怎麽了?你可別吓我們”林雨用手指戳了戳陶兮的手。
“嗚嗚……”陶兮一把抱住林雨哭了起來。
林雨拍着她的後背說,“沒事兒,沒事了啊,有我們在呢”。
等陶兮情緒慢慢放緩,倆人才再次問清楚怎麽回事。陶兮這才将這兩個月以來的事情說給她們聽。
“按理說,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啊!不然怎麽會單單給你做飯。反正何悠然就從來沒給我做過,連煮碗面條都沒有過”卓小佑說。
“那怎麽解釋他家裏的那些東西?”林雨問道。
“如果是腳踏兩條船,那他也不會把你帶回家吧,太冒險了”卓小佑繼續分析。
“他有跟你說過喜歡你之類的話嗎?”林雨問。
陶兮搖搖頭。
“現在有兩種情況。好的情況是,他确實喜歡你,他家裏的東西可能是前女友的,還沒有扔掉。壞的情況是,他只是想找點刺激……”
“你現在要保持冷靜,靜觀其變。”
後面幾天,陶兮不再主動和白夕說話,他問,她就簡短地回答,逃避他的目光,中午也不去吃飯了,白夕莫名其妙。看着白盛夏仍吃得津津有味,他敲了敲桌子,“說說,”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白盛夏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啦?”
“沒有。”白夕斬釘截鐵地說。
“那她怎麽就突然轉變這麽快?肯定有事情,你再仔細想想”
“上周末我帶她回去吃飯還好好的。周一上班她就不理我了”白夕言語中略帶委屈。
“你帶她回家了?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白盛夏眨了眨眼問。
白夕瞪了他一眼,他回想起,走之前她去了一次洗手間,他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白盛夏見他笑了,就知道問題能解決了,安心地吃起飯來。
這些天,大家見陶兮不再去對面吃飯,又開始議論紛紛。阿嘉倒是頗為善解人意,和她一起去吃飯,也不多問什麽,偶爾還安慰她幾句。
周四下班後,陶兮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白夕一把拉住,拉進了車內。
陶兮掙紮着,“你放手”。
“這些天為什麽不去吃飯?”
“不想吃”陶兮氣呼呼看着窗外。
白夕掰過她的臉,倆人四目相對。他居然捏了捏她頗有肉感的臉,陶兮有些惱怒,伸手要拿開他的手。卻被他用一只手扼住了兩只手的手腕,壓在了座位上,一個熱烈的吻落了下來。
陶兮想掙脫開,可他力氣多大啊。
白夕肆意而貪婪地吻着身下的人,這種感覺在他的夢中無數次的出現,他舍不得放開。
直到陶兮嗚咽着哭起來,白夕才放開她。
“好了,不哭。對不起,我給你解釋好不好?”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哄着說。
陶兮生氣地把他手一甩,別過頭去。
白夕給她系好安全帶,開車回了家。
到了之後,陶兮不肯下去。
“你不想知道答案嗎?”白夕拉她進了屋。
那雙小白兔拖鞋仍在她離開時放的那個位置。白夕蹲下來給她脫了鞋換上,陶兮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然後被他拉到洗手間,指着牙刷杯,以及毛巾跟浴巾。
“這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沒有別人”白夕從後面擁抱住她,說道。
這一次,陶兮沒有掙紮。
“什麽時候?你什麽時候喜歡……”未等她說完。
“從見你第一眼,我就想好了和你過一生。沒想到,這次依然是我先開口。”
“這次?還有上次嗎?”
“沒事。那你告訴我,你願意和我過這一生嗎?”
“不願意”陶兮明顯感覺白夕的手緊了緊。
“一生太短,我要和你過每一生”陶兮轉頭笑着說。
倆人相視而笑。
晚餐是每人一碗面條,面條上卧着幾片菜葉跟荷包蛋,由白大廚傾情提供。
“知道今天為什麽要吃面條嗎?”
陶兮搖搖頭。
“那知道明天什麽日子嗎?”白夕繼續問。
“明天,六月一號,六一兒童節?我早就過了那個年紀,不用慶祝了”
白夕都想用筷子敲她的頭了。
“明天農歷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四月十八。我生日呀”陶兮反應過來。她從來不把生日當回事兒,每次生日前都是爺爺或爸媽提醒她,她才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陶兮問,嗦了一口面條。
“我什麽都知道。明天想做什麽?”
