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的眼神,猶如一柄利劍。

“不,不用了”蘇漫咬了咬嘴唇,她心裏的恨更深了。

“還好嗎?”白夕俯身問還在發愣的陶兮。

“呃,沒事”陶兮遲緩答到,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走吧”

陶兮向衆人道別,微微彎腰以示歉意,随後就被白夕拉走了。

陶兮本就有些恍惚,白夕來了後,支撐着的意志也就薄弱了。酒店門口有幾步臺階,她高一腳低一腳的差點摔跤,還好白夕拉着她,不至于五體投地。她卻還樂呵呵的,感覺很有趣,因為沒體驗過喝醉的感覺。白夕一把将她橫抱起來。

“啊!白夕,你幹嘛?”陶兮驚呼道。

“回家”。

白夕将她放在副駕室位置上,并給她系好安全帶,陶兮已經緩緩入睡。

到家時,白夕輕輕地将她抱了出來,不料她頭一昂,撞在了車框上。

“嘶!”陶兮吃痛道。

“對不起,對不起”白夕給她揉着額頭,連聲道歉。

“這是哪兒?”陶兮依舊暈乎乎的。

“我們到家了”

“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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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将她放在沙發上,去洗手間拿毛巾給她洗臉。

轉身時,陶兮已經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間門口。

“嗯?怎麽了?”白夕問道。

“我要洗澡”陶兮說完就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我們先洗臉好不好?明天睡醒了再洗澡”白夕看她這樣子怎麽洗澡,別一會兒摔出幾個大包來。于是哄着她說。

“不,我就要洗了澡再睡覺”陶兮使勁拽着門把手,好像一松手就會被人趕出去一樣。

白夕無奈地搖搖頭,喝醉了都還這麽拗。只得給她放好水,放好毛巾,拿好衣服,然後關門出去在門口等着。方便她有事叫他。

隔一會他就敲敲門,怕她直接在裏面睡着了。

突然裏面傳出一陣‘叮叮咚咚’東西掉落的聲音。白夕轉身就開門進去了。

“怎麽了?”他急切地問道。

“我不小心将洗漱臺上的東西撞倒了”陶兮解釋道。

“人沒事吧?”

“沒事兒”

白夕見人沒事,忙拿過浴巾将面前赤裸裸,‘坦誠相對’的人給裹了起來。

“別亂動,我去給你拿衣服”白夕把她放床上說道。

“小白,別走。”陶兮一把拉住他的手。

“好,我不走。小醉鬼”白夕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

“我才不是醉鬼,我沒醉”陶兮掙紮着坐起來,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巾又滑了下去。

白夕把眼神挪了挪,要幫她把被子蓋上,卻被陶兮反客為主,壓在了身下。

“陶陶,你……”

“小白,我都說了,我沒醉……”陶兮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一句話,酒壯慫人膽。

白夕這次該心理平衡了,畢竟這次是她主動的。

☆、時光!慢一點

在酒精的作用下,以及昨晚的運動。陶兮一覺醒來已是午後,伸了伸懶腰,渾身酸痛。想起昨晚的事兒,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紅暈,雖說酒精是有些影響,但畢竟主觀意識是清醒的。還好白夕已經起床,不然她會更窘。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衣服溜進了洗手間。白夕聽見放水聲,知道她已經起床,便走到門口說道,“我去做飯,要是還困的話,吃完飯再去睡”。

陶兮沒做聲兒,全當默認。她在裏面磨磨唧唧地洗了一個小時才出來,白夕已經做好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等着她。

“嗯!好香”陶兮吃貨的本質體現地淋漓盡致,大快朵頤起來。尴尬害羞什麽的,全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了!你昨晚怎麽那麽快?”陶兮的意思是,她前一秒發完信息他後一秒就到了。

“嗯?我那麽快?”白夕詫異地挑了挑眉,她這是在質疑他!!!