“明天上班呀”
“我已經給你請假了”
“請假?你怎麽不和我說,下個月的全勤獎就這麽泡湯了啊”陶兮不滿地看着他。
“我賠你”
“那你就用食物抵賬吧。每日三餐,一餐不可少”陶兮狡黠地笑着說。
白夕笑了笑表示默認。
“那我的生日禮物呢?”陶兮伸出手。
“我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白夕握住了她的手。
“噫”陶兮抽回手,渾身起雞皮疙瘩。
晚上七點多,陶兮躺在沙發上玩着游戲,白夕坐在沙發另一頭看着書。陶兮玩得興奮時,腳就不老實的亂蹬。白夕幹脆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此時的氣氛如玫瑰花的香味一樣芬芳。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晚上八點過,爺爺打電話來了。陶兮向白夕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和爺爺簡單的聊了兩句,陶兮挂了電話。期間,微信群裏林雨她們已經發了好幾條微信,問她去哪了,怎麽還沒回去。
陶兮回複:“馬上就回來啦”,然後對白夕說,“送我回去吧,都八點多了”。
白夕依靠在沙發上,歪着頭看着她“可是我壓根沒打算讓你回去”。
“別鬧了,夜不歸宿讓人知道了怎麽好”陶兮拽着他的胳膊,試圖将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呵呵,這麽保守?”一使勁反倒将陶兮拉了下去,抱了個滿懷,在她頭上輕輕吻了下。
陶兮剛想發作,白夕就說“走吧!今天可以送你回去。但是,明天我就接你回來”。
“嗯……”陶兮剛想說考慮下。
“不許否定”白夕就已搶在前面說了。
白夕将她送到宿舍樓下,看着她上樓才離去。
陶兮打開宿舍門,裏面黑漆漆的,“真是的,都沒回來,還問我”。她剛要開燈,燈就亮了。
只見林雨捧着蛋糕,三人唱着“祝你生日快樂……”。陶兮感動地熱淚盈眶,在三人的簇擁下,陶兮許了生日願望,吹滅了蠟燭。在這歡愉的氛圍下,陶兮主動分享了她的好消息,引得大家一陣歡呼。
“哇塞,你今年真的是桃花朵朵開呀,之前有人送蛋糕,現在又有人給做飯。”羅依依說捧着臉羨慕地說。
“是啊,是啊。看來跨年夜我許的願實現了呢”卓小佑接着說道。
“雖然我很開心,但是我也害怕”陶兮反複叉着碟子裏的蛋糕,“我怕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他,怕有一天他厭煩了,就……”。人一旦碰上真正喜歡的人,就開始患得患失,變得小心謹慎。
“打住,別說這種喪氣話。你怎麽就配不上他呢?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一天他厭倦了你倆的感情。那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愛嘛”林雨說。
“好啦好啦,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我們要活在當下”
“嗯!對,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陶兮說完,感覺心也沒那麽沉了。
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玩鬧到很晚才上床睡覺。
早上,卓小佑和羅依依迷迷糊糊地下床洗漱準備上班,發現陶兮還在呼呼大睡。羅依依刷着牙走到她床邊,搖了搖陶兮,“再不起,你上班就遲到了”。
陶兮翻過身去,半夢半醒地回答道,“今天不上班”。
“今天可才是周五唉,你別做夢了,快起來”
“嗯…我不去,請假了”陶兮用被子蒙住了頭。
“請假?”羅依依納悶地走開了。
來之不易的懶覺,陶兮睡到十點過才醒。醒來就打開手機,發現白夕并沒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有發信息,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心想,難道他忘了還是只是說說而已。
羅依依和卓小佑已經上班去了,而林雨已經去圖書館看書了,她在忙着備考,父母要求她考事業單位。
陶兮眠在床上玩手機不願起來,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吓得手一抖,手機啪的一下砸在臉上。
“嘶!”陶兮揉了揉被砸痛的鼻子。拿起手機一看,是白夕打來的。
“喂?”
“起床了嗎?”