“昨晚是誰哭着求饒?”白夕在陶兮耳邊輕語道。

陶兮感覺被雷劈中,扯了扯嘴角。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她急忙辯解道。

“呃,我還以為我……”

“打住,你別說話了”陶兮打斷了他,向他嘴裏喂了一口菜。

白夕聽話地張嘴吃了下去。

“所以你問的是什麽?”白夕锲而不舍追問。

“就是昨晚你去接我,感覺你就像在門口掐着點一樣”

“我根本就沒回來,就在你們樓下的咖啡廳等着。想着,你有什麽事兒,我就能馬上出現。”

陶兮放下筷子,擡頭看着他。見他說得那麽鄭重其事,感覺鼻子發酸,抱住白夕,“小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怕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我該怎麽辦?”

“你這笨蛋,說什麽呢!我對你好是因為愛呀!看來我要多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腦,免得你胡思亂想。”白夕不由地緊了緊懷裏的人。

“哼!你才是笨蛋呢,我好歹也是211出來的學生。”陶兮不滿地在他懷裏蹭了蹭。

太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感覺不真實,更害怕失去。

飯後,陶兮依舊像個地主婆,什麽也不管,趴在沙發上玩手機。她內心很糾結,要不要和小佑她們說昨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在對話框打了半天的字,又删掉了。

“小白,我想下午回學校”

白夕從廚房出來,徑直走了過來,俯視着問她。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想回學校?”

陶兮看着白夕的俊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心裏罵着自己,“真沒出息”。

“我就想回去嘛,都好久沒見小佑,林雨她們了。我不能是一個重色輕友之人吧”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剛好見見她們”白夕說。

“啊?你要去?”陶兮有些意外。

“怎麽?你不願意?”

“沒有。我當然願意把這麽優秀的男朋友帶給她們認識,嘻嘻”

“嗯!那還差不多”白夕捏了捏她。

陶兮吐了吐舌頭。

陶兮在群裏将此事兒一發,頓時炸開了鍋。

“小兮,我們終于可以見着廬山真面目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羅依依說。

“你終于想起還有我們的存在啦?重色輕友的家夥”卓小佑說。

“想當初,你們不也一樣嗎?”陶兮回複道。

“小兮,你家BOSS主動提的?”林雨問。

“對啊,我還感到意外呢”

“這是好事兒,下一次就該提出見父母了,哈哈”羅依依說。

“哪能那麽快啊”陶兮說,她還沒做好準備呢,不能那麽快。

“呃,對了。明天有家屬的帶家屬”

“OK”

“好的”

星期天早上,幾縷陽光偷偷地從窗簾縫中跑進了房間。陶兮敏感地将頭埋進了被子裏。白夕小心翼翼地給枕邊人掖了掖被子,生怕動作太大吵醒了她。他起床攏了攏窗簾,又重新躺回床上,将陶兮的臉從被中露了出來。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多想時光就定格在這一瞬間。不過也無所謂,他們還有好多這樣的時光,每天,叫醒她的是陽光,叫醒他的是她。

九點半,鬧鐘響了。陶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愛睡懶覺,提前給自己定好了鬧鐘。她伸手摸了摸旁邊,白夕還在,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白夕。

“我還以為你不會賴床呢?”

“我發現偶爾賴賴床也不錯”白夕枕着手,歪着頭看向她“而且有美人在側,我不舍得起呀”。

“油嘴滑舌,哼!”陶兮怪嗔道。

“你再眯一會兒,我去做早飯,好了叫你”白夕說完就起身下了床。

陶兮在床上滾了兩圈,伸了伸懶腰,随即也起了床。她拉開窗簾,頓時陽光鋪滿了整個房間,早上的太陽還很柔和,照在身上舒舒服服的。

倆人吃早飯時,門鈴響了。

白夕開門一看,是白盛夏,手裏還提着兩大袋東西,袋子上印着‘××超市’。

“我剛去超市買的,都很新鮮。怎麽樣?今天中午……”白盛夏邊說邊進了屋。

聽見說話聲,陶兮捧着碗走了過來,看見是白盛夏,吃驚道“盛總?”

白盛夏看見陶兮也是十分驚訝,“啊,真是來得不巧”。

轉身對白夕說,“剛才你怎麽不說呢?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

“我來得及說嗎,一開門你就竄了進來”白夕說道。

“唉,算了。下次我提前預約”白盛夏不舍地看了看剛買的菜,“我走了,裏面有新鮮的海鮮,早點吃”。

“來都來了,走什麽?吃早飯了嗎?”白夕說道。

“還沒呢”白盛夏本想着,中午蹭飯,早飯就免了。

“過來一起吃吧”

“合适嗎?”