“沒呢”
“別忘了你昨天答應我的,再不起來,我可就去你宿舍請你了”
“那你可進不來”,宿管阿姨可不是吃素的。
“呃?是嗎?試試?”這世上還沒有他白夕去不了的地方。
“好啦,等我十幾分鐘”陶兮還真怕他有辦法進來,也就不侃了。
“嗯,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好,拜拜”
“拜拜”。
陶兮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座。
“去哪?”白夕問。
“啊?”陶兮滿臉問號,她怎麽知道去哪,這問法讓她産生一種是在坐出租車的感覺,司機師傅問她去哪。
“那換一種問法,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沒有,在這裏快四年了,想去不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
“那好,我決定今天的行程安排”白夕從容地說,好像早就計劃好了一樣。
“那今天幹嘛?”陶兮反問。
“回家”白夕輕輕一笑。
路上經過超市時,白夕說去買些東西。
白夕買的都是菜,陶兮買的都是零食,反正全是吃的。一個會做,一個會吃,挺好,挺好。
結賬時,陶兮在收銀臺挑口香糖,找檸檬味的,白夕看她找了半天,伸手将小貨架上陳列的商品全丢進了購物車。
還很貼心地說,“回去慢慢找”。
“我……不是……”陶兮一臉黑線。貨架上面一排并不是口香糖,而是套套,足足有十多盒。在收銀員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陶兮捂着臉走到收銀臺外。
白夕一只手拎着兩大袋東西,陶兮要求提一個,他硬是不肯,還騰出一只手來拉着她,好像怕她丢了一樣。他手掌傳來的不僅僅是溫暖,還有她夢寐以求的安全感。
回家後,白夕把中午要吃的菜放進廚房,其他塞進了冰箱。陶兮則把零食堆在了茶幾上,當她看到那些與口香糖躺在一起的東西時,臉一陣紅一陣黑。
“咳咳!”她故意咳嗽了下,指着安全套說,“這個怎麽處理?”
“不是你要的麽?”白夕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
“什麽?我哪有要這個東西?”陶兮急了。
“你不是看了半天,念叨着找什麽味道嗎,這裏都沒有你想要的?那等會兒再去買”
“我找的是口香糖,不是這個”陶兮扶額。
“這不都是口香糖嗎?”白夕疑惑道,走過來拿起一個,仔細看了看,“超薄……”
“別念了”陶兮捂住他的嘴,心說,這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這是幹嘛的?”白夕撥開她的手,問道。
“嗯?你真不知道?”陶兮看着他不像裝出來的,想着,這家夥是缺乏常識嗎?在學校沒上過生理衛生課?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吧。陶兮用着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白夕,白夕被她看的心裏發毛。
“幹嘛這樣看着我?難道我應該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白夕問。
陶兮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上網查查”白夕拿出手機拍照上傳圖片,真的查找了起來。其實也不怪他,人類發明了多少東西,哪有那麽快都知道的。
旁邊的陶兮看得目瞪口呆。
白夕看了十幾秒後,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呃~”。然後看向陶兮,“沒事兒,我們用得上”。
陶兮又羞又惱,拿起沙發上的抱枕丢了過去,“誰要跟你用”。
白夕一側身,躲了過去,然後樂呵呵把那堆東西拿到卧室去了。
“我要吃辣子雞丁、炝炒藕片、魚香肉絲”陶兮躺在沙發上報菜單。
“好,你先自己玩會兒”白夕在廚房回答道。
“需要我幫忙嗎?”陶兮向廚房探出一個腦袋。
“不用,去玩吧”白夕擺擺手,有她在,他的心思怎麽放在做飯上。
陶兮又跑到院子裏去侍弄那些花花草草,覺得院子裏可以種些菜,反正白夕也喜歡做飯,于是劃分區域,哪裏種葉菜哪裏種瓜類,她用小石頭壘起界線。她叉着腰,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陶兮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噔噔噔地跑進屋去。
桌上已經放好令人垂涎欲滴的飯菜,陶兮洗完手,乖巧得如同一個小孩子樣坐好,等白夕一起吃飯。
白夕端着湯出來,看着陶兮坐那沒有動筷。
“怎麽不吃啊?”
“等你呀”陶兮笑眯眯地回答道。
“這麽乖呀”白夕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
吃完飯,陶兮執意要洗碗,白夕攔都攔不住。
好吃懶做終究是不好的。
☆、花葉永不相見
下午,陶兮拉着白夕去爬山,說什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健康是人生的財富’,她倒是挺愛登山和徒步的,假期短就登市內的山,假期長就去外省的名山大川。
在山頂看完日落後,倆人才慢悠悠地下山。
衣服被汗打濕還未幹,微涼的晚風吹過,陶兮不禁打了個噴嚏。白夕擁着她加快步伐,匆匆地回了家。一開門,就将陶兮推了進去。
“帶衣服了嗎?”