白夕給了他一個表示‘廢話’的眼神。

“盛總,你坐啊,我去給你拿碗筷”陶兮屁颠屁颠地跑去廚房。

陶兮又順手給他盛了一碗粥。

“謝謝”白盛夏接過,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白盛夏已經認定午飯有着落了,心情愉悅地吃完早飯。卻不知白夕可沒想過要款待他。

“陶陶,去收拾東西,我們該走了”白夕看了看時間。

“走?你們去哪?”白盛夏大跌眼鏡。

“我今天回學校”陶兮回答道。“小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盛總來找你肯定有事兒,你就不用送我了。”

“不行。我都答應了。我還不知道他找我什麽事兒?”白夕瞅了瞅桌上那堆菜,除了蹭飯還能有什麽事兒。

陶兮覺着白盛夏挺尴尬的,替他解圍道,“盛總,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正好我今天回去請同學吃飯呢”。

“不用了,你們去吧”白盛夏說道。

“陶陶,盛夏又不認識你同學,去了不也尴尬嗎”白夕說。

“那你也不認識我同學呢”陶兮反駁回去,她有些同情白盛夏,雖然對方壓根不需要。

“有你在,我不就認識了”

“對了。盛總,你應該認識一個,林雨。就是我剛去公司時,陪我去的那個女孩,你還有印象嗎?”

白盛夏點了點頭。笑着說,“就是那天你搭讪我時,站你旁邊的女孩”。

他當然有印象,那個看了他一眼就紅了臉的姑娘,深邃的眼睛,讓人記憶深刻。

“老板,拜托。那不是搭讪,那是我真的以為認識你”陶兮為自己的清白争辯,她可不是看見帥哥就眼冒心心的人。

“呃?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這事”白夕問道。

“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我至于昭告天下嗎?”陶兮說道,她瞬間不同情白盛夏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白盛夏确定地說。

“盛夏,你在C市這麽多年了。哪裏的菜好吃比我們清楚吧?”白夕問。

“這你可問對人了。吃,我絕對是認真的。我開車帶你們去”。

☆、帶出來溜溜

三人來到越蜀樓。

“這裏只做川菜跟粵菜,兩者風格迥異,又各有千秋。不管是喜歡酸甜苦鹹辣,還是蒸煮煎炒炸,這裏都能滿足”白盛夏邊走邊說。

“川菜麻辣鮮香,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粵菜清鮮嫩香,清中求鮮、淡中求美”白夕補充說,對于吃,這兩位都是行家。

正是飯點,放眼望去,已經沒有空位。

“好像沒位置了”陶兮說。

“沒事兒,你們在這等我下”白盛夏回答道。

不一會兒,白盛夏回來了,後來還跟了一個人。

“三位樓上請”那個男人笑意盈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陶兮偷偷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大堂經理,心想,“老板待遇就是不一樣”。

樓上全是雅間,服務員忙碌地穿梭在各個房間。三人被帶到左側盡頭唯一空着的房間。

“看來你是這兒的常客啊,輕車熟路的”白夕對白盛夏說道。

“呵呵,算是吧”。豈止是常客,他為了吃這裏的菜,剛開始只是一個金卡VIP,後來硬是吃成了股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樓上的這間房常年給他留着。

“你看下吃什麽,自己點”白盛夏示意經理把菜單給陶兮。

“我不挑食,什麽都行。你們點吧”陶兮又把菜單推了出去。她悄悄地瞟了一眼菜單,覺得這家店真黑啊,她一個月的工資就只能夠買幾盤菜的。

“你什麽時候不挑食啦?每次都把菜裏的姜蒜挑出才肯吃”白夕輕輕敲了下她的頭。

“嘿嘿”陶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白,跟你商量個事兒呗”她湊到白夕面前,小聲說道。

“嗯。什麽事兒?”

“我一會兒要是錢不夠,你借我點好不好?”她唯一一張信用卡還沒激活呢。雖然這樣跟白夕開口很丢臉,但也比一會兒買不起單丢臉強。

“可以啊,但不能白借”

“我付利息”

“我不要利息”

“我洗衣做飯”

“你做飯?那我可能會餓死”,先不說質量如何,就她在廚房磨磨唧唧半天,炒出兩個菜,餓也能把人餓死。

“那我就留這兒洗碗還債”

“逗你呢。怎麽會讓你買單。”白夕看她有些急了,

“不行,是我請同學吃飯,當然是我買單”

“好了,你就乖乖坐着吃飯,會有人買單的”白夕把她摁回座位。

白盛夏看着倆人膩歪完了,說道“我先随便點幾個,等其他人到了,讓她們再看看吃什麽”。

“好,我已經發定位給她們了,半小時內都能到”陶兮說。

陶兮手機響了幾聲,群消息。

“小兮,你的錢包最近有點膨脹啊。越蜀樓,那可是一菜千金”卓小佑說。

“不光貴得不行,還要提前預約呢”羅依依說。

陶兮回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但是聽說味道可是一絕呢”林雨問道。

“你們到哪兒呢?”陶兮問。

“快了快了”

“我大概五分鐘就能到”林雨回複。

白盛夏在外面抽着煙打發時間,聽見有人在問服務員‘208’號房在哪。尋聲一看,是林雨。

他立刻掐滅了煙頭,丢進了煙灰缸。他理了理衣服,向林雨揮手說,“這裏”。

“你好!”林雨面帶淺笑。

白盛夏點頭回禮,倆人一起進了房間。

“林雨,這是盛總,我老板”陶兮言簡意赅的介紹道。

“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不知盛總可還記得”林雨說。

“記得,就是那次陶兮……”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陶兮怕他又提起搭讪的事兒,便岔開了話,“這是白夕”。

倆人互相點頭示意。

不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了。陶兮一一介紹,大家相互認識。

“小兮,這次終于識得廬山真面目,肯帶出來讓我們看看啦”卓小佑戲谑道。

“唉!你別說我,你當初可是偷偷摸摸了幾個月才告訴我們的”陶兮反擊道。

大家齊笑。

林雨獨自一人來的,陶兮怕她黯然神傷,便格外照顧她。每上一道菜,她第一筷都夾給了林雨。而她的碗,自然有白夕照顧着,從沒空過。

“小兮,我自己夾就好啦。你自己吃吧”林雨招架不住陶兮的熱情,看着碗裏的菜堆得跟小山似的,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我不夾了”

“小兮呀,你就不怕我跟小佑吃醋嗎?”羅依依說。

“哼,你倆旁邊不是有人夾麽”陶兮左右掃了他們一眼。

“不一樣嘛”羅依依說。

“盛夏,你照顧着點”白夕向他示意,坐他旁邊的林雨。

這時上了一道,深海脆皮黃魚卷,白盛夏夾了一塊給林雨。

“試試”

“……”林雨愣了下說道,“謝謝!”

白盛夏輕輕揚了揚嘴角。

之後,白盛夏有意無意的給林雨夾着菜。

陶兮看了看白夕,會心一笑。

“別動”白夕将她嘴角的飯粒摘了下來。

飯後,各回各家,林雨這個孤家寡人就由白盛夏護送回去。

林雨執意說,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我跟你回學校”陶兮不忍道。

白夕看了白盛夏一眼,白盛夏不寒而栗。

“走吧,就當給我個面子”白盛夏低頭對林雨輕聲說道。

盛情難卻,林雨默默地點了頭。

倆人一路無言,将林雨送到宿舍樓下後,白盛夏正要離去。卻只見從路邊竄出來一個人擋住了林雨的去路。

“小雨,我等你好久了”不重要的前男友說。

“你來幹嘛”林雨冷聲道。

“小雨,我錯了,我對她只是一時新鮮。後來我發現我并不喜歡她,我還是愛你的,我們複合吧。好不好?”