“沒有”,又不是來長住,她哪會帶衣服。
白夕沒說什麽,去卧室拿了一件他的居家T恤,遞給陶兮,“去把衣服換了,別感冒了”。
“沒事兒,不會那麽容易就感冒的”,一年到頭,她都難得患一兩次小感冒,對自己的健康狀況陶兮還是挺自信的。
“聽話,快去”白夕哄着說,在他眼裏人類是一種脆弱的生物,他不允許她有一點風險。
陶兮乖乖聽話去換了衣服。
白夕的衣服,顯得陶兮身材更為嬌小。她把汗濕的衣服挂了起來,想着一會兒回去将就穿。卻被白夕拿過去放進了洗衣機,速度之快以至于她都沒來得及阻止。
“洗了我回去穿什麽?”陶兮嘟囔着。
“回去?我說過要你回去嗎?”
“那你也沒說不讓我回去啊”
“我現在說了”
“你……,我自己回去”
“你确定?現在外面天都黑了,晚上這裏基本上沒有出租車”。
“你難道不知道有網約車這種東西嗎?”陶兮得意道。
“呃?那我看看”白夕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沒收了。
“你還我”陶兮起身要去搶回手機。白夕逗着她圍着沙發跑了兩圈,手臂一伸順勢将她帶到了沙發上,白夕将她摟在懷裏,溫柔地撫着她的頭發,“不回去,好不好?”。
這種柔情攻勢,陶兮真抗拒不了,意亂情迷地點頭答應了。
倆人去小區內便利店采購了一些東西,結賬時,白夕存心逗她,指着口香糖問道,“要什麽味?”
陶兮想起上次的糗事,紅了臉,翻了一個白眼,走出了店門。
白夕随後提着東西,快步追了上來。
“那個……先說好,我們各睡各的”陶兮支吾道。
“我沒說睡一起啊”白夕壞笑着,“不過,你要是怕冷的話,我很樂意提供暖床服務”。
“我不怕”陶兮撅嘴道。
“陶陶,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
“不信”
“回答的這麽肯定啊?”
“你信嗎?”
“我信”
“要是有就好了,那多有趣啊......”早就疲憊的陶兮,說着說着就睡着了。白夕把她抱進主卧,蓋好被子,凝視了一會兒,自己去了側卧。
清晨,喚醒陶兮的不是鳥叫聲,而是她的胃。雖然不是很想起床,奈何肚子咕咕地抗議着。她打開門,就聞到香味,小米粥的清香,桌上放着荷包蛋,包子,油條。白夕盛着粥,擡頭輕笑道,“看來不用我叫你起床了,快去洗臉刷牙,過來吃飯”。
“嗯嗯!”陶兮已經快流哈喇子了。
早飯後,陶兮說要把院子的花花草草打理出來。白夕攔不住她,只得和她一起去了。
“我要在牆邊種栀子,滿園栀子花香,想想都開心”陶兮使勁吸着鼻子,仿佛已經滿園花開了。
“好呀!還要種什麽?”白夕點頭道。
“嗯……我想種彼岸花。但是那花...”
“佛經記載有‘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傳說此花,只開在陰陽交界之處,是為黃泉路上的接引之花”白夕娓娓道來。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這花寓意不好。算了,我還是種別的吧”陶兮撇了撇嘴。
“呵呵...”白夕笑了笑,“只要你喜歡,種什麽都可以。”他只相信,他和她的情、緣,只會牢牢抓在自己手裏,并不會被一朵花影響。
“那我們先把門口那塊留着吧”,陶兮還是想種彼岸花的。想着那一朵朵,鮮紅如血,如火如荼,煞是美麗。
“白夕,我能在葡萄架這邊搭個秋千嗎?”