“你做夢,放手”林雨掙紮甩開他的手。

“小雨,原諒我好不好?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天天在着等你,直到你答應我為止”說着,手又拉住了林雨。

“你放開她”白盛夏從車上下來,厲聲厲色道。徑直走了過去,将林雨擋在了身後。

“你是誰?”不重要的前男友問。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白盛夏冷冷道。

“我是她男朋友,我們的事兒不需要你來管”

“是嗎?”白盛夏轉頭問林雨。

林雨将頭搖地像撥浪鼓似的。

“看見了嗎?讓她走”

“小雨,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你只是生氣不肯原諒我罷了”不重要的前男友繼續說道,“你想想我們的曾經”。

周圍圍觀群衆越來越多。

林雨攥緊拳頭,怒火中燒,拉着白盛夏轉身離去。她還想給他留最後點面子,不想讓他在衆人面前難堪,那個‘滾’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牙疼不是病

這些天,天氣炎熱,陶兮又偏愛辛辣食物,于是上火了,那顆老蟲牙又犯起病來,疼得要命。

“我想吃紅燒肉”陶兮可憐兮兮地說,看着桌上的清粥,青菜,她毫無食欲。

“不行,牙疼不能吃”

“我想吃糖醋排骨”

“不行,牙疼不能吃”

“我想吃椒鹽裏脊”

“陶陶,我都說了,你牙疼不能吃這些。你要想吃,這些天就老老實實地吃青菜,吃降火藥。等牙不疼了,我就做給你吃。”

“……”陶兮托着腮,筷子在盤子裏東游西走,以示抗議。

她牙疼,居然還有人跟着受難。

辦公室內,白盛夏看着桌上綠幽幽地一片。讓他吃一天兩天也沒什麽,就當清清腸胃,可不能天天這麽來啊。他夾起一片苦瓜,對着陶兮說,“看見了嗎?這是什麽色?”

“綠色,怎麽了?”陶兮納悶道。

“對啊,綠色。我覺得我都快變綠色了,天天這麽吃。我是狼啊,不是羊,需要吃肉”白盛夏抱怨着。

“……”陶兮也是一片愁雲慘淡。心想,總裁怕不是想吃肉想瘋了吧,什麽狼啊羊啊的。

“盛夏”白夕喝住了他。

“算了算了,這幾天我自己出去吃”

白盛夏從白夕身邊走過時,小聲道“你別那麽緊張,那丫頭正沉浸在甜蜜蜜的愛情中呢,這些話她不會在意的”。

白夕沒說話,揚了揚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盛總”陶兮在後面叫道。

“怎麽了?”

“能幫忙打包嗎?”

白盛夏見白夕面如冰霜,想着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不能”說完就快步走了。

“看來你是不喜歡吃我做的飯了,那好,以後我就不做了”白夕冷冷地說。

“小白,不是的。我怎麽會不喜歡呢,只是……”陶兮見他有些生氣了,于是撒嬌道,“不要生氣嘛,我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白夕見她這樣,原本冷若冰霜的臉立馬笑逐顏開。

“你呀!”白夕捏了捏她的臉。

陶兮乖乖地吃完飯,抹了抹嘴。

“看!一粒飯也沒剩下”陶兮猶如一個等着大人誇贊的孩子般說道。

“嗯,不錯。獎勵你明天吃魚”白夕笑着說。

“好耶”

“小白,問你個事”陶兮神秘兮兮地。

“嗯?”

“盛總有女朋友嗎?公司一直傳聞他不近女色唉”

“哈哈哈,不近女色?”白夕不禁笑道,這個詞曾經也用到過他身上,不過最終他的紅鸾星還是動了。

“你笑什麽?”

“沒事,沒事。他只是還沒碰他真正喜歡的姑娘而已。”

“那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呢?”

“這你可要去問他,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事兒來了?”

“嘻嘻,現在先不告訴你”

“行,讓你有點秘密”

“說起秘密,你是不是要好好交代交代”陶兮說。

“嗯?我交代什麽?”白夕一臉茫然。

又轉念一想,“這丫頭難道想起什麽了”,不由得心裏一緊。

“到現在,我連你家裏幾口人都不知道呢”陶兮撇嘴道。

“你現在才想起問我這些,會不會太晚了呀?”

“啊?晚嗎?”

“你們人類不是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嗎”

“我還沒嫁你呢。嗯?你們人類?”

“口誤口誤,我們”白夕忙打圓場。

“你是不是最近科幻電影看多了”陶兮不以為然。

“陶陶,我家裏就我一人”

“啊?小白,對不起,我不該問,提起你的傷心事兒”陶兮內疚地說,她從沒想過白夕是個孤兒,當然這只是她的理解。

“……”白夕無語。

“但是,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過年你跟回去,我爸我媽,還有爺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陶兮對着白夕嫣然淺笑。

“好哇。那你怎麽确定他們會喜歡我呢?”白夕問。

“你看啊。你會做那麽多好吃的,我爸也很貪吃的。你做的菜,他吃了肯定樂得合不攏嘴”。

“這點,看來你是遺傳了你爸”。

“再者,你長得也好看,可以用才貌雙全來形容了。我喜歡的,爺爺肯定喜歡。他同意了,我爸媽都沒話說”陶兮接着說。

“這樣說來,我們家陶陶,眼光真好”

“那是”陶兮一時沒反應過來,竟以為誇贊的是自己。

白夕被她逗樂了。

“小白,你又給我挖坑”陶兮看他忍俊不禁的樣子,方才理解過來。

下班後,倆人去超市采購食材。

陶兮停在冷凍櫃前不肯離去,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冷凍櫃裏的冰淇淋。

“怎麽這會兒牙不疼了,就想放肆吃甜食了?”白夕說。

“就一個,好不好?”陶兮豎起食指說道。

白夕搖頭否定。

“小白,就一個。我保證不多吃”陶兮晃着白夕的手臂撒嬌道。

“好好好,買。你自己說了啊,不許多吃”白夕無可奈何答應了。

于是最終,每個口味各買了一個。

晚上十二點多了,陶兮輾轉反側,聽着白夕均勻的呼吸聲。她蹑手蹑腳地走出了卧室,借着手機微弱的光線來到了冰箱面前,輕輕地打開冰箱門,還警惕地看了看卧室。

“這是什麽?”陶兮小聲嘀咕着,“奶油,可可粉。買這個幹嘛?”。

在冷藏室,她并沒有找到感興趣的食物。又貓着腰打開了冷凍室,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伸手拿了一個抹茶味的冰淇淋,歡快地關上了門。正轉身想去沙發上躺着慢慢享用,卻撞上一堵肉牆。

“啊”吓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大晚上不睡覺,幹嘛呢”白夕睡眼惺忪地說道。

“沒幹嘛,沒幹嘛。太熱了,我來這兒涼快涼快”陶兮做賊心虛道,心想着,白天剛答應他不多吃,現在就說話不算數,絕不能讓他知道。于是,拿着冰淇淋的手一直藏在身後,雖然很凍手,她也不忍放棄馬上到嘴的食物。

白夕是狼,夜晚對他來說與白天無異。陶兮的一舉一動他看得清清楚楚,覺得好笑,又不忍心拆穿。

陶兮還傻傻的以為在黑暗的保護下,她可以蒙混過去。

“空調溫度很低了,你還熱嗎?不要感冒了”白夕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感冒啦。你先去睡吧”陶兮拉下他的手。

“行,早點睡,別玩了”。

大概十幾分鐘後,陶兮又輕手輕腳地鑽回了被窩。剛躺下,就被白夕摟進了懷中。

“小白,你還沒睡呢”陶兮詫異道。

“本來是睡着了。被一只偷吃的小老鼠吵醒了”

“你取笑我”陶兮輕輕掐了下白夕。

“我也嘗嘗冰淇淋的味道”白夕說道。

“嗯?”陶兮剛想問,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深吻,将話堵了回去。

“嗯,很甜”末了,白夕說道。

☆、小別離

白夕來公司的次數越來越少,他本來擔着的就是個虛職。也并不喜歡和職場上的人打交道,反正現在媳婦兒已經追到手,在家等着她下班就好,做好他的大廚後勤工作。

一天中午,陶兮收到一個快遞。她回憶最近并沒有網購什麽東西,快遞盒子也不大,她仔細看了看快遞單上的信息,收件人确實是自己,寄件人是“陶奕”。

她困惑地拆開快遞,裏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絨布珠寶盒,盒子裏是一塊彌勒佛玉石吊墜,質感溫潤,水靈又無瑕。

“哇!好漂亮。誰送的?”阿嘉在旁邊說道。

陶兮剛要搭話。又聽見阿嘉繼續道,“是不是白總送的?真浪漫啊。”

“不是。”陶兮否定道。

“嗯?那是你其他愛慕者?”