“當然能啊”
他們在院子裏的說話聲,引得了隔壁鄰居家的狗,汪汪汪地叫了幾聲。
陶兮想起她小時候養的小黃狗,狗很黏人她,送她去學校,放學時,它會跑老遠來接她,熱情的搖着尾巴吐着舌頭,在她周圍竄上竄下,好像好久沒見似的,其實也就半天。在它眼裏,陶兮就是它的全部。在陶兮看來,它是她的朋友,她吃什麽它就跟着吃什麽。爸爸說她太寵它了,它都學會挑食了,可是陶兮才不在乎,依然把好吃的都分它。可是,好景不長,小黃狗在兩年後走了,它誤食了別人放的老鼠藥。陶兮眼睜睜的看着它在牆角痛苦地掙紮着,它沖她汪汪汪地叫着,不讓她靠近,陶兮心都快碎了。它最終還是離她而去,陶兮抱着小黃狗的屍體痛哭了好久,媽媽安慰她說,再給她養一只,陶兮不同意。小黃狗在她心裏的地位,誰也替代不了。她也不想再次經歷這種失去的痛苦。
時間雖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回想起依然歷歷在目,陶兮不禁得濕了眼眶,她抹了抹眼睛。這一幕被白夕捕捉在了眼裏。
“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起我小時候養的狗了”陶兮撐出了一個笑臉。
☆、酒壯慫人膽
周一的午飯,慣例是三個人一起吃,白夕看着那倆人吃得津津有味。
眉頭一皺,“我覺得我該收點夥食費”,于是把手一伸。
“行,多付一倍工資”白盛夏頭也不擡的說。
“你呢?”白夕把手轉向陶兮。
“嗯……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員工,能不能打個折?”陶兮用手指比劃道。
“不行,打折是對我廚藝的侮辱”
“那我不吃了”陶兮裝作賭氣地把筷子一丢。
“當然,我又沒說一定要用錢,其他的也是可以的”白夕眯着眼笑着上下打量陶兮。
白盛夏默默的把自己那份端到角落的桌上吃去了。
陶兮存心捉弄白盛夏,使壞一笑,故意對白夕說道“求包養,會暖床”。
這句話對白夕倒是很受用。不過,白盛夏卻差點噴飯,又默默端起碗走出了辦公室,繼續在裏面待着,別說吃下去,不噴出來就很好了,可憐的單身狗(狼)。
白夕毫不介意電燈泡的去留,俯身在陶兮耳邊說道,“這句話我記下了,我期待着”。
于是,陶兮的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九樓的流言蜚語又開始到處流竄,久了之後,陶兮便覺得不痛不癢了。他人的嘴怎麽堵得住,管好自己的言行就好。
周五晚上,陶兮所在的部門團建,她作為新成員更是不能不去。
“下班後你自己先回去啊!”陶兮給白夕發着信息。
“好!不許喝酒啊,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完了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嗯,好”陶兮看着手機笑着,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
“噫!小兮呀!你瞧你笑得跟個傻子一樣”阿嘉玩笑道。
“哪有”陶兮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臉。
“對了,今晚蘇漫也會去。咱一會兒早點去,盡量別和她坐一塊兒”阿嘉小聲說道。
“嗯,我趕快把手裏的事兒做完,早點走”。
蘇漫,是她們部門的副經理,長得頗有姿色,父親又是盛世股東之一。平日裏,趾高氣揚,走路眼睛長在頭頂,一股子傲慢氣。辦公室除了個別勢利眼外,大都不願和她往來。還好,她也不常來公司,大家過得還算舒适。
晚上,陶兮作為新人,自然地被勸喝酒。蘇漫看陶兮和白盛夏走得很近,心裏不爽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拿捏到陶兮的差錯,不好發作。今天,故意搭讪,還拉着巴結她的那幾個人,一直勸陶兮喝酒,存心想讓陶兮出醜,然後看笑話。
然而,蘇漫卻不知道,喝酒這件事,陶兮她爸可是從娃娃抓起。幾歲時,她爸就用筷頭沾酒給她償,慢慢地,每到逢年過節時,她就可以陪長輩喝酒了。說起這事,她媽不知道罵了她爸多少次,說‘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像什麽話 ’。
雖說酒量還可以,但也展架不住那波人拼命勸,阿嘉也幫她擋不住了。陶兮趁着去洗手間時,給白夕發了信息,随便洗了洗臉,讓自己沒那麽暈了。
信息剛發過去,白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馬上到,等我”
“好”
陶兮剛坐下,蘇漫又端着酒走了過來。
“陶兮呀!你這酒量真不錯,我真該向你學學呢,來!咱倆再幹一杯”
“蘇經理,我不能再喝了”陶兮擺手拒絕道。
“哎呀!你還沒喝多少嘛,可以的”
“蘇經理,小兮已經喝了好多了”阿嘉替陶兮說着話。
“呵!那你替她喝了?”蘇漫蔑視了阿嘉一眼。
“我……”阿嘉支吾着,她也實在是喝不了了。
“我替她喝”蘇漫手裏的酒杯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搶了過去。
衆人驚訝道,“白總”。
“還要她喝嗎?我替”白夕冷冷地問,看着蘇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