“是我哥送的”陶兮幽幽的說道。

“呃!好吧”阿嘉的興致一下去了一半。

陶兮給陶奕發消息,問他為什麽突然給她送禮物。

“東西收到了?”

“嗯,剛收到”

“前些日子去了趟新疆,剛好碰見了,就買了,挺好看的”。

“你這突然送禮,我有點受之不恭”

“忘啦?年前在老家時,擾你美夢,不是讓我補償你嗎”

“我開玩笑啦,你還當真”

“當然要說話算話,收下吧”

“哈哈,那謝謝奕哥啦”

于是陶兮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白夕雖然時常不來上班,但只要陶兮上班,他會準時來接她下班。

“我在地下車庫”白夕在電話中說道。

“好,馬上就下來了”陶兮回道,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整理好辦公桌。剛走到門口,迎面碰上了白盛夏。

“盛總”

“啊。白夕今天來了麽?”

“你是指他來上班還是?”陶兮指了指白夕的座位問道。

“我去找他吧”白盛夏眉頭微皺。

“呃!他在樓下”

倆人一起下了樓,地下停車場裏,那輛紅色的車紮眼得很。

白夕見兩人一起過來,頗感意外。

“又蹭飯?”白夕調侃道。

“有點事兒找你,随便蹭飯”白盛夏勉強笑了笑。

白夕在廚房做飯,陶兮歡快地在一旁打下手,就算剝她最讨厭吃的蔥姜蒜也樂意。

陽臺的白盛夏則一臉愁容,看着樓下院子裏的葡萄架陷入沉思。白夕不許他抽煙,要是此刻換作別處,可能早就滿地煙蒂了。這也是他在人類世界染上的唯一一個壞習慣。

“盛夏,進來吃飯”白夕對仍在陽臺的白盛夏說道。

白夕看出白盛夏今天有些不對勁,平時吃得有滋有味兒的,今天一副食不甘味的樣子。

“怎麽?今天的飯菜不合你胃口?”白夕說。

“沒有,挺好的”

吃完飯,陶兮很自覺的攬下洗碗的活,讓他們去談事情。

“說吧。什麽事把你愁成了這樣?”白夕問。

“族裏出了些事情”

“我們去樓下”白夕說,看了一眼廚房的陶兮。

傍晚時分,暑氣消散了大半,院子裏涼風習習。白夕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白盛夏則半靠在一旁的木樁上。

“前段時間追尋到窮奇的音信,在白於山一帶。號鳥族突然失蹤十多個嬰孩,是他所為。號鳥族一向與世無争,物阜民安,法力早已弱化,族中并無能征敢戰之輩與窮奇對抗。”

“所以號鳥族族長找到了你?”白夕問。

“說來也确實是我的過錯”白盛夏苦笑道。“窮奇由我族囚禁,又從我族逃出。我身為族長,責無旁貸,理應早些解決此事。現如今害得他族遭殃”。

“別太自責,你不也一直盡力在找嗎”白夕安慰道。

“好在,那些孩子還活着。”白盛夏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

“只是”白盛夏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

“只是窮奇放出話來,讓我用你去換取那些孩子。不然,他就大開殺戒,整個號鳥族都難以幸免”說完,白盛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對我仇怨難消啊”這下輪到白夕苦笑了,“我跟你去”。

“叔叔,我是不是很失敗?”白盛夏黯然道。

“別什麽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可看不出你哪裏失敗了,你不還有這麽大一公司嗎”白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上睡覺前。

“陶陶,我有些事要處理。要去外地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白夕有些擔憂的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陶兮說,“小白,那你要去多久?”

“還不确定”

“那你才要照顧好自己呢”陶兮向白夕懷裏蹭了蹭。

“我沒事的”白夕攏了攏她散在耳邊的頭發。

“這個給你”陶兮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狼形吊墜。

白夕看着他的本命靈石,笑了笑。

“你這是哪來的?”他明知故問。

“我也忘了。但上次小佑說,這個可以保平安”陶兮撓了撓頭。

白夕接了過來,那玉石居然有了光亮,這是靈石跟妖怪本體間的相互感應。

陶兮驚訝道,“它怎麽會發光?不會是塑料的吧”。

“瞎說”白夕嗔笑道。

“陶陶,你記着,要一直戴着”白夕又給她戴了回脖去,“有它在,不管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